第四章
難忘流淚年華
陳楠的心像針扎一樣的痛。
陳楠坐在女乃女乃的病**前,傷心地流著淚,追憶在過往那流淚的歲月里、、、、、、
天空,飄著漫天的飛雪;毫無忌憚的撒向人間。
陳家老宅,悲嚎不斷。
隨著嗩吶笙簫的悲嚎,一條白色的引風帆引路,牽引著陳吉鴻的靈魂來到了極樂世界的天堂。
陳楠,也加入在送葬的隊伍里;那年她才剛剛八歲,爺爺的離去,迫使她的心里好悲痛,她也哭嚎著,傷心的流泣。
葬送了爺爺,不久,女乃女乃也病落**榻。
眼下,老人輪到三兒子陳青倫的家贍養。
陳楠端著一碗媽媽做好了的熱氣騰騰的肉絲面,里邊還有兩個荷包蛋。
「女乃女乃,快趁熱吃吧。」陳楠扶起病在炕上的女乃女乃。「媽媽做的,女乃女乃趁熱快吃吧。我都饞了。」陳楠給女乃女乃做了個鬼臉開著
玩笑,咯咯咯的笑了。
「鬼丫頭,又在戲弄女乃女乃。」女乃女乃仔細的端詳著陳楠,心里暖暖的安詳。「女乃女乃喜歡你和你媽一樣有顆好心眼兒。楠楠就是
乖。」老人硬撐著僵硬的身軀坐了起來。「楠楠,你爸爸去叫你大伯和二爹了沒?」老人有心事,不得不和兒子們說清楚了。
「去了。女乃女乃你就放心的吃飯吧。」陳楠喂著女乃女乃。
「嗯,香。你媽媽做飯就是好吃。乖,你也吃口吧,女乃女乃吃不了。」
「女乃女乃吃吧,我哪有。媽給我留著那。」
陳楠雖然這麼說,可是女乃女乃是不會相信的,女乃女乃清楚地知道,別看三兒媳婦平日舍得給老人吃啥都行;就是心摘下來都行。
但是,三兒媳婦的日子過得很仔細。怎能舍得還給楠楠能留上一碗那?打死了她也不會相信。老人心里清楚得很,只有輪到三兒媳
家里自己才會能享享福,三兒媳舍得給她吃好點,拿自己當個老人看。很是孝敬。
「女乃女乃知道楠在撒謊,你呀,和你媽一樣的善良。」老人親吻了一下陳楠。
陳楠雅氣的小臉上羞得紅紅的,不好意思的低下了頭。
說話間,陳青山和他的老婆耿桔花一前一後進了屋;耿桔花一臉的橫肉,大家私下里都叫她母夜叉。在村上出了名的不講理。
當面一套,背後一套,順情說好話。背後捅刀子。
可想而知,陳青山,出了名的怕老婆。
功夫不大,陳青峰和老婆王翠芝相繼進了屋。
王翠芝人長得秀氣,心眼多,眼珠子一轉就是一個事兒。
陳楠給女乃女乃喂好了飯,趕忙躲了出去;這是大人們之間的事,她只有洗耳恭听的份兒。
「今天給你們聚在一起,我有件事情要和你們商量商量。」老人躺在被子里,說話很吃力。
「媽。您老人家就說吧,我們都在哪。」耿桔花假惺惺的坐在老人的身邊,一邊說著話,一邊給老人揉著手。
「我呀,老了。一年比一年上了年歲,這身子骨也不給爭氣,病病殃殃的。總這麼著你家幾天,他家幾天的輪著過,也不是個
事。你爹他臨走的時候交代過,讓我r後歸一家過,倒還方便些。我的心願不想離開老宅子,誰家養我的老,這老宅子就歸給誰家
,你們看看有誰家願意養我這個孤老婆子,有啥想法都說說。」老人說著話,臉上直冒著虛汗。
王翠芝將眼楮轉了轉,說︰「媽。您老人家戀舊,依我看您就住在三弟家吧。」王翠芝心里尋思著,這所破房子眼看著就快塌
了,也不值幾個錢,她不稀罕。「媽跟老三家過我和你兒子都沒意見,但有一條,日後了,你老的生老病死一切都由老三家負責,
是這個理兒不。媽說。」王翠芝給耿桔花使了一個眼色。
「我贊同老二家,我們也沒意見。」耿桔花瞪了一眼陳青山。「他爹,是不?」
陳青山吸著旱煙葉,趕忙連連點著頭,「嗯嗯」著。這口煙嗆得他直咳嗦,眼里流了淚。險些一口氣沒上不來。
陳青峰將紅塔山煙蒂丟在地上,看了一眼陳青倫。「看看老三有啥意見。」
陳青倫憨憨的一笑,說︰「咱媽要是願意不怕跟著我遭罪,我們一家沒啥說的。反正我沒多大本事,大哥能做買賣,二哥那
在縣里上班。都比我強。看媽的啦。」
「既然你們都沒啥可說的啦,我就跟老三家他們過了,這事就這麼定下啦。」老人恆心已決。
贍養老人的事就算是這麼定下了,沒有文字的協議,個人都將這麼個事揣進肚子里。
眨眼的功夫,一晃幾年就過去了。
老人在三兒媳家生活得很滋潤。
孟翠蓮對待老人無微不至的照料,視為婆婆為自己的親生母親之情。
好景不長啊,老天實在的不公啊。
陳青倫沒有想到妻子孟翠蓮得病這麼快就走了;丟下老的和小的,還有自己埋進了土里。
那天,孟翠蓮感覺自己身體不適,心慌緊張,直冒虛汗,眼楮昏黑,一個勁兒要上廁所,總感覺有屎拉不干淨。還沒等到
了醫院,半路上就命歸天堂了。
到了醫院,醫生診斷的結果——急性心肌梗賽。
剛好三十幾歲的人,就這麼的結束了美好的人生。
惋惜呀,實在的惋惜呀。
可憐的陳楠十三歲就失去了母愛。平日里,陳楠總是淚掛眼簾。心里,夢里,都是母親的影子。每當听到別人家的孩子喊媽
媽的時候,她的心里無形的疼痛與思念。她總會躲起來偷偷的哭。
全天下最傷心的事莫過于失去母親!
陳楠的女乃女乃天天眼淚不見干,婆媳倆相處的猶如母女,老人怎能忘記這份真情啊。總是騎在門旁思念著親人。心,久久不能平
靜。
陳青倫艱難的撐著這個家。
那天,村頭上的大廣播響了起來,廣播里傳來了一條振奮人心的好消息︰
「村民們請注意啦,村民們請注意啦。從即日起,村里的戶口凍結了。我們村劃分開發區了,馬上要開發了。從即日起,不允
許有誰家再搞建築了。」村主任陳強重復的在廣播著。
那天,還不到吃晚飯的時候,陳青山和陳青峰受耿桔花的指使,堵在了陳青倫的大門口。他們見陳青倫打工回來就迎了上去。
「老三,咱家的老房子應該重新分分了。」陳青山攔住了三弟。
「大哥說的對,是應該好好分分了。」陳青峰在一旁幫著腔。
陳青倫不解地看了看兩個哥哥。
「我那老宅不都說好了的嗎。媽,歸我養著,家產歸我。當時是不是這麼說好了的。你們的記性可真差勁。」
「你有啥證據說房產歸了你?老人歸你行。」陳青山瞪起了眼珠子。
「媽還在哪,媽就是證據。」陳青倫胸有成竹的辯解著。
「媽在管個屁用,當時也沒寫字據。不算。」陳青峰很是生氣的樣子。
「二哥,虧你還在縣里當秘書那。說話怎麼就不講理呀。」陳青倫爭辯著。
「誰xx的不講理了."陳青峰上前就是一個響亮的耳光打在陳青倫的臉上。「我是你哥哥,打你了沒人笑話,自古道我是長輩。在 嘴還打你。」
「打打打,就是欠揍。」陳青山在一旁加油鼓勁兒。
陳青倫鼻口淌血,眼冒金星,腦袋嗡嗡發炸。
陳楠跑來,看到二爹給爸爸打得蹲在了地上。她來到爸爸的身邊,用力扶著爸爸。
「你們要打死爸爸不成?」陳楠的心里好難受。她握緊拳頭,恨自己不是個男娃。
「打了,咋地。誰讓他賴賬。」陳青峰叉著腰,嘴里邊嘟嘟囔囔的說著髒話。
陳楠的女乃女乃自從孟翠蓮走後身子骨倒顯得硬朗起來;她給老兒子做晚飯听到外邊的吵鬧聲,忙不迭的走了出來。她見到兒子
們在外邊氣勢洶洶的樣子不解的說到︰
「這是干啥?」
「干啥?你心里清楚。討回公平。」陳青山滿臉的不愉快。
「啥事不公平了?」
「你偏向老三。當時我們都沒醒過腔。老宅,重新分。」
「這是為啥說。」老人數落著︰「你們大哥倆好不應該呀,當時你們看我個孤老婆子體弱病危,都不肯養我。要不是老三家
的媳婦心眼兒好,留下了我,恐怕我到現在連個窩都沒有。你們還來賴賬,丟不丟人。」
「不管你怎麼偏向,這家分定了。」陳青峰心里有數,他知道這所老宅目前的重要性。
「誰敢給我分分,我就和誰玩兒命。」陳青倫真的急了。丟下這麼句狠狠的話。
常言道︰狗急了還跳牆那,何況是老實巴交的陳青倫呢。他遇見這麼不講道理的兩個哥哥能不急眼嗎才怪那。
兄弟的們吵鬧,招來了鄉里的圍觀。
陳青山和陳青峰在一片埋怨和恥笑聲中羞得面紅耳赤。
這時,陳青峰的獨苗兒子陳繼生手里提著一個短鐵棒,和幾個兄弟圍了上來。
「我讓你嘴硬,兄弟們給我上。」陳繼生一聲令下。
棍棒亂飛。
陳青倫倒在地上,倒在了血泊中、、、、、、
好心的村民報了警。
警車哀嚎著載著犯人駛出了村外。
陳楠和女乃女乃撲在陳青倫的身上痛哭不止。
同情的人們也在陪著掉眼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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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後,陳楠視為女乃女乃就是母親。這一老一少,相依為命,艱難地度著苦日。
陳楠想到這里,她撲在女乃女乃的身上,傷心痛哭不止。她預想不道和女乃女乃的苦日子何時才是個盡頭、、、、、、
二零一四年五月二十五日晚
野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