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紅軍的西去,國民政府更多把精銳調到西邊去圍追堵截紅軍。留下一些地方的部隊跟保安團。通天寨的柳飛暫時獲得時間喘息。在沈瑜的悉心照顧下,柳飛身上的傷漸漸愈合,可依舊住在傷兵營。
這天沈瑜來到柳飛原來住的地方,這里因為張棟林的偷襲化為一片廢墟。她叫上韓元他們來這里清理一下,準備重新蓋起來。她在翻開一片瓦礫時發現竟然有一本字典,瓦礫保護著它不被大火淹沒。沈瑜撿起來拂去上面的塵土跟炭灰,翻開發現里面密密麻麻地寫著一些小字,字體歪歪曲曲的,看著就讓人想笑。
「韓元啊。你們飛哥也是看書認字的?」
「偶爾看看啦」韓元可不敢多講,上次的事情他虧大了。
沈瑜他們忙活了幾天終于蓋起了一棟簡易的房子。柳飛緩緩地帶著傷走到房子前「謝你哦,幫我蓋起這房子」
「客氣個啥。這個你的。給」沈瑜拿出她在廢墟找到的字典。柳飛頓時臉紅了「這個不是我的。呂子放我這的」
「哦,那我拿給呂子」沈瑜轉身就要走「誒,別。是我借來看的」柳飛拉著沈瑜的手臂「哦。那你拿著吧」柳飛接過字典沈瑜扶著柳飛要進了屋子休息。
「我想去走走。待著很悶啊」柳飛抬頭看著天空「想去那里啊」
「到處逛逛」
柳飛跟沈瑜靜靜地漫步在小道上。他們來到了訓練場邊上「真想傷能快點好,跟他們一起訓練」
「你啊。就知道逞能,現在這個樣子需要靜養休息啊」沈瑜用手指點著柳飛的傷口「白狗不讓我休息啊。他們老是追著我,我怎麼休息?」
「不跟你說了」柳飛看著沈瑜一臉的不愉快知道自己又說錯話了。他感到這個跟女人相處比打仗還要難。
「飛哥,暗哨回報。白狗來搜山了」呂子跑過來「這群家伙真不讓人安生。召集兄弟們準備撤」
「是」
柳飛捂著手臂上的傷口對沈瑜說︰「跟韓元他們帶著傷員走」
「你呢」沈瑜看著柳飛,眼神帶著期盼「我去打狗」柳飛說完接過呂子丟過來的手槍帶著隊伍出發了。
沈瑜不確定自己是否對柳飛有意思,柳飛的確有所改變,可是還是大老粗一個,一點也不解風情,跟自己的標準還差一大截呢。沈瑜在韓元的的呼喚下跟上了傷員的隊伍。
呂子跟柳飛來到通天寨前沿的樹林隱蔽「飛哥,來的人不是很多。可是小心他們是誘餌。千靈山的游擊隊吃過虧」呂子做好戰斗的姿勢「好,所有人分開留意周圍是否有白軍。听我信號發起攻擊」
「是」呂子,秦天等相繼散開。
在呂子跟秦天他們已經確定了沒有白軍在附近時,一個意外發生了。白狗率先開槍,是一隊紅軍,看樣子他們已經被追擊多時了。包圍圈內突然現在自己人柳飛不敢大意,立刻下達了停止進攻的命令。只見這隊紅軍彈盡糧絕地無命奔跑,又不能叫,因為叫的話會引來更多的白軍。柳飛緊盯著形勢發現白軍想俘虜他們,他們一時不會有什麼危險。于是下命令叫人對天開槍,使白軍分不清哪個方向有紅軍,這隊紅軍趁機逃月兌了白軍的追擊。柳飛立即下達攻擊命令。柳飛對著一個驚慌失措的白軍一槍斃命。他的槍法是越來越精準了,那是用血喂起來的槍法。很快,這伙白軍永遠地消失在這片叢林里。
剛才那伙紅軍看到是自己人就過來敬了個禮「同志,你好。我們是千靈山游擊隊的。隊伍因為中了埋伏被打散了。一路追擊到這里」一個留著短發的女紅軍不急不慢地地說「你好。我是獨立支隊的柳飛。暫時駐扎在通天寨」
「你就是柳飛啊。我叫楊歡。我早就听說過你的事跡了。今天終于見到真人了」楊歡說著握起了柳飛的手讓柳飛一臉的不自在,他更發現其中一個紅軍看他的眼神怪怪的。
「呃我們回去駐地再談吧」柳飛趕緊甩開楊歡的手。
通天寨。
「我給你們介紹,這幾位是千靈山游擊隊的同志。隊伍被打散了暫時就住在這里」
沈瑜听完拉著柳飛到旁邊「現在是非常時期你亂帶人回來就不怕有危險啊。而且你帶人回來也不跟我說,有當我是政委嗎?」
「這個,革命同志互相幫助嘛。我沒錯啊」
「革命同志互相幫助是沒錯。可是你要先搞清楚他們的身份啊。不明不白的帶人回來。你要對整個隊伍負責的」
「好啦。出事我負責。嗦嗦。真煩」柳飛回到大廳叫韓元安排楊歡他們住下。
晚上。柳飛在房間里開著書,楊歡走進來「飛哥。不打擾吧」
「有事嗎?」柳飛放下書,起來去倒了杯茶「沒什麼,閑聊而已」楊歡看著柳飛笑著說「哦。可以。我看了那就也累了」柳飛說著把茶遞給楊歡「你看什麼書?毛主席的書耶。你說毛主席現在在那里?他們什麼時候回來啊?」楊歡拿起書一陣「狂轟濫炸」。
「你一下子問那麼多我怎麼答得過來啊」柳飛一臉無奈地笑著「哦。不好意思啊。我這人就是這樣。大大咧咧,有什麼說什麼。呵呵」
楊歡的善談柳飛非常樂意,他們一起談到深夜。沈瑜路過看見柳飛屋子的燈還亮著想過去看看。剛到門口就听到柳飛跟楊歡的笑聲。沈瑜心里頓時明白了︰難怪今天閑我煩,難怪那麼晚都不睡,原來是這樣。沈瑜沒去打擾自己走回屋子睡覺,但是她怎麼睡都睡不著,閉上眼就是剛才那笑聲,這個晚上夠沈瑜受的了。人最怕的不知道自己需要什麼,這樣會眼睜睜地讓本來需要你的東西一點點溜走。
訓練場上。一夜沒合眼的沈瑜在給隊伍講課時老走神。
「政委。你累就回去休息吧。我們去練體能」呂子坐在地上看著沒點精神的沈瑜。
「沒事的,我們繼續」沈瑜繼續講課。這是呂子瞄到了遠處的柳飛跟楊歡聊的正嗨,心里頓時明白了些許。
呂子听完課後找到柳飛「飛哥,最近你跟那個楊歡走得挺近的沃」
「也不是很近。她是個善談的人,打開話夾子就說個不停。挺好的。」柳飛說完回憶著楊歡的笑聲露出了微笑。
「今天你有見過沈政委嗎?」呂子的語氣明顯有所變化「沒有。幾天沒看見她了。怎麼啦?」柳飛立馬嚴肅起來「你自己去看吧」呂子說完轉身走了。柳飛沒听出呂子話里有話,在他看來這一切只是正常不過的事情,怎麼會像是受到譴責一樣呢。跟異性相處這是門微妙的學問,沒有痛是不會有領悟的。
柳飛來到沈瑜的住所。沈瑜在床上睡著,柳飛不好打擾就在門外等直到沈瑜睡醒。沈瑜醒來出到門口就看到柳飛在門口的地上練著字,認真地練著字。
「你怎麼會在這?」沈瑜對于柳飛的突然出現感到一種難以言說的感覺「你醒啦。呂子說叫我過來看你,我就過來看看有什麼事」柳飛放下竹簽站起來「現在你看到沒事啦。可以走啦」沈瑜說這話時那麼地有女人味,她在尋找一種被重視的感覺「嗯。那我走了」柳飛真的轉身走了。沈瑜恨不得拿頭撞牆。也許沈瑜會恨柳飛不懂自己,但如果沈瑜也懂柳飛那她應該知道柳飛不會猜女人的心思。懂,這是個相互的詞。
沈瑜一個人獨自來到山頂看著山下的綠野蔥蔥,天山白雲飄飄,心情舒暢了許多。她拿出當時柳飛送她的那只展翅高飛的鷹,當初不懂是什麼意思,原來這是柳飛的意思(柳木做的鷹在展翅飛翔)。沈瑜懂得太慢,柳飛什麼都不懂。
「沈政委。很好閑情雅致啊」沈瑜回頭看是千靈山游擊隊的周長文。沈瑜放好那只鷹「你雅致也不差啊」
「在想柳飛啊?」
「跟他什麼事都沒有干嘛想他」沈瑜說這話時明顯底氣不足「實話跟你說吧︰自從楊歡遇上柳飛對我是冷淡多了。我們算同是天涯淪落人啦」周長文說完還嘆息了一下「什麼同是天涯淪落人,我不懂。你跟楊歡原來是在一起的?」
「落花有意流水無情,這句懂嗎?」周長文拿起一塊石子扔向遠方「哦」沈瑜不敢再問了,畢竟那是別人的傷處。
兩個在情路上模黑探索的人談論著國家的前途,民族的希望,慰藉一下苦悶的心靈。人這種奇怪的生物在我看來無非都是被思想禍害了。無論你想多想少都是害人害己,不想,那就不是人了,咸魚還想著怎麼翻身呢。這讓我想起因思想而毀滅的德國哲學家尼采。
沈瑜跟周長文有講有笑地回到沈瑜的住所,迎面就撞見柳飛在門口坐著。
「沒什麼的話我先走了」周長文跟沈瑜揮手看了一眼柳飛走了。
「你怎麼跟周長文走一塊」柳飛帶著責問的語氣「你可以跟楊歡走在一塊怎麼不許我跟周長文走一塊」沈瑜對于柳飛這種態度很厭惡,不想看到他,更不想說太多「我那是革命交流」
「我這也是革命交流。柳飛。我跟你什麼都沒有,你別過分了」沈瑜說完走回屋子關上了門。柳飛看著一肚子的火「飛哥,有任務」呂子跑過來拿著電文。
柳飛看了電文「走,作戰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