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會武發現近來校長和劉艷接觸頻繁,又不敢接近他們,怕校長突然反感,借此報復,關了小賣部。所以不敢接近,也不敢傳播,還默默地充當看護和站崗人,把大門上鎖,拒外人以大門之外。
劉艷匆匆趕回家,見男人虎著臉,女兒也不高興,趕緊解釋說︰「六年級畢業班老師開會,布置後一階段上課復習工作,新校長想打個翻身仗,一舉改變學校落後面貌,為學校為他爭光。」
劉艷男人的在文化系統工作,下班以後,老婆不在他就開始做飯,女兒從中學也回來了,就是不見老婆回來,他在校門口見其他六年級老師也出了校門,仍不見自己的老婆露面。回家等了一會兒,老婆像失蹤了似的,立刻來了火,打發女兒去叫。女兒走到校門口,校門鎖著,哪而去了,女兒隨便叫了幾聲,還是在學校。男人沖著劉艷說︰「難道不讓人吃飯,工作就沒有個時間?」
劉艷說︰「不是說畢業班工作會議嘛,放學以後才開的,不得耽擱些時間。」
男人的說︰「那我見六年級老師先頭就離開學校了,你還有什麼事?」
劉艷一听,糟了,只得說︰「校長又問了些六年級的事。」
男人的說︰「不是開六年級畢業班會議嗎?還問什麼?他自己就不吃飯!」
劉艷有些火了,說︰「行了行了,人家叫你問些事,難道你能不去?人家是當官的,說東就是東,說西就是西,不服從領導有你好吃的!」
男人的見女兒上廁所去了,就說︰「我听說你們新校長在鄉下學校,和好些女老師有曖昧關系,曾被一些女老師扇過耳光。」
劉艷一听心砰砰地跳起來,難道自己的男人懷疑自己和新校長就是那種事。從一個多月的接觸看,新校長在那方面確實有問題,話語曖昧,動手動腳。不過人家是領導,動手動腳,你只能忍,自己行得正,不給他機會,他也是白搭。劉艷只得否認說;「不知道。」但心里卻對男人私下打探新校長感到威脅,他在警惕自己,可又不能阻止或說什麼,心里充滿對男人的不滿。從內心講,男人女人就彼此有動物的本性,見到可心的人就會想到對象和性,但人是有理性的,往往理性控制異想和邪念,可並不能消滅本性的異想和邪念。同樣男人阻止也並不能改邪歸正這些苗頭。
劉艷的男人說了一會兒,畢竟僅僅是出于男人的警惕性,提醒自己的女人注意,自己不想也不願意戴綠帽子,在一般男人面前從事過密,都有可能,在那樣人面前豈不是自投羅網!暴風驟雨過後是晴空萬里,劉艷的男人把做好的飯端上茶幾,像沒事似的招呼劉艷和女兒吃飯。為了打破剛才的不快,主動叉開話題,說起單位一個同事想叫自己給老婆說一下,把同事的孩子轉進這個學校。
劉艷像遇到有理的事一樣,裝做沒有听見,男人的又說︰「轉學好轉不?」
劉艷沒好氣地說︰「能好轉嗎?以前上任校長還給每個老師一個名額,現在老師們一個名額也沒有,全部收在校長手里,校長一個條子就能解決問題,沒有校長的同意轉不進去。」
劉艷的男人說︰「人家求我,我再求你。」
劉艷說︰「你求我,我求誰去?」
劉艷的男人說︰「你求校長去。」
「不去!」
劉艷的男人沒有辦法了,可如何去給同事回話呢?能說不行呀,人家相信嗎?想了一下,今天老婆有氣,明天等消氣了再說。兩口子陷入誰也不說話的境地。
突然,外面響起響亮的話語︰「栗新異,吃什麼飯哩?」劉艷一听就知道校長來了,栗新異卻沒有听出是誰,納悶這個聲音不熟,是誰還知道自己的名字?
正納悶時,校長走進來,栗新異不認識校長,見來人長相端正,相貌堂堂。栗新異搖搖頭,表示不認識。
李軍上前握住栗新異的手,自我介紹說︰「我叫李軍,剛調到這個學校,可以說我們是互為鄰居。」
「噢!」栗新異恍然大悟,他擔心的越加沉重,這樣長相端正的人,加上,哪個女人不被傾倒,說不定會自動送上門的,但出于禮貌和客氣,自己的老婆又在他手下,趕緊招呼叫吃飯。吃過了,你們吃。人家上了門,冷清清是不合適的,叫老婆準備菜,和校長喝兩杯,說著從廚櫃里拿出兩瓶五糧液放在茶幾上。
李軍顯得很大氣豪爽,給人初次見面就很熟的感覺,他先入為主的神態和語氣,讓栗新異不得不放棄其他狹隘的想法,對付眼前的應酬。
劉艷趕緊在冰箱里尋找能下菜的材料,很快就在煤氣灶上做出一個炒雞蛋,一個過油肉炒豆角,一個炒蒜苔。
為了有點氣氛,栗新異叫女兒去叫張會武。張會武是個勤快人,他們彼此經常來往,有什麼事互相幫忙,張會武有酒席也不會忘他。張會武來後,不一會兒,會計王力新也來了。他是到校結賬的,隨便問了一句,會武呢?張會武的婆姨指了指劉艷家,做了一個喝酒的動作,悄悄地說︰「還有校長呢。」
栗新異常和王力新開玩笑,說︰「你的鼻子倒挺靈的,怎尋到這里有酒?」
王力新說︰「我在家里起身的時候,就聞到你們家酒氣了。」
栗新異說︰「快坐。」首先給李軍倒了一杯酒,「祝李校長高升,從鄉下高升到城里,下一步再高升到更大的學校。」
李軍接住酒杯,笑著說︰「高升是高升了,下一步是要出成績,沒有成績一切白談,所以要抓住一個關鍵環節狠抓一把,鋼要用在刀刃上。現在搞政績形象非常重要,這是我研究幾年之後得出的結論,六年級畢業班就是我要狠抓的工作。」
栗新異說︰「有志者事竟成,蒼天不負有心人,一定事如心願,步步高升。」說了之後又覺得心里有點淒涼,看了一下自己的老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