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東松道士呆呆的看著,本應該在地上躺著的鬼魂。
此時那里那有什麼鬼魂,原地一片空無。
同時周圍的環境急速的變化,庭院突然開始無限的伸展開,土地在蔓延。
大地變得廣闊,樓房瞬間變成大山,憑空生出一條溪流橫在面前。
我們所在的位置頃刻間,從高樓林立的都市,變作了青山綠水的田野,不變的只有我們身旁的那個橡樹。
「哈哈,歡迎來到我的世界。」
一個聲音從我們頭頂的青天上傳來。
我和東松道士里連忙向上看去,然後就震撼的看到。
白雲青天中。兩只血紅的大眼楮懸掛在空中,正一瞬不瞬的盯著我們。
這兩只大眼楮巨大的和太陽不想上下。
「幻術,幻術,這都是假的。」
東松連忙安慰我,同時也安慰自己。
「不錯這些都是假的,但是假的有時候比真的還真。」
天上那兩個血紅的大眼楮里,透露出邪惡,那種眼神讓我感到害怕。
「剛才是你嗎?你竟然看破了我的幻術,那是什麼原因?」
突然,那邪惡的眼楮猛地一轉,血紅的眼珠盯在我身上。
他的目光讓我不寒而豎。
「不,不知道,估計是你的技術太差了吧。」
我雖然嚇得有些結巴,但是還能調侃他。
「不說,這不要緊,待會你就會自動說出來的。」
他的語氣邪惡,讓我們恐懼。
如今我們身在幻境中,這讓我們毫無作為。
「呵呵,先來一點開胃小菜吧,讓我看看你們的表演。」
鬼魂剛說完,場中就是猛地一顫,一個黑漆漆的洞口出現在我們的面前。
這漆黑的深洞中,一對三角眼猛然亮起,這雙三角眼冷的嚇人,特別是那眼中的金色瞳孔。
深洞中的存在慢慢走出,顯露出它龐大的身體。
這是一只水桶粗的蟒蛇,深寒的鱗甲,冰冷的目光。
「假的,假的,這是幻術,我們不用怕的。」
我自己安慰自己道。
「我剛剛已經說過了,假的有時候比真的還真,在幻境中,你們若是不抵抗,被某種動物吞噬,那你們的神經就會誤認為你們真的被吞噬了,到時候神經就會死亡,你們就真的死亡了。」
鬼魂的話讓我們嚇了一跳,但是我們不知道他說的是不是真的。
「你們若是不信,那就在原地好好呆著,看看被蟒蛇吞後,你們還能不能醒過來。」
鬼魂的話里充滿了戲謔,他就是想看著我們著急。
「跑,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
我們瞬間就決定,命是自己的,賭輸了可就沒有了。
「吼」一聲嘶鳴,洞中的粗大蟒蛇瞬間向我們撲來。
「分開跑。」
我和東松道士一東一西的跑開,但是片刻後,我們又咒罵著跑的了一起。
「這里怎麼就一條路,還這麼狹窄。」
道路只有一條,且僅容一個人通過,下面就是萬丈的深淵。
「跳」
突然,路的前面出現了缺口,但好在不寬,一跳我們就跑過。
「左」
這道路剛剛還是向前通到天邊的,但是峰回路轉,這道路變得向左行。
「嗯,樹藤」
突然前面出現了一個高大的樹藤,樹藤擋住了上面的道路,只有蹲下才能通過。
「東松,你有沒有覺得,我們像是在玩一個游戲。」
我苦著臉問向東松,東松想了一會,他的臉色也變得很怪異。
「前面人跑,後面有怪物追,還要左轉右轉,上蹦下跳,這不是神廟逃亡嗎?」
我和東松道士跑了好久,早就累的不行了。
「不跑了,死也不跑了。」
東松道士忽然停下,他氣喘吁吁,坐在原地。
「我也不跑了,就等著被蛇吞了。」
我也是累的不行,呆坐在原地。
「你們怎麼不跑了,不跑就會被大蟒蛇吞了。」
天上的眼球詭異無比,他時時刻刻都在盯著我們。
「不跑了,以前都是我吃東西,現在我想我該體驗次被吃的感受了。」
無論在多大的危險面前,我都能調侃對手,調侃我自己,這一直是我的特色。
「哦,那你們就等著被蟒蛇吞吃吧。」
這鬼魂哈哈一笑,眼楮猛然一眯,露出奇異的目光。
他剛說完,那巨大的蟒蛇就趕了上來。
蟒蛇身子短的異常,粗的異常,和蛇的比例很不同。
這蟒蛇尾巴一卷,就死死的纏繞在我們身軀上。
頃刻間,我倆就感覺呼吸異常艱難。
「看,看來,我們真的要被吃了。」
我艱難的吐出幾個字。
但是就在時,異變突生。
我忽然感覺這整個世界都在搖晃,天空像是要崩塌,一個聲音從虛空中傳來。
「妖孽,竟敢再次設下幻術,看我打破你的幻境。」
這聲音陽剛十足,但是听起來說話的人年歲有些大了。
「師父,師父,是師父來救我們了。」
東松道士神情激動,滿臉興奮得通紅。
「該死,你個老道士」
天上的那個眼球惡狠狠的罵著。
「三上法印」
一聲暴吼之後,我就看到這個世界的半邊變成了金色。
金色迷蒙將半個天邊籠罩。
「蓬萊印,破邪」
又是一聲大喝,我耳中就听到無邊的碎裂聲,這聲音就像玻璃破碎。
嘩嘩啦啦不絕入耳。
一個純金色的印字降臨,將這個世界都打破。
我們眼前瞬間回到到了原來的景象。
還是那個庭院,還是那顆橡樹。
我和東松道士,正一人拿著一根繩子使勁的勒著自己。
「該死的老道士,來的真不是時候,在過一會,我就能殺了他們,將他們的陽氣吸干。」
一個惡狠狠的聲音自我們面前的橡樹上傳來。
我不由看向粗大的橡樹,那里,厚重的樹皮上隱約浮現出一張人臉來。
「大膽,死後不入陰間,還敢在人間害人,真是罪孽深重。」
我這個時候才看到,救我們的道士。
這是一個大約花甲之年的老道,他的頭發都白了一大半,頷下的胡須很長。
整個人看起來,仙風道骨。
「師父,師父,」
東松道士叫的親熱無比,這老道向著東松一點頭,同時也向我一微笑。
「待我先收了這妖孽,省的他在為禍世人。」
老道說完,手上就打出一個手勢來,口中念念不停。
「老道士,想收爺爺我,在練幾百年吧。」
樹皮表面上浮現出的那張人臉,一臉的不屑。
老道沒有和他爭執,直接出了手。
「三上法印,方丈印,破滅」
隨著老道口中念道,一個金色的滅字浮現在道士的手掌之上。
這滅字透過虛空,一把打在橡樹內。
「啊,道士你不能收我,我還沒活夠呢。」
鬼魂在嚎叫但是道士毫不留情,金色的滅之逐漸將那張樹皮的臉燒化成虛無。
一縷煞氣自橡樹上冒出,消失在空中。
「妖孽終于伏誅,可喜可賀。」
老道士對著橡樹打了個稽首,然後他看向東松道士。
「東松,自己學藝不精,還敢逞能,這次差點連累施主性命,還不快給人家道歉。」
這道士上來就是教訓徒弟,足可見是個恪守法度的人。
「連累施主,實在對不起。」
東松道士向我一眨眼,然後又對我行了一禮。
「不敢當,不敢當,這事我也有錯。」
我大模大樣的受了他一禮。
「東松,我還有些話對著施主說,你先回去住宿的地方。」
听說這老道士要單獨和我淡淡,東松頓時詫異的向我看了一眼。
我也不明所以,對他一聳肩。
「那,那弟子就告退了。」
東松道士雖然迷惑,但還是遵從師父的命令,退了出去。
等到四下無人了,老道士這才看向我。
「大師,不知道有何事要告知晚輩?」
對于這道士為何單獨談話,我也很迷惑。
「呵呵,叫我一葉就行了,不用叫什麼大師。」
這老道對我一笑,我感覺他面相很慈祥。
「你不要說話,讓我先看看你的身體。」
一葉大師奇怪的把手掌貼在我的月復部上,然後閉上眼楮冥想。
我忽然感覺從一葉大師的手掌上傳來一股熱氣,進入我的身體。
片刻之後,一葉大師睜開了眼楮。
他的神情先是迷惑,然後又是了然。
「身體剛融合不久,種種奇異還沒發揮,但足可以修行了。」
他自言自語的說著,讓我糊涂。
「呵呵,你不用明白,我現在教你一套法決,也不用問我為什麼教你,你只要學會就行。」
我還沒說任何話,這一葉大師就奇奇怪怪的在我身上用手指點了幾個位置。
「這是法力運轉的經脈圖,你記下就好,不日應該就能學會。」
我奇怪的看著這個一葉法師,他說的話,做的事,都讓我迷惑不解。
「我什麼都沒學會啊?」
「呵呵」
一葉大師奇怪的笑了笑,他說的話也很奇怪。
「你沒學會,有人學會了。」
我還是雲里霧里,一葉大師則是一甩衣袖走了出去。
我疑惑的用手撓了撓後腦勺。
「奇怪的老道士。」
「踫」
突然,走在前面的老道衣袖里掉出一張紙來,老道看也不看,繼續向前大步行走。
我好奇的撿起紙張,打開一看,上面寫著。
「隔牆有耳,半夜到我房間來,地址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