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個理所應當!
祁悠然在心里暗暗為祁青雲的這句話拍手叫好,如果他要是能一視同仁,讓自己的大女兒和三女兒陪自己一起上「戰場」,共同為朝廷為國家做貢獻的話,就更好了。
那位李大人見祁青雲如此認真,也就只好點點頭,對祁悠然說道︰「那就有勞二小姐了。稔」
祁悠然跟著李大人出了房間,去商量具體的計劃了儼。
衙門里沒有女人,遇到這種棘手的案子,又少不了女人。可找男人男扮女裝的話,又太過于明顯了。
衙門的官兵已經在城里搜了好幾天了,都抓不到這個花賊。無奈之下,只好來求助于祁青雲,因為听說將軍府從上到下都是會武的,甚至連府上的丫鬟都會幾招,所以他想來問問,能不能借一個丫鬟,來配合官府破案。
萬萬沒有想到的是,祁將軍竟然那麼大方,把自己的女兒給叫來了。而這個祁悠然,李大人之前也是有所耳聞的。
街上不少的乞丐混混都認得她,她的關系網可謂是十分的多,且復雜。
「李大人,這個花賊身形樣貌年紀你們都了解多少?」祁悠然當了一輩子殺手,還真是頭一回和「警察」合作。
李明志從沉思中回到現實,一邊和祁悠然往府外走去,一邊和她說道︰「我們掌握的線索很少,沒有人願意出來指證,甚至已經有兩名少女,已經投河自盡了。」
「也就是說,你們對這個人一無所知,對吧?」
走到大門外,只有一頂轎子。
「沒關系,李大人坐,我走路就好。」祁悠然說完,已經邁步朝著衙門的方向走去。
李明志不好意思,也就跟著走了過去。「二小姐打算怎麼辦?」
「不是我配合你們嗎?怎麼倒問我的意見來了。」祁悠然笑問,「不過如果需要我幫忙的話,也不是不可以,我幫你去問問街上的人,知不知道什麼線索。」
「那就麻煩二小姐了。」
李明志這個時候也不瞧不起祁悠然了,更不敢瞧不起街頭上那些混混乞丐了。因為在京城這種天子腳下,發生花賊大案,如果不盡快處理,傳到皇上耳朵里去的話,是要有大麻煩的!
祁悠然意味深長的瞥了他一眼,淡淡一笑,沒再說什麼,只是讓他回衙門去等自己的消息。
來到街上,祁悠然只是在街頭靠著牆站了一會兒,就已經圍過來三個人了。祁悠然看了看他們破爛的衣服,隨手往他們手上的碗里扔了點碎銀,問︰「最近有沒有看到什麼可疑的人?」
那幾個乞丐先是笑了笑,夸了祁悠然一番。
「三姐真是越來越漂亮了。」
「就是就是,越來越漂亮。」
「三姐出手也越來越闊綽了。」
「沒錯沒錯,越來越闊綽。」
「行了你們,少拍馬屁,回答我問題。」祁悠然無奈說道。
「不知三姐指的可疑的人,是什麼意思?」三個乞丐左右張望了一下,放低了聲音和祁悠然交談。
「京城最近出了什麼大事,你們不會不知道吧?那個花賊的來歷,你們知道嗎?」
「三姐,你什麼時候和衙門扯上關系了?這事兒應該歸他們管吧?你操什麼心啊?」中間的乞丐不解的問道。
「哪來那麼多為什麼?我打算為民除害,你們有問題嗎?!」祁悠然一提高聲音,他們立刻沒了動靜,動作一致的搖頭。
「三姐,我們听說,奇門賭館那邊好像有人見過這人。」瘦高的乞丐小心翼翼的向祁悠然透露著風聲,「不如你去那邊問問?」
賭館,祁悠然倒真是好久都沒有進過這種地方了。
「消息準確嗎?」
「我們也只是听來的,還不確定,要不這樣,我們再幫你打听打听,你也去問問其他的人?」
祁悠然點點頭,和他們分開了。走這一路,問了一路,听到各種各樣的回答,但是祁悠然覺得,最靠譜的還屬那三個乞丐所說的。
祁悠然找到他們口中的奇門賭館,還沒走進去,就被門口的人給攔住了。
「誒誒誒,女人不能進。」
「憑什麼?」祁悠然看向那不長眼楮的小倌,問︰「這里不是有銀子就能來玩的地方嗎?」
小倌只把她當成是來此尋自家男人的婦人,在見到祁悠然拿出自己的錢袋之後,才放人進去。
賭坊里烏煙瘴氣的,祁悠然出現在這兒,無疑是一道靚麗的風景。許多人都把視線轉移到了她的身上,有些人還不懷好意的吹起了口哨。
祁悠然媚笑著,眼楮隨意一掃,來到賭場的角落里,坐了下來。
「這位姑娘,是想玩些什麼?」立刻就有小倌上來詢問。
「先看看,不急。」祁悠然和他搭著話,還沒問什麼,打賞的銀子就已經扔了過去。「跟我說說,你們這里什麼最好玩兒?」
「一看姑娘就是第一次來。」小倌收好銀子,熱情的給祁悠然介紹著他們賭坊里的東西。
祁悠然听完之後擺了擺手讓她離開。環視一圈之後,來到玩骰子的台前。
賭場里的女人只有她一個,祁悠然往那兒一站,身邊的男人立刻開始起哄。
祁悠然也不搭理他們,只是下自己的注。這東西是要靠听力的,當然,也要排除小倌沒有搞什麼機關。
兩三場下來,祁悠然面前多了不少的銀子,看的周圍的男子口水直流。
「小娘子,你怎麼一個人兒來這種地方啊?」
已經開始有人和祁悠然搭訕了。
當然,也有人認出了祁悠然來,說︰「這不是三姐嗎?怎麼也玩上這個了?」
「閑著無聊,過來走一走。」祁悠然收起那些她贏來的銀子,看向那個認出了她的男人,扔了錠銀子給他,道︰「好運給你,記得多贏點,下次請我吃飯。」
祁悠然出手如此大方,讓有些人紅了眼。她出了賭坊,整個過程,沒有問任何一個人關于那花賊的事。
她只是想來亮一亮相,如果那賊真的藏在這里,那麼自然會被她所吸引。如果不在,她也有其他的辦法。
又走了幾個地方後,祁悠然繞了很多圈,回到了將軍府。第二天,讓冷月陪著自己上街去逛逛。
「干你們這行,辛苦嘛?」祁悠然和冷月並肩走著,詢問她殺手的生活。
冷月的性格倒是很符合她的名字,冷冷地回答,「習慣了。」
祁悠然斜睨了她一眼,無聲的笑了。兩人去買了幾匹上好的絲綢,讓老板送回祁府,接著繼續逛著。
整整一天,祁悠然都在外面混著。等到了黃昏,祁悠然還是不準備回去。
「去過滿花樓嗎?」祁悠然問身邊的人。
「沒有。」冷月老實回答。
「那我帶你去見識見識?」
就這樣,祁悠然領著冷月,大搖大擺的來到滿花樓附近。這一帶全部都是花樓。只不過滿花樓是其中最有名的一個罷了。
各家開門營業的花樓門前,都站著一排姑娘,拉攏著路過此處的客人。祁悠然站在揚柳樹下,輕笑著說道︰「偶爾來這地方玩一玩兒,也挺有意思的。」
「都是女人,怎麼玩?」冷月問。
「那就把自己辦成男人再去玩兒。」祁悠然挽了挽自己的長發,「只要有錢,怎麼玩都是開心的。」
她的話說的沒錯,不管是什麼時代,人為財死鳥為食亡,人忙忙碌碌,為的不過就是能讓自己吃上一口飽飯,過上一個好日子而已。
祁悠然一連在外面晃悠了三日,她想,像她這樣引人注意的,如果那花賊再發現不了她的話,可能就是眼瞎了吧?
果然,這天晚上在祁悠然和冷月回府的路上時,有人開始跟蹤了她。
祁悠然帶上冷月的原因之一就是因為她比自己的輕功要好,關鍵時刻,也許能派上用場。
祁悠然給冷月使了個眼色,冷月立刻明白了她的意思,點點頭,隨時準備出手。
對方在她們走進小巷口的時候突然間動了手,祁悠然和冷月立刻轉身迎敵,可她們沒想到,這所謂的花賊,其實是兩個人。兩個長的一模一樣的人。
兩人詭異的笑著,看著面前的兩個女人,眼楮里露出了猥瑣的光芒。
「小娘子,你都在外面逛了好幾天了,不會就是為了引我們出來吧?」祁悠然面前的男人,瞄了瞄她凹凸有致的好身材,壞笑著說道。
「既然知道我是故意引你們出來的,還敢現身?」祁悠然看著這對雙胞胎,冷聲問道。
男人也不回答,直接伸手就要模祁悠然的胸。被祁悠然用力的把手打了回去,他笑嘻嘻的對身邊的兄弟說︰「看到沒,還是個會功夫的小娘子!」
事情發展到現在這個地步,如果不是這兩個花賊找死,那麼就是他們有十足的實力。
祁悠然和冷月一個對付一個,並不困難。可這花賊的輕功著實是好,好的讓祁悠然有些懊惱。
冷月和其中一人已經打到房頂上去了,祁悠然不想展露太多功夫,所以只和那男子在原地周璇。男人膽子十分的大,總想對祁悠然出手,扯掉她身上的衣服。
祁悠然左右閃躲著,猛地加快速度,一躍而起,膝蓋重重地撞在了男子的下巴上,疼的他呲牙咧嘴。
祁悠然順勢抬手,將發簪拔出,長發隨即隨風飛舞,散在了她的背後。
祁悠然一手按住花賊的頭,一手快速的將發簪刺進了他的眼楮!
「啊!!!」
男子淒慘的叫聲在深夜之中格外的清晰,祁悠然用力按住了他的身子,清聲說道︰「姑娘我的衣服,豈是那麼容易就能讓你這種人月兌下的?」
和冷月糾纏的那名男子痛心的叫著這邊的名字,看著他已經逃不掉了,那人當機立斷的決定,一個人逃了。
他的輕功很好,祁悠然和對冷月說了「窮寇莫追」,拽著地上男人的頭發站了起來,祁悠然嘲諷的說道︰「瞧瞧你的好兄弟,多麼講情義,竟然丟下你一人自己逃了。」
所謂親情,就是這麼的不靠譜。
男子的一只眼楮已經瞎了,睜不開了,也還在流著血。冷月看著祁悠然毫不在意的,用那支沾滿了血跡的發簪重新將頭發挽起,覺得她比自己還更要像一個殺手。
雖然受了重傷,可男子還總是想要試圖逃跑。幾次三番,把祁悠然惹火了,免不了又是一頓毆打。
冷月站在一旁,看著祁悠然已經快把那男人打的半死,有點傻眼。
「那個,我們還要不要把他送去官府了?」她出聲提醒著祁悠然。
「送。」
祁悠然說這話的時候,腳正踩在花賊的頭上,而花賊的身上,已經被她用匕首,劃出很多道傷口了。
深更半夜,祁悠然把花賊押到了李大人的面前。
李明志看著那人不人鬼不鬼,就剩下半條命的男子,咽了咽唾液,問︰「二小姐你打的?」
「正當防衛,不犯法吧?」
「不算不算。」李明志連連搖頭。
「還有個和他長的一樣的雙胞胎兄弟,被他跑了,你們小心著點兒,明兒把這yin賊吊起來示眾,那人也很快就會落網的。」
「好的好的,微臣會照辦的。」
祁悠然把人扔給了李明志,就回到家中準備睡覺了。楊震天前兩天有事和她打了招呼,說最近一周都不會過來了。
第二天,李明志果然如祁悠然指示的那般,將花賊用囚車拉著游街示眾,最後被懸掛在衙門大門前,周圍有數十名官兵把守,以防另一名花賊前來搶人,晚上就把人關進大牢。一連幾天,這人也半死不活了。
同伴被人抓了,這種時候,凡是有點腦袋的人都知道,自己應該消停一段時間,亦或者是干脆離開這里。可是很顯然,祁悠然遇到的這個,是沒長腦子的。
這天,祁悠然來到和楊震天約定好的地方,打算練習輕功。可那花賊卻意外出現在了她的面前。
「你是為了看起來高點兒,所以才長的腦袋嗎?」祁悠然在看到他的第一眼時,就諷刺的問道。
「臭娘們,我今兒非辦了你,給我哥哥報仇!」
「那你不如殺了我,更是為他報仇。」
荒郊野外,沒什麼人在,祁悠然說話辦事也很不客氣。
「你哥哥都打不過我,你能?」
男人冷哼一聲,直接就沖著祁悠然沖了過來。祁悠然以為他是要動武,可他卻從懷里掏出一包藥粉來,朝著祁悠然灑去。
藥粉隨風散開,祁悠然連忙閉起雙眼屏住呼吸。站在原地,听著那男人的yin笑聲,祁悠然也笑了。
「明的不行,你確定暗的玩的過我嗎?」
「少和我裝,我告訴你,這藥可是我精心調制,保證你吸入一點點,不出一刻鐘就哭著喊著求我辦了你!一刻鐘的時間,你應該還走不到衙門吧?!」
祁悠然依舊閉著眼楮,「說的好听,其實就是不入流的媚,藥對吧?」
「尋歡散!」男子大聲說出了他給這藥取的名字,同時向祁悠然走了過來。
祁悠然在他走到自己面前那一刻睜開了眼楮,詭異的一笑,低聲說道︰「真是個爛名字。」
男子向後一跳,躲過了祁悠然的飛腳。他並不打算認真的和祁悠然打,只想等著時間一過,祁悠然腳軟了,把她「就地正法」。
「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你偏闖進來。我今天就讓你知道,找女人,也得先看看這女人你配不配得上,能不能上得起!」
祁悠然眼露嗜血殺意,體內已經能夠感覺得到這男子所說的,尋歡散的藥效正在發作。
就像是有很多只蟲子在自己的身上爬,撕咬一般難受,祁悠然看著那男子仿佛已經得到勝利了一般的無恥笑容,問︰「你真的覺得這藥,有用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