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不知閣主為什麼提起她,但若是主子問了,他們就必須毫無保留的把自己知道的說出來。////
千瀾夜眯了眯眼,倒沒想到南墨衣還是個風雲人物,「說說看……」
于是他的手下便一五一十的將南墨衣的壯舉列舉出來,清晰程度令南墨衣都咋舌,而且是最真實的版本。
想也想得到外界已經把她訛傳成了什麼樣子。
以前世人都知,這丞相府的九小姐天生聾啞,殘害姐姐,心腸歹毒,性格懦弱。
就拿殘害姐姐這件事來說,南墨衣年紀尚小,就算真的害了她,也絕對不是故意的。
而丞相也下令府內所有人都不許再提這件事情,「肇事者」南墨衣被關起來,也逐漸被人遺忘。
可這世人就喜歡揪著一件事情久久不放,當新的傳聞出現時,舊的傳聞也一並被翻出來,成為人們討論的對象。
更有新的傳言,南墨衣作為三王妃,曾經將每位側妃都整頓了一遍,二側妃被她害得丟入蛇窟,三側妃被她害得逐出王府,其他三名側妃也不知怎的一一被三王爺休掉了。
總之,南墨衣目前在大陸上的名聲,簡直爛得連渣都不如,听見她的名字與听見魑魅的名字的反應同等。
她就是十惡不赦的惡女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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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完手下的論述,千瀾夜也略挑了挑眉,他倒沒想到這只這麼容易炸毛的小貓還做過這麼多輝煌的事情。
貌丑不堪……現在倒是有點兒。
這天生聾啞,性格懦弱,在她身上可半點看不出來。
小貓咪,你身上,到底藏著什麼秘密呢?
千瀾夜忽的將手中的茶杯放了下來,緩緩從懷中將那只控制南墨衣肚子里的蠱蟲的鈴鐺拿了出來。
南墨衣的瞳孔接觸到那鈴鐺的瞬間一縮,他……他該不會要搖吧?
若是此時南墨衣在自己的屋子內,他搖便搖,只要她月復中的蠱蟲听不到聲音,就不會發作。
可是此時南墨衣正趴在他的屋頂上,只要他一搖,她月復中的蠱蟲就會撕咬她……
那種疼痛真不是一般疼痛可以比擬的,絕絕對對的一咬就月兌力。
她只祈禱千瀾夜只是拿那鈴鐺出來瞧瞧,否則……
鈴鈴鈴……
南墨衣的臉色頓時難看了起來,暗叫不好……
月復中的蠱蟲又開始瘋狂的嗜咬著她,她的臉微微扭曲,強行咬著下嘴唇,不讓自己發出聲音。
她……真的……有必要衰成這樣麼!
南墨衣強行扭轉著身體,忍著疼痛想要貼著牆跑出屋子,頭上綁著的紅繩卻又突然松開,長長的墨發頓時傾瀉而下。
南墨衣捂臉,到底什麼叫做狀況百出……
千瀾夜和他的手下望著這突然從天空中掉下來的紅繩,皆目光疑惑的往屋頂上瞧去。
只見一身黑色緊身忍服的南墨衣正緊緊的貼在房頂上,雖然看不清臉,但那雙罕見的長腿和超級火辣的身材,還是非常明顯的告訴下面的人她的身份。
她那樣靜靜的貼在那兒,宛如一只潛伏的黑寡婦,長發披散,妖冶艷麗,仿佛獵人,時刻守候著落入網中的獵物。
千瀾夜的一干手下眼楮都看直了,伸手不自覺的模了模自己的鼻子下面,有沒有噴出鮮血來。
南墨衣死死的咬著牙,小臉蒼白,該死的,這古代的東西,連發繩都不靠譜。
千瀾夜望著手下直勾勾的盯著她,眸中閃過一絲明顯的不悅。他的手下瞬間察覺,連忙將目光收了回來。
浮尸島竟然有女人……他們怎麼不知道?!
「娘子,你在上面做什麼呢?」
千瀾夜那冰凍三尺的聲音緩緩傳來,竟還帶著一絲若有若無的調笑意味。
娘子?!
眾人頓時覺得背後的疙瘩一個個浮了起來,難怪閣主會用那種目光看著他們……
可是閣主哪來的娘子?!
南墨衣深深的吸了一口氣,雙手一松,從房頂上躍了下來,高挑的身影幾乎在一瞬間落地,南墨衣捂著肚子,臉色有些扭曲,怒視著千瀾夜,「還不讓那只臭蟲停下來!」
千瀾夜挑眉,竟然說他那寶貝的黃金蠱是臭蟲。
手下們瞧得這場面,都不約而同的退了下去,只留南墨衣和千瀾夜二人留在屋子里。
見他還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悠閑的喝著茶,南墨衣額頭上的汗水如同小溪一般落下,蒼白的下嘴唇被她咬得通紅,瞪著他的美目滿是憤怒。
千瀾夜瞟了一眼還在死撐的南墨衣,眸子眯了眯,「疼成這樣都不求我救你?」
求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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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可是南墨衣!這身材這氣質,哪里會低聲下氣的求一個人?
何況是這麼個討厭的家伙,是跟城南夜一樣她要殺了的人,她南墨衣就是疼死也不會服軟!
瞧得南墨衣直接別開眸子不看自己,千瀾夜不由得搖了搖頭,「這麼急著來找我做什麼?還偷听……差點被你黑了呢!」
南墨衣疼的站都站不起,這疼痛從月復部蔓延到全身,連雙腿的力氣都被奪走,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強忍著怒氣,「你已經知道我不是連珂了!為什麼還把我留在這里?」
「你把那本書上的信息解開了麼?」
南墨衣面色一僵,他還真信自己能把它解開?
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南墨衣咬牙,反正自己都理解不了,告訴他也無妨,「只解出來一句……」
千瀾夜手抖了抖,險些要將茶杯里的茶水晃出來。
那一雙泛著精光的眸子盯得南墨衣渾身僵硬。
「你……解出來了?」
瞧得他滿臉不相信的模樣,南墨衣嗤笑一聲,「沒有沒有,何德何能。」
這人真是神經病,本就是拿給她解的,如今她解出來了,他倒反懷疑自己了?
千瀾夜放下手中的茶杯,彎子,笑咪咪的望著身前跪坐著的南墨衣,「你知道我這個人討厭麻煩,所以……看著我。」
二人的臉不過距離幾厘米遠,四目相對,南墨衣牙猛地一咬。
他又對自己施展攝魂術!
「來,小貓兒,告訴我,你從那本書上解出了什麼?」
南墨衣嘴唇微微顫抖,緊咬的牙關克制不住的張開,聲音沙啞,「分土于火,萃精于糙……」
千瀾夜眉頭深鎖,也將那句話來回念了幾遍,也是一點思路都沒有。
他漆黑的眸子直勾勾的盯著,「只有一句?」
「只有一句。」
「什麼意思?」
「不知道。」
千瀾夜面色略沉,他的身子退後,攝魂術瞬間消失。
隨手抵住南墨衣揮來的巴掌,又伸手抓住南墨衣的另一只手腕,千瀾夜笑咪咪的,「倒沒想到你真能解出來……」
南墨衣銀牙緊咬,咯吱咯吱的,他這般做法,真真切切的惹毛了她。
「現在可以放我走了麼?!」
「去哪呢?」
南墨衣沉默了,她只想著要逃離這里,倒從未想過能去哪里。
天大地大,她還有哪里可去呢?
如今外界她的通緝令滿天飛,她倒也不急著去找毀顏丹的解藥,如果解了會帶來無盡的麻煩,她倒也不介意這麼丑一段時間。
見南墨衣默不吭聲,千瀾夜不由得挑了挑眉,她這樣想出浮尸島,竟然連要去哪里都不知道?
「總之你放我出島就沒錯。」
南墨衣想了半天,只說了這麼一句話。
而她卻清楚的知道自己的目標,她要去找至尊五寶,然後找到火兒共闖天下。
這般想著,南墨衣的唇角不由得彎了起來,起身拍拍自己身上的灰,瞟了一眼那悠閑而坐的千瀾夜,「你不殺我了?」
千瀾夜眨了眨眼楮,「我可沒說。」
什麼?
南墨衣一愣,眉頭狠狠一皺,「把我體內的蟲子弄出來。」
聞言,千瀾夜沒有取南墨衣體內的蠱蟲,而是將一旁的鈴鐺拿起,在手心用力一捏,整個鈴鐺便變形了,「它長期听不到鈴鐺聲,會自然死亡的,放心。」
南墨衣抿了抿唇,眯眼審視著他,「你可不要騙人。」
「我可是君子。」
「呸。」南墨衣毫不留情的啐了一口,就沖著他第一次見自己就fa情,她就不信他的話!
拿起地上的紅繩將頭發綁好,南墨衣惡狠狠的盯著他,「你怎麼送我出去?」
「隨時都有船。」
「我突然喜歡上你了。」
「那就不走可好?」千瀾夜的眸子亮晶晶的,似笑非笑的盯著南墨衣。
南墨衣嗤笑,白了他一眼,打開房門走了出去。
光線將她那玲瓏高挑的曲線包裹,南墨衣走的沒有絲毫拖泥帶水。
千瀾夜忽的從袖中取中一直細小的銀鏢,笑意極深,「小貓咪,你還真以為你能逃過我的手掌心?」
「既然已經成了我的娘子,就沒理由讓你逃掉啊。」千瀾夜緩緩撫模著那只由南墨衣親手打造的銀鏢,忽的將它投出去,正中屋內的山水畫上,「你會回來找我的……一定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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