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璨嘴唇微微顫抖,「救救她!」然後便轉身,緩緩走了出去。////
他只是負責將南墨衣與城酋堰帶來,真正的談判,留給她們二人。
而他,只能早早退場。
「說吧。」城酋堰瞬間抽回自己的手,「你要如何才能救她。」
魑魅的手僵持在空中,面色竟然涌上苦笑,「我哪里比不上她?為什麼從來都不肯看我一眼。」她又忽的變得怒氣,面色猙獰,「她不過是一個草包懦弱無能的女子而已!為什……」
話未說完,便生生的卡在喉嚨里,魑魅望著城酋堰,喉嚨被緊緊扣住,她恢復了妖魅的笑,「殺了我吧,殺了我吧,你愛的人會跟著我一起去死,我願意。」
城酋堰猛地收緊力道,她白皙的皮膚逐漸青紅,城酋堰開口,同樣是威脅之意,「你知道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
「今日。」城酋堰淡淡抬眸,「不出今日你就會知道……她到底是怎樣的人。」
「怎樣的人……」魑魅跟著念了一句,側頭,「是怎樣的人與我無關。」
她忽地伸出手,貼上城酋堰的面龐,他退後,卻被她狠狠攥住衣袖,「想讓這個女人死你就退後吧!」
城酋堰的身體僵住。
魑魅不知道該喜還是悲。
蔥指一次次滑過他的臉頰,魑魅很喜歡這種感覺。但是他從不讓人踫他,總是一副冰凍三尺,外人莫近的模樣。
愛上她,是對她這一生罪責的最好報復。
城酋堰終的還是拉開了她的手,「條件。」
「你留在我身邊。////」
「不可能。」城酋堰一口回絕。
若他留在她身邊,就算將南墨衣治好了……他也沒辦法再見她……
他很自私,想將南墨衣生生世世的套牢在手中。
又怎麼能忍受他人將他自己束縛?
魑魅淒慘一笑,「你連騙都懶得騙我了。難道不是先答應我,待我救好了她,再帶她逃走麼?」
「你會留手。」城酋堰直視她,凌厲的目光似乎要將她洞穿。
她笑,「果然還是你了解我。」
她張開雙手,忽然大笑起來。
城酋堰並不疑惑,她本就如此,變化無常,難以揣測。
她的笑容有些尖利,「這天下人听到我魑魅的名號無不抖三抖,哪一個見著我敢不听我的話?」她的面色又憂容起來,「可是你不怕,你是高楠的八王爺,你是無心閣的閣主。」
城酋堰沉默,望著面前這癲狂的女人,眸光平淡。
「你不怕我,你最特別。」她痴迷的望著他,「為什麼不愛我呢?」
城酋堰啟唇,聲音磁性令人動容,「我心中早有她人。」
「我知道!她叫南墨衣。」她面色冰冷,眸子失去了神采,「想讓我救她,很簡單。」
城酋堰以目光詢問。
見他如此急切,魑魅咧嘴,笑容破碎,「我要至尊琉璃塔。」
「……」
魑魅滿意一笑,「我知道它現在在城南陽那里,你把它給我,我救她。」
見他長時間不說話,魑魅笑容更深,正要說算了,又見他深深的望著自己,「希望你說話算話。」
魑魅的笑容僵住,她懷疑自己是否听錯,「你瘋了麼?那是至尊琉璃塔!五寶聚集可有通天神力……」
「我知道,如果你要,我給你。」城酋堰摟緊懷中的人,「只要你救她。」
魑魅咬牙,雙腿有些顫抖,她敗了,真的敗了,敗給了這個世人唾棄的女子……
他竟然不惜將至尊琉璃塔交予她,都要救她。
她不甘心!
再次抬眸,冷若冰霜,「一個月以內,將至尊琉璃塔交給我,我會救她的。現在,你走吧。」
魑魅說著,就要伸手接過城酋堰懷中的人,卻仍見他後退,不由得一臉怒氣。
那面孔仿佛在說,你不相信我?
「你不會傷害她。」
「自然,有你在,我哪敢動她?」一番冷嘲熱諷,魑魅的聲音怪異。
無視了魑魅怨怒的臉色,城酋堰望著懷中的人,在她額上輕輕一吻,聲音低低的,「等我回來。」
他懷里的南墨衣輕輕動了一下,卻因為動作太小,而沒能察覺。
魑魅伸手,接過這比自己還要高一點兒的南墨衣,轉過身子,緩緩朝床榻走去。
而城酋堰,則凝視著她手中的身影,良久,才緩緩轉身離去。
魑魅望著他離去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詭異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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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
薄光微露,氣息薄涼。
艷紅的帷幕之內,躺著一名身段玲瓏的女子。
女子容貌頗為驚艷,右眼上生著一粒紅痣,凌厲的雙眸合起,絕美的容顏透著一抹安詳。
而床榻邊,同樣站著一位身著紅衣的女子,這女子仿佛生來就有一股魅惑力,與南墨衣有些相似。
她蔥白的手指在南墨衣的臉頰上來回滑動,嘴角那一抹笑意,美的動人心弦。
一旁站著的侍女低垂著頭,不敢說話。
「不愧是他看上的女人,美的我都嫉妒了。」
听得這軟和的聲音,那侍女一抖,小心翼翼的道,「大人,您才是最美的。」
「哦?」魑魅明亮的眸子落在那侍女身上,笑容始終,「那你說,他為什麼不愛我?」
「這……」
瞧得面前的侍女害怕得都有些發抖,魑魅眸子不由得閃過怒氣。
她大步走上前,一把扣住那侍女的下巴,用力之大,讓那白皙的下巴有些青紫。
這侍女不知自己做錯了什麼,渾身害怕得顫抖,豆大的眼淚花了整張臉。
魑魅手中的力道又加重了一些,語氣陰測,「你就那麼怕我?我是鬼嗎?」
「不……不是……奴婢不敢……」
「不敢?你不敢什麼?」魑魅漆黑的眸子閃過一絲殺意。她侍女嚇壞了,連忙跪下來,「大人饒命,大人饒命,奴婢不敢冒犯大人,請大人贖罪!」
瞧得面前又磕又拜的侍女,魑魅不由得覺得煩悶,一甩長袖,回到床榻邊,冷冷道,「不想死,就給我把毀顏丹拿來!」
「是是是……奴婢這就去。」那侍女連忙站起來,踉踉蹌蹌的跑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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