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說趙國新君初立,君臣上下同心、戮力治國,國勢蒸蒸日上。天公作美、風調雨順,民生得到養息,和樂、安康,逐漸恢復了元氣。
建信君與平都侯輪流擔任相國之職,春平君趙顯也被趙悼襄王諒解,被加封為春平侯,與患難與共的紀姬回到邯鄲城居住。至于那個樂府女郎中趙香君,也被君王看重,被選拔為妃子,不久誕下一子,名為趙遷,即後來的趙國末代君主趙幽繆王。
為了吸取此前趙國不斷上演的弟爭位悲劇事件的教訓,趙悼襄王在其另一名王妃產下另外一名男嬰(趙嘉)之後,決定不再準許眾妃子生產下男孩,只允許降生小公主。此舉害得不少妃子們被御醫強迫灌服下絕男胎的藥物。此後,趙悼襄王播雲施雨,眾妃子們果然再也未能誕下男嬰。可惜,趙國王室喜愛男寵的嗜好隔代遺傳,到趙王遷時代,喜好臠男之風又起,君王寵愛男寵李同和韓倉,搞的是禍亂宮闈、yin邪不堪,朝綱紊亂,前朝中書令郭開也趁機東山再起,奪取了建信君的相位而重掌大權,終于釀成了亡國的悲劇。此是後話,以後再述。
趙香君作為趙國長太子的生母,被尊為趙後。趙悼襄王寵愛香君有加,引之為宮闈肌膚之伴、朝堂理政之輔,言听計從、極盡聖意恩寵。
國政穩定後,建信君曾力主適時推進「和秦」的國家策略,但遭到李牧、龐煖、樂乘等軍事將領的反對,眾議難平,只得作罷、收手,無限期擱置起了這個計劃,轉而「大備魏」-----謀求與魏國建立更加穩固的戰略同盟關系。有趙國前相國廉頗在魏國的協助,趙魏兩國的關系發展到了一個新階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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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王政五年(前242),秦王嬴政十八歲,秦相呂不韋、華陽太後、秦**事統帥昌文君、昌平君派遣秦將蒙驁攻取魏國酸棗等2城,建立東郡。秦軍在晉北也多次與趙**隊發生摩擦,天下諸國面臨秦國共同的威脅,覺得有必要齊心協力、鏟除掉來自西部的這個禍害。于是,趙、魏、韓、楚國、衛國、齊國等國開始密切協同,準備天下再次合力征討秦國。
此時,在秦國的政壇上,呂不韋的日子過得十分不易-----以呂不韋為代表的贏姓貴族集團與華陽太後為首的外戚集團之間的爭斗一直無休無止。對方的勢力掌握了軍權,呂不韋勢力操縱著政府的治權,彼此相互掣肘、相互制約,總體而言呂不韋集團處于下風。因為商鞅曾在秦國長期推行野蠻、鐵血的「軍國主義」政策,基本把秦國國民改造成了頭腦簡單、四肢發達、遵守紀律、服從君王、為了自己或家族的利益而渴望殺敵立功、勇于犧牲的「理想公民」,秦國內部彌漫著濃厚的戰爭氛圍。可是,「兵者,國之大事也。」,常年累月的戰爭是任何國家都消耗不起的,這也是兩大勢力集團無奈相互妥協的政治理由。
對比先秦時期秦昭王和範雎那屆雄師般嗜血、好斗的政府班子,呂不韋這一屆簡直就是「小綿羊」!秦昭王贏稷,憑借秦惠文王等先王打下的國力基礎,全力擴張疆土,在長達56年的執政期內,發動或參與了將近2次戰爭。這個無與倫比的歷史記錄,比當今的美帝國主義政權建國後發動的戰爭次數,還要令人瞠目。
戰爭是把雙刃劍,秦國盡管攻掠了不少原三晉(趙魏韓)和楚國不少地盤,自己也付出了巨大的犧牲,物資消耗巨大、國家財政窘迫不堪,也確實需要休養生息了!在這個時候,呂不韋文官勢力的粉墨登場也就成了順理成章的歷史選擇。呂不韋努力發展生產和與關東諸國及西域羌戎、大月氏、匈奴的商業交流,也正是為了積蓄國力。他最終無法改變秦人好斗的本性,也注定會在一定時期之後,再次被秦國內部涌現的強大軍國主義勢力埋葬,這也是一種無奈的宿命。
呂不韋原本是商人,商業交流需要和平的環境,呂不韋的政治思想就是這樣簡單樸實----「天下和」,他小心謹慎地駕馭著秦國----這輛顛簸不定的馬車,盡力不讓它月兌離既定的政治軌道、更不至于因為狂熱躁動而傾覆,他心力憔悴,為此付出了巨大的心血和精力。可悲的是,這種精力、體力的耗費不僅僅花費在朝堂之上,還體現在對方勢力的代表----華陽太後在長樂宮的臥榻上。這種智力和體能的雙重透支,對一個年近不惑的人來說,無疑是很殘忍的!
作為輔政大臣,出于對先王異人的歉疚,呂不韋希望秦王嬴政快快成長起來接管國政,可他又擔心某些歷史糾纏不清、自己與華陽太後的奸情暴露,日後會觸怒秦王、招致殺身之禍,他就是這樣在矛盾的心理狀態下彷徨不安。秦王嬴政已經被華陽太後的勢力控制了,而且與他祖後建立起了親密的感情,相對疏遠了自己的生母趙姬。
「趙姬也不是省油的燈!-----」,呂不韋心中發出哀嘆。
秦相呂不韋已經接到密報︰那個趙姬---趙太後曠婦已久、百爪撓心、寂寞難耐,她與甘泉宮一名侍衛軍官嫪毐好上了!
呂不韋不動聲色地吩咐︰「知道了,------此事要封鎖消息,莫讓流言四起、玷污宗室。」
華陽太後听聞後笑罵︰「婊子注定就是個婊子,娘胎里就是。----這婆娘竟然饑不擇食,找了個粗鄙可笑的黑胖子一起玩耍,真是斯文掃地。-----听著,傳本宮懿旨,賞賜給趙太後一些豬膀胱制作的套子,免得她樂極生悲、懷上謬種,好好羞臊一下這個婆子。」
中國古代的避孕方法很多,有使用草藥、麝香制成的肚臍貼的,有服用草藥的,還有使用動物腸衣、豬膀胱、魚鰾做成「安全套」的。
據《史記•呂不韋列傳》記載,呂不韋為月兌離帝太後趙姬的糾纏,將市井無賴嫪毐召入府中作舍人,命他在眾人面前表演,以**為軸,穿入用桐木做的車輪中繞庭三匝而不墜,並將消息傳入帝太後耳中,太後趙姬好**,遂召嫪毐入宮,日夜寵愛之。因秦王年幼,秦國大權旁落至權臣呂不韋之手,嬴政稱之為「仲父」,權傾朝野,但隨著太後對嫪毐的日漸寵信和重視,呂不韋開始受到制衡,而嫪毐愈見囂張,不光被封為長信侯,還和太後趙姬生了兩個兒子,養在家中。
嫪毐封侯之後,以山陽(今河南焦作東南)為其住地,以河西太原郡為其封地,所得賞賜豐厚異常,雍城的一應事情決于嫪毐,宮中事無大小也均決于他,家中童僕賓客多至數千人,投奔嫪毐求官求仕的賓客舍人也有千余人,一時門庭若市,成為咸陽豪門。後與權臣作樂,酒後失言,說出自己乃始皇帝假父,東窗事發後盜取太後和皇帝的御璽,調動縣卒和宮衛士卒宮騎,攻擊始皇帝所居蘄年宮。始皇命相國昌平君和昌文君發動咸陽士卒攻嫪毐,秦王也早已對這位母親的情人恨之入骨,令諭全國︰「生擒嫪毐者賜錢百萬,殺死嫪毐者賜錢五十萬。」嫪毐的軍隊大敗,與死黨倉皇逃亡。戰于咸陽。嫪毐大敗,被夷三族,嫪毐及其黨羽均被車裂。
《史記》里的說法疑問頗多,怎麼看都是演義。趙姬,一個君王丈夫都被人謀害的女子,她能將嫪毐提攜到那樣的高度嗎?彼時,權傾朝野的華陽太後、掌握秦**事大權的昌文君、昌平君兄弟、秦相國呂不韋,權力和地位竟然都不如一個小混混?這絕對不可能。
《戰國策•魏策四》里的表述︰「秦自四境之內,執法以下至于長挽者,故畢曰︰‘與嫪氏乎?與呂氏乎?’雖至于門閭之下,廊廟之上,欲之如是也。今王割地以賂秦,以為嫪毐功;卑體以尊秦,以因嫪毐。王以國贊嫪毐,以嫪毐勝矣。王以國贊嫪氏,太後之德王也,深于骨髓,王之交最為天下上矣。秦、魏百相交也,百相欺也。今由嫪氏善秦而交為天下上,天下孰不棄呂氏而從嫪氏?天下必舍呂氏而從嫪氏,則王之怨報矣。」------更加不堪,嫪毐竟然能侵害相權、主政大秦?
遍覽群書,連嫪毐的國籍也搞不清楚。有的說他是呂不韋在趙國邯鄲找尋到小廝,有的說他其實是秦國本地人。嫪毐是誰?我們說他就是一個普普通通、受到勾引與趙太後產生私情的男子。
偷情也許難免,可大秦國的太後能連避孕的草藥也不懂得服用?就算是避孕偶爾失敗,也不至于和情人連續生下兩個兒子吧?就不會將嬰兒處理掉?-------這能掩人耳目嘛?
嫪毐不一定具備驚悚、夸張的性能力(盡管中國確實需要這樣一個性崇拜的英雄,如今男子的性能力大大減退了,以至于在《魅力研習社》中被女主持人剛小希調笑造愛的時間只有七秒。),他也是政治陰謀的受害者。而縱容甚至導演這一幕鬧劇上演的,很可能就是華陽太後和呂不韋,其目的也許就是為了進一步決裂秦王與母後的親情,將他牢固掌控在華陽太後勢力的手心,同時為他成年以後正式當朝理政,進行一場血祭!
趙太後收到惡婆婆華陽太後送來羞辱她的「套套」,怒從心頭起、惡從膽邊生,「呸!——沒羞沒臊、老不死的東西。來而不往非禮也!把這個給她送去,就說是兒媳婦孝敬她的,——告訴她,這可不是讓她用來洗衣的!」,趙姬還回去的「禮物」是一條宮女們日常用來浣洗衣衫的棗木棒槌,二尺有余、頭粗尾細還疙里疙瘩的。
華陽太後收到兒媳送來的「禮品」尷尬不已,皺皺眉頭,「這潑婦是死豬不怕開水燙了,——那好吧,這東西先放這,早晚再好好收拾這個不識相的東西,讓她自己來享用享用。」——
趙姬的苦澀戀情如何發展暫且不表,但說秦國關市賦稅大增,秦相國呂不韋看了司徒府的匯報喜不自禁,暗下高興自己開衢通商的政策路子走對了!
原來,這段時間往來秦國的關東、西域客商大為增加,各地市場繁榮、各種山林、鹽鐵、手工制品賦稅入庫數暴漲,秦都咸陽各處市井的人群摩肩接踵、生意大火。為了給各國商旅提供居住、飲食、娛樂的方便,呂不韋連下幾道政令,責成擴建市肆、旅館、茶樓酒肆,就連艷妓青樓也謹慎批準了幾家(只準許招徠外客,不準本地人入門)。
這些政令頒布後,秦都更加繁華,時值深夜都花燈照耀、街頭行人來往不絕、喧鬧不休。咸陽,成為先秦時代世界矚目的特大型城市,象征著一個帝國的繁榮昌盛。
呂不韋急于增加財政收入的一個重要原因是建設,咸陽及各處城邑的道路、橋梁、官署、宮室建設,這些都歷史欠賬太多了。另一項巨大的支出就是帝陵、太後陵的營造——秦國先王的帝陵需要修繕,如武王、昭王、贏楚的陵墓,夏太後、華陽太後以及韓後、趙後甚至秦王嬴政的陵墓也需要迫切趕工,耗資太巨大了。其中,秦王嬴政擬建的陵墓還未選好吉地,尚未開工,其他的王陵已經陸續上馬營造了。最後一項龐大的支出就是農田水利基本建設,最為破費的就數鄭國渠!是公元前246年(秦始皇元年)由韓國水工鄭國主持興建的,約十年後完工,它位于今天的涇陽縣西北25公里的涇河北岸。它西引涇水東注洛水,長達3余里,是中國古代著名的大型水利工程,可以澆灌土地數百萬公頃,造福秦國民眾,增強國家綜合實力。
鄭國渠是由韓國推薦來的水利工程師鄭國,領導開挖建設的。鄭國是衛國人,本是韓王宗室遠親,這個人選得到了夏太後、韓後的首肯,她們也都是韓國人。「鄭國渠」當初不叫那個名字,叫做涇洛渠,後來的名字是秦王嬴政在工程竣工後特批的。這個鄭國是當時著名的水利科學家,但他還有一個詭秘、不為人知的身份背景。
來到秦國的各色人中,有真正的各國客商和腳夫,有謀求自身發展的說客、辯士、游俠,有自覺胸有韜略的異國失意政客,更有大批的壞分子——間諜和刺客!
為統一領導針對秦國的諜報活動,服務于即將發動的大規模戰爭,關東諸國協商在不起眼的小國——衛國都城帝丘,設立了軍情諜報本部,指揮協調對秦國政治、軍事、經濟情報的全面調查搜集,並訓練大批特工人員潛入秦國,伺機進行破壞和暗殺襲擊活動。
敵人已經緊鼓密鑼地地開展行動,秦國卻蒙在鼓里,依舊沉浸在「秦國特色市場經濟」的醉夢中!
只有華陽太後不無擔心地提醒秦相呂不韋︰「呂公,如果一個國家和民族失去了血性,耽于安逸、貪圖享樂、全國上下利欲燻心、不遺余力去追逐銅錢,那它距離崩潰也就不遠了。」
呂不韋︰「秦國如今是以經濟建設為中心,等國家經濟實力強大起來了,自然就可以實現富國強兵,立于不敗之地——太後,還是早點安歇吧。」
華陽太後房中的一只鸚鵡學舌道︰「來吧,相國!——來吧。」,華陽太後羞憤不已,她氣惱地吩咐身邊的侍女,「把這只該死的鸚鵡給我扔到山林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