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鋪寬廣明亮的大殿中,兩道人影由虛無走到現實。
我緊跟在老板後面,老板自從得知她的去世後,她的神情一只落寞。
「老板,你沒事吧?」
我小心翼翼的問道,但是老板依舊沉思。
「老板,別傷心啊,是人都難免一死的。」
我剛說完這句就立即閉嘴,我這人逗人笑還行,但是踫到這種事我越說越亂。
「傷心嗎?我怎麼會,我已經好久沒傷心過了。」
老板的神情木然,她抬頭看了我一眼。
「今天沒什麼客人,你不用呆在這里了,回家去吧。」
老板說完後,她就如往常一樣,坐在椅子上,手里捧著一本書,靜靜的看著。
我不知道老板這一看能看多久,或許只有在書中,老板才不會感到寂寥與孤獨。
我忽然感覺,老板好可憐,她身邊似乎沒個知心的朋友。
整天在看書,她的臉不知道僵硬了多少年,從沒笑過。
我的身子在光華中慢慢消失,另一邊我的身體出現在家中。
「老板好孤獨啊。」
雖然剛剛相處幾天,但是我深刻感受到老板的孤獨。
「不行,我要拯救她,這樣下去她遲早要變成植物人,沒感情的存在。」
我心中忽然涌上來一個計劃。
「好,就這麼辦,逗人笑可是我的專業。」
我決定從明天起,就開始實行我的計劃。
「今天這麼早回家,在家也無所事事,那就出去逛逛吧。」
我伸著懶腰,發現自己確實好些天沒出去了。
我換了套衣服,慢慢悠悠的晃蕩在大街上。
路上的行人茫茫,可是就沒我認識的。
忽然在人群中我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那人也看見了我,急急忙忙向我跑來。
「大師,大師」
這是一個大約三十歲左右的中年人,他最突出的特點就是禿頂。
「板磚道士?」
來人正是和板磚有不解之緣的除鬼道士。
他急忙忙的跑到我身邊,一下拉著我的胳膊,像是防止我逃跑。
「大師,我不過是毀了你幾張符篆,你不用這麼看著我吧?」
看這大師的模樣,像是要扣住我。
「不是,不是,大師你誤會了。」
禿頂道士一口一個大師,這種叫法讓我不理解。
「大師,自從上次在黑夜與你邂逅,我就一直盼望著今天的重聚。」
道士滿臉**的說出這句話,但是我卻渾身一震。
「這貨,想撿肥皂?」
這是我的第一感覺。
不過下面道士的話,讓我猛一輕松。
「大師,我終于見到你了,你上次一眼就能識破我的道術,這讓我佩服的五體投地,這次在相見,你一定要指導指導我道術。」
我口中松了一口氣。
「原來是這樣啊,我還以為你……」
听到道士的緣由,我不禁為我上次的表演而感到驕傲。
「大師風範,肯定影帝級別,不然這貨怎麼能佩服到這種境界。」
我心中為我自己的演技暗暗喝彩。
「哦,上次是小意思,小意思,我真正的本領還沒發揮出呢。」
我口中胡亂的吹著,反正和這道士沒什麼交集,不怕咱的牛皮被吹破。
但是道士下面的話,讓我的臉瞬間拉的好長。
「我知道,我當然知道,所以我才這麼急急忙忙的找大師,我現在踫到了一個非常厲害的鬼,我一個人斗不過,所以想請大師在露幾手,順便讓晚輩觀摩觀摩。」
道士剛說完後,我就差點栽倒。
我自己都是個半吊子,還幫你去捉鬼。
「額,你這小道士法術還是不錯的,怎麼你除不下那邪物?」
「不錯,這次的是有些棘手。」
道士一撓他地中海的頭頂,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
我心中則是暗暗的想到。
「這道士大招這麼多,他都打不過那鬼魂,我去不是送死,還是找個理由開溜吧。」
于是我就裝作詢問那鬼的情況。
「哦,這我就來了興趣,你那符篆符劍還是有些威力的,這都沒滅了那妖物。」
說起這,那禿頂道士就有些幽怨的看著我。
「大師,那些符劍是我下山時候師父送了給我,如今被你弄濕了,我上哪還去找。」
我听後有些不好意思的咳嗽一聲,對于這件事,我內心還是比較愧疚的。
「哦,先不說這個,你說說那鬼厲害在那里,我好有個準備。」
我準備問完這句,然後就裝作肚子痛去廁所,再然後就可以開溜了,但是事與願違。
「大師,到了,就是這一家。」
道士和我的腳步停了下來,我竟然不知不覺隨著道士走了老久。
「嗯,什麼到了?」
我還在迷糊中。
「就是有鬼的那一家啊!」
我痴呆了,看著眼前的朱紅色大鐵門。
「這道士坑我。」
我心里當即就大罵道,但是我臉上又不好表現出來。
「大師,我和你說說這鬼的特殊,這鬼品階不低,但是他很特殊,這鬼走的是幻術,所以到里面後千萬不能相信眼前的任何東西。」
道士臉上無比的鄭重,我看著他的臉,突然想起我還不知道他的名字。
「小道士你就什麼名字?」
「貧道法號東松,師從龍虎山。」
道士一臉微笑的說道,同時向我打了個稽首。
知道他的名字後,我心中立即把他全家罵了一遍。
「去你妹的東松,哎,別拉我啊,我鞋帶子開了。」
我還想推遲片刻開溜,但是東松道士非常盛情的拉著我推開了門。
這戶人家經濟不錯,開門後就來到了一個挺大的庭院,院子里種了一棵老粗的橡樹。
主人家因為有鬼,所以早早的挪了出去,現在這里空無一人。
我謹慎的看著四周每一處,但是我的眼楮並沒有發現鬼魂身上特有的黑色煞氣。
「東松小道士,你沒坑我吧,這里沒有一點煞氣啊。」
東松道士猛然臉色一正。
「連大師你都看不出來煞氣,說明這鬼魂的幻術真的厲害,竟然能把煞氣隱藏的這麼好。」
我繞著庭院里的橡樹轉了一圈,這個院子里就這顆橡樹最是可疑。
「你在找什麼?是找他嗎?」
突然一個陰測測的聲音自我身後發出,我頭皮一麻,連忙轉身。
一個血色鮮紅的眼楮映入我的眼簾,我看著這雙眼楮,突然有種眩暈的感覺。
「你看到的都是真的,你看到的都是真的。」
這鬼魂的聲音縈繞在我的耳旁,他的血紅色的眼楮使我頭腦發暈。
我的腦子昏昏沉沉,就快要暈過去。
就在我將要昏厥的片刻,突然,我感到月復部一陣溫熱與冰涼。
這種相互刺激的感覺立即使我清醒。
不知道怎麼的,我的眼前一暗,我就來到了一個奇怪的地方。
這里龐大的廣闊無垠,無邊無際看不到盡頭,像是一片星空。
在這方空間的最中央出,一個黑色與白色組成的太極在緩緩的轉動。
太極巨大無比,佔據虛空的大半,並且每轉動一刻,那黑色與白色都會變化。
有時候是黑色是水,白色是火,有時候黑色是土,白色是水。
片刻之後我眼前一亮,陡然間又回到了現實。
面前還是那雙血紅的眼楮,但是這次在看就沒有發暈的感覺了。
「很好,你現在是我的僕人了,我讓你做什麼,你都要去做。」
眼前這個鬼魂對我命令的說道,我腦子一轉就猜出。
「估計這鬼魂以為他把我控制住了,但不知何原因,他的詭術失靈了,那我就隨機應變,找時機制服他。」
我心中如此暗想,頓時臉上就變出一副痴呆的模樣。
「好,好,跟著我走。」
我跟在鬼魂後面,步履僵硬的走著。
「看,那是你的仇人,上去殺了他。」
鬼魂指著還在院子中徘徊的東松道士說道。
我按照他的指示,慢慢的走向東松道士。
「哎,大師,你發現了什麼嗎。」
我上去二話不說,對著東松就是一拳。
「大師你怎麼了,為什麼打我?」
東松大叫,我則心里樂開了花,讓你坑我,我現在就名正言順的報仇。
「大師,你被鬼魂迷惑住了,你別再過來,再過來我就出手了。」
東松拿出插在腰間的武器,我一看這家伙要動真格的,于是連忙對他眨眼楮。
「咦」
我向他連眨數次,他才有所明白,我又用眼楮向後瞥一眼,東松心有所感。
「大師,我出手了。」
東松向我撲來,我倆扭打成了一塊。
慢慢的我倆移到了鬼魂的身邊,並裝作繼續廝打的模樣。
「很好,很好,殺了他,殺了他。」
鬼魂的聲音在我耳旁響起。
我向著東松一眨眼,他心有靈犀的陪著我更加靠近鬼魂。
「好,就是這時候。」
我朝著東松猛一眨眼,霎時間我連身體分開。
一左一右的向著鬼魂撲去。
我抽出腰後的巨闕劍,東松拿出腰間的銅錢劍,我倆齊齊打去。
「啊」
我倆時機把握的正好,一舉將鬼魂打傷。
這鬼魂在地上淒厲的叫著,身體扭來扭去,並且冒出一縷縷煞氣。
「耶,合作愉快。」
我和東松猛地一擊掌,來了個友誼交接。
「大師,剛剛是做假戲,你也不用這麼認真吧。」
東松捂著臉,痛苦的說道,剛剛我一拳就把他的臉打青了。
我心中哈哈大笑。
「打的就是你,讓你坑我。」
就在我們徹底放松之際,突然一個詭異的聲音從背後傳來。
「你們真的以為打的是我嗎?」
瞬間,我和東松的身體僵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