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跑
「馮大哥慷他人之慨啊!」殷若飛嘿嘿一笑。
馮季疏早就被他刺激的面不改色了,「反正你有銀錢。」
「小弟確實有點銀錢,但是花錢的地方更多。不說這些了,今天剛好有事要請教馮大哥,沒想到咱們這麼有緣,在這里遇上了,真是……」殷若飛飽含感情地就要抒一番,馮季疏連忙攔住。
「有事你直說。」馮季疏想起往日的失利,深知听他說的越多,就越容易被繞到里面,最後失陷的東西更多,還不如一開始就答應他。「你家那事,我已經連夜派人搜查了,保證在京城挖地三尺,保密的事更是沒問題。」
殷若飛低著頭吃吃笑了兩聲,心里明白,這馮季疏已經是把他當自己人了,否則不會讓他這麼擠兌的。只是讓人笑的是,對方似乎自己還沒鬧明白,沒錯都氣的吹胡子瞪眼的,嘴上說的狠,其實卻是盡心盡力地幫他干事。
「是這麼回事。」殷若飛一手牽著馬,另一手拉拉馮季疏的衣服,示意他靠近,在其耳邊悄悄說出了當年楊家的事。
三嫂楊氏昨天只是捎帶著提了一下家里當年出的事,她一個婦道人家,被人坑到如此實在是憐。殷錦鴻雖然能管,但是那是以前,以他侯府少爺的身份,只要過問一聲,必然有的是人去幫他辦,至于怎麼個手段,就不好說了。
是如今殷錦鴻不會這麼做,這麼做了,也只是徒增別人奚落。這就需要他這個弟弟出面了。
殷錦鴻要是回侯府,這楊氏的身份就太低了,有些銀錢鋪子傍身多少好點,若是殷錦鴻不回侯府,這鋪子的重要性就更大,乃是安身立命的所在。
若是仗勢欺人的事,就算是殷若飛開口,馮季疏也不會理會他。若是這種欺凌主家孤女的事,馮季疏這骨子里的好打抱不平還真是忍不了。
听完殷若飛說,馮季疏的眉毛就立起來了,「還有這等事?」
「我能騙馮大哥?」殷若飛挑眉一笑,「放心,三日內,我就把全部的東西放到你案子上,這事你要秉公處理啊!」
「只要那楊家女來告,我保證還她一個公道。」馮季疏倒是不知道那楊氏已經嫁給了殷錦鴻,否則他的脾氣,還真不會答應的這麼痛快。
「好好,多謝馮大哥。」殷若飛眉開眼笑,兩人說說笑笑些其他的,倒是親近了不少。
「咦,你們兩個……」對面有人和他們倆打招呼。
「太……太……」殷若飛舌頭打了個結。
倒是馮季疏比他大方,朝著對方無聲的一揖,並沒有說話。
「你們二位這是?」容鐘明臉上帶著高深莫測的笑容問道。
「我們二人在面攤上遇到的。」馮季疏簡單扼要地說道,「若是沒事,我先告退了,今天還有案子要審。」
「嗯。」容鐘明點點頭,他的注意力本來就不在馮季疏身上,那小子滑不出溜的倒是有眼力見。
「你這是去哪兒啊?」殷若飛臉上有點無奈。若是說這天下還有誰讓他頭疼,莫非是眼前這位了。自大兩年前容靖澤帶著他去見了這位太子殿下,這位就對自己好奇到了極點,背著澤王圍追堵截,非要和他做好朋友。
「走,酒樓坐坐。」容鐘明指指前面不遠地方,正是天香樓,殷若飛只好點頭。
這天香樓名義上是西陵皓掌管,是里面的人早就換成了澤王的人,用來探听消息,須知這人來人往的地方,最是消息靈通之處。
看到殷若飛來,小二連忙將人讓到了三樓雅間,這里隔音好,要說個什麼,也安全。
隨口點了幾道天香樓的招牌菜肴,容鐘明笑呵呵的坐下。
「你怎麼又隨便出宮啊。」殷若飛有點無奈。
「先別說我,小嬸子你居然背著皇叔和別的男人如此親密,我剛剛是都看到了。」容鐘明笑的格外猥瑣。
「你好歹也是個太子,老是胡說八道,掌嘴。」殷若飛斥道。別看太子比澤王還大點,如今也是娶了妻的人了,和殷若飛相處時卻從來都沒個正行。
尤其是他人又沒架子,整天小嬸子小嬸子的叫,殷若飛對他還真是恭敬不起來。
「嘖嘖,我胡說。」容鐘明一撇嘴,「你看我小皇叔對誰這麼緊張過?就算是我皇祖母生了病,也不會讓他如此的。」
當局者迷旁觀者清,若說殷若飛年紀小不明白還能理解,單絲容鐘明豈會看不出來。他小皇叔看著小飛那眼神,都恨不得把對方壓倒吃干抹淨了,偏偏還要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真是急死他了。
上次小飛出去瘋玩,回來染了風寒,看把小皇叔緊張的,恨不得自己替他受罪了,端湯遞水的,以小皇叔的身份,恐怕是破天荒的頭一遭。若說這倆人沒問題,打死他都是不信的。
「唉。」殷若飛嘆口氣,並沒有把容鐘明的話放在心上,這種話他听的多了,耳朵都皮了。別說容鐘明,就是容靖澤,時不時背地稱呼錦元大舅子,稱呼他回侯府叫做回娘家,他都已經耳朵起繭,完全能當沒听到了。
「怎麼了?愁眉苦臉的?這京城里還有人能讓你如此為難?你說,我抽他去……」容鐘明挽起袖子,一副義氣的樣子。
殷若飛看著他這幅表情,再想想當著眾人見到他時,那副尊貴不苟言笑的太子尊榮,實在猜不出哪副才是真性情。或許這是憋的太久,生了變?當太子真不容易,還是當個實權王爺快活自在。看看他們家王爺,想笑就笑,要走就走,隨便甩人臉子,皇上還鐵鐵護著,這日子才叫瀟灑。
「想小皇叔了?」容鐘明奸笑,「看你這一臉思春的樣兒。」
「唉,別提了。」殷若飛無力的趴在桌子上,「這次我算是把王爺得罪苦了。」
「咦。」容鐘明眼楮瞬間放光,「快說說,怎麼回事?」
「唉,我昨天喝多了……」殷若飛有氣無力地敘述著,他昨天是真的太困了,一點也沒意識到他做出了這種事。容靖澤一定是被他嚇到了,才沒收拾他。他現在是不敢回去了,若是回去了,一定會被暴打一頓!
「哇哈哈哈哈……」容鐘明拍案叫絕。小皇叔啊小皇叔,想不到你還有這一天,這下你的英明形象是大損了。
「還笑,我都快大禍臨頭了。」殷若飛怒道,「還拿你當兄弟呢,沒想到你幸災禍!」
「別急別急。」容鐘明強忍著笑,「你想我怎麼幫你?」
「唔……我能去你那里住住麼?」太子雖然住在東宮,但是他宮外也是有宅子的,殷若飛也去看過,但是有澤王在,從來沒能讓他在外面住過。
「我倒是不怕。」容鐘明斜睨了殷若飛一眼,「但是容我提醒你一下,若是被抓住,比回去乖乖受罰死的還慘。」
這話是戳中了殷若飛的心,整個人頓時暴躁了起來。
「別急別急……」容鐘明看看殷若飛這焦躁的樣子,心里已經翻了,偏偏臉上卻是一本正經。「不過說起來,你這次真是的闖大禍了,我小皇叔那人最重臉面,你昨天晚上睡了他,他一定會秋後算賬的。」
「是啊。」殷若飛苦著臉回答。
「讓你住到我的別院肯定不行,皇叔知道後,別說你,連我都得連累了。而且,那地方太好查了,你知道皇叔手下那幫人都不是一般人吧?」
殷若飛點點頭。功夫不是人,脾氣也都不是人。各種手段層出不窮,都不知道容靖澤從什麼地方鼓搗出這些人來的。
「這就是了,你跑掉了,被抓回來,一定好不了。不如,你听听我的主意!」
「你快說。」
我的主意就是,你跟著我回宮,在我身邊當個小太監……」
「呸,我還沒成親呢!」殷若飛啐了過去。
容鐘明一臉郁悶,你這小樣,還想成親?老老實實跟了我皇叔吧!
「你听我說,不是要閹了你,而是讓你假扮小太監,在我身邊帶著。你看,皇叔他肯定是想不到的。」
殷若飛模模自己光滑的下巴,點點頭,「確實是想不到。」澤王總不能進宮到太子的東宮去翻個底朝天。「是以後呢,我總不能在東宮待一輩子。」在東宮待一輩子只有一個下場了,去勢當個真太監!
容鐘明將殷若飛喬裝打扮之後,悄悄帶回了自己的東宮,讓人找了身全新的衣服給他穿。
而容靖澤此時還不知道,只以為殷若飛害羞,回自己院子去睡覺了。等他泡了個熱水澡,緩和了身上的寒氣,吃著小廚房送上來的一道道喜愛的美食,才想起詢問殷若飛為什麼沒來吃飯。
「回主子,小爵爺他一早就跑出去了。」容十是侍衛總管,對這府里的一切都了若指掌,以便王爺隨時詢問。
「跑出去了?什麼時候。」容靖澤一愣。
容十說了個時辰,容靖澤現那是從他那里跑了沒多久。
「算了,本王忙的很。」容靖澤覺得殷若飛是害羞了,也不好多說什麼,今天還有很多事要做。
只是等他晚上回府,依然沒看到殷若飛的影子,詢問了眾人,都說沒看到,也沒見他回來。容靖澤皺眉,難道又跑回娘家了?還打算讓他以後日日都睡在他哪里呢!
一連三天,容靖澤覺得殷若飛再怎麼害羞,也該回來了,誰知道到到侯府接人才現這小子根本就沒回來。
容靖澤頓時暴怒。居然敢離家出走!給本王查,到底跑到哪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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