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神病患者的悲歌 十十四

作者 ︰ 傻瓜瓶

後來,過了好久,好久。阿寶以及莞秦,還有他們的孩子,還有李若釵,外出游玩,說是有意識也好,說是無意識也好。他們一行人,來到m醫院,瑪麗則出去迎接她的阿姨,表姐,表姐夫,還有阿寶和莞秦可愛的孩子們。瑪麗帶著他們,到療養病房,在病房,阿寶他們看到了黃軒,葉玲瓏,可還記得黃軒是誰,黃軒是槐屏一生的摯友,葉玲瓏則是黃軒的妻子,也曾是槐屏喜歡的女子。然後,他們看到了槐屏,槐屏已經是重度抑郁癥末期還伴有嚴重的幻想性精神分裂,醫生的說法是,這兩個病,患上其中一個就已經沒辦法治療了,更何況兩個病癥一起,簡直是無藥可治,要治愈槐屏就好比叫死去的人復活一樣。方法有是有,就是要葉璃嬪,槐屏一生中最在乎,最愛的女子,來到他的面前,喚醒槐屏的記憶,喚醒槐屏正確的知覺,因為槐屏的幻想性精神分裂的癥狀就是,老是能看見我們看不見的葉璃嬪,槐屏總是自言自語,「嬪兒,嬪兒,嬪兒,我來找你了,我看見你了。」李若釵看到這種情況,傷心極了,一路的哭,就連要回去的時候也還在哭!

另外,關于,槐屏的爺爺女乃女乃,基本上是吳道和黃軒在照顧。黃軒和葉玲瓏每兩個月來看一次槐屏,而始終在槐屏身邊照顧槐屏的是瑪麗。

瑪麗就像一個天使一樣,每時每刻,都陪伴照顧著槐屏。瑪麗也時常在槐屏耳邊,念一些槐屏寫過的文章,葉璃嬪的文章,講一些有趣的故事……

以下一段是幾米的︰

我們不察覺自己的幸福,因為我們不知道,有些痛楚失望,悲歡離合,也是幸福,不是不知道幸福,而是我們有時候太貪心,有些緣分是永遠不會有結果的,愛一個人不一定要擁有,但擁有一個人就一定要去好好地愛他,有時候會想,要是能重來該有多好,其實真有重來的時候,也許並不一定能盡如人意,得不一定就是得,失不一定就是失,命中注定,我們這一生,注定要走一些今生認為不該走的路,在今生愛一些不該愛的人,做一些不該做的事,但是最終的結局,卻仍是那樣的,我們從來沒有自己所以為的那麼愛一個人,我們去追尋愛,只是去尋找一個在某個地方的部份自己,我們因為愛人和被愛而了解自己,那些被我們愛過的人只是孕育我們的人生,人生的諸多美麗,也許可以再創造,但卻不可再重復,過去了就過去了,因此我們每次親歷的美好,不論感情的還是物質的,對我們的人生來說,是第一次的時候,也都是最後一次,也許有些話,永遠也不可能從你期望的人的口中說出,但是,當有些人從心底講出這些話,也請你不要走開,我們為一個承諾感動,卻也害怕承擔一個承重的盟約,當我們擁有時,我們總是埋怨自己沒有些什麼,當我們失去時,我們卻忘記自己曾經擁有些什麼我們害怕歲月,卻不知道活著是多麼可喜,我們以為生存已經沒有意思,許多人卻在生死之間掙扎,回憶是從來不瑣碎的,經過歲月的魔法,甚至比當天更動人,而我認為,生活本身其實就是一種魔法,有一種人,總是不停地尋找,尋找幾生幾世,仍然單身一人,我知道誰都沒錯,那人只是想擁有世界上最完美的東西,比如,心的安心溫馨停泊處,正因為受苦,我們了解的人有限,便對上天多一份敬虔莊重,也正因為受苦,我們看到的人無限,便對生命多一份珍惜尊重,此刻你眼中有看到那綠草中翩然而飛的蝴蝶嗎?

以下是一個故事︰

有一個精神病人,以為自己是一只蘑菇,于是他每天都撐著一把傘蹲在房間的牆角里,不吃也不喝,像一只真正的蘑菇一樣。

心理醫生想了一個辦法。有一天,心理醫生也撐了一把傘,蹲坐在了病人的旁邊。病人很奇怪地問︰你是誰呀?醫生回答︰我也是一只蘑菇呀。病人點點頭,繼續做他的蘑菇。

過了一會兒,醫生站了起來,在房間里走來走去,病人就問他︰你不是蘑菇麼,怎麼可以走來走去?

……

醫生回答說︰蘑菇當然也可以走來走去啦!病人覺得有道理,就也站起來走走。

又過了一會兒,醫生拿出一個漢堡包開始吃,病人又問︰咦,你不是蘑菇麼,怎麼可以吃東西?醫生理直氣壯地回答︰蘑菇當然也可以吃東西呀!病人覺得很對,于是也開始吃東西。幾個星期以後,這個精神病人就能像正常人一樣生活了,雖然,他還覺得自己是一只蘑菇

其實……

一個人可以帶著過去的創傷繼續,只要他把悲傷放在心里的一個圈圈里,不要讓苦痛浸染了他的整個生命,他就可以像正常人一樣快樂地生活。

當一個人悲傷得難以自持的時候,也許,他不需要太多的勸解和安慰,訓誡和指明,他需要的,只是能有一個人在他身邊蹲下來,陪他做一只蘑菇。

我可以蹲下來,陪你做一只蘑菇。

我願意,分擔你的不快樂,朋友也好,只是當你的世界下雨時單純的為你撐起一把傘。

請你不要封閉自己的心,一個人承受那麼多。

你知道的,只要你想,只要你睜開眼,你從來都不是一個人。

以下是槐屏正常的時候寫過的日志《平行時空》︰

回來了,也無聊,還是這句話,這句某人說過的話,我不確定某人還記不記得這句話。只是我還記得,就像所謂平行時空下。最近一些事情不太順利,電腦又壞了,行文也不算流暢了,拿來練筆的劣作,也真的是拿不出手,接近尾聲了吧。新作的話不知道什麼時候能真正開始,希望能順利一點。靈感這回事,也是需要量變的。福州確實熱的可以,不過,不是也很鍛煉人嗎?鑒于生活的不易,這個問題不想多談。四號綠變成了9號公路,正如當初的拾一變成了印記,我不知道,這是對是錯,是真是假,或許也無所謂對錯,也無所謂真假,就像歌里面唱的,越執著就越沒有結果。既然當初決定了高飛,就要做好從此再也追不回的準備,就像每個人必須為他的行為買單一樣。鑒于每個人的境遇不同,所以所謂的價值觀也不同,對于近來發生的大小事,我也只能,呵呵,是啊。不想說太多,值得你說太多的並不會讓你說太多,我始終相信這一點,只是忘記了原話是什麼了。上帝造人,也會按照各人不同的人生旅途,安排不同的遭遇去試煉不同的人。所以,有什麼呢,感恩吧!最近,老喜歡想想過去的我是怎麼樣的?再過去的我是什麼樣的?而現在的我是什麼樣的?我是不是變了,還是我只是還是我,這些暫且不說,有一點我十分肯定的是,有一點從來沒變過的是,我是一只傻瓜,當然,這句話是有出處的。小樓姐說,不要輕易去改變自己,某人的茹姐說,小西紅柿可以治心痛,我不明白,為什麼小西紅柿可以治心痛,我也不知道,某人為什麼心痛,或許也正是這不知道,完成了如今的局面。倉央加措的詩寫得很可以,入山又怕誤傾城,世間安得雙全法。說說暑假吧,無聊真的是無聊了,是幫我媽打打下手呢?還是其他的怎麼樣呢?看情況吧!和群體融為一體的快樂,是我永久的殘缺,那些用幻想堆砌的幸福始終只是海市蜃樓,我是我自己的陌生人,……這些都是,姑且說是某人說過的話吧!或許,在另一個平行時空里,……或許,我還是我自己。又或許,我早已經不是我自己。當然,我還活著,而活著是一種修行,貌似葛優說的吧!

以下是葉璃嬪的日志《患得患失》︰

黑,是青春的顏色。黑,是一種偏執,一種多愁善感,絕對,不妥協。有人說,年齡越大就越能懂得灰色的價值。喜歡灰的年齡,代表著青春的黑已經結束。灰,不動聲色,沒有驚慌。

鏡子里的自己顯然滄桑了許多,在向灰色靠近。茹姐說,小西紅柿可以治心痛,所以我搶了好多來吃。這個可愛的家伙,總是能飛快地捕捉笑點,然後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撲哧撲哧地大笑。我最愛和她談人生了。沒有永遠的日子,那些用幻想砌成的幸福,終究只是海市蜃樓。與群體融為一體的快樂是我永久的殘缺。我是我自己的陌生人。所有和「往事」、「回憶」有染的詞都應該被刪除,或者殺死。未來是一個很奢侈的詞。期待一次沖動,沖動地跑回家,沖動地去另一個城市,沖動地去找一個人……每每有這樣的念頭,腦袋里都會有這樣那樣的或理由或顧忌跑出來,把這種念頭打得狗血淋頭。總是走在人群後頭,總是旁觀一切,遲鈍,失望。浮躁的日子里,心丟在了哪個角落。也罷,也罷,只是生活還是自己的,一切風雨還得自己承受。那個姿勢,定格在腦海,即使沒有音樂,依然酷炫!

以下是黃軒的作品︰

長根在莫名其妙的時間醒來的次數越來越多了,先前一個月一兩次,現在已經增長到四五次,有時候在凌晨兩點,一將醒來無論如何就是再也無法入睡了,于是長根起來,在如同面對牆壁一樣的黑夜抽著煙,一根接一根,直到嘴巴再也受不了。長根平常不抽煙,唯獨這樣莫名其妙的醒來讓他一時不知所從,長根感覺到往後的生活再怎樣掙扎哪里也抵達不了。

蘇力台風來的第二天,長根在睡眠中再一次中斷似的醒來,已經大汗淋灕。瑩打來電話說康劍出了車禍在醫院搶救,聲音哭哭啼啼斷斷續續的傳來,雖然是電話那一端空洞洞的線路,但是瑩的聲音像雷擊中長根似的,長根一躍而起,澡都沒洗,抓起襯衫奪門而出。

長根趕到醫院,瑩拉著四歲的沙子朝長根走過來,沙子哭喊著叫著根數,長根一把抱起沙子幫他擦去眼淚。瑩滿眼通紅趴在長根肩膀上小聲啜泣,長根感覺到瑩的身體在顫抖,長根想用手輕輕拍瑩的背,但抱著沙子騰不出來手。

等瑩的情緒稍微平復下來,長根說,「康劍現在情況怎麼樣了。」

「一直昏迷不醒。」瑩說。

「根叔,我爸爸是不是要死了。」沙子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

「你爸爸現在在做噩夢,和魔鬼戰斗著呢,別擔心,你爸爸會贏的。」長根幫沙子擦去鼻涕一邊說。

長根、瑩和康劍是大學最要好的三人黨。長根比較沉默,不太喜歡說話,有事沒事都抱著本書,有時候在圖書館一呆就是一整天,康劍是個話癆子,說起話來能從祖國大地講到宇宙洪荒,滿口哲學又一會轉到葷段子。憑心而言,大學里有康劍這個人物的存在變得精彩很多,長根各方面知識也懂得很多就是不愛說出來。而瑩是因為康劍的關系和長根熟絡,至此三人成為了不可分割的組合。瑩說不上漂亮但長得很清秀,文靜而有氣質,留著一頭黑發,雙頰不夠豐滿,嘴角多少向兩側擴張夠頭了些,不過笑起來自然迷人。或許長根和瑩是冬天出生的原因,待人接物都有些冷,給人的印象是非常安靜一類,而康劍出生于夏天,熱情得像夏天的大太陽。

大一那時候康劍帶著瑩對長根說,你這人看起來十分地道,以後就是我們朋友了。然後被拉到了飯館里。瑩和康劍在同一座城市,但後來長根知道其實他們認識的時間並不比長根長多少,瑩和康劍雖然在同一座城市,他們也是高考之後通過聯誼會才認識的。

後來長根喜歡上了瑩,但長根什麼都沒說,默默的看書,生怕一說出口三人關系就再也無法挽回,一條三人組成的鏈條會被扯斷。彼此三個人之間說說笑笑沒有隔閡的過了一年。大一暑假結束之後,康劍對長根說,「暑假我和瑩的關系更進了一步,我想我喜歡上瑩了。」

長根停下他看的書,神情漠然的看著康劍,一會兒恍過神來說,「那很好啊。」

「既然你這樣認為我就放心了,我就怕我和瑩走近了你會介意。我們還能像以前那樣好嗎?」

瑩成了康劍的女朋友。長根在床上死死的睡了一整天,醒過來泡了包泡面然後繼續睡過去,一天的課都翹掉,半夜醒來在陽台上抽了一夜的眼。長根很想逃到很遠很遠的地方去,甚至想休學,走的遠遠的。第二天長根又在宿舍躺了一天,臨近傍晚的時候瑩打來電話,「長根,你在做些什麼啊?兩天沒來上課了。」

長根說,「之前兼職的翻譯任務上面著急著要,在拼命趕。」

「那你也要注意休息啊。」

第三天長根起床好好的整理了一番,刮了胡子,扔掉泡面盒子,戴好眼鏡。大學期間,長根他們三人還是保持先前那種關系,好像這樣子才能和諧,關系才能一輩子保存下去。可是康劍和瑩完全不知道長根在怎樣的煎熬中度過,長根從那時候起每個月總在莫名的時間點醒來一兩次,那個時候長根要麼抽煙喝酒到麻痹,要麼伏案翻譯著直到累到睡覺。每個月的那一兩次長根覺得任何的希望都已經看不到,前面一片黑暗,而自己一個人在一個拉長的胡同里不停的行走。

畢業之後長根到了一家私人工作室接翻譯的單子,康劍進去了電視台,本來瑩打算考研,康劍向瑩求婚,所以瑩放棄了考研,兩個人度蜜月去了。

三個人每周都會見一次面,長根在慢慢的調整心態,他也找了一個女朋友,有時候來個雙重約會,不過長根對女友並不怎麼上心,不久之後女友便離他而去,長根也沒有挽留。之後的三年,雖說長根找了兩三個女友,但都不長久,長根覺得麻煩,索性每次都拒絕了女性的邀請,一心扎在書籍和工作上。

瑩和康劍結婚的第二年,沙子出生了,康劍和長根那晚兩人喝到天亮,我做爸爸了,康劍說了好幾遍。

「長根,你怎麼不找女朋友不結婚啊?你真是蠢貨。」

「現在這樣也不錯啊。」

「你不會體會到做爸爸的那種欣喜,體會不到。」

「可我替你和瑩高興啊。」

「你真是蠢貨。不過你真是個十分地道的兄弟,當初我沒看錯人。」

時間一晃九年過去了,長根也三十二歲了。而現在康劍躺在醫院里不省人事,瑩和沙子在醫院走廊上靠著長根的肩膀熟睡著。後來萬幸康劍終于醒過來了,醫生說,生命很不穩定,頭部受到嚴重撞擊,腦顱內有大片淤血,隨時可能沒了。

瑩終日以淚洗臉,長根推掉工作每天陪伴在瑩和康劍身邊。康劍病情好轉一些之後,瑩,康劍,沙子和長根四人經常在醫院散步,像以往一樣和諧融洽。有一次只有長根和康劍兩個人,康劍說,「你知道嗎瑩比起我更需要你。」

「需要我?」

「和瑩相處久了,我知道其實她更喜歡的是你。蠢貨,你可是一點也不明白啊,整天就知道看書,看了那麼多書,對女人的心思一點也不懂。」康劍停頓了下繼續說,「可是我非常愛她,她是最好的女人,所以我去追她。那時候我想我們三人的關系肯定不會那樣一直下去,總會有哪里毀壞,只是時間問題。那時候我想要是你先追她我也願意接受。可你完全是蠢貨。」

「恨過我嗎?」康劍問。

「沒有恨過你,沒有恨誰。只是走的很艱難。」

看著康劍漸漸康復,長根和瑩都以為日子即將好轉,可是康劍知道腦顱內淤血正一點一點侵蝕著他摧毀著他。康劍突如其來的一下子就走了,瑩每天晚上打電話給長根,長根耐心的安慰她,無論長根手頭里忙著什麼。每周的見面次數也多了起來。

可是長根失眠的次數越來越多了,康劍死前留給長根一張紙條寫著,我離開以後你和瑩結婚吧,你們是最合適的人。

長根輾轉反側,焦慮將它帶到了一個前所未有的困境,至少之前他完全沒有考慮過這個問題,是啊,長根一直愛著瑩。不管怎樣,三人的關系一直無法持續下去,總會有哪里咯 一下鏈條斷了。

明天,長根想,明天天一亮就搬到瑩那里,照顧她們兩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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