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上首的女人狠狠凝了一眼,八姨娘東方雪嫣,她臉上慘白一片,不禁後退幾步,到底她心虛,這眼前的女人可是府外慕容伐的繼室夫人,好歹是正牌夫人,有她在,哪有東方雪嫣這個名不正言不順的相爺八姨娘在的立場?
東方雪嫣趁著眾人不注意瞧瞧退了下去。
就連老祖宗也絲毫沒有察覺到八姨娘東方雪嫣之前來過,雲嵐卻是看到了,卻當做什麼事兒都沒有發生過一般。
嚴氏看來是察覺到什麼似的,心里頭一直有疙瘩,如今老祖宗在,她也不便發作,對著床榻上昏迷的慕容伐小心啜泣。
「好了,二嫂子,也別太傷心了,蘇老太醫不是說過嘛。這病得好好養上一陣子便會痊愈嘛。我都沒哭,你哭作什麼?」
拓跋紅玉這話半是囑咐半是說教的,說的嚴氏立馬拿絲絹擦拭眼畔的濕痕。
接過梨嫵捧上來的香茶,老祖宗輕輕抿了一小口,旋即拿眼楮看嚴氏,「府外一切可安好?」
「回老祖宗的話兒,府內一切安好。自家姐妹相處得倒也和睦。」嚴氏一邊說,一邊向老祖宗這邊走過來,臉上含著無驚無波的面容,極為低眉順眼的,惹人憐愛。
在雲嵐看來,此間的嚴氏可一點兒也不似那專門會罵街的潑婦呢。
慕容雲嵐笑看這個尖嘴猴腮的別樣美人也有她溫良恭順的一面兒,卻是老祖宗跟前這般,到了慕容伐處,決然是不一般的驚濤駭浪。
人家耍的一副好手段兒,這一點,暫時與雲嵐沒有什麼大的利益沖突,雲嵐也懶得理她,但听她說笑罷了。
老祖宗也叫嚴氏坐下,嘮嗑著家常,問一些嚴氏在府外持家的情況,也好好緩解對于大長媳婦和大孫子的哀思之情。
過了大半日,大家都忙碌好幾天了,雲嵐勸老祖宗身體要緊,把她老人家催回萬壽園休憩去了。
嚴氏是自然留在清坤院,一留大概要留好幾天,一直到二叔慕容伐完全調養好了身體,然後兩人一同回府外的居所去。
五日後的下午,慕容雲嵐剛剛用完午膳,覺得肚子撐得緊,遺留了紅菱和白霜在雲嵐水榭之中,自己孤身一人在相府之中隨便逛逛,卻不曾想到遛彎到澹台院附近,這是八姨娘東方雪嫣的住處。
慕容雲嵐還想進去看一看,到底重生之後,她從來沒有進去過,誰曾想,隔著高高的籬笆牆,听到里邊有男人的聲音,而跟這個男人說話的女人,正是八姨娘東方雪嫣。
……
澹台院中。
八姨娘東方雪嫣撫著漸漸隆起的月復部,「慕容伐,你是沒用的男人!我肚子里頭的孩子已經兩個月余了,你究竟打算如何安置我們娘倆?」
「時間尚早嘛,現在不是還沒有看出來。」慕容伐這幾日養好了身子,趁著嚴氏在清坤院,就立馬與東方雪嫣幽會。
咬了咬火紅的朱唇,東方雪嫣俏臉一滯,「呸,敢做不敢當!我看你是害怕嚴氏那個母老虎勝過害怕相爺吧。」
「這,嚴氏是我的繼室,如今生米煮成熟飯,她就是不肯也要肯的,只是大哥那邊,我看你我之事一旦被揭露,相國大哥一定絕不會放過我的,要不雪嫣怎麼打掉這個孩子罷。這樣,你我都不會有事。」
慕容伐本想兩只手抱住東方雪嫣水女敕女敕的腰肢,可惜右臂日前被西郊小林子里邊的「鬼魂」無端端吃掉,只有左手一根胳膊可以行動自如,頗為惋惜。
他要抱,東方雪嫣哪里會肯就範,她不禁破罵道,「你個混賬東西!兩個月前,你宿酒回相府,路過我澹台院,見我院中的貼身丫頭回鄉,無人在旁,強行抱我到後臥,我又害怕被人听到,我才不會無動于衷任你凌辱致孕,你這個殺千刀的東西,如今要了我的身子,卻不打算負責任!」
「雪嫣,有道是一夜夫妻百日恩。你我一夜夫妻,我怎麼會舍得不要你。只是此時需從長計議,如果被大哥知道,你我二人定沒有好下場。」
慕容伐拿手捏著八姨娘的光潔如瑩的下巴,輕輕得吻上一口,胡須巴子蹭到女人細女敕的肌膚上,東方雪嫣感覺硬扎扎得難受極了,心中頓時浮現那一晚上的難當燥熱,旋即立馬推開了他。
「我知道你的心里是有我的,你根本不喜歡大哥,我是知道的。」慕容伐抱起她,任憑東方雪嫣如何錘打,他還是徑直把心愛的女人抱入臥房深處,成全一樁好事兒。
誰知道這些話,盡然被慕容雲嵐撞見了,二叔慕容伐自那西郊小林子回來,奸污梨嫵不成,反倒是失去了一只右臂,仍然不知道悔改,卻是變本加厲的,這若是被父親大人知曉了,她們二人到底有沒有活路倒是很難說。
相父慕容征那里的一關不知道能不能過,不過眼前這一關肯定是過不了的,因為慕容雲嵐瞧見二嬸嬸嚴氏怒焰沖沖得往澹台院趕過來。
也不知道她哪里的消息如此之靈通,相府之內肯定也有一兩個是嚴氏自己人的眼線也說不定。
見嚴氏怒火萬丈,臉上神色極為難看,就好像吃了一萬頭蒼蠅和豬血似的,雲嵐眼珠子一轉,連忙迎上去,故作驚慌失色,「二嬸嬸你來了,可不能進澹台院,不好,還是叫人稟告八姨娘再作打算吧。」
「我好歹是二老爺的繼室,我何時會怕她一個大老爺的小妾?」嚴氏面目猙獰,那薄薄的嘴唇,尖銳的腮幫,頓成了一個極品母夜叉似的,大有一副見人就咬,見人就罵的架勢。
重重推開了雲嵐,嚴氏眸中的怒火愈發旺盛,「雲嵐姐兒,這是大人的事兒,不許你插手!」
你叫本小姐不插手,本小姐還很樂見其成著呢,捉奸捉奸,這是最好玩的把戲呢,怎麼會錯過呢。
嚴氏後面跟著的,竟然是十多位姨娘們,都是外府慕容伐的妾侍,如果二叔慕容伐娶了梨嫵,那便是添了第十八位妾侍,若是娶了東方雪嫣,嘖嘖,那就是第十九妾侍,這也太能夠享受艷福了吧。作為大哥的慕容征也不過才八房罷了,這做弟弟的卻是十七**九房,真是青出于藍而勝于藍,不過這話也形容得不夠貼切,應該說小巫見大巫。
等一眾姨娘們入了澹台院,慕容雲嵐是最後一個進去的。
也許是女人的天生鼻子的敏感度就比常人好了不僅僅是一點點,嚴氏一進院子,就聞到上房主臥床第之上,翻滾著兩具白花花的**。
嚴氏掀開白色蚊帳,那八姨娘東方雪嫣衣裳不著寸縷,真可謂是鬢歪釵橫,一條青蔥玉臂被慕容伐枕著拿舌頭舌忝氐,男人的粗喘聲,女人的申吟嬌痴聲,聲聲不絕于耳,人家酣戰淋灕,卻被嚴氏打破了一切情調。
「哎呀!稚童不宜,稚童不宜呀。二叔和八姨娘在床上玩摔跤游戲麼?」
所有人都屏息不敢大聲開口說一句話,而慕容雲嵐卻及時打破了屋內的寂靜。
緊接著,是嚴氏施展她母夜叉的一面,狠狠揪起慕容伐的耳朵,狠狠甩幾個耳刮子,揍得他鼻青臉腫的相當可憐,還有那連肚兜都來不及穿上的東方雪嫣,嚴氏更不會放過了。嚴氏帶來的眾位府外姨娘們,個個掄起袖子,掏出粉拳,這看起來雖然是粉拳,可足足十余雙的粉拳皆落在一個弱質縴縴的女人頭上,而且每個女人下拳的時候都是卯足了勁兒,並不比一個正常青年男人下的鐵秋拳要輕幾分。
「打死你這個賤人!死狐狸精!」
「不得好死!」
「眾位姐妹們,給我狠狠打!」
嚴氏合著那十多位姐妹們,對著床上不著寸縷的可憐女人一頓暴揍,這種桃色糾紛,慕容雲嵐並不想插手,有道是是自作孽不可活呀,有什麼好可憐呢,誰叫她貪圖一時的歡樂,卻完全不考慮後果?
過了足足三碗茶水的功夫,八姨娘東方雪嫣滿臉是血,也有一灘的血跡涌出來。
「哎呀,嚴姐姐,東方雪嫣這個小賤人原來是早已和丈夫私通,懷有身孕,如今卻是落胎了。」
其中一個姨娘們頓了頓首,指著東方雪嫣流淌的一片腥臭的猩紅道。
嚴氏眸間毫無半點想要就這麼平息是意思,「打,繼續打,狠狠得打,老祖宗那邊,我自有理論!」
「你們瘋了,無論如何,也是我的孩兒呀。」慕容伐痛哭無淚,才上一個月他才知道東方雪嫣懷有自己孩兒之事,誰也想不到,外府那些個婆娘們,十余個,個個是凶狠手辣之徒,以繼室嚴氏為首,最最鐵石心腸,外人戲稱她為母夜叉,這些年來,慕容伐無不受她制肘,活得痛苦萬分,眼看她就這麼戕害他的親生孩兒,他膝下卻無半點子嗣,只是因為他貪花戀色,筋肉精髓日漸耗費,久而久之,很難再有孩兒了,剛才對雪嫣說要打掉孩子,豈能真的打掉它?
造孽,造孽啊。慕容伐眼淚都出來了,他拿著衣裳遮住重要部位,蹲在角落里,今生他最大的錯誤便是娶了嚴氏這個狠毒的母夜叉呀,在老祖宗面前一套,自己跟前又是另外一套,還變本加厲。
慕容雲嵐想不到荒yin無恥的二叔慕容伐竟如此懼內,真是叫人大跌眼珠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