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顧傾人城再顧傾人國 二 那抹翠綠

作者 ︰ 焱茜

「顏兒,你這是做什麼去?沒去學堂嗎?」剛剛到了大門口就與蘇染墨撞了個正面,蘇染墨看起來是個千年融不化,百年捂不暖的主,雖說不太好說話,但是對于這家的掌上明珠來說可謂是講溫柔詮釋的淋灕盡致,百事好商量,萬事好妥協,可惜除了一件,就是不去學堂!

蘇玉顏自然也是知道這點的,雖說如今才是個15歲還沒及笄的沒張開的黃毛丫頭,但是內心自認為一件是個幾十歲的女人了,可不是麼,上輩子加這輩子年齡可是不小啊。

「哥哥。好哥哥,顏兒可是想死你了,听說今個哥哥回來了可不就早早的出來迎你來了麼。」蘇玉顏扯著蘇染墨墨綠色的衣服可勁的搖,眨巴烏黑的眼楮瞅著蘇染墨的反應。

「那麼辰兒,你也是來接我的?」一深綠,一水綠站在一塊望向蘇染辰。

「……我,哥……」哪能說是帶蘇玉顏出來玩來著。

「玉顏妹妹!」遠處打馬過來兩個男子一個身穿竹青色領口袖口都瓖著銀絲邊流雲紋的滾邊,腰間束著祥雲寬邊錦帶,頭發墨黑,襯托出他發髻下珍珠白色脖頸的詩意光澤。他的背脊挺直,好像在這白楊樹一樣挺秀的身材中,蘊含著巨大堅韌的力量。另一個烏黑深邃的眼眸,泛著迷人的色澤;那濃密的眉,高挺的鼻,絕美的唇形,一身月牙白莽紋長袍,衣服垂感極好,腰束祥雲腰帶,其上只掛了一塊玉質極好的墨玉,無一不在張揚著高貴與優雅。

來的正是與蘇玉顏說好賽馬的秦子涵和半路上遇到的七皇子秦言毅。蘇玉顏聞聲瞪了秦子涵一眼,還真是早不來晚不來,哪壺不開提哪壺的時候還就真是偏偏出現了!

眨眼的功夫兩人也已經走到面前了,這個時候蘇玉顏的小手還扯著蘇染墨的袖角,生生的是用力撤出了一褶一褶的印子,兩人再看向蘇染墨就了然了,蘇染墨這是看著眼前的蘇玉顏笑也不是怒也不是。蘇染墨正要向秦言毅問安卻被他擺擺手免了。

「靖世子這是才從北齊回來呢吧?今日早朝才听聞父皇贊揚世子平復北齊有功,想必世子也奔波勞累了,世子可要早些修養好精神好為父皇多多分憂啊。」秦言毅看了蘇玉顏片刻後又看向蘇染墨挑眉說道。

「皇兄,世子奔波想必定是勞累,說不準正好回去休息,勞什子被我們在這耽擱了,……顏妹妹,你說是吧!」蘇玉顏听秦子涵這麼一說這不是明擺著給開月兌呢麼,連忙點頭。

「哥哥,言毅說的沒錯,快快……快回去歇著。二哥,還不陪大哥進去,你不是鬧著一直想去北疆玩麼,沒去成讓大哥說給你听听以後也好有準備不是?」蘇玉顏沖蘇染辰調皮的吐了吐舌頭,正好再甩了一個包袱玩起來豈不更自在,雖然說蘇染辰沒有蘇染墨那般這也不許那也不許,但是也總是因為過度關系妹妹而招惹蘇玉顏的討厭。

「丫頭你……!」原本看著大哥回來想著小丫頭估計要挨訓了,自個還在想著給她開月兌,這下好嘛,臭丫頭得了便宜賣起乖來,是誠心想著把他丟家里自個跑去玩。

「丫頭,如今才是真正體會到什麼叫忘恩負義!這麼多年我偷偷帶你出去玩挨了爺爺多少訓罵替你背過多少黑鍋,好嘛,你都忘了是吧!」蘇染辰眉飛色舞的抖著眉毛用傳音入密只將他們之前的秘密單獨傳與蘇玉顏听。哪知蘇玉顏根本不買他賬。

府里一個丫頭牽了匹棗紅色的馬朝他們走來。

「女婢參見七皇子,世子,小君王,二公子,小姐。」丫頭給他們欠了欠身子,她白淨可人的臉上在額角有個月牙型的傷疤。

這是蘇玉顏從小的貼身丫鬟。天璽一百二十年夏天,蘇玉顏從祁城回京,無奈天降大雨,洪澇成災,在路過祁縣時到處橫尸片野,巷角的一棵梧桐樹下發出嗚嗚咽咽的申吟聲,蘇玉顏發現在死人堆里爬了一個餓的骨瘦如柴穿著不合她體型的花布衫的小丫頭,顯然這衣服並不是她的,雨水里丫頭又餓又冷,半邊臉上還有半干的暗紅色血跡。蘇玉顏從馬車上下來,走到跟前旁邊的家僕想要上前拉那丫頭,她把家僕支開,在女孩面前蹲了下來,小手解開肩上的淡綠色披風披在丫頭的身上。

「我叫蘇玉顏,你叫什麼名字?」她用如玉的小手撥開丫頭額前的碎發看見了她不再流血而干癟的傷口,皺了皺眉眉頭。

丫頭看向眼前這冰清玉潔自稱蘇玉顏的女孩,張了張她泡過水之後又變得干裂的嘴唇,啞啞的吐不出一個字來。

「你想和我一起走嗎?」蘇玉顏把小手攤在丫頭面前,忽然又堅定的對她說「和我一起走吧!」

5歲的蘇玉顏拉著當年6歲的丫頭上了靖王府的馬車回了京城。丫頭的家住在祁縣的山里,災害帶走了她最珍貴的全部,空留給她的就只有她爹爹生前叫她的一身武功,又有何用,她是不想活了的,是的,她本不想活下去,當她對上了蘇玉顏烏黑的雙眸才覺得原來不堪的死去是多麼飄渺懦弱的事情!她給她取名叫碧桐,日日陪她練武,那日披著淡綠披風在梧桐樹下的她讓她看到了希望。

蘇玉顏的回憶從碧桐留在額角的那個傷疤上山回路轉回來。

「恩,我們走!」說完朝蘇染墨討好的笑了笑一躍騎上棗紅色的玉雪踏在王侯將相門前的路上向街的盡頭跑去。秦言毅和秦子涵也相繼打馬追了出去。

蘇染墨本來還想再說什麼但是看見那抹綠色倩影很快消失在轉角,溫了溫語氣,氣運丹田缺並為大吼,只用飄逸的聲音交代了一句「小心」但對于有一定內功的蘇玉顏來說足以听見了。然後又轉頭對上蘇染辰「你!進來!」

蘇染辰自然也會想去玩,無奈他自認他沒法做到和蘇玉顏那樣,他清楚的知道他是個男子漢,他想要對妹妹負責,對王府負責,甚至對他將來的妻子負責,他就必須努力,大了他一歲的秦子涵在15歲時就已經是封了小君王了,雖然說為弱冠就受封是少見的事情,但是還是足以證明他現在不如秦子涵。

蘇染墨自然也是看出弟弟眼中的憤憤,嘴角是不露痕跡的勾了勾,「進來,我有事情交代與你。」蘇染辰明年也就要弱冠了,雖說二十來歲才受封也是正常的事情,但是總要交代的更好讓他做的更好,受封更加名正言順不是。那麼皇叔交代給他的北疆倒是也可以讓他多多插足學習了。

話說轉眼一刻鐘多的時間蘇玉顏和秦言毅,秦子涵就來到了城外的湘泉溪邊,蘇玉顏從馬上蹦下來,看的秦子涵身邊的隨從心驚肉跳的,蘇玉顏確是與那些個大家閨秀大徑不同,也不知道該說是靖老王爺慣的還是該說她「天生麗質」是好。

秦子涵沖著蘇玉顏招招手。

「顏妹妹,過來過來!」秦子涵一**坐在地上手伸進懷里在掏著什麼,一臉上則是神秘兮兮的表情。

蘇玉顏自然也是靠了過來,看來是有什麼好玩意啊,這些年來,他們倒是拿了不少東西贈予她,當然她也都毫不客氣的接納了下來,哪有不要白不要的道理啊是吧!

「做什麼啊,子涵哥。」蘇玉顏手里捏了一根狗一把草扭吧扭吧的晃悠,然後也沒有什麼男女授受不親之類的狗屁規矩的靠著秦子涵坐下來,又想起來秦言毅也來了,就也學著秦子涵朝秦言毅招手。

「言毅!來啊,杵著那干嘛!」

秦言毅聞言無奈的淺笑出聲。

「好!」

慢慢悠悠的放開馬任它也隨著那兩匹去吃草自在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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