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棲趁著還未完全失去知覺,凝聚法力,把正在得意的泉伏浪一掌推開,然後暗自喚出了隱形狀態的如意水鏡。
「趕快拉住她!」那嬌小小兵突然發聲。
但鳳棲動作更快,她用念力讓如意水鏡籠著各蛇人以及逃出來的鮫人。泉川還未及做何動作,便不見了眾人的蹤影。
「煙兒,這是為什麼?」他急切地走到那嬌小小兵身前。
原來那小兵就是鮫後半煙。
半煙也不說話,神色陰晴不定。
末了,她恨恨地說,「回去再說!」說著,也不理泉伏浪,轉身往鮫王宮方向遁去,不一會即不見了蹤影。
泉伏浪正待追去,卻發現衣襟被什麼力量扯住。
「慢著!」原來是紅綃扯住了他的衣襟。
「那小兵是何人?」紅綃目露厲色,質問著自家的重孫。她與鳳棲的恩怨是兩者的恩怨,但不等于說她不關心自家的王家血脈,剛才那聲音,听起來分外地熟悉。
「呃……」泉川有一絲絲的猶豫。
「說!」紅綃非常不耐煩。
泉伏浪看著這樣的紅綃,心下有些厭憎︰好端端的跑出一個曾女乃女乃,處處端出長輩的樣子,妄想在宮里橫行霸道,這是不被他允許的。
「曾女乃女乃,那是鮫後。」他冷冷地回答紅綃,不再隱瞞。
「鮫後?」紅綃蹙眉細想,總覺得這鮫後面貌極為眼熟,但她兩千多年未曾回來過,似乎也不可能。最重要的是,為何當初在大殿上要隱瞞她的真實情況?
而泉伏浪看她這個樣子,以為是想干涉鮫後的行為,便冷聲說,「曾女乃女乃,孫兒極為喜愛鮫後,鮫後前日里為因月螺丟失的事非常著急,今天听說有消息了,便要跟著來,剛才是一時氣急了,未向曾女乃女乃請安……」
紅綃抬起右手,制止了他還欲往下說的話。
「本宮只想知道為何要瞞過這麼多的族人?」她問出了在場所有鮫人的心聲。
「也是最近才好起來」,泉伏浪斟酌著話語,「那日曾女乃女乃拿出那月聖女螺,也許是上面的靈氣還是什麼的,那日回去後,鮫後便一日好過一日。」泉伏浪觀察著紅綃的表情,他賭紅綃並不知道月聖女螺的功能。
果然,紅綃蹙眉想了一下,疑惑地看看他,然後說到「你們的事,我不會插手,你只要好好把這鮫族管理好就行。」說完她一甩紅袖,也遁去了,一會兒也不知所蹤。
……
泉伏浪心里暗舒了一口氣。
他心里不知這古怪的曾女乃女乃心里有何想法,本打算若形勢不對,便要借機把她軟禁,免得壞了自己的好事。
但現在听紅綃這樣一講,心里倒暫時放下,畢竟他也不知紅綃修為到底如何,能不動手,便不動手。
這樣想著,他也急忙趕回宮里,與那鮫後商量著對策。
……
再說那鳳棲,本來也不願把這如意水鏡暴露出來,這樣一個法寶,對任何人來說,都是巨大的****。危難時候可以保命也就罷了,還可以遁在里面修行。
但是,一來情勢緊急,二來,她雖然性子看上去冷淡,但實則悲天憫人,不可能做到把眾人拋下,一個人逃遁。
所以,進入到水鏡之後,她也不言語,同時也暫時沒有離開,而是看著外面的泉伏浪和紅綃。
那小兵居然是鮫後?
她蹙著眉頭思考著。總覺得有些古怪。那鮫後似乎對自己的動作很熟悉,如果不是自己動作快,只怕來不及喚出水鏡,如果這樣的話……
她不敢往下想。
此時,她覺得意識更加集中不起來,她一驚,趕忙席地而坐,打坐起來。
而畬無浪見恩主如此,馬上擔心地看了逐浪等一眼,然後護衛到鳳棲的身前。眾蛇人見此,也圍到鳳棲周圍護衛起來。
逐浪等也知道他們的擔心,心下也不以為忤。撿了一個地方,拉著泉姬也席地而坐。
鳳棲心里微微一笑。
其實她手腕上的鐲子,是一個可以隨意收縮的空間鐲,可以放許多寶貝,包括解去此時眩暈的藥。這藥只能攻她不及防備,要說傷了她,那倒不能。
所以,她只用稍稍調息即可。
那鐲子里放著那尊她視之如命的石像,任何險她都不願意冒。
不一會兒,她身上蒸騰著陣陣霧氣,待霧氣消散後,她也行功完畢。
她站了起來,用意念驅使著水鏡前行。
眾人見她無礙,也放下了心。
「我把你們送到巳人宮吧。」她淡淡地說,「此間事總是要了的。」
這鮫人宮里透著一些不正常,紅綃這忙著和自己斗氣,估計也發現不了什麼問題。但她總覺得有些古怪。
原先她以為那古怪來自以泉伏浪,但從剛才的情形看,古怪應該是來自那鮫後。她身上的氣息總是讓人心里不舒服,又讓她覺得很熟悉。
眾人見她不說話,徑自在沉思,也都識趣地不去打擾他。
也就不一會兒的時間,鳳棲對眾人說,「到了。」
眾人看出外面,真的已經和留仙湖那邊不同的景致了,一樣的廣袤無垠,一樣的氣象萬千色彩紛呈生機勃勃,所不同的是,這里游蕩的族類,多為尾部拖著長長一條的蛇人,而不是鮫人。
初次到此的逐浪泉姬等鮫人睜著驚異的眼楮,忘了要煩惱的事。
「我就只把你們送到這里了。告訴虺囂,小心那鮫後。」鳳棲也不多言,把眾人送下水鏡,留下一句話就走了。
留下眾人在那里想著這句話。
鮫後?
眾鮫人都很驚奇。
在留仙湖,沒有幾個人見過鮫後的樣子,就連逐浪泉姬等王族望族,也是如此。只知道她原是泉姬父王的鮫後,在泉姬小的時候,照管過她一陣子,父王失蹤後,又嫁給了泉伏浪為後,其後,泉姬與她的關系逐漸冷淡。
其來歷也很神秘,是一次泉姬之父外出時帶回的,當時身負重傷,是泉姬父王泉伏波醫好了她,當時,泉姬之母已喪,剛出生不久的泉姬需要有人帶,所以就娶了她。
她一直深居淺出,很低調。愛彈奏樂器,但即便在大殿上,也是珠簾遮著,眾人可以說是看不見她的。
如此神秘低調的一個人,鳳棲卻要叫他們小心。
眾鮫人百思不得其解。但鳳棲丟下這麼一句話就走了,眾鮫人即便覺得有什麼誤會,也無從問起。也就各懷心思地跟著畬無浪到那巳人宮中作客去了,只待再見鳳棲時,能解開心中的疑惑。
……
鳳棲乘著水鏡,往那留仙湖鮫人宮後的那座大山遁去。
此次出來,本來她以為要話很長時間,才能找到那元神珠,不想才遇到紅綃,便很順利地取得了元神珠。
雖然中間有些情況發生,但好在有驚無險。
她一時間想著那鮫後的古怪,總覺得還要有什麼事情發生。
覺得鮫族發生的事很熟悉,那情形,似乎在很久以前的人間也有類似的情形發生。
但她一時又放不下還在月珠之上的裴日美和小夔牛,所以,也無暇去深究。
雖然在那里沒有什麼可以入侵上了他們,但她不願冒任何的險,她此時只想趕快回到月珠之上。
她心里非常激動,看樣子,天意本來就是要讓師弟重臨世間,時間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