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多星期後,赫拉斯終于到達了哈利船長的家鄉梭羅鎮,望著前方那個寧靜的小魚港,赫拉斯有點懷疑它能不能容納這艘海船靠岸。
「別擔心,先生。」哈利顯然猜到了赫拉斯的想法,「現在船上什麼貨都沒有,靠岸不成問題。」說著他指了指碼頭上一群等待的人。
「那是我的兒孫們。」哈利高興得說,看到他們,這個老船長又覺得退休也不是那麼傷感的事情了。
赫拉斯早就發現了那些人,在他們的海船剛剛能看見漁港的時候,那些人就從海邊的小屋中跑出來了,其中有不少還是半大的孩子,看來他們是日日對著大海翹首以盼,只要爺爺的船一出現在地平線就飛奔來迎接。
「你很幸福船長。」看著這一幕的赫拉斯有些酸楚,他也曾經有一個幸福的家庭,這幅溫馨的畫面又讓他想起了在聯邦的親人。
「哈哈,他們那麼快就跑出來,是等著我的禮物呢!」哈利開懷笑道,之前因退休產生的那些感概已經消失得無隱無蹤。
很快海船就靠入了狹窄的漁港中,船身傳來明顯的震動感,這里的海港還是太淺了,現在船底部肯定是在海底里拖動著。
哈利模了模那艘老破船,嘟囔道︰「最後一次了老伙計,你就吃點苦,以後跟我長眠在這里吧」
還沒等老船長開始安排船員的遣散事務,那些孩子們就歡呼得登上海船把他圍住。
「爺爺,你給我帶了什麼吶」
「爺爺,上次的倒影水晶球碎了,你又帶回來一個嗎」
「爺爺,我的」
「爺爺」
七嘴八舌的吵鬧聲讓哈利沒法專心安排工作,但是他一點也不生氣,反而笑哈哈得摟著那些圍著他的孩子們。
這些孩子中有一個淺褐色頭發的恬靜少女,她沒有像那些孩子們一樣胡鬧,只是微笑的看著這一幕。
但哈利可不會忽略他的長孫女,他對著少女喊道︰「漩渦之王在上,你該嫁人了!愛麗絲!現在的你看起來就像是海神的杰作,鎮上的小伙子們會為你發狂的!」
听到爺爺為老不尊的話,愛麗絲撲哧一聲笑出來,她輕笑著說道︰「我和約翰他們正在跟隨老鎮長學習魔法,親愛的爺爺,現在我是個初階魔法學徒了!」她的聲音帶著少女最美好的特質。
說著愛麗絲就伸出手來,雙手在空氣中比劃了一些老船長看不懂的手勢,口中發出一些拗口的咒語聲。不到兩分鐘她面前就慢慢凝結出一個渾圓的水球,她把那個水球丟到歡鬧的孩子上方,飛散的水花濺了那些孩子們一身。
「愛麗絲姐姐!」
「爺爺!自從姐姐學會魔法就一直這樣欺負我們!
中招的孩子們紛紛向哈利告狀。
不過船長現在沒空理會那些孩子了,他瞪圓了雙眼,不敢相信得說道︰「愛麗絲你會魔法了?」
「對啊,鎮長退休後沒有回到貝克城,他很喜歡我們的小鎮,就準備在這邊養老了。閑暇時他會教一些識字的孩子學習魔法,我是第一個成為魔法學徒的!」說到這里愛麗絲開心得握緊雙拳,一開始進入這個神秘世界的大門時,她都興奮得睡不著覺。
哈利第一次覺得自己畢生的奮斗是那麼的有價值,他這種平民沒有血脈,只能成為魔法師或者神眷者,不過沒有專業牧師的指導,獲得神靈眷顧的機會很小,而魔法又極其深奧難懂,學會它的幾率就更小了。
現在他的孫女成了魔法學徒,那麼自己畢生的積蓄就能派上用場!鎮長會免費教給識字的小孩們魔法基礎,但是不可能會倒貼施法材料和試驗工具。
自己的長孫女剛滿16歲,這個年齡能成為一個學徒級的施法者,在平民中已經算是非常罕見了!
「鎮長對我的魔法天賦也很滿意,他願意收我為學生,他的第一個學生!我是不會那麼快嫁人的!」愛麗絲高興得補充了一句,她今天過來迎接爺爺可不是為了等什麼禮物,而是要把這個好消息第一時間告訴他!
哈利的眼角已經閃出了一點淚花︰「對愛麗絲,你說的對你以後會成為正式法師的,肯定會!你要嫁入那些魔法家族!」
「我學魔法可不是為了嫁入什麼魔法家族呢」愛麗絲眨了眨眼楮說道,如果別人這麼說她肯定會生氣,但她不會和自己爺爺計較。
正當哈利還要說什麼時,赫拉斯從甲板後面走出來,他剛才看到這些溫馨的畫面,心情有點低落,獨自去甲板後安靜了一會。
「感謝你的款待,哈利船長。」赫拉斯做了個告別的手勢,也不等哈利說話就準備下船。
愛麗絲呆呆得看著這個走過來的年輕人,他有著一頭燦爛的金黃色頭發,一雙清澈的湛藍色瞳孔,身上穿著的服飾她在鎮長的書上見過
來不及多想,她把左手背在後腰,右掌放平搭在左胸,輕輕屈膝向赫拉斯行了一禮。
哈利船長感到莫名其妙,他從來沒見過西大陸有哪個地方是這樣行禮的。而赫拉斯驚訝得望著這個少女,他當然認得這個禮儀,是艾瑪女性表示尊敬的姿態。
「很高興見到您,黃金帝國的子民。」愛麗絲有點激動得輕聲說道。
「艾瑪人!」哈利船長震驚得看向赫拉斯,他不知道艾瑪人長什麼樣,但是對那個帝國的名字可是如雷貫耳。
作為安法隆僅有的一個能征戰扭曲虛空的國家,艾瑪黃金帝國在安法隆無人不知,但這個國家的名聲遠不止于此,艾瑪人彬彬有禮外表下的好戰和驕傲聞名于各個至高位面。因為一些利益糾紛他們甚至敢挑戰埃雷薩的洛伊元素帝國。
埃雷薩是人類主導中最古老最強大的至高位面,洛伊在埃雷薩至高位面中雖然不是最強的國家,但該國的國力仍舊不是艾瑪能對抗的。
不過戰爭的結果令人震驚,雖然艾瑪五艘魔能虛空艦全部折戟在扭曲虛空中,但他們也給洛伊帶來了難以估量的損失,這些損失已經遠遠超過當初那些糾紛的利益了。很快兩國就達成了和約,再打下去已經沒有任何好處,還不如用談判解決。
人類終究是一個看重實力的種族,在眾多至高位面中能把洛伊逼上談判桌的國度實在不多。艾瑪所展現出來的力量簡直不像是一個年輕至高位面內的國家,它馬上就得到了各個至高位面中那些強國的認可,成為扭曲虛空中新的列強。
艾瑪人驕傲卻不傲慢,虛空戰爭過後,他們開始大力贊助虛空之柱的諸界法師聯合會。雖然聯合會的宗旨是絕不涉及政治,但是對贊助方提供各種便利那是理所當然的,因此艾瑪很快就在扭曲虛空中站穩腳跟,由此獲取的資源要遠超當初的那些贊助費。
同時艾瑪黃金帝國信奉的也是安法隆最強大的神靈,七王之首的安法利亞戰神——奧古斯塔•戰爭之王,甚至可以說是艾瑪人成就了這位神王,在艾瑪帝國誕生之前奧古斯塔還沒有神王的權柄,只是安法隆一位普通的神靈,正是因為得到了艾瑪人的信仰,戰爭之王才能獲得壓倒安法隆其他神王的力量。
這個帝國的影響力無需多言,艾瑪已經很久沒有打過位面內的大陸戰爭了,因為安法隆內根本沒有任何國家敢在明面上挑戰他們。
所以艾瑪人在安法隆無疑享有著一種霸權帝國子民的特殊地位。
愛麗絲知道那個英俊的年輕人身上穿著的服飾叫希頓袍,在艾瑪只有三種人會這麼穿︰學者,官員,還有法師無論是哪一種都值得人尊敬。
「您願意到舍下作客嗎?」愛麗絲有點緊張的期待道,她只是想多了解一下那個帝國的風土人情,艾瑪的首都沙爾赫倫德同樣是人類巔峰魔法文明的杰作之一,只是在書中看到一些潦草勾勒的城市景象,就足以讓愛麗絲心馳神往。
「呃如果不打擾你們的話當然可以,我正好要在小鎮上停留幾天。」赫拉斯一踏上西大陸就切身感受到了艾瑪人的地位,他的干糧等生活物資基本上耗盡了,必須要在小鎮上補給一下,哈利船長看起來很是熱情好客,在他家落腳也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