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棠淺夏 愛ウサゆネエ

作者 ︰ 茉雨煙

林夕和蘇澈一起走著,蘇澈的自行車的前欄被安淺流的衣物袋填的滿滿的,自己背著一個旅行包。林夕手提著兩個大袋子,手指間已經可以明顯看見被塑料緊緊勒住的烙印,並且愈加變紅。林夕越走越覺得吃力,逐漸腳步也放慢了。

「你怎麼了?」細心的蘇澈還是發現了林夕的異樣,「沒什麼。」林夕提了提袋子,「我幫你拿一個。」蘇澈順勢從林夕手上奪走一個袋子放在自行車手把上,「謝謝。」林夕感激地說道。

「你們家現在怎麼樣了?」「還是老樣子,媽媽現在總是很早出去,很晚回來。」「看樣子,你媽媽現在好很多了。」「是啊。」林夕听見自己緊咬牙關,聲帶振動從牙齒間縫中傳出的回應。

每天很早出去,畫著煙燻妝,穿著性感衣服的母親,深夜回來濃濃酒味,身上隱隱約約有著牙印的母親,已經深深陷入紫醉金迷中,林夕不用猜也知道母親是如何在一個個男人身下輾轉承歡,來換來一張張臭錢。

或許林夕已經麻木,或許林夕已經接受現實,畢竟,還要生活下去,就一定會有需要錢的地方。林夕有偷偷跑到餐館打工,在每個星期六的晚上,呆在餐館的烹飪室洗碟子,以此得到一些生活費。

「蘇澈,你還記得這里嗎?」林夕站在橋頭,指著橋下緩緩流過的小溪,臉上帶著笑意。「恩,記得。這是我們第一次見面的地方。」林夕有些激動地點點頭,「謝謝你還記得。」「我們是好朋友啊。」

理所當然的語氣,卻讓林夕的笑容很難堅持下去。林夕跑向橋下,不去看蘇澈有沒有跟過來。蘇澈,可是,你在我心里不是好朋友啊。

揉揉了臉,收拾好自己的情緒,林夕轉身對蘇澈喊著,「蘇澈,現在幾點了。」蘇澈看了看左手上的電子表,「6點29分。」「那我們等一分鐘,好不好?」林夕站在橋下,蘇澈站在橋上,幾十米的距離,蘇澈看不清林夕的表情。

「3,2,1」林夕默默倒數著,「愛ウサゆネエ。」林夕用力向蘇澈喊著。

一下子,橋兩旁路燈從左到右漸漸點亮,就像剛升起的太陽,炫目的光線照亮了橋上每一個位置。昏黃的燈光已經足夠明亮可以看清蘇澈的五官。光芒照在清澈的小溪,閃著銀色的鱗波。

林夕眼中映出蘇澈措不及防的表情,林夕笑著跑回蘇澈旁邊,「林夕,我知道愛ウサペ是我愛你的意思。」林夕愣了幾秒,「我說的是愛ウサゆネエ,是朋友間的喜歡而已。」林夕一臉沒文化,真可怕的看著蘇澈,換來蘇澈的釋然一笑,「原來是這樣,我也是。」

心髒好像又疼了,酸澀的感覺就這樣噴涌而出,不論怎樣堅強,面對他還是如此不堪一擊,林夕,你真是個大笨蛋。你喜歡他是他的累贅啊,林夕清楚地記得蘇澈輕松的神情。

就是害怕你會難堪啊,所以才會說愛ウサゆネエ,可是傻瓜蘇澈,它也是我愛你。

——我多麼希望你下一次的我也是,是在我說我愛你的時候。我知道幸福不會來的那麼快,所以我會靜靜地,靜靜地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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