飯後一碗清茶。
原本在江野想來,這南京城的青樓楚姐們,那必然都是要玩上各種詩詞歌賦,輕唱琴音的,江野還搜腸刮肚的想了幾首後人詩詞,希望能夠應付一二。不想徐朋友和昊博文放下茶碗,和幾位漂亮姐姐竟然推手模牌,玩起了麻將牌來。
麻將牌江野自然是見過的,但這傳說是看看就會的東西,江野是怎麼也不會,于諸多的bo彩技法上,除了最簡單的擲色子,比大小,再有就是自己搞出來的將軍牌,也就是撲克牌,江野實在是懂得不多。江野也不可能拿出自己帶著的撲克牌,現時教大家玩法,然後再讓大家依照自己的規矩玩,所以,見著徐朋友和昊博文繼續上桌以後,江野又只能端著茶杯,重新呆坐在了墩子上。
倒是叫蒹葭的女孩,見著江野這邊呆坐著,很是有主人家風度的上前來,和江野一起聊天,也不是聊什麼詩詞歌賦,倒是對江野之前說的鴻基有很多興趣。蒹葭倒也是靈動可人的美麗姑娘,雖然江野身邊的白玉萍也是一個很是漂亮的人兒,但看得久了,也就習以為常了,再有就是像顏九妹的那些個女孩,江野倒是見得不多,另外就是那些女子都是奔著為活而生的人,卻是沒有時間來裝扮自己的;說是裝扮,那最大賭坊的妓館,雖然也有打扮,但和眼前的蒹葭姑娘比起來,那卻不是一兩條街的距離可以比擬的。江野自然也就樂意在漂亮姑娘面前好好表現一下,從鴻基城的山山水水,講到鴻基港外面的大海,講到各個獨立海上的小島,講到各種各樣的花草百獸。蒹葭不時給江野的茶杯里續上茶水,兩小個就在漸離漸近的接觸中,彼此聊著自己看到的,對方不知道的,彼此知道的。對方不了解的,彼此都感興趣的話題中。
天色總嫌短,一欸到黃昏。
昊博文和徐朋友早早把兜里的銀子輸了精光,也不繼續玩牌了。幾人重新過來,和江野,蒹葭一起,圍著一個矮幾坐了,聊著一些不成話題的話題,不時插些話頭,也是說著待會可以做些什麼點心?或者是晚些時候,該做些什麼吃食?
倒是把江野看得一愣一愣的,又因為昊博文離得遠了,身邊還陪著一個漂亮姐姐。徐朋友也是一樣,都是不方便直接問的,最後只能問身邊混熟了的蒹葭,「你們都不喜歡談詩論賦的麼?」
「嘻嘻!怎麼?你喜歡詩詞麼?我可不喜歡,幾個姐姐還老是逼著我學。你可不要說,要是讓姐姐們想起來了,我可就慘了,到現在了,我可是還不會作詩的!」蒹葭低著頭,抵在江野耳邊說道。
「我也不會,我害怕他們突然要比試詩詞。那我就丟了大臉了。」江野也是小聲回答道。
說實話,江野是喜歡上了這個和自己年紀相佛的女孩了,自從到了這個世道之後,一開始是宋月如,比自己大了四歲的姐姐,還記得自小時候就是在她的懷里睡著的。宋姨娘想要把自己接過去,都得是費好大一番功夫,而後出來臨清,在下南京的路上,遇到了白玉萍。也是一個比自己大了四歲的丫頭,雖說是有一個丫鬟的名頭,但更多時候,江野是把她當作姐姐來的,在之後的鴻基城中,就再也沒有比兩人更親近的女孩子了,直到今天,遇到了和自己年紀相佛的蒹葭。
「你們兩個說什麼呢?神神秘秘的?有什麼事情?是不能讓咱們大家都知道的麼?」徐朋友很是多事的問道,一下子把眾人的注意都招了過來。
「啊?沒事!沒什麼啊!我們說了,有一種比麻將牌更好玩的稀奇玩意,打算跟姐姐們一起分享呢!」蒹葭一邊說著,一邊對著江野猛是眨眼。
「哦!是!是!是!是我們說的!啊?是我說給蒹葭听的。」了解了蒹葭的意會,江野只能愣著接上話,順便把自己時常揣在懷里的撲克牌拿了出來,依舊是金子打造的一副,只是上面不再是不更,上造,而是阿拉伯數字的1234。
「啊哈!我倒是忘記了,你小子在鴻基城那麼大的一個賭坊,當初我還想著,怎麼這拍賣會把大家都安排在了賭坊來了,感情是你小子自己的產業,拍賣上賺了咱們一筆了不說,賭坊上又賺了一筆,還有那賭坊後面的」徐朋友很是個大嘴巴的潛質,還好是被昊博文打斷了話頭,要不然,江野在成了賭坊老板之外,可能得加上一個妓館老板的頭餃了。
「是了!上次我和徐朋友可是一起輸了好些銀子過去,今天正主在這里,咱們可得讓他教會了,再把輸了的銀子拿回來。」昊博文把話題引到了江野擅長的撲克牌上,不用在說那些就要說完的鴻基風景之後,江野終于也找到了話頭。
把撲克牌攤開放在矮幾上,而後稍微放開點聲音,就給幾個姐姐和徐朋友兩人一起介紹起了撲克牌的玩法和技巧。
不多時候,幾人都已經覺得大功告成,著急著從江野的袋子里賺回銀子去,江野自然不會在自己熟悉的領域怕了幾個一知半解的新丁新手,也就隨了他們的意。
因為只有一副牌,而人又有些多,江野最終提議,大家一起玩挑三張,就是一副牌出去大小王各兩張,剩余的五十二章牌洗亂了,一人發上三張,而後按著規定好的注頭下注,押注。幾副牌過去,江野實在是不好意思了,趕緊讓幾位姐姐又贏了兩局,徐朋友和昊博文倒是一直輸,連連嚷嚷著宋小子年紀輕輕的就重色輕友。江野當即就回了他們兩句本事不濟,因為江野身邊的蒹葭老是胡亂下注,不管自己手上是什麼牌,都是一下子全下的樣子,就算是江野想一直給她放水,那也沒有一直贏的道理,再說了要是那樣,也真就不好玩了,所以。最後同樣是輸光了零用錢的蒹葭成了江野反擊徐朋友二人的有理臂助。蒹葭也是很配合的樣子,作出一副楚楚可憐的樣子。
「最後一局,我就不信了,本公子就不會贏一把。就拿這個作賭注。」徐朋友從鞋幫子里抽出一把匕首,直接扔在了矮幾上。
在徐朋友身邊的哪位漂亮姐姐當即拿了起來,「奴家可都找你要了好些次了,你就是不給,今天必定要把它贏回來。」說完話,起身到梳妝台上,從一個格子里,也拿出了一把匕首,「這樣的話,奴家可就是把它們湊成一對了!」
這還是青樓麼?怎麼一個個不談詩論賦也就愛罷了。竟然還擺上兵器了?江野要不是身邊還有漂亮姑娘陪著,也知道這是秦淮河畔的存在,都要懷疑自己是不是上了哪家的山寨,眼前的漂亮姐姐就是山寨中的當家,自己和徐朋友三人就是即將被擄上山來。充作壓寨男人的讀書人。
「宋公子,奴家姐姐的清影和逐風能不能湊成一對,可就要看你的了。」在昊博文身邊坐著的另一位漂亮姐姐轉過江野這邊來,很是軟聲軟氣的說道。和江野坐一起的蒹葭也是,一副楚楚可憐的樣子,都看得江野不好意思了。
「你小子!這次到是要看看,你到底是不是重色輕友。某家贏了,就不是,要是某家輸了,就揭開你的真面目,博文,你去看著他。看看到底是怎麼樣重色輕友的?」徐朋友也發話了,但怎麼看?怎麼都不自信起來,好像指定江野發牌,他就是要輸的樣子。
「這位姐姐?這兩把匕首,可是有什麼故事在里面麼?」江野可不理會兩邊的示好和威脅。直接轉移了話題,把話頭轉到了兩把匕首上。
那走過來的姐姐直接在江野另一邊坐了,「這故事說來可就話長了,你想听麼?」一手搭在江野的肩上,**卻是往江野這邊擠了擠。
江野順勢往蒹葭這邊移了移,不想那姐姐跟著也移了近來,江野只好努力保持不動,「想听,想听!」
原來這清影逐風兩把匕首原先是一對,在六年前,一個自稱是鑄劍世家的落魄漢子,帶著兩把匕首就來了南京,後來嘛!反正就是各種因緣際會,逐風被徐朋友得了,而清影也落在了翠福樓當家采薇的手上,這采薇原本姓蔡,單名一個薇字,後來在秦淮河上買下了翠福樓,也把自己的名字改成了采薇,只是這采薇姑娘不喜詩詞,只喜刀劍,當得知自己手上的清影還有一個逐風時,自是打听到了徐朋友的身上,而後自然就是各種我要你不給的橋段。兩人之間也就因為匕首結下了情誼,但都是一個不讓一個,為了把匕首湊成一對,兩人是各施奇招,但都是誰也奈何不了誰的架勢,原本徐朋友借助家世,那自然是輕松加愉快的就能搞定,不想這一次徐朋友好似吃錯了藥似的,一個心思的要憑自己的真本事。但哪里有這麼容易,一個是自小浸yin其中的大家,一個是偶爾的興趣使然,最後的結果就是直到今天,徐朋友把匕首拿出來作了賭注。叫采薇的姐姐自然是不會拿清影作賭注的,等江野听完了故事之後,稍微往采薇那邊看了看,發現采薇姐姐也是直直的看著自己。
「蒹葭,快,快幫我發下牌,怎麼的?竟然內急了。「江野把手上的撲克牌一下子塞到蒹葭的手上,一邊站起身來,弓著腰,就要奪門而去。
「哎呀!宋公子剛來,定然是不知道茅廁在什麼地方的,我得趕緊去幫幫他,別跑到姐姐們的房里,那就不好了。」蒹葭把撲克牌往桌上一放,急急就追著江野的背影出了房門,一邊還喊著︰「宋公子!茅廁不再那邊。」好像真的是出去指引江野去的,而不是逃走出去似的。
「博文!難道你也要別我而去麼?」徐朋友抓住就要起身的昊博文。
「那里!那里!我是覺得吧!朋友有通財之義,當然,朋友也有成人之美,還有就是」昊博文話沒說完,就被徐朋友打斷了。
「看來今天我不該來!采薇,匕首是你的了,不過某家可有一個條件,你得答應了才好!」徐朋友放棄了最後的掙扎,很是識時務的最後再掙扎一下,提了一個小條件。
「徐公子,不若就你發牌吧!你是新手,妾身亦是新手,彼此間自可不像宋公子那樣。到時候輸贏間,全靠的是手上的氣運,如何?」采薇沒有答應徐朋友的條件,返回去給了徐朋友發牌的先機。
等江野和蒹葭一起重新回來的時候,矮幾上的賭局已經結束了,江野自然也不會去問是誰贏了?亦或是誰最後不小心輸了?昊博文和徐朋友見著江野進來,笑罵了一聲‘滑頭’。竟然是雙雙起身,準備要回去了!
江野自然不會獨自留下,一來大家還沒熟悉到那個份上,而來也是出來大半天了,壓該回去了!
三人辭別了幾個姐姐,從翠福樓出來,徐朋友當即就兩手抱著江野的肩膀,「你小子,還真個是重色輕友的家伙,今天我可是把逐風都賠進去了,你不拿幾樣像樣的東西來,休想讓某家原諒了你。」
「哥!我親哥!要是小弟我直接給你一把,怎麼樣?不比那逐風差就是了!」
「當真?」
「自然當真,只是前提是要找到一個鑄劍的所在,不知道大哥和博文兄有沒有什麼好去處,可以推薦推薦!」
「就知道你小子靠不住,找到了鑄劍師,你是打算給咱們一人一把長劍麼?」
「自然是匕首,也可以叫軍刺,xxxx,只是現在這些東西還在紙上,要找到鑄劍師,才能做成實物,能不能成?可就看兩位大哥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