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掌宮深呼吸了一口氣,把銀粉拿了出來,細心的抖出一部分,把它放在手絹上,劉掌宮把銀粉放到鼻尖聞了聞,突然一股熟悉的味道從她鼻尖傳到心里,劉掌宮瞪大瞳孔把手絹上的銀粉往後一丟,手絹上的銀粉撒的到處都是,劉掌宮捂住嘴不敢相信,她雙眼逐漸濕潤,喉嚨頻頻哽咽,無力的靠在牆上,自語,「華陽…華陽!」
接下來的幾日,宮里都在下著淅淅瀝瀝的小雨,天氣愈加寒冷,陸景凝幾乎閉宮不出,整日都在毓秀宮取暖。對于她這樣怕冷的人來說,每年冬天都特別難熬,特別今年的鴛國比往常都寒冷。
淵程懂得陸景凝怕過冬,連夜讓司制房趕做了一件加厚的狐裘,第二早親自送到了毓秀宮。
璇妃因為抱病在身,也被淵程囑咐好好在靜和宮養病,不允許外出,為璇妃看病的宋太醫也被封為了靜和宮的專用太醫。
陸景凝整日郁郁寡歡,這可急壞了淵程。
宋太醫告訴陸景凝,胃疾醫術上沒有治好的病例,而且璇妃不配合宋太醫,每次宋太醫送到靜和宮的藥不是被打翻就是被璇妃倒掉。陸景凝去靜和宮看過璇妃很多次,每次去都感覺床上的人兒又消瘦了些,臉色蠟黃,眼窩深陷,看著陸景凝心揪著疼。
璇妃以為自己的病情可以瞞天過海,可是不想到自己醒來之後就被眾所周知,她特別在意的就是淵逸,璇妃不知道淵逸知道後對她將會有怎麼樣的態度,臥床養病的這幾日,璇妃都盼望著淵逸能夠來到她這靜和宮看看她,哪怕她是淵程妃子,哪怕他只是來這靜和宮周圍轉轉也好啊。
靜和宮宮外有一處涼亭,那是璇妃經常和陸景凝閑聊的地方,從前淵逸從這里經過的時候,總能听到她和陸景凝咯咯的歡聲笑語,可是現在是剩下空空的桌椅,一片悲涼。
王爺府中,淵逸喝的酩酊大醉。
王爺府的王公公急得焦頭爛額,今日來王爺府拜訪的人是一波接一波,且都是朝中大臣,不過都是以鳶尾節的名義來找淵逸套近乎,讓他在皇上面前美言幾句,好讓自己升官發財。
可是淵逸一身酒氣的躺在屋子里,任王公公怎麼敲門都不開,王公公在門外徘徊不止,大臣們已經都被王公公搪塞回去了,淵逸已經連續幾日沒有用膳,以酒代水,渾渾噩噩的喝著,就像沒有節制一樣,整個人完全沒有了君子氣質,披頭散發衣衫襤褸,躺在床邊,右手還拿著酒罐,一盅接著一盅的灌進喉嚨,火辣辣的疼痛才能夠提醒他心中不可觸及的傷痛。
不知道他是為了什麼而如此痛飲的王公公,突然听到淵逸在屋里大吼,「璇兒不要!不要這麼對我!」
當他吼出這句話的時候,連淵逸自己都震驚了,手中的酒罐落了地,「啪」的一聲酒罐碎成了兩半,剩余的酒全都流了出來,浸濕了淵逸的衣角,他絲毫感覺不到寒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