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日後,柳含汐身子見好,寧書俊便領著她去見寧永雄和寧王後。
寧永雄和寧王後听聞柳含汐失憶之事心急不已,而後听寧書俊說了他沒有告訴寧可柔以前的事,而是瞞著柳含汐說她就是寧可柔,二老當場便猶豫著是否該告訴她真相,最後這事還是不了了之。
……
柳含汐好奇地打量著眼前坐在龍椅和鳳椅上的兩個人,中年男子的臉看上去威嚴有力,卻透露著幾分慈祥,而他身旁的婦人與他比起來身姿嬌小了許多,臉上掛著溫婉的笑,一看就是個溫柔的人,只是,這兩個人,給了她一種很熟悉的感覺。
寧王後見柳含汐如陌生人般地看著自己,心中泛起一絲酸澀。
她離開鳳椅,走到了柳含汐跟前,輕輕拉起她的手放在自己的手中,溫柔地問她︰「孩子,你可還認得我?」
柳含汐看著眼前的婦人,輕輕搖了搖頭,「記不得了,只是覺得你似曾相識。」
「可柔,這便是我們的母後,那是我們的父皇。」寧書俊對柳含汐說道。
「母後……父皇……」柳含汐重復道,可怎麼也記不起來。
于是寧王後溫婉地笑著說︰「記不得不要緊,如今重新認識即可了,以後可得認得了。」
「是,母後。」柳含汐點頭說道,在她說出「母後」二字的時候,不知為何,心中有些感動,似乎以前從未接觸過這樣的字眼。
「好,好孩子……」僅听了這一聲「母後」,寧王後便激動得落下淚來。
她等了這聲「母後」已等了許久了,本已不再存有奢望,可如今,听到這聲「母後」,心中反而開心不已。
「孩子,你能否叫我一聲父皇?」龍椅上的寧永雄也走了下來,鼓起勇氣開口道。
「父皇。」
干脆的一聲「父皇」,寧永雄卻是忍著內心的激動,听著她說的。
「可柔,你要記住,從今往後你便是寧可柔,是我竹南國的公主,是我和你母後最疼愛的公主。」寧永雄平靜了下來,笑著看著柳含汐。
「是,父皇,我知道了。」
不知道為什麼,看到寧永雄這麼開心,柳含汐覺得心中喜悅,但也覺得自己似乎有什麼很重要的事情被忘記了。
可是她想不起了,無奈,她只有暫時放下這個問題,重新認識世界。
……
待柳含汐回到寢宮休息後,寧永雄便傳召了寧書俊。
「俊兒,你可知父皇傳召你來所謂何事?」
「兒臣不知。」
「其實是你母後有事要我同你說。」
「母後?」寧書俊有些奇怪,母後向來不干預政事,可這件事情還得讓父皇與他說,若不是政事,又能是什麼事呢?
寧永雄緩緩開口,「你母後一直在猶豫是否該如此瞞著可柔以前的事,她擔心可柔知道事實真相後會很難過,因此讓我和你好好商量商量。」說到這,寧永雄看向寧書俊,「俊兒,此事你怎麼看?」
「此事本就是兒臣引起的,兒臣之所以瞞著她,只是想她既然失憶了,忘記了以前的一切傷痛,若再想起以前的事一定會很痛苦,因此兒臣才如此作為。」
「父皇也知道你這麼做是為了可柔好,而且父皇也認同你這麼做,只是這……」這也與蕭北國有著莫大的關聯啊。
柳含汐是蕭北國的巫師、郡主以及蕭王妃,這三個身份都無不與蕭北國有著很深的聯系。
此番蕭王爺回國,定會將柳含汐墜崖之事告知蕭北國的君主,若然日後蕭北國的人在竹南國遇上了柳含汐,那麼豈不是……
看出了寧永雄的擔憂,寧書俊跪下行禮,然後開口道︰「父皇,兒臣知道您在擔心什麼,但兒臣不希望她受傷,兒臣向您保證,若她真的很想要恢復記憶,兒臣絕不會加以阻撓,有什麼後果,兒臣一人承擔,絕不連累竹南國。」
「父皇說這麼多,並不是要你承擔後果,你已經長大了,應知道有些事是不可強求的……」
「兒臣明白,兒臣定不會強迫她忘記過去的。」
「嗯。」寧永雄終于點了點頭,然後擺擺手道,「時候也不早了,你也早些回寢宮休息去吧,莫要太晚休息了。」
「是,兒臣知道。」
寧書俊行了個禮,正欲離開,可走到門口便想起了一件事,就又走了回去。
「父皇,明日兒臣想帶著可柔出去走走,也好讓可柔重新認識一下別人。」
「這樣也好,那你便帶她去吧,記得要早些回宮,別在外頭逗留太久。」
「是,兒臣自當注意,那兒臣就先告退了。」
「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