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爺爺你快給她解了吧!這真不是我下的!是我下的我還來找您干嘛!」
徐爺爺一怔,狐疑的瞧他一眼,還是第一次見這欠揍的臭小子一副欲哭無淚的樣子,好像還蠻有道理。
北泯面色一喜,連忙跑到里屋,要將懷中的南墨衣放下來。
雖然她長的不漂亮,但也容易讓人克制不住呀!
屋內,北泯站在一旁,一雙邪氣的面孔帶著絲絲玩味的神色,望著那沉睡于床榻上的南墨衣。
待媚藥解去之後,她便睡著了。
長得不漂亮,但皮膚白皙細女敕,如同瓷女圭女圭一般,倒也挺可愛的。
徐爺爺從外面走進來,手中點著一盤燻香。瞧得北泯目不轉楮的盯著人家姑娘家的睡眼,胡子又忍不住抖了抖,「這是媳婦兒?」
「哈?」
北泯回過頭,望著那故作嚴肅的徐爺爺,一臉是一如既往的笑眯眯的神色,「徐爺爺希望她是?」
老人拿著手中的燻香,放在桌子上,沉沉的道,「你爺爺臨終前沒能看到孫子,你也不打算讓我看到是不是?」
北泯有些僵硬的干笑兩聲,這老人家就喜歡小孩子,一日見不到,每日都催。
雙手環抱在胸前,北泯朝南墨衣抬了抬下巴,「她不是我媳婦兒。」
「看出來了。」
「怎麼看出來的?」
「你媳婦兒中了媚藥你還會在這兒?」
徐爺爺一張老臉笑的,如同盛開的菊花,滿滿的都是深意。
北泯拍了拍手肘,二人同時大笑了起來,這就叫心照不宣!——
待南墨衣醒來時,入目的,是這樣一個陌生的環境。
空蕩蕩的屋內沒有人,一張木桌幾張椅子,角落里放置著銅鏡,水盆。
雕花窗透著光亮,外面陽光正盛。
南墨衣的心咯 一跳,連忙模了模自己的身子,見衣服還完好的穿在身上,輕輕的松了一口氣。
眸子里不由得閃過疑惑,她不是應該在那輛馬車里頭麼?記得好像是有人把自己救走了,是誰呢?
敢在太子手中劫走人……倒也是個有膽識的家伙……
子城殤……
腦海中掠過子城殤惡毒的面龐,南墨衣的手指緩緩收緊。
她居然會中媚藥?!
來到了這個世界的她,真是太弱了……
簡直弱爆了!
就在南墨衣窩火期間,房門吱呀的一聲打開了。
北泯身著一襲白色錦袍,墨發高高束起。
額頭飽滿,一雙劍眉如墨。
一雙狹長的桃花眼折射著精銳的光芒,嘴角一絲戲謔的笑容更為他憑添妖孽之氣。
整個臉頰就如刀刻一般,五官分明,外表放浪不拘,笑容邪肆,俊美絕倫。
他身姿高挑縴瘦,卻給予人很安慰的感覺。
在听見門聲的一瞬間南墨衣渾身緊繃,下意識的撫上腰間。卻在見到那張臉的一瞬間瞬間怔住。
北泯關上房門,見南墨衣滿臉錯愕的望著自己,不由得挑了挑自己散落在肩頭的長發,「雖然我長得這麼帥,而且還把你從那個**手中救了回來,你也不要愛上我哦!」
呵呵呵呵呵……
南墨衣的牙磨得咯咯咯咯的響,她忽的從床上彈坐起來,指縫間光影舞動,一下子便出現在北泯面前,手中的手里劍抵在他的動脈上。
北泯顯然沒有意料到南墨衣會突然出現這樣的動作,一雙漆黑的眸子眨了眨,嘴角的笑意卻是不減,故作為難的推搡,「誒,我說,你可不能恩將仇報啊!」
南墨衣另一只手的手肘抵著他的雙臂,一雙美目中滿滿的都是警告與威脅,聲音從齒縫中擠了出來,「我的手鏈呢?!」
北泯愣了愣,這姑娘突然間沖上來竟然是為了那條長得不怎麼好看的手鏈?
「不在我身上!」
北泯一副我很老實的樣子。
南墨衣眸子一厲,手中的手里劍又往前推了一點兒,「還狡辯?!之前讓你逃了,你倒自己找回來了!」
北泯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笑容逐漸退隱了去,「確實不在我身上。喂,我可救了你一命,你不能這麼對待你的恩人!」
「廢話少說!恩是恩,我自然會還。把手鏈交出來!」
南墨衣快沒有耐性了,她本就不是什麼耐心的人,北泯這番舉動顯然是在挑戰她的底線。
北泯輕輕的咳了兩聲,脖子往後,想要躲開南墨衣的手里劍,南墨衣卻又緊緊的跟了過去。
無奈,只好吐了口氣,「我說了,你可不能下手。」
南墨衣不悅的挑眉,「說!」
「它長的沒我想象中的漂亮,我把它賣給當鋪了!還沒賣幾個銀子呢!」、
南墨衣的面色一僵,手臂緩緩的顫抖起來。
北泯連忙推開她的手,一臉欠揍的道,「你說了不動手的!」
南墨衣冷笑一聲,收回手腕的同時,細長的腿毫不客氣的朝他腿間踹去,憤懣的聲音炸響,「我不動手,我動腳!」——
南墨衣滿臉憤怒的走在大街上,來往的人們見了,都不由自主從她身旁繞過,仿佛只要靠近一點兒,就會被南墨衣渾身上下散發出的不悅氣場秒殺!
何止是不悅,簡直是想殺了他!
要不是憫婪說不能殺人!
也不知這個傻逼是什麼來頭,動作快的不得了,南墨衣還沒踹到他,就一溜煙從窗戶跳出去了。
也難怪!作為小偷動作不快一些不行!
南墨衣隨意抓了一個路人,滿臉都是抑制不住的凶神惡煞,「這附近可有什麼當鋪?」
那被抓住的是一名青年男子,走著走著突然被南墨衣抓住衣領,整個人差點嚇癱。
在看清南墨衣的臉之後,更是嚇得咽了一口口水,「連……連姑娘,前面街角右轉,走幾步就是了……」
南墨衣皺眉,松開了自己的縴手,再次邁著長腿往前走去,速度之快,如同跑起來了一般。
那被南墨衣抓住的男人一臉心悸的模了模自己的喉嚨。剛才他還以為他怎麼得罪這右相千金了,還以為自己要掉腦袋了!
畢竟這右相千金怪里怪氣的脾氣,是家喻戶曉的。她要殺人,根本就不需要理由。不知道有多少漂亮的姑娘被她殘害,原因竟然只是因為嫉妒。
誒,這樣的女人,誰敢靠近?
南墨衣按照那男人的指示,走了一段路,便在那街角轉彎口看見了飄搖的當鋪幌布。
南墨衣拍了拍自己身上的灰塵,緩步走了進去。
見到穿著這樣精致的客人,那老板面色先是一喜,然而目光向上,所及南墨衣的面龐時,面色又立馬黑了下來。
怎麼是她!
他這當鋪與普通當鋪有些不同,既是當鋪,也是古玩店,專收些稀奇古怪的寶貝販賣。
想他作為這當鋪的老板,千辛萬苦搜羅來那麼多寶貝,有一次更是得了一塊價值連城的千年靈芝。結果這右相家的千金听說了,當天就登門拜訪,說要買他的這塊靈芝。
說是說買,他哪里敢收錢?只能是這大小姐給多少,就收多少了。
本以為這是官家的女兒,出手想必也大方,沒想到她給的銀子,連自己買來花的錢的一半都不到。
不僅如此,還選了幾件他店里的寶貝,揚長而去。
那幾件寶貝雖說不是價值連城,可也不至于作為隨禮……
他一個小小的店鋪老板,哪里敢惹了這等大人物?只能打碎牙往肚子里咽。
之前也听說過這右相小姐回來的事情,可也沒想到……
她一回來就又來宰他的寶貝了……!
瞧這店老板見了自己,雖然滿臉的平靜恭敬,眸子里卻憤懣,一副強忍怒意的模樣,南墨衣不由得蹙眉,她做什麼了麼?這人為何這樣看著她?
「老板,之前可有一名公子拿一串手鏈前來典當?」
撇去心中的疑惑,南墨衣徑自開口。
听的南墨衣這語氣,那店老板不由得愣了愣,這右相千金,何時變的這樣有禮貌了?
她不是應該直接說,把你們店鋪里的手鏈都拿出來,給本小姐瞧瞧?
那店老板疑惑的目光落在南墨衣身上,以為自己看錯了人。
但怎麼看,都是那張丑不拉及的臉,而且右眼上也是有那麼一顆紅痣,就是右相千金連珂沒錯了。
沒準是被那毒女抓走,好好教了一番?
這店老板倒是一下子,有些感謝這毒女魑魅了。
「老板?有沒有?」
听出了南墨衣語氣中的不耐,那老板忍不住在心中嗤笑一聲,面容上卻什麼也不敢顯露出來。
「有,自然有,就是幾個時辰前的事情,請您稍等。」
幸好她這次來要的不過是條品質極佳的玉石手鏈,樣子不好看,也不值幾個錢,只是希望不會再要別的東西了……要是再要……他可就又要肉痛了!
望著那店老板尋找的背影,南墨衣緩緩撫上了自己脖間的玉片。
火兒……你究竟在哪呢?
為什麼你的玉,隨我一起來到了這個世界?
那老板找了一小會兒,便捧著一個小盒子走了出來。
站在南墨衣面前,將之緩緩打開,便見那淺青的流雲石手鏈安安靜靜的躺在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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