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刺烈炎 003 黑娘子和小偷兒

作者 ︰ 流沉兮雨

次日,整條大街小巷都陷入一種恐怖的氛圍之中,朝廷派來的刺史大人命喪于萬艷樓,樓里被大火燃燒殆盡,據說無一生還。

「到底是什麼人這麼殘忍?」酒樓里,都是議論著這個轟動的消息。

「不知道,哎!接下來的日子恐怕不好過了啊!」

「是啊!可惜那花魁才登台就銷香玉碎了。」

「據說刺殺刺史大人,還有先前龍安遠山公子的凶手是同一人。」自樓下傳來女子清脆的嗓音,「暗夜門逍遙子。」

上得樓來的是位身材窈窕妙曼的青年女子,一身黑衣緊緊地包裹于身上,黑色的長發鋪天蓋地地散落于肩背上,手里持著把長劍,徑直走到臨街窗邊的桌子處。

逍遙子就靜靜地坐在窗台邊,品著茶,望著大街上來來往往的人群,對于周邊的談論仿若無聞。

「你說我說的對不對?」來人正是黑娘子,雙目迸發著欣奇的光芒俯身道。

逍遙子偏頭看了她一眼,並不答話,繼續望著外面的風景。

「呵,我黑娘子從未走過眼。」黑娘子說著,抽出長劍砍在桌子上。

「砰」木質桌子瞬間碎成兩半,塌在地上。

其他閑談的食客見得不妙,紛紛起身跑到樓梯處觀望。

「他們的死全部是一劍斃命,我黑娘子要看看你的劍到底有多麼厲害?」黑娘子說著,手腕輕動,手里的長劍旋轉著直擊逍遙子的胸口。

逍遙子並不躲閃,甚至都沒有看黑娘子,只輕輕一起,離開座位,後退幾步,這才正眼看氣勢洶洶的黑娘子。

此時的長劍上在陽光的照射下閃爍著藍紫色艷美的光芒,一招不中,再轉它處。

「讓我看看你的劍。」黑娘子劍鋒更為犀利,大聲叫喊道。

「我的劍見到或者沒見到的人,下場從來只有一個,那就是死。」逍遙子說的極輕,在樓梯口圍觀的群眾听得清清楚楚,轟一聲跑沒了影。

「嘿……」黑娘子一聲冷笑,手里的劍花宛如漫天的雪花,飄飄灑灑飛揚而下。

逍遙子眉頭微皺,似有不耐,身形輕動,從黑娘子的身側擦肩而過。

黑娘子身形一愣,竟然呆站在原地,呆滯地抬起自己的雙手,空空無也的手。

那柄從未離過身的長劍竟然輕松地落在了逍遙子的手上。

「你輸了。」逍遙子,提著劍,懶懶地看了眼,扔擲于地,發出清脆的鏗鏘聲,徑直往樓下走去。

「你……」黑娘子看著自己的愛劍被人如垃圾般丟在地上,怒火上涌,五指成抓,直擊逍遙子的後心。

逍遙子,腳步輕佇,手臂後抬,輕松地握住黑娘子快如閃電的手掌,稍稍用力一捏。

黑娘子頓時痛得臉色蒼白。

「趁我現在心情不錯,就不要再惹我呢!」逍遙子說話的語氣加深,胳膊肘上抬,直擊黑娘子的臉面。

「砰」黑娘子應身倒地,氣息微弱,只是昏迷過去。

逍遙子下得二樓,酒樓里的大廳里空無一人。

或者說還有一人是從側面跑來,狠狠地撞在了逍遙子的身上。

「哎呀!對不起啊!」說話的人聲音低沉有些沙啞轉過身來點頭哈腰頗為抱歉地說道。

布衣長袍,長發高束,濃眉大眼,皮膚暗黃,身材瘦削。

逍遙子行走江湖這麼多年,至此一眼便能認出,此人為女扮男裝。

「你沒事吧!那我就先走了。」身影微微踮起腳在他肩膀上哥們似地輕拍了幾下,一溜煙地跑沒影了。

呵,真是個利落的小偷兒!逍遙子望著跑出門消失在人群里的小身影,冷笑一聲卻也不在意。

天邊夕陽西下,殘陽似血,宛若那夜里跳躍殺戮的火苗。

狹長昏暗的小巷子里,靜靜地站著個灰衣人。

逍遙子悄無聲息地站在他的身後數十米之處,昏暗而飄渺的光線照射于身上,叫對方看不清面容。

「這是你的報酬!」灰衣人轉過身來,卻是個極為蒼老的老頭子,將手里的黑色布袋輕輕晃蕩,發出清脆的響聲。

「還有你的下一個任務。」隨之手一揚,拋向逍遙子。

原本距離數十米之外雙手抱胸,一派悠閑的逍遙子,腳步輕動,身影便躥到了灰衣人面前,順勢接過那沉甸甸的布袋,和一道白色的紙張。

上面寫有目標的名字。

逍遙子已經回到了自己的位置,看著灰衣老頭消失在夜空之中。

靜靜地站在昏暗的小巷子里,將那張白紙化成飛屑,散落在天地間手里,接著甩著那沉甸甸的布袋,仿如無事可做的小孩子。

突地手腕輕動,手里的布袋月兌手而出,在半空中劃過道亮麗的弧線,直落向昏暗的角落。

「啪」地聲,袋子掉落。

「啊!」清脆的低聲痛呼聲。

「啊!你是不是要謀殺路人啊!」從昏暗的角落里出來一道熟悉的身影,一手模著自己額頭,一手提著凶器,齜牙咧嘴地瞪著逍遙子。

卻是在酒樓里見過的那個偷兒。

「咦,全部是金子?」偷兒一扯開手里布袋的口,用手扒拉著,雙眼里冒著金光歡喜地說著,提甩著走到逍遙子面前遞還給他。

逍遙子抬起手,卻不是接布袋,而是捏上了她的脖子。

「喂,你……」偷兒小臉漲得通紅,吐詞不清。

「你……你不會要殺我的。我……知道。」偷兒的臉已經轉變為青紫色,只差一點點,就會與閻羅王見面。

「嗯?」這下倒叫逍遙子呆滯了,不知曉這個小丫頭在命懸一刻之時究竟有何等自信可以叫一個殺手不去殺人?

逍遙子心里的殺意被她這麼一說,竟然有些松動,手上的力氣也減少許多。

小偷兒,猛地一掙扎,竟也掙開他的手,後退幾步,捂著自己的脖子劇烈地咳嗽幾下,臉色很快恢復正常。

逍遙子縱身一躍,穩穩地落在屋頂上,平視著整個城鎮的風景,卻也不離開,開口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咳,塵兒,你是不是要賠償我醫藥費?」塵兒竟然斜靠到對面牆壁上,一派悠閑自然的神情,仰著頭看著屋頂上的逍遙子。

「如果你能回答讓我滿意的答案,我會考慮。」

「是嗎?什麼問題?」塵兒頓時雀躍起來,在地上蹦蹦跳跳地。

「你是不是要問我,我為什麼會知道你不會殺我?」塵兒沒等逍遙子開口便自顧說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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