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十九日,一嘯去看分班的事,他分到了十七班,一起的還有小學的兩位同學,魏里仁和章志。其他人都不認得。那教官,身材矮小,微胖,平頂頭,略顯俊俏,可見應屬于和藹可親的一類。
「從今天開始,我就是你們的教官,一直要到二十五號,二十五號有個考核。記得,就像剛才校長所說的,軍訓是我們高中生的必修課。你們還有其他問題嗎。」
「教官,」一位同學說,「為什麼我們要軍訓?」
「這個問題沒有必要,因為軍訓的好處是顯而易見的。它可以使我們端正態度改掉陋習,也可以使我們集中注意力,有個好身體為將來的學習和工作打下扎實的基礎,真正成為國之棟梁。」
「什麼鬼東西,迂闊。跟我有什麼關系。「那同學小聲的說,恰好被一嘯听見。一嘯不明白他為什麼這樣說。在一嘯心中,軍人的樣子真的很帥。
十九號只是做些預備工作,听校長說些話罷了,卻持續了兩個小時。結束時已是六點。從這天開始一嘯就到學校住了。預備工作結束後,一嘯搬到寢室。一同搬到這間寢室的有五人分別是︰許長慶,錢友發,徐麟,章雲長,李鶴。
一嘯一開門就見到了正在搬運的李鶴,一嘯放下東西把手伸過去,「你好,我叫黃一嘯。」
「不必那麼在意,我們只是暫時住在一起,軍訓完了就會搬到另外的寢室的,不過希望和你住一起的日子會很快樂。我叫李鶴。」
「你是城里人嗎。」
「是的,我是贛州本地的人。」
「城里人也住校嗎。」
「我家在城市的邊緣,而這學校在市中心,相距太遠,就住校了。」
「我是崇義縣人。」
「哦。」
之後,錢友發來了,一嘯又前去打招呼。
「你好,我是錢友發,今後我們就是室友了。」
「你不是城里人?」
「你怎麼知道?」
「剛剛的那個李鶴是城里人,你們兩個說話的語氣不同,而且你似乎並不知道我們現在的寢室只是暫時的,今後會搬走的。」
「我是贛縣人。」
「難道是不是城里人有很大關系嗎。」李鶴說。
「不是,只是這樣問下罷了。」
「你們都不是贛州市里的人,為什麼要不厭長途跋涉到市里讀書?」
「市里教育條件好,在我們鄉下,一年都沒有多少一本。」
「贛縣也沒有多少。好像贛州的高中都不太好,比不得南昌。」
「廢話。」
就在這時,章雲長和許長慶一起來了。
「你們好。」一嘯走過去打招呼。
「你好。」章雲長應了一句,又繼續和許長慶說笑了。
一嘯很是傷心,他沒想到城里的人都這麼人情淡薄。
一會兒徐麟也來了,但一嘯卻不好意思去打招呼了,其他人也沒有說過一句話。
他們和徐麟一樣只是自顧自的整理東西。一嘯想到今後六天都要和這樣的人住在一起心里感覺不舒服。想起以前跟妹在一起的日子,睡覺前都要打鬧一會。
「那真是個不眠的夜呀!」他心想。
「可現在,把行李整理好後,吃完了飯就早早的睡了。我還能做什麼,只能既來之則安之。真希望回到以前,或者留在崇義讀高中也好。」
中考的時候,一嘯莫名其妙的考了很高的分,他考了年級第一,看到這成績,他父母都認為這是個可造之材,決定把它送到城里去讀書,盡管花銷較大。好在一嘯養成了節儉的習慣。可是對一嘯來說城里的生活太過陌生和寂寞。也許他會被這陌生的環境所吞噬成為像他今天所見的那些人一樣,又或者他會保持卓爾獨立的性格,但被人們罵為迂腐,不懂變通。這些都在一嘯稚女敕的心中游蕩,讓他不得寧靜。其實在他的心中還有一種思想,但他並不像將它掘起。那是他父母對他的期待。盡管他不明白為什麼要將這麼多的東西強加在他的身上,但他不能抗拒。這是他的命,寒門子弟想出人頭地必須經歷這一切。一嘯真的很迷茫,不知要做什麼,為什麼要做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