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嬿婉欣慰的撫模著他的腦袋,她深信自己的弟弟一定會做到的,因為在上一世里自己的弟弟後來投了軍,拼搏十載當了將軍,帶著自己的母親月兌離了上官一族,自己的母親也算是安享晚年。
上官子謙篤定的道,「母親,請您相信,兒一定會讓你安享晚年的!」
「哎……」
柳氏拭了拭眼角的淚水,「母親相信,母親一直相信著……」
自己的弟弟雖然沖動了些,卻是個孝順的兒子,上官嬿婉當下也是欣慰不已。
「母親,這幅‘五福捧壽’……」
上官嬿婉剛想說,讓自己的母親不要再勞心勞力來繡,她根本不會嫁給赫連城,可是話說到嘴邊卻給噎住了。
柳氏疑惑的問道,「這幅‘五福捧壽’怎麼了?」
「沒什麼」
上官嬿婉搖搖頭,「女兒只是心疼母親,怕母親為趕制這繡品傷了身子,豈不是女兒的罪過。」
柳氏和藹一笑,「放心,放心,母親一定會為你們好好保重身子,母親還要等著子謙,照顧我安享晚年呢。」
上官子謙不住的點頭,「我上官子謙說到做到,一定會讓母親過上安生日子的!」
「傻孩子」
柳氏刮了刮他的鼻子,「母親只盼著你能早日娶妻生子,那才是母親最期盼的!」
上官子謙被這麼一逗,臉頰不由得緋紅,望了柳氏一眼,羞赧地垂了腦袋,支支吾吾的說不出一個字來。
上官嬿婉噗嗤一笑,沒想到自己這個敢作敢為的弟弟,居然也會有羞澀的一面。
「二小姐,六少爺,今兒個在這兒用晚膳吧,也嘗嘗老奴這手藝!」
區嬤嬤是柳如眉的陪嫁嬤嬤,從小也是看著柳如眉長大的,早已經把她當做自己的親生閨女兒。
柳氏一族落魄的這些年來,都是她不離不棄悉心照料柳如眉,這主僕二人的感情如同母女一般。
「嬤嬤,且慢」
柳氏喚道,「二小姐……」頓了頓,繼續道,「嬿婉跟子謙還是早些回去吧!」
上官子謙月兌口而出,「這些年來,我們都沒陪您吃過一頓飯……」
上官子謙還欲再說些什麼,卻見上官嬿婉對他使了個眼色,也就把剩下的話吞進了肚子里。
上官嬿婉福了一福,「如此,女兒跟弟弟便先行告退,日後再常來看望母親。」
她深知自己的母親,不願留他倆用膳的原因,是怕引起鳳氏的注意,一切皆是出于保護兒女的心,可憐天下父母心。
上官嬿婉拜別了自己的母親,便攜著上官子謙一同離開了「琉璃苑」。
區嬤嬤取來披風,披道柳氏縴弱的身上,「夫人,小姐跟少爺已經走遠了。」
柳氏斜斜的靠在門框邊上,一臉落寞的望著二人離去的方向,視線久久不能自拔,任由淚水沖刷而下,這相聚的時刻實在是太短,太短了。
或許,有時候越是開心快樂的時刻,帶來的往往是對等的,甚至是加倍的失落。
宜蘭閣……
上官千羽剛捧起一杯茶,還沒咽下去,「噗」的一聲給噴了出來,「戚嬤嬤,你說的可是實情?」
鳳氏語氣冷了三分,「羽兒,你真是越來越不像話了,哪兒還有一點兒嫡長女該有的樣子,不成體統!」
上官千羽從手釧上取下帕子,拭去嘴角邊上的水漬,諾諾的道,「母親教訓的極是,女兒知錯!」
「嗯」
鳳氏輕輕的闔上眸子,任由著兩個丫鬟一左一右,替自己揉捏著雙腿,「戚嬤嬤,你方才說上官嬿婉跟上官子謙,一同去‘琉璃苑’看望那個人了,此事當真?」
戚嬤嬤指天起誓,「此事千真萬確,老奴敢用性命擔保!」
鳳氏慵懶的道,「那個一向愛慕虛榮的二蹄子,十多年來都未曾去看過那個人,這會兒怎麼想起她那落魄的娘親來了,莫不是太陽打西邊兒出來了?」
「可不是嘛」
上官千羽一臉不屑的道,「她就是母親養的一條哈巴狗,就該一直搖尾乞憐的圍著母親轉,狗尚且會認主人呢,上官嬿婉連狗都不如!」
上官暮雪坐在一旁,自始至終都是沉默不語,以往听著這一對母女在房里頭,損上官嬿婉已經不下千百回,這會兒听起來卻覺得格外刺耳。
或許是因為上一回,上官嬿婉以德報怨,從太宗的手上救回她的性命起,便在無知無覺中對她起了敬意,或許她並不像自己以前所認為的那般不堪。
上官千羽疑惑的望向上官暮雪,若是以往她肯定附和著損上官嬿婉,今日卻是異常的沉默,這倒是讓人覺得匪夷所思。
「四妹妹,你今日怎這般安靜」
上官千羽輕蔑的道,「難道說你對我的這番話,有什麼不一樣的見解?」
上官暮雪不由得一凜,倏然跪下,「妹妹不敢,妹妹只是……只是……」
「我諒你也沒那膽子」
上官千羽斜睨著眸子,「你可不要學那二蹄子,做人做到連狗都不如的地步,別忘了,今日你能高攀上尚書府這門親事,還是我的母親給你指的婚,不然你只是一個有爹生沒娘養的落魄小姐,比那上官嬿婉更不堪!」
「是,妹妹謹遵姐姐教誨」
上官暮雪死死的咬著牙關,一字一字似是從齒縫里蹦出來,藏在袖中的手掌一寸寸緊握成拳,指甲深深的嵌入肉里卻是毫無知覺。
是啊,她可真得好好感謝鳳氏,若不是鳳氏的緣故,她怎有幸嫁入尚書府,嫁給那個智商只有三歲孩童的簡玉珩,她可真得對這母女倆千恩萬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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