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子涵掏了半天拿出了一塊包著什麼東西的綢緞帕子,帕子上繡了兩朵杜鵑。蘇玉顏看見就樂了。
「哈哈……沒想到子涵哥竟有這般喜好呢!」
秦言毅也瞅了瞅秦子涵手中的帕子沖他微微挑了挑眉,然後又露出意味深長的笑容,笑容是越來綻放的越耀眼。可所謂「淑人君子,其儀一兮」。蘇玉顏怔怔的看著秦言毅出了神。
秦言毅自然也是發現了這丫頭正盯著自己看,故偏頭看著蘇玉顏,見她還是望著他的臉出神伸出手對著她的額頭輕敲了一下,笑意更是越演越濃。
蘇玉顏憬悟過來,有些痴傻的對他一笑。
「諾!」秦子涵將兩人的反應也是看在眼里,挑了挑眉毛把手中帕子包的東西塞進蘇玉顏的手中。又忙著解釋道。
「這帕子是我娘的,我娘喜愛杜鵑……死丫頭,我早便與你提過,你腦子是塞去哪里了!」說著手就要拍向蘇玉顏的頭。
「你與她說她便就要記住了?子涵,那是你母妃,她記得那麼清楚做什麼?」秦言毅伸手接住秦子涵的手往他身上砸去。
這麼個時候蘇玉顏肯定是沒空看著他倆爭辯的,盡管是為了她的話題。她倒是忙著抖開手中帕子包裹的東西。轉眼一個山茶花的簪子出現在她眼里。這玉是與她所見的都是不同的,出生時爺爺靖老王爺給她帶的是塊羊脂玉,女乃白色油潤。但是現在這塊就和現在的玻璃差不多純淨,說是像玻璃但又不像玻璃,並沒有玻璃那麼清晰通透,但是也沒有意思渾濁混在其中,一眼就可以分辨出是個什麼材質。
顯然是看出了她眼中的驚詫,秦子涵微微露出得意的神色。解釋道。
「丫頭,我本來打算你及笄那日再拿出來顯擺顯擺的,但是……我早前就得了這塊玉,送去巧匠坊做了簪子,誰知如此快,不出七日它便已經做好了……我也是藏不住這等寶貝的人,雖然再有幾日你便要及笄了,我……哪耐得住。……不過,顏兒!及笄那日我給你結發吧,就用這簪子!……好不好?」秦子涵激動的看著她。
「呵……你這說的蹊蹺,她及笄你給結發?你是她親哥哥呢麼?就是親哥哥,蘇染辰也未必有機會插上手。」秦言毅從她手里拿過簪子端詳起來。嘴里還不忘記給秦子涵提個醒。
「也……也是。」秦子涵也是明白自己想法不太可能了,那就當順口一提吧。
「沒關系,我很喜歡!你如何知道我喜歡此花?可惜這花竟是南梁和南疆才有,我也是隨爹爹去南梁所見,卻不能將其帶回」蘇玉顏看著秦言毅的玉手扶著簪上的冰花。
「這是什麼花?我去南梁也未曾見過!不過那日我去找染墨見他書桌上你的功課里夾了此花的手稿。」秦子涵顯然是對及笄沒他結發的份顯得有些失落。
「這是山茶花。」秦言毅悠悠的開口道。「不過這塊翡翠倒是難得的,幾年前父皇偶的一塊,確是不如這塊純透,也是琢不出發簪來的,制個扳指倒是湊合。」秦言毅又把簪子交還到蘇玉顏的手中。
「當真如此珍貴呢!」蘇玉顏自然是見過萬千寶貝,不過這個還當真是數一數二了。
「那是自然了,不珍貴小爺會拿來與你嗎?哈哈……這是冰種翡翠,產在北疆極寒的地方,天山雪蓮結果子的時候才偶然能從冰里產出一塊,怕就是他北疆帝手里也不見得有幾塊。」秦子涵對于蘇玉顏此刻的表情還是很滿意的,當然不能不滿意了,他離京在北疆天山習武的時候可以說是每日上山,找了足足一年多才找到一株即將結果的雪蓮,又花了三個月的時間扒拉遍了那株雪蓮周圍所有的雪堆才發現這塊翡翠,再次下山來的時候,他幾乎是驚呆了所有人,雙手腫脹的充血,鮮艷欲滴,一頭就栽倒在雪坑里,又一病就是一個多月。在他外出的這三年多里,這段時間便使他武功突飛猛進。
蘇玉顏肯定是不會知道這檔子事,但是對于作為皇子的秦言毅這也就不是什麼多大的秘密,對于類似這樣的消息在軍營里倒是人人稱贊德親王府的小公子因為此事深的皇帝憐憫,夸贊他習武用功不畏嚴寒特在還未弱冠時加封了小郡王的稱號。可秦言毅看到這塊翡翠就了然了,好嘛,說什麼習武用功不畏嚴寒,感情都是給這丫頭找寶貝順便帶回來的附屬品。
「那我就不客氣啦,子涵哥真好!」嘴上還說這話蘇玉顏手里也不閑著,包好了那支簪子就要往懷里揣,突然又發現包著簪子的還是那塊杜鵑帕子,覺著拿了簪子就算了,連帕子也帶走實在欠妥,又在自己懷里掏出了自己那塊白色天蠶絲帕子把山茶花簪子又包進了繡了山茶花的帕子里。收拾好了又將杜鵑花帕子遞給懷給了他。
秦子涵看著水蔥似的小手捏著帕子遞到了他面前就伸手接了下來。目光閃了閃問道。
「我可是一直很好呢,怎麼樣,喜歡我嗎?」雖然笑的張揚語氣卻是含了七八分的認真勁。
原本在旁邊默不作聲的秦言毅突然輕咳了一聲,抬起眼楮瞅了瞅秦子涵,睫毛如同蝴蝶起飛的翅膀般抖了抖,然後又輕笑了起來。
「呵呵……小郡王這是收買人心來了,怕是顏兒沒這般好收買。」秦言毅意味深長的看了秦子涵一眼,蘇玉顏听了就嗯哼了一聲。
「什麼時辰了,我餓了!」蘇玉顏一覺睡到蘇染辰叫她起床也沒用早膳可不是餓了麼,起身拍了拍**就要去牽馬回府。
秦子涵自然是上前攔下她。「快要響午了,走,我們去酒樓,雪倩前些日子才和我提過,說百花園里開了個百花樓,咱們邊賞花邊飲酒如何?我知道你喜歡桃花醉特地命人快馬加鞭送來了幾譚,昨日剛剛才到,正好想尋你來,正好就今日吧,看看丫頭的酒量是漲了沒!」
百花樓?這名字可真是……听起來像是花紅酒綠的地方吶。
「好!」听到桃花醉自然是忍耐不住了的,轉身就要和秦子涵走,突然想起還有秦言毅呢,便又向秦言毅看去,此時他們是說的正歡,秦言毅卻還是坐在地上看著他們。
蘇玉顏伸出手,秦言毅看著她含笑並未起身。她只好走上前一把拉住他的手,「走吧走吧」又在他身後推著他向前走。秦言毅笑容淺淺,眸中卻是溫柔似水任由她牽扯,目光也如同丟進石子的水波紋慢慢漾開。
秦子涵冷哼一聲瞟了秦言毅一眼,然後大邁步的向前走。
突然一個黑色的身影從東邊過來,轉眼就站在了秦子涵的面前。看見了蘇玉顏和秦言毅也在就對著吧欠了欠身。
「屬下參見七皇子,蘇小姐,參見小郡王。」那男的黑衣勁裝,袖口繡了像獅豹獠牙一樣的圖案,正是秦子涵的隱衛,秦子涵也是因為那人的到來多了幾分穩重,恩了一聲。
「什麼事兒?」那男的是從城里方向來的,顯然就是為事所來。
男子在這空擋里調整了一下呼吸。
「稟告小郡王,北疆今日快馬加鞭來急信,五日前北疆有所動亂,皇上已經召了世子去了御書房,來接郡王的李公公這會已近快到東城門了!請小郡王速速前往!」男子雙手恭在胸前沉穩的道。
秦子涵低頭沉思了片刻朗聲說「好,本郡王隨後就來!」那男子向後退幾步消失在他們面前。
見那男子走了秦子涵又看了看蘇玉顏面帶歉意的想說什麼,蘇玉顏對他笑了笑拍拍他的肩膀道。
「混的這番有出息可比二哥強多了去了,你且去吧,咱們來日方長嘛。」
見她如此說他自然心情也就輕松了不少,便也不再客套的和秦言毅打欠,兄弟好的沖秦言毅擺擺手,私下他們一向如此,本來也就是堂兄弟,離開了朝堂皇宮就基本如普通富貴人家的公子一般交好。
他拇指和食指放在口中打了個哨喚來了他那匹栗色的赤兔馬向東城門飛奔去。
見他很快消失在林子盡頭秦言毅也拉上蘇玉顏喚來了他的黑色赤兔馬和蘇玉顏的棗紅色玉雪馬。
蘇玉顏翻上馬看到秦言毅也坐在馬上準備往東城方向走問道。
「言毅,你不用去御書房嗎?」
秦言毅回頭看向她張望的小表情笑著回答道。
「你可有听到剛剛那人說父王召我回宮了?」他輕撫著駿馬烏黑的毛又道。
「本來北疆就一直是子容在管,現在王叔身子大不如從前,皇上體恤免了他的早朝,子容開始代替王叔早朝哪里還抽得出時間再去北疆,此番出亂自然是要召了子涵前去的,再說子涵也是在北疆歷練了一些年頭的,怕是這兩日就要起身的。」
兩人不是再如來時的那般策馬奔騰,則是慢悠悠的騎馬溜達到了東城門。城門看守之前看見三人騎的極快出了城門,這不出半個時辰相繼又回來了便都向兩人問起安來。
「那咱們就回府吧,來日方長……」百花園和去王侯府的街道是不同路的,來打岔路蘇玉顏想著這百花園看來是去不成了就想著要回府去了。
秦言毅見她在路口停了下來也停下來看著她,長睫毛扇了兩下笑道。
「怎麼就不去了?……走吧,是開了有事時日了還沒去過呢。」說完秦言毅就往百花園的那條街去了。蘇玉顏聞言就也跟在了後面。
大街上的人自然是不少的,像這種時代,貴重姑娘是沒人在大街上騎馬的,更是不會有人如蘇玉顏這邊和這麼多男子混在一塊玩。說的好听的則是在背後說靖王府很是疼愛這獨一無二的嫡女引得皇上和各位皇子公子也對其百般照顧,說的不好听是說著蘇玉顏真是世間罕見,仗著嫡女的身份胡作非為,當真霍亂風俗!
蘇玉顏當然是不在乎這些評價和胡話,對她而言雖然上輩子過得辛苦不堪,但是對于她能再有生命更是珍惜的不敢浪費,雖然不是什麼好時代是在這男眾女輕的時代,可是出生在重視嫡女的靖王府她還是基本感覺不到這種世俗的束縛的。自己樂在其中又何必去管那些無關緊要的人的想法。只要爺爺,爹爹娘親,和哥哥們愛他不就好了,和這些個皇子啊,什麼小王爺小郡王玩在一塊她還是很開心的,他們也並沒有因為她是什麼女子就輕視了她,反而更是哥倆好起來。她是這麼想的。
------題外話------
我基本會保持每天一更,偶爾會一天多更,可能開頭會稍微乏味,但是親愛的們相信我,**總是慢慢到來的哦~
在最近看的幾章里面可能會發現對話比較少,敘事和人物的描述比較多,我是在為之後的人物特征和故事情節做鋪墊啦。
希望親愛的可以給我提攜寶貴意見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