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的一天
李牧來到了怡紅院
李牧和兩名親兵策馬經過怡紅院門口,他若有所思地勒住馬僵說︰進去看看—
玉翠兒迎上去「呦,稀客,不!看我這嘴,貴客啊!將軍快請,看茶!」
李牧面無表情地說︰我要見一見婉兒
玉翠兒︰以前那個高婉兒吶,她已經死了啦。現在活著的是趙姬---
「你!」李牧下意識地把手模向刀柄。
玉翠兒毫不示弱地說︰呦,你別嚇著我和這幫姑娘。---邯鄲城的大小公卿,哪個我這里少來著呢!今天將軍既然是初次駕到,我就不收銀子了。平常人想見她都難。要是陪著-----來人啊!領將軍上樓,叫趙姬好生伺候著---
李牧、趙姬相見,四顧無言,恍如隔世。
趙姬緩緩放下手中的琵琶,哀怨地望著終于站在面前的李牧,掩面而泣。
李牧也是一陣心酸,「婉兒,我來晚了----」
趙姬擦一把淚痕,「這也許就是命呀,是上天讓我配不上你的----」
李牧走上去,抱住趙姬,看著她憔悴的臉龐說︰我要贖你出去
趙姬傷心地搖頭,「都過去了,我一個風塵女子,如何配得上將軍---而讓別人恥笑呢?」
李牧︰好歹先出得此地,再從長計議。
趙姬︰確實,我不是從前那個我了-----將軍莫要懷念。就是蒙將軍可憐,替我贖身,可我又能去哪里安身呢?今生無緣,我又何必拖累將軍---
「將軍請坐,小女彈琵琶給你听」
趙姬抱起琵琶,給李牧彈奏。趙姬心中的怨恨和悲苦,化作嘈嘈切切、時而鏗鏘激越,時而淒切哀傷的音符,在房間里回蕩。
李牧滿臉淒然
趙姬在曲終扯斷了琴弦,琵琶月兌手落在地上,「你走吧,走吧,快走!」趙姬難掩內心的苦楚,將李牧推出房門,掩門而泣。
李牧心情沉重又無奈地走下樓、走出怡紅院,竟然抹了把淚水。兩個親兵察覺有異,但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急忙迎上來,給他披上一件戰袍。
李牧手下一名親兵,上來就抬手狠狠地打了玉翠兒一計耳光,隨後一腳踹倒了怡紅院的半塊門扇,怡紅院里傳來老鴇玉翠殺豬一樣的嚎哭。
李牧表情木然、不理不采,自顧跨上戰馬大喝一聲︰架!策馬狂奔而去-----
(兩年後,邯鄲大戰正酣之際,李牧奉命拆除城中建築,搜集巨木、大石,因為遇到阻攔,一怒之下手刃了趙國中書令郭開(負責草擬、宣詔告、組織拍賣)全家老小。
郭開向趙王哭告,趙王心知李牧屬于挾私報怨(即將完婚的未婚妻被賣入娼門,這件事情郭開確實做得不近人情---此舉極大的羞辱了李牧),李牧下手陰狠,但愛惜其為難得的將才(李牧後來果然成為趙國一代名將),竟然裝聾作啞,反責怪郭開的不是。
此後,李牧策馬走過邯鄲街道,公卿望之如見瘟神、無不戰栗。
「將軍。怡紅院老鴇子玉翠兒帶領一班婦人連拉帶扯、哭鬧不停,阻止拆屋,請將軍示下!」
「我已知矣!所籌木石已經足夠,就不要再去理會她們了---傳令,不許再攪擾那里!」
已經拔刀在手的眾軍士們面面相覷,只得悻悻罷手。
于是,怡紅院竟奇跡般得到保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