體修士 第二章 石海

作者 ︰ 孤狼邀月

由于路上經歷波折,石陽他們終究是不能在天黑之前趕到家中,直到圓月當空照的時候才回到位于石家村邊的家里。

那是一幢岩石砌成的兩層小樓,前面是一個圍著圍牆的演武場,上面放著各種大小不一的石鎖,旁邊還有一個武器架,放著各種訓練用的粗胚武器。整個家給人一種樸實而不失大氣的感覺。屋里里早已亮起了燈火,石陽帶著幽牙走進屋子,進門便看到父親石海端坐在飯桌前,桌上的飯菜用碗反扣著,顯然父親是想等他回來一起吃。看到石陽他們,父親沒有多說什麼,只是說了一句︰「回來就好,準備吃飯吧,不然菜要涼了。」只是細心的石陽還是從父親的表情讀出了一種如釋重負的感覺,想來父親在家等待的時候還是很擔心自己的。只是父親不善言辭,從來都是習慣用行動的方式來表達對兒子的愛的……此情此景讓石陽有點眼鼻酸酸的感覺,快步走到父親身邊道︰「對不起,老爹,路上遇到了點小狀況,回來晚了,讓您擔心了,下次不會了。」听著兒子的話,石海難得露出一絲舒心的微笑,「哦,讓我猜是遇到了什麼,肯定是又有些倒霉鬼栽倒了你身上吧,哈哈」老爹難得調侃了石陽一句。「嘿嘿,還是老爹了解我……」石陽模著自己的頭笑道。接下來,兩人開始一邊吃飯一邊聊著今天的經歷。桌子旁邊擺了一大盤烤肉,幽牙在那里吃得不亦樂乎。一頓晚飯的時間就在歡樂的氣氛中度過了。

晚飯之後,稍作休息,便到了父親檢驗指導石陽武技的時間,這是雷打不動的每天必修項目,十年如一日。來到院子里的演武場上,父親會讓石陽先將所學的武技施展一遍,然後在旁邊指導其欠缺的地方,然後加以糾正,接著便是石陽一遍一遍重復地練習,直到父親滿意為止。石海坐在一旁,看著兒子一絲不苟地練習著的身影,越看越有自己當年的身影,不僅心里滿懷感嘆「時間過得真快,轉眼就已經十多年過去了,兒子也長大了……」

時間從不為任何人停留,能留給人的只有各種的記憶。想當年,石海也是青岩嶺下有名的的天才,同樣是十五歲達到淬體境九重,年紀輕輕便出去闖蕩,不到三十歲便達到了常人難以企及的氣海境,要知道如今青岩鎮最強者才是開脈大圓滿,離氣海境還有一步之遙,看似很近的一步可能是一輩子也無法跨越的天塹。就算是放到更大的青陽城,氣海境也當得起強者的稱號。

武者修元,從淬體境開始鍛煉**,沒精進一重力量增百,到淬體境九重,人的力量到達力舉千斤的地步,這時候身體陷入瓶頸,單純的身體鍛煉已經無法取得突破,這時候就要開始溝通外界的天地元氣,試著吸納一絲元氣入體凝聚成元力種子,一旦元力種子凝聚成功便進入了第二個武道境界——凝元境,不同于基礎的淬體境分九重,從凝元境開始每個大境界分為初期、中期、後期、大圓滿四個小階段,每個階段實力都會有所差距。自凝元境開始,便算得上真正的武者,可以用元力進一步淬煉身體,增加力量和強度,凝元境大圓滿的武者單臂力量可達數千之巨,一拳之威,足以斷碑裂石,砸中人身,結果可想而知。突破凝元境再進一步便開始用元力疏通強化體內經脈,使元力在人體內循環不息,是為開脈境,到了這個境界,元力的作用已經不是單純的強化身體,還可以流轉于體表增強防御,同時還可以附著到兵器上增強攻擊力。再往上一步便是號稱凡人極限的氣海境,這個境界顧名思義就是在人體內開闢丹田氣海的境界,但武者達到開脈境大圓滿的時候,全身經脈貫通,元力流轉,但是經脈的儲量終究有限,這時候要想更進一步增加體內的元力儲量,便要嘗試開闢丹田氣海,一旦開闢成功進入氣海境,體內的元力便會成倍增加,同時使用更加流暢。氣海境的武者能夠凝氣成罡,並且使用元氣離體攻擊,攻擊範圍能夠達到數十丈的距離,最值得稱道是,氣海境的武者已經能夠憑借強大的元力進行短暫的御空飛行。種種能力充分說明了氣海境武者的強大,不愧為號稱凡人極限的境界。至于再往上,那已經是月兌離凡人的境界,那種層面的武者不僅力量會大增,擁有各種神奇莫測的手段,連壽命也會大大延長。傳說武道修煉到極致甚至能長生不死,破碎虛空。

所以說,當年從小山村走出去的石海,散修之身,以不到三十歲的年紀達到氣海境,可謂驚才艷艷,加上那時候還邂逅石陽的母親,收獲了一份甜蜜的愛情,自然是意氣風發。然而好景不長,在石陽出生不久,石海夫婦帶著兒子準備回老家定居的時候,路上遇到了仇家的伏擊,石陽母親以身護子結果慘死在敵人手中,盡管最後發狂的石海將敵人斬殺殆盡,卻也付出了一條左臂和跌落一大境界的代價。身心俱痛的石海帶著滿月的兒子和妻子的尸體回到了石家村,這一隱居便是十五年的時間過去。原本就已經心灰意冷,失去雄心壯志的石海,在五年前進入青岩嶺打獵的時候又不幸遇到兩頭實力堪比開脈大圓滿的二級凶獸的圍攻,付出一條腿的代價才逃了回來,至此青岩嶺附近曾經有名的天才武者石海算是徹底隕落,剩下的只是一個一心想把兒子養大的殘廢父親。

石陽從小沒有母親,但並不缺少關愛。父親石海可以說是既當爹又當娘,對他照顧的可謂無微不至。吃得用的都是把最好的留給他,不但照顧他的飲食起居,還教他讀書寫字。也許是懷著對妻子的愧疚,平時的日子里石海對兒子的愛總比一般的父親得多一份溫柔,只有在督促兒子練武的時候,才會板起臉來,一絲不苟地以魔鬼訓練的方式鍛煉兒子,不管兒子怎麼喊痛都不會留情,一改平時的溫和,儼然一副嚴父的樣子。一開始的時候,石陽對于父親的變化還不能理解,直到後來慢慢長大了,才漸漸明白父親這樣做的深意。曾經血的教訓經歷讓石海深深明白,只有平時多流汗甚至流血,戰場上才能少流血,有更大的希望活下來。這時候在溫和便不是對兒子的愛了,反而最終會害了他,所以石海才會忍著心痛,狠下心來操練兒子。

自五年前那次意外之後,盡管後來石海裝上了義肢,但行動不便的石海終究是不適合再上山打獵。當時石陽才十歲,盡管實力不俗,石海還是不放心讓兒子去打獵。于是石海便要拿出自己珍藏的氣海境武者使用的裝備去典當,以換取數年的生活費,最終石陽死活不讓,堅持要去打獵,並且偷偷上山打了一頭野獸回來證明他有這能力,最後才作罷。那一次,石海自妻子死後第一次哭了,他沒有怪兒子不听話,相反他覺得兒子長大了,懂得心疼自己了,所以堅強如鐵的他第一次在兒子面前感動的流淚了。一直以來,看著兒子一步步成長,不斷地變強大,眼看就要像當年自己一樣,不滿足現狀,要走出這個小小的地方去到外面更廣闊的天地闖蕩,石海的心里是有所矛盾的,一方面,他希望兒子能夠超越自己成為更加強大的武者,畢竟這是一個武風盛行,強者為尊的世界,成為強者是多數人的夢想,也只有成為強者才有力量去守護自己珍視的東西;另一方面,妻子的慘死,又令他明白,武者的世界是如此的殘酷,動輒見生死,他不願意兒子長期生活在殺戮之中,經歷那殺與被殺的命運,而希望兒子平平淡淡地過一輩子。可是這畢竟只是他自己的想法,兒子也有自己的獨立想法,而兩人的想法往往會有所出入,難以統一一致的。最後,石海也想明白了,自己不能過多地干預兒子的意志,想走什麼樣的道路,過什麼樣的生活,終究還是要兒子自己來選擇。自己唯一能做的便是在精神上支持兒子,情況允許的話,偶爾在旁邊適時地給予一點意見,避免兒子走上邪門歪道就足夠了,于是乎石海也就不再過多地糾結于這個問題,一切順其自然。對于石陽而言,自己從小沒有母親,父親便是他在這個世界上最重要最重要的親人,父親給了雙倍的愛,那沉甸甸的父愛如山、似海。所以他發誓要讓父親過上好日子,讓父親恢復健康,要一輩子保護父親,為了父親哪怕與世界為敵也在所不惜,這也是他瘋狂修煉的主要原因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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