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許長安幾萬里 第十二章 威尼斯之城

作者 ︰ 安之瑤

從前听父親說起過意大利威尼斯,那時尚且年幼,只知道那時母親的第二故鄉,母親去世前的一年,和父親便是帶著母親隱居在威尼斯小城的。那時父親拋棄了家族企業,將我留給女乃女乃,獨自帶著母親去的。那時候母親已經查出癌癥晚期。

他愛了母親一生,那時我並不理解在外人眼里神仙眷侶的父親和母親,感情並不如外人看到的那樣。母親對待父親是疏離和客氣。父親卻一直深愛著母親。母親去後,我常看見他拿著母親留下的唯一一張照片出神。那是我幼時對愛情全部的理解。

那時我不理解的所有在後來,事實終于告訴我︰那些都是悲傷。而我注定要承受這所有,不可推卸!

我每日在窗前就看著明月,想父親和母親。母親和我並不親厚,像是有意躲著我,哪怕在她人生的最後一年也是如此的。大多數時候,我想父親,想他暖暖的懷抱,有時也會想母親也曾溫柔的撫模過我。有時也想在夢里想象我們一家三口,一對年輕恩愛的夫妻和一個調皮的孩子。

幼年時我的夢都渴望一個家,但是始終在我是10歲之後,就知道,這一天永遠不會來,它真的就在夢里!

那時他們已經去了威尼斯。

我在搜索器里找到的資料是這樣介紹威尼斯的︰「既有世上獨一無二的溫柔,又不乏歷史上地中海最強的高雅風景,東西方的橋梁。這座建于公元5世紀的世界著名城市位于意大利東北部,離大陸約4公里,坐落在威尼斯湖約118個大大小小的島嶼上。150多條運河和400座橋梁縱橫交錯,把這118個島嶼聯成一個城市整體。威尼斯無可比擬的獨特外貌和豐富的藝術寶藏,使它成為世界上最具有吸引力的旅游城市。威尼斯的美離不開碧綠碧綠的水和搖搖晃晃的小船,更離不開富麗堂皇的古典建築物。站在聖馬可廣場向四周眺望,縱橫的街道在這里化身成蜿蜒的運河;在普通城市街上通行無阻的車輛,在這里變成了小船。這里的每一條小水道、小街、小教堂和小廣場都是風景,也記錄著水城燦爛的文化和歷史。」

很多年以後當我自己在那座小城住了一段時間後,我也如母親一般深深愛上那座城。

長長的威尼斯河貫穿其中,你乘船經過還能沿途欣賞各種威尼斯的風情。不同于江南小鎮的婉約,威尼斯給人的感覺也是如沐春風。更不要說它四季如春。你乘船處處還能看見熱情的威尼斯人呢!

在威尼斯,不得不說的還有,意大利威尼斯嘆息橋,這是威尼斯著名的景點。

顧言始終記得很久以前沈惜風和她說起嘆息橋的一個傳說︰有個男人被判了刑。走過這座橋。「看最後一眼把!」獄卒說,讓男人在窗前停下。窗柩雕的很精致,是由許多八瓣菊花組合的。男人攀著窗柩俯視,見到一條窄窄長長的貢品多拉,正駛過橋下,船上坐著一男一女,在擁吻。那女子竟是他的愛人。男人瘋狂地撞向花窗,窗子是用厚厚的大理石造的,沒有撞壞,只留下一灘血,一個憤怒的尸體。血沒有滴下橋,吼聲也不曾傳出,那擁吻的女人,也不可能听見。血跡早洗干淨。悲慘的故事大多也被人遺忘。人們只說那叫「嘆息橋」

一聲嘆息,半世成殤!是啊,在嘆息橋再往前走便要告別世間的一切了。

你站在聖馬可廣場可以遠遠看見這座悲傷的橋,在晨霧里,若隱若現,在夕陽的余暉里,又是那樣壯烈。

嘆息橋還有一個典故,那就是︰據說戀人們在橋下親吻就可以天長地久。

那時顧言還掐著沈惜風的脖子,惡狠狠地告訴他︰「這輩子,你只能和我在嘆息橋接吻,只有我能陪你天長地久。」可是直到離別,他們都沒有去過嘆息橋。

後來,顧言一個人去了,在夕陽里,半拱的橋,那是她渴望和愛人一起來的橋啊!可是他失約了!

A市也有一座橋,雖不如威尼斯嘆息橋那樣有名,卻也是A市的驕傲。在華陰河的東邊,連接著華陰街和A市政府,這也是為什麼華陰街能成為A市的第一文化名街。

顧言和沈惜風一起在橋上親吻過無數次,那是他們心中的「嘆息橋」。就像你和我的心中都有一心人,都希望能夠和他們天長地久,他們也不例外。在愛情里,誰不希望,都是彼此的唯一呢?

所以顧言對橋的有著別樣的執著,總想起沈從文說過一句話︰「我行過許多地方的橋,看過許多次數的雲,喝過許多種類的酒,卻只愛過一個正當最好年齡的人。」所以每行過一個地方,看見一座橋,總要駐足。因為那是和相愛的人約定的永遠啊!

沈惜風為了拿下華陰街那個項目廢了不少功夫。拿下這個項目不是有錢就可以辦成的,各方關系都要疏通,不然為了華陰街這一個項目,可以拉下A市的大部分官員。

在威尼斯,你是離不開船的。到那里都是要坐船的。以前,顧言是暈船的,船上顛顛的,她是一刻也坐不住的。像暈車,你總擔心自己在車上丟臉,但是你實在撐不下去,可以半途下車,可是在船上,你不可能要求突然返航吧。

可是到了威尼斯以後,慢慢地也就習慣了。是啊,沒有什麼是克服不了的,就看你所處的環境。就像我們以為習慣永遠不會變,其實不是的,是我們潛意識里不願去改變和嘗試。

當外力逼迫你時,當你不得不接受時,當你無從選擇時,便會改變,不是嗎?

威尼斯是一座療傷的城,雖然那里也滿是悲情的故事。在那里的五年,我很開心,沒有紛爭,沒有打擾,一派安寧的樣子。我過得很滿足。那是除了愛情之外所有的滿足。

但是,世上的事永遠也不會如我們所想的那麼簡單。

來威尼斯的半個月後,我發現我懷孕了。對于那時的我而言,那是一個晴天霹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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