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寧書俊如約帶柳含汐出宮游玩。
柳含汐見到大街上人來人往,熱熱鬧鬧的,心情也變得更好了,只是她見到大街上的年輕女子許多戴著面紗,而中年婦女則大多不帶,她覺得好像記憶中出現過女子戴面紗的樣子。
于是她便問寧書俊說︰「哥,我們竹南國的年輕女子是否臉上都得帶著面紗呢?」
寧書俊點點頭,回答說︰「是啊,這是我們的習俗,未出閣的女子若要出門,就必須臉上帶著面紗,只是前幾個月出了點事情,大家都不大出門,如今大街上這般熱鬧,我也安慰了許多。」
「是嗎?」柳含汐似問非問,卻覺得寧書俊所說的那件事情與她的記憶有關,便問說︰
「哥,幾個月前竹南國出了什麼事啊?」
「沒什麼,只是些國政上的事罷了。」寧書俊剛想讓她不要多想,又記起昨日自己對寧永雄的保證,就補充了一句。
「你若當真想知道,待回宮後我再告訴你就是了,你既說要出來玩,那便好好玩吧,莫要浪費時間了,否則到了回宮的時辰,我可不讓你再留了。」
「好吧好吧,你回宮再說就回宮再說,只是這會兒也快正午了,咱們還是先去吃飯吧?我都快餓死了呢。」
柳含汐睜著她那雙無辜的眼楮,可憐兮兮地捂著肚子。
寧書俊見她如此模樣,不由得搖頭道︰
「唉,你還真是小孩子心性。」
「那我本來就是未出嫁的女子嘛,小孩子心性很正常的啊,再說了,就算我出嫁了,那這樣也是童心未泯嘛,這叫天真,天真你懂麼?」柳含汐反駁道。
寧書俊一听「未出嫁」三字,心中有些愧疚。
如若不是他太過于關心可柔的事,可柔恐怕就不會與他們相認,如果不與他們相認,那些黑衣人也就不會知道可柔的下落,那麼她也就不會……
唉,罷了,既然如今她什麼也記不得了,那便莫要再煩了,只是日後,若然她恢復了記憶,那她是否就會離開自己,回到蕭北國呢……
「好吧,天真就天真,現在我們可以去吃飯了嗎?」
寧書俊看向柳含汐,卻發現她低著頭,樣子有些奇怪,不由得慌張起來。
「可柔,你怎麼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啊?可柔?」
許久,柳含汐才抬起頭來,神色復雜。
「哥,我以前……我以前是不是跟你說過這句話?」
就在剛才,當她說出「這叫天真,天真你懂麼?」這句話的時候,她的腦海中忽然浮現出了她和一個男子說話的場景。
那個男子的樣子模糊不清,在她說出那句話後,那個男子便失聲笑道︰「好好好,天真,天真行了吧。」
再然後,便是一片空白了。
寧書俊听她這麼說,有些奇怪,「沒有啊,怎麼了?」
「也沒什麼,只是我方才不知為何,腦子里突然出現了一個場面,有一個男子在和我說話,他的樣子很模糊,我對他就說了這麼一句話……」然後柳含汐說道,「那個男子……給了我一種哥哥的感覺,可那個男子若不是你,又會是誰呢?」
柳含汐開始沉思起來,而寧書俊心中忽然想起一個人。
莫不是蕭北國的君主?蕭竹陵曾說過可柔是蕭北國的郡主,想來在可柔失憶之前,能被可柔當做哥哥的也只有他了。
只是,可柔如今的記憶似乎越來越清晰了,若她再見到蕭竹陵的話,那麼她定會想起一切,到時候,我又該如何面對她呢?
「唉……」
想到這里,寧書俊忍不住嘆了口氣。
見寧書俊嘆氣,柳含汐卻以為他在笑自己,氣呼呼地看著他說。
「拜托,哥,失憶的人可是我誒!你嘆個什麼勁兒氣啊?是不是在笑我笨啊?啊?」
本來心情凝重的寧書俊看到柳含汐這幅氣鼓鼓的樣子,變得輕松多了,似笑非笑地看著柳含汐道。
「吶,是你自己說的哦,我可沒說。」
「你!哼!寧書俊,我不理你了!」說著柳含汐便扭過頭去,不再說話。
「真生氣了?」
見柳含汐一副較真的樣子,寧書俊真心怕她不理自己,便討好她道,「好了好了,別生氣了。」
「哼。」柳含汐不理他。
「可柔,你別不理我啊。」
「哼。」繼續不理他。
「好了,可柔,你就別生氣了嘛,大不了……大不了待會兒你說去哪我們就去哪,你買什麼我付錢就是了,別生氣了,啊。」
「真的?」柳含汐看著他,半信半疑。
「真的,我發誓。」寧書俊做出發誓的樣子。
「好吧,信了你了,不過你可別忘了這個誓言,不然我就告訴父皇母後你欺負我。」
「好好好,我一定不會忘記的。」寧書俊認真地點點頭,「那現在我們去哪兒?」
「吃飯去!」柳含汐扯著寧書俊的袖子就往竹南國的第一食樓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