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顧傾人城再顧傾人國 九、好好活著

作者 ︰ 焱茜

「你怎麼來了?」旁邊的蘇月明顯然是睡醒了,看見倒在軟榻上喝水的秦言銘道。不知道是睡足了覺還是怎的,兩頰微微泛著紅暈,眼里也顯出光芒。

秦言銘一笑,對她暖暖的道︰「本皇子乃是堂堂大璽六皇子,諾,如今卻給你姐姐當信差來了。」說完無奈的聳了聳肩膀。

又道︰「本皇子听說小丫頭這兩日也不好好吃飯,怎麼做了病美人兒了?」

蘇月明搖搖頭,雖然臉上還掛著憂傷,但是臉蛋越發紅撲撲的。

蘇玉顏便不在看兩人間的互動,又低頭看手里的書信。是一封秦子涵傳來的書信,里面大概的寫到如今到了哪里,一路上又听到了民間的哪些好玩的事和傳說,又給她寫了幾個好笑的段子逗她樂。蘇玉顏也淺淺露出笑意,秦子涵可以說是自小和他一同長大,比她大了三歲,比蘇染辰也是足足大了一歲。蘇染墨從小就是個沉靜的性子,不和他們三個相同,大街小巷的跑著玩,蘇玉顏雖說是個女孩子,小時候卻一點也沒有女孩的樣,三人玩在一塊是如同兄弟,蘇染辰和秦子涵經常就掐架,蘇玉顏自然是幫自己哥哥,那就免不了秦子涵要挨打。不過打了他也不還手,有一次他們在一起聊到過去的時候秦子涵還會笑著說︰「月兒小時候可跟個小男孩一樣,勁大著呢,如今出落成大姑娘倒是裝起斯文來了。」惹得蘇玉顏跳腳就對他一掌拍過去。

秦言銘最不像皇子,更像紈褲子弟的富家公子。雖然也是從小就認識但是也是一直到他十三歲才能和他們天天廝混在一塊。因為他是皇子得住在宮里。……十三歲那年他有了第一個侍妾,不得不搬出皇宮,宅子就分在靖王府的隔壁。他自小風流放蕩,在朝政上不討老皇帝歡喜,但是私下里還是個會討好的乖乖兒子。

見蘇月明不說話,秦言銘更是樂的一「嘿」。

蘇月明抓起抱枕一把向秦言銘在砸過去。

「哎呦,我的好妹妹,你別惱啊,哥哥給你賠不是。」秦言銘接住抱枕樂呵呵的抱在懷里。「玉妹妹,言毅那小子給你寫了些什麼啊?」

蘇玉顏早已看完書信折好了正要放進梳妝台的屜子下面,听見秦言銘似有貓膩的聲音抬手將信丟過去。

蘇玉顏本來覺得只是輕輕一丟,卻沒想那封信就如飛刀一樣朝秦言銘飛去。蘇玉顏一頓,秦言銘見狀更是一愣,就在信離正額不到兩寸的地方被他兩根玉紙夾住,一縷青絲簌簌落在胸前的錦袍上。

「玉妹妹,你這是如何,想要謀殺本皇子嗎?」秦言銘伸手彈彈落在衣服上發絲,又故作氣壞了的樣子瞋了她一眼沒好氣的道。突然眸子一轉,曖昧的對蘇玉顏笑道︰「難不成還真是有什麼見不得的秘密所以要殺人滅口?」

「不想看就還我吧。」蘇玉顏正要給已經起床的蘇月明綰發,頭也不回的道。

蘇月明對秦言銘吐著舌頭做了個鬼臉,秦言銘一笑低頭看起書信。

大約是看見秦子涵寫的段子,秦言銘竟然極其不顧形象的在軟榻上笑翻了。配上錦袍上的花紋看起來活像個被油炸的翻滾的老油條!

「小姐,七皇子來了呢!」凌雪走進來先看見笑癱倒在軟榻上的秦言銘偷偷一笑。

「他竟還有閑空來這里?」秦言銘听見凌雪說秦言毅來了,騰的從軟榻上翻身坐起來,一臉不敢相信不可思議的表情。

「怎麼?」蘇玉顏問。

秦言銘搖搖頭,「看來他來你這可是比去給父皇請安還還勤吶!」他一改先前曖昧的表情變為一臉看好戲的神色。

「是不是比請安勤我不知道,但是肯定是沒六哥你勤。」秦言毅的聲音已經在帳外,顯然他是听見了秦言銘的話。

秦言毅進來看見軟榻上的秦言銘,又看見和蘇玉顏一起坐在梳妝鏡前的蘇月明。

「呵,顏兒,你這可真熱鬧!」秦言毅挑一挑眉。

「你怎麼來了?得了閑空了嗎?」秦言毅天生聰慧,十一二歲就被允許進入御書房議政,那麼自然他的空閑也不如別的皇子多。

「前兩日提前處理完了這幾日的事情,先下便閑些了。」略顯疲憊的眸子看著蘇玉顏的時候透露出暖意,倒是一掃幾日以來的疲憊,但是換來接下來的幾日可以常陪伴她還是值得的。

秦言銘像沒有骨頭一樣倒在軟榻上從畫里掏出把扇子,「這兩日天氣怎麼這麼熱,你這也真是一點也不陰涼。」他嘟囔著道。手執著扇子扇的發絲飄飄。低著頭忽然一笑,說道。

「哎!本皇子在東城外的山里有個納涼西涼別院,離湘泉溪不是很遠,雖說離皇城也不是很遠,但是四季如春,夏日里住著最好不過……玉妹妹,月妹妹不如與本皇子前去小住數日如何?」秦言銘神秘兮兮的將上身傾在軟榻的小茶幾上,臉貼著秦言毅很近。秦言毅抬手將他往後一推,才爬起來的秦言銘又順勢沒骨頭的倒回榻上。

蘇玉顏搖頭說道︰「六皇子,我和月兒好歹是待字閨中的靖王府小姐,你如此將我們拐去是不怕閑言碎語將你淹死,我和月兒可是老實本分的人,我們可是怕著呢!」

秦言銘听見蘇玉顏這麼說,頓時就樂不可支眼楮都笑成月牙了。

「呵呵,本皇子沒听說呢吧蘇玉顏!你是在說老實本分嗎?月兒且不說,你蘇玉顏可以從小和秦子涵光**長大的!大街小巷瘋了玩都不怕,哪里還有王府小姐樣?活月兌月兌的一個小子嘛!蘇玉顏你和本皇子說說你是如何尊听教導老實本分的?嗯?」秦言銘道。

蘇玉顏本來還沒覺得什麼,但是听到秦言銘說「光**」,她頓時就坐不住了。記得跳腳起來。

「你哪只眼楮看見本小姐光**了?你又怎麼看見本小姐是小子了!」蘇玉顏水靈靈的眼楮頓時瞪的銅鈴般大小。

「噗嗤」,秦言毅在一旁憋不住笑出聲。

他一笑蘇玉顏就立即明白自己吃了虧了,剛剛那股子盛氣凌人的樣子給一盆冷水澆下去一半。

明白過來的蘇月明也跟著笑起來。秦言銘就更是似笑非笑的看她。

秦言毅見蘇玉顏臉面掛不住了,手握拳遮在嘴角輕咳兩聲道,「六哥的別院的確是個納涼的好去處,你倆也病了些日子那里也是個養病的好去處,正好我今日也無事,正好和你們一同去。」

秦言銘听秦言毅這麼說,死死瞪了他一眼。「本皇子可不記得剛剛有邀請你。」

秦言毅依舊看著蘇玉顏,一副根本沒將他的話听進耳里的樣子。

「喂!臭小子,本皇子再和你說話呢!」見秦言毅不理會他,他簡直頭發都要豎起來了。

「啊,我想起來了,父皇今日還提到要你去請安的事……你說……」秦言毅一只手磨蹭著下巴,表現出正在費腦沉思的模樣,又道︰「你說我是說你正要去別院逍遙自在沒空給他請安,還是……」

「去!本皇子有你如此好的弟弟怎麼能不一起去!」秦言銘咬牙切齒道。

蘇玉顏見蘇月明臉上微微露出向往的樣子,又想,娘親才去不就,這丫頭也心情郁結了數日,不如趁此機會出去散散心,去的人總歸是去了,活著的人還是要好好地活著。思慮周全就答應下來。

秦言銘見她倆答應了,雖然出乎意料之外的外掛了一個人,也就算了,還是開開心心的又從來的地方飛身翻牆回去自己府里,臨走吩咐兩人收拾東西,明日用過早膳就出發,還特意對蘇玉顏打招呼要在她玉月閣蹭早膳,然後打著折扇滿意大笑著走了。

秦言毅見秦言銘回去了,就對兩人說道︰「你倆今晚便早些休息,他也是個能折騰的主,看來接下來的幾日是要好戲不斷了,你們也養好了精神,到時候別經不起折騰。那……我明日也早膳時來吧。」說完就從玉月閣正面出去了,空留蘇玉顏和蘇月明在原地發愣。

「噗」蘇月明笑起來,「姐姐,七皇子說的不錯,我們可得好好休息,往後幾日還有的折騰呢!」

蘇玉顏听蘇月明這麼說,有些意味深長的看向她。「我竟不知道,你如此了解他了。」

蘇玉顏見蘇月明的臉騰的紅起來,更是加深了這個笑意。

天很快就見黑了,蘇月明遲遲沒有回院,院中伺候的老媽媽跑到玉月閣來尋她回去。蘇月明見狀對蘇玉顏撇著嘴,楚楚可憐。蘇玉顏肯定是知道她的心思了,便招來碧桐說道︰「對李媽媽說,就說我今日留二小姐宿在我這了,讓她切回去吧。」

蘇月明見蘇玉顏肯留她住下來自然是高興的不行,撇著的小嘴也綻開笑容,臉頰上映出一個淺淺的梨渦。

「好久沒能和姐姐一塊洗澡了。」蘇月明開心的道。

蘇玉顏取出兩套自己的睡袍放到屏風後面,碧桐正好又搬了木桶進來,在屏風後放好。那木桶足足可以坐下三個人,碧桐有武功,搬起來也不費勁,又將屋里的簾子都放下來才出門去。

兩人一同沐浴用過晚膳,又一起靠在軟榻上聊到半夜才睡去。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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