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探險
隱蔽的山洞外,無靈等九個孩子分三簇站在一起其中站在中間的則是天蒼。他的腰間嵌著兩柄古銅青刃,看起來鋒利異常。只見他二指相並的捋了捋發絲,道︰「勝出的條件很簡單,只要誰能在洞中采到一株火磷草,誰所屬的部落就算獲勝。」
那站在紅瞳女孩身旁的胖子質疑道︰「火磷草?那可是一種依靠積聚火靈氣才能生長的植物,這荒洞怎會有這種靈草?」
天蒼神秘一笑道︰「只因此處乃火磷洞。」
「什麼!」
無靈見紅衣胖子一臉愕然,不由小聲道︰「雪兒,火磷洞很可怕嗎?」
雪兒道︰「相傳火磷洞是禁錮魔邪之地,不過百年前,便成我三部族開采火磷石的礦洞,不過洞口一般都會人把守,看來此處應是個隱秘入口,一會兒多加小心。」
無靈點了點頭。
這時那雙楮如火的女孩聲音平靜道︰「勝出者的獎勵?」她名為紅燭,在星宿決時,無靈曾見她一直跟隨在紅衣長老身後,想來絕不一般。
「靈石一枚以及到時那根無用的火磷草。」天蒼的語氣十分淡然,可動作卻格外小心,只見他從懷中取出一枚包裹嚴實的物品。
靈石是由「天地靈氣」凝匯而成,一般一顆靈石需十個年頭才會形成,修者往往借助其提升功力。可古怪的是,在上古時期,扶桑山卻沒有出產靈石的記載。
而天蒼手中那枚顯示是顆歷經百載的靈石。
只見天蒼將包裹嚴實的石子抽絲剝繭,一抹青光剛剛乍現,便被他巧妙的收好。
紅燭卻不為所動道︰「一塊靈石也太小氣了,我看還是三塊的好。」一抹紅光在她手中微微一現。
默不作聲的南桑手掌一攤,一塊閃露著藍光的靈石也呈現在眾人眼前。
無靈雖然驚訝,但這些靈石即使擺在他面前,他也無法使用。
就在他唏噓之際,其他人已向洞口走去。
三根事先預備好的火炬,在火折子的指引下,迅速燃燒起來,將碩大的地下世界照進三朵燃起的火苗之中。
無靈一望之下,不免道︰「好大。」只聞陣陣回聲從四面八方襲來,他不好意思的捂住了嘴巴。
天蒼望著無靈的囧樣,心中冷笑︰「劍南桑,你怎麼就看中了這樣一個家伙。」
「老大,這里感覺好像和上次有點不同。」一陣陰風刮過,光頭小子不由打了個寒戰。
「混蛋,什麼不同,別在這給我丟人!」天蒼有些惱怒的罵道。
「哦,是,老大。」光頭小子有些委屈的點了點頭,他只好打起十二分注意向前模索,可冷汗卻順著他的頭頂滴淌而下。
而紅燭的雙楮在火光的照耀下,更顯火紅,詭異。她望著足有二十丈高的洞頂,八十丈寬的洞身,以及深不見底的洞穴,一向冷靜至極的內心,也起了一絲波瀾。只見她神色一動,率先向深處扎去。
雪兒眉頭一凝,不甘落後,第二個跟了上去。至于其他人則稍顯有些猶豫。
可走在最前方的紅燭忽然回頭,雙楮如一對嗜血的精靈,她聲色簡練道︰「忘記告訴各位,剛才我望了一眼,我們頭頂上,至少有不下萬只嗜血尖牙。」
「什麼?」紅衣胖子看起來有些懼怕。
「不過現在它們還在熟睡中,如果你再叫,它們就真醒了。」天蒼故意拉長了臉,加上他那頭綠發,宛如地獄之中的幽靈。
紅衣胖子冷哼一聲,雖然氣憤,可還是快速跟上了紅燭的步伐。
天蒼不由發出一陣蔑視的輕笑。
無靈從遠處望著那紅衣胖子,不由想起敦實的力娃,也不知他現在何處。當他回過神來,眾人已漸漸消失在眼前,唯有前方微弱的光火,在指引著方向。
他不由渾身打了個得瑟,向四周轉了轉,見毫無異樣,才抑制住恐懼的情緒,喘了口氣,可直覺上卻有一股莫名的寒意,他緩緩抬頭,只見一對腥紅妖艷的目光正望著他,仿佛已張開了嘴角的尖牙。
他將頭緩緩放下,一咬牙,向著前方漸行漸遠的紅點狂追而去。好在這時,雪兒和南桑已放下腳步,等著他跑來,無靈這才大喘了幾口氣,逗得雪兒腰肢亂顫,南桑臉上也露出忍俊不禁的笑容,無靈雖氣惱,可背後卻已透的不能再透。
眾孩童經過一陣跋涉,終于走到洞穴的盡頭。
三簇孩童望著擺在眼前三個不同方向的洞口,漸漸變的有些不安焦躁。
雪兒眉頭微皺的望著正中那條幽深的洞口,道︰「從剛才到現在,我們少說也走了不下半里,憑感覺,此處至少距地面有十丈,如果再往下走——」
「怎麼,難道你怕了?」站在右側洞口前的紅燭聲音平淡,毫無方向。
雪兒輕輕一笑道︰「怕倒是不會,只是我有一點小小的疑惑,不知這次比試的出題人能否給予解答?」她話鋒一轉,指向一旁同樣神色有些不自然的天蒼。
天蒼的臉色雖有一絲緊張,可這種緊張似乎並非出于恐懼。只見他低頭撓了撓下巴,道︰「不知雪兒大小姐,有什麼疑問?說實話,當初我也只是走到這附近,覺得四通八達,應該有火磷草的可能,才想出這個主意。」
「哦,是嘛?」雪兒的表情有些不以為然。
「哼,你覺得呢?」天蒼同樣露出一副怪誕的表情。
「好了,還是說說該怎麼走吧。」紅燭冷淡的說道。
天蒼輕輕一笑道︰「那還得看‘紅大小姐’是否願意了。」這「紅大小姐」四個字,他特意加重了語氣,明明是指紅燭,可雪兒卻嗔怒道︰「你!」
只聞紅燭聲音平淡道︰「我自然願意。既然如此,就兵分三路,各自取索。如果這三條路最終匯到一處,我們再從長計議,如生節支,就以誰先取得火磷草,最先從原洞口出去為勝者。為了以防萬一,我們就以兩個時辰為限,過了這個時候,無論取未取得,都必須馬上返回,如果發生意外,就將此物捏碎。」
只見她從懷里取出一枚似玉非玉的石頭,按著紋理如捏面一般,分成三瓣,交給天蒼與南桑各一塊,自己則留下一塊。
無靈奇道︰「這是什麼?」
紅燭打量了無靈一眼,道︰「這叫玉碎,只要其中一塊發生破碎,其他與之分離的部分也會顯現碎裂的跡象,不過這只限于在玉體分開的三個時辰內。」
雪兒有些不自然道︰「我可不會領你的情。」
雙楮如火的紅燭道︰「我只是圖個戒備,到時可相互照應,可不敢奢望你對我的看法會有所好轉。」
「早猜到你不會做虧本的買賣,不愧是龍蘭部落明日的希望。」
雪兒有些不對頭。
「不敢。」
「還是早些動身為妙,這里有些讓我不舒服。」南桑十分意外的說出了想法。
無靈不免疑惑的望向他,心到這木頭很少有這樣的言論。
九個孩童又互相噓寒了一陣,才各自分成三組,向兩大一小的洞口緩緩邁去。此時三組人,無論是誰,都沒有心思再去互相攻擊,而是打著十二分的注意,一步步向內走去。
(二)極冷
無靈三個孩童由洞口謹慎的向前走去。
遍地的碎石仿佛一塊塊零亂的石碑指向地獄的深淵,忽閃忽閃的火光照耀著前方隱晦的路口,一步步動搖著三人的內心。
洞頂鐘乳凝結而落的水珠,滴打在雪兒的額頭,仿佛是一條涓涓細流滑過柔順的黑草地。而南桑則執著火把向前邁去。倒是無靈一時沒了動靜,不由讓她心中微微泛起疑惑。
雪兒擔憂的回眸望去,道︰「無靈你……」只見無靈雙眼微閉,額間微微泛著一抹青色和煦的光芒,靈動閃爍,卻無邪異,仿佛那是靈力與空氣接觸燃起的火花,如不是極度黑暗,幾乎難以察覺。雪兒神色復雜的望著無靈,心道︰「這就是六息靈竅訣融于天地表現出來的境界麼?」
無靈微微睜開雙眼,望著雪兒怪異的表情,神色淡然道︰「雪兒,你在叫我?」
雪兒輕哼一聲,板著臉道︰「豬頭,天黑就閉眼,莫非你想走丟不成。」
無靈傻笑道︰「雪兒,我可沒你和南桑那般的魄力,與其在這里自己嚇自己,到不如運起六息靈竅訣,分散注意力,還能探測周遭是否存在植物。」
「探測植物……」雪兒一時陷入沉思之中。她忽然狂喜的抓住無靈,道︰「臭無靈,你這家伙為何不早說,害我一直為怎麼找到火磷草而擔憂,真是可惡至極。」
南桑回頭一笑道︰「不虧是我桑青部落的希望。」
無靈臉角有些苦澀。
沿著左側洞口潛行的天蒼一行人,走在一條崎嶇的道路,而此時擺在他們面前的是一條陡長濕滑的下坡,深邃陰暗,不知通向何處。
「可惡,這里到底是不是火磷洞!」天蒼破口大罵。他眉頭緊皺的望著火光照不到底的深穴,心中不由泛起一陣惡寒。他清冷的目光對上那幽深的洞窟窿,仿佛無法自拔的要被吸進去。
一股陰風由洞底吹來,不由驚起他一身冷汗,一個跌量,險些栽倒。
「可惡!這洞穴有古怪!」天蒼一抹頭上沾滿汗水的青發,不知是驚是怒。
身旁的光頭小子神情低靡的望了眼有些發抖的天蒼,空咽了下嗓子,抄起一塊碗口大的碎石,順著陡滑的斜坡,丟了下去。只聞一陣滾動聲在洞穴內鐺鐺回響,之後就仿佛掉入了空氣中,再無半點聲音。
「老大,我看我們還是別下去了,恐怕這里有鬼。」光頭小子一臉慘白的望向高他半頭的天蒼。
「鬼你個頭!」天蒼十分惱火,可他望著深不見底的洞穴,也不敢輕易涉險。他回頭望向一直默不作聲的紫荍,道︰「上次你不是說你的通靈鼠在這條洞口感受到一絲火磷草的氣味,現在可還敢確定?」
蒙面的紫荍點了點頭。只見她手臂一沉,一個毛茸茸的小腦袋晃動著從她左臂袖口擠了出來。
天蒼微微一笑道︰「紫荍你讓它先下去試探,如果這下面真有火磷草,我們不妨再以身試險,如果沒有,就趁早回去,你覺得如何?」天蒼臉上的笑容雖似柔和,可語氣卻有幾分逼迫之意。
紫荍不由微微一顫,可還是照辦的點了點頭。只見她彎子,右手從懷中取出幾粒香丸喂給由她左臂漸漸爬出的小獸。那小獸色如銀灰,脖間有一簇醒目金毛,右前肢掖下隱隱有一絲印記。
只見那名為通靈鼠的小獸露出鼻頭緩緩嗅了嗅,無數敏銳異常的嗅覺細胞卻在幽深的洞穴開始了瘋狂的搜索、忽然它有些興奮,竟毫無畏懼的縱身躍入陡峭的坡面。
紫荍不由輕咦一聲,可她見通靈鼠興奮堅決的表現,懸著心也漸漸放了下來。她朝著天蒼微微點了點頭,示意這里的確有火磷草的跡象。
天蒼朗笑一聲道︰「這就好辦了,這次我們一定要替部落挽回面子。」他神色一轉道︰「但是紫荍,我們還需多準備準備,得靠你多加一道防御了。」
「沒問題。」紫荍聲音縴細,動作毫不怠慢。她一抹腰間口袋,仿佛變戲法般,六根微光閃爍的紫藤從六顆枯癟的種子破殼而出。
「刷刷刷!」六根長約三尺的紫藤牢牢插在岩石之中,如地三分。
紫荍由六根紫藤拉扯出一捆重疊堅韌的青絲,微微扥了扥,交給天蒼。天蒼隨手轉交給光頭小子,指了指下方。
光頭小子有些叫苦道︰「為……為什麼是我啊?」
天蒼輕笑道︰「你個檀木腦袋,有讓老大以身涉險的嘛?」他見檀木還是有幾分不情願,便安慰的補了一句道︰「而且你做先鋒,我們不得也跟著嗎,你有什麼不滿的,何況依你的手段,就算憑空橫立也不是不能。」
「那好吧,老大。」檀木只好答應,扯了扯手中青絲繩,望了眼紫荍,一咬牙,率先滑了下去,而那扯動而出青絲仿佛連綿不絕……
而紅燭三人組成的小隊,此時正沿著右側小洞,幾乎筆直的向上攀行。
「紅燭,我們冒然進入這里,是否有些不妥?」
緊挨著紅燭的藍衣女童聲音十分縴柔。
「怎麼?」
紅燭依然目視前方,而在頭前舉著火把的斑駁也吃力的向前邁著步伐。
「紅燭,你還記不記長老曾告訴我們有關火磷洞的事?說實話我有些害怕。」藍衣女童臉頰微微發熱的低聲道。
頭前的斑駁轉頭笑道︰「冰朧,你也太在意了,那不過是傳說而已,有什麼好怕的!」左臉刻著醒目符文的他又想了想,一邊走一邊不以為然道︰「再說你不想想,我們祖輩在火磷洞開采火磷石不下百余年,不也沒出什麼事嘛?」
「可是在火磷洞中不也有禁止族人踏入的區域麼?」冰朧仰著尖尖的下巴,流露出一絲稚氣。
斑駁鼓著嘴,粗聲道︰「這……」
「好了,你們。」紅燭聲音冷淡道。
「我看我們還是見機行事。」她微微猶豫的從懷中取出一個香囊,從中倒出一塊泛著憔悴光澤的疏石。
「這是什麼?」斑駁停下腳步,好奇的用火把照去。
冰朧淡淡道︰「是牽腸石。」
紅燭點了點頭,順著疏石的裂紋,手指用力一掰,一道道璀璨的青絲順著裂痕閃爍跳動。她手快如電,迅速分成三塊,取出兩枚,分別遞給她身旁的冰朧和斑駁,道︰「你們拿好。」
二人有些無措的接下。
紅燭道︰「只要把它們放在身上,就算我們相隔再遠,也能找到對方,只是時效沒有‘玉碎’長,只能維持一個時辰,不過我們可以每隔半個時辰,重新組合一次,總之安全最重要。」
冰朧和斑駁會意的點了點頭,這才稍稍放心的繼續向前走去。
(三)極熱
無靈三人在蜿蜒冰冷的洞穴內停下步伐,在他們面前是一條冰火分明的界限。
只見洞壁透出的冷色光澤與前方岩壁反射出的溫和光澤形成鮮明對照,一股股由洞穴深處奔騰而出的熱流,宛如凶狠的狼群撲殺而來,卻又在陰冷的洞壁前,戛然而止,仿佛洶涌的浪滔撲擊在無懈可擊的海岸,發出陣陣不甘的憤怒吼聲。
劍南桑將手中的火把熄滅,呆呆的望著眼前的奇景,不由發出一聲深深的嘆息。
雪兒的小臉也流露出訝然之色。
而無靈反倒從陰暗的恐懼中漸漸解月兌,奇道︰「沒想到此處竟別有洞天!南桑、雪兒,你們說這里會不會有什麼寶物?」
「不清楚……」雪兒微微搖頭。明明冰冷的洞穴竟散射出光芒,可一至那條冰火相隔的虛線,涌來的熱流卻仿佛靜止了一般,連光芒都收斂了起來,古怪至極。
無靈望著那冰火相交的洞壁,忍不住伸出手去踫觸,卻被南桑一把拉住,沖著他搖了搖頭。只見南桑從地面抄起一塊石子,丟了過去。石子骨碌了幾下,便再無反應。他這才道︰「我想這洞內深處涌出的熱流並非靜止,而是與我們身後不斷吹來的寒氣相互沖撞,在此處機緣巧合下,達到一種穩定平衡,只是古怪的是,竟連光線也密封在界限兩側,實在匪夷所思了。」他簡簡單單的幾句話,卻道出了其中疑問。
「那我們還要不要繼續前進?」無靈疑道。
雪兒幽幽道︰「看剛才那塊石子的反應,除了映上了一層光亮,並無其他,只是……」她顯然仍有些顧忌。
南桑神色一凝道︰「前方莫測,但就此作罷,卻絕不能接受。不如無靈你和雪兒在此等候,我一人前往,如有變故也可有所照應。」
「不成!要去一起去,要留一起留!」無靈臉上透著一絲堅決。
「說的沒錯,而且只有無靈的六息靈竅訣才能探測到火磷草的蹤跡。」
無靈道︰「說的就是,別忘了我可是桑青部落的希望!」
南桑道︰「那你說怎麼辦?」
雪兒嘆道︰「我看不如我們還是小心前行,見機行事,如有不對,立即掉頭,我想另外兩隊即使遇上相同情況,也會義無反顧。」
南桑單拳連連擊掌道︰「好吧,這有這樣了。不過還是由我來領頭,如有不對,你們立即就撤。」
「嗯!」無靈和雪兒齊聲答道。
與此同時,剛剛下到冷深洞底的天蒼三人,正面對著一條向上,同樣散發著熱光的洞口。
「可惡!剛剛還是陰冷至極的下坡,現在卻又變成了炎熱異常的上坡,這里簡直太古怪了!」天蒼氣道。
「老大!我看我們還是回去吧,這里太詭異了。而且我覺得應該立即通知青衫長老,這里會不會根本就不是火磷洞?」檀木有些害怕,有些期盼的望向天蒼。
天蒼不由神色一晃,可他猶豫的眼神中忽然浮現出一個高大身影。他轉頭冷喝一聲,眼含決意道︰「檀木,你要是再敢動搖軍心,休怪我把你丟在此處!」
「啊?我再也不敢了。」檀木連忙雙手捂住嘴,不敢再出一聲。
紫荍眉頭皺了皺,輕聲嘆道︰「天蒼,通靈鼠應該是順著這條古怪的光路而去,我想那里應該有我們要找的東西,只是——」
「只是什麼?」天蒼眼含冷意的望著紫荍。
紫荍神色一顫,搖頭道︰「沒什麼,只是——」
「那就不要只是了。」天蒼冷聲道。
天蒼望著熱氣洶涌的洞口,忽然發出一聲冷笑,讓身旁的二個孩童不由有些發冷,他道︰「就算這里不是火磷洞,我也要尋到火磷草。」
而此時在右側洞中苦苦尋覓的紅燭三人已然走進了熱隆隆的通道之內。
「紅燭,你說這洞中忽冷忽熱,是不是太古怪了?剛剛還明明陰冷的緊,此時卻又變得如此悶熱,還有這洞壁內透出的熱光,仿佛是由內散射而出,實在不可思議!」斑駁望著四周陡峭的岩壁,說出了心里話。
「我也不清楚,只是以前听長老說,這天下間有無數神奇隱秘之處,即使把全天下修者經歷的加起來,也不過是整個世界的一二,我們所見,頂多也就是其中微乎其微的一處。」紅燭有些感慨的說道。
「是啊,如若有一天我能將這天下奇境盡收眼底,該是件多麼幸運的事。」斑駁很是憧憬的笑道,仿佛此時的他少了幾分驕狂,多了幾分淡然。
紅燭輕輕一笑,轉頭望向自從踏入光洞就沉默不語的冰朧,道︰「朧兒,你又在想什麼?」
冰朧抬頭,有些恍惚的望著紅燭那雙毫不遜色洞壁光芒的雙楮,出聲道「沒……沒什麼……只是想起長老以前責罵看守火磷洞的岩虎大哥時,似乎曾提起過火磷洞中有一條叫岩漿隧道的禁路,我一直在擔心這里會不會就是……」
「好了朧兒,你放心吧。如果真的會有什麼意外的話,我紅燭定會保護好你這個妹妹的。」
冰朧望著紅燭堅定的眼神,臉頰不由泛起一抹微紅。
紅燭輕輕道︰「而且真有意外發生,我會捏碎我胸口的這枚紅珠,放心吧。」她拍了拍自己微微挺起的胸口。
「恩。」冰朧點頭道。
紅燭望著熱光閃動的前方,心中一嘆道︰「雪兒,你們可不要在我采到火磷草之前出什麼變故。」
這時走在最前方的斑駁,忽然興奮的叫道︰「紅燭,冰朧,你們看,我們走到頭了!」
「什麼!」紅燭和冰朧異口同聲的喝道。
「而且——」當興奮的斑駁望見洞底的情景,他的臉色卻僵硬的如凝上一層灰塵,甚至比他臉上那條晦澀的咒文更顯繁復多變。
只見一個孤零零的紅色祭壇深深的扎在地底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