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誰先說離別 NO.14 誓言只存在于童話

作者 ︰ 伊萱璐

一個是死神,地獄使者;一個是人類,冷酷王子,為什麼會在音樂室里抱在一起?惜沫不敢相信自己所看到的。剛才她不想回去面對冰凌,便散步走到學校,因為听到音樂而好奇趕來音樂室,推門卻看見這樣一幅畫面。「我終于知道為什麼你開始穿裙子了。」惜沫這才明白過來,「鬧鬼的音樂室其實是你在里面彈琴吧?那件斗篷並沒有被燒壞對吧?洛熙覺得我熟悉也是因為我身上有你殘留的曼陀羅味道!」

「你們認識?」洛熙感到不解,惜沫在說什麼啊?幽音、不對,是若離,下定決心似的,眸子在一瞬間變回黑色,身上的黑裙也形變成了斗篷。她始終是死神。「對不起。」若離狠下心抽出自己的手,「我和你不一樣。」

洛熙愣在原地,好半天才理解若離的意思,理解她之前說的話。原來她說的都是真的。「忘掉你對我說的話,忘掉你對我的感覺。洛熙,忘了我吧。」若離起身想走開。「不可能!」洛熙不顧惜沫在場保住了若離,「我是絕對不會放手的!」若離苦笑,開口︰「我是不是很冰冷?你怎樣也溫暖不了我的。」她不想這樣,可是趁現在自己還沒有陷太深,不能一直糾纏下去了……她始終不是人類。

「我叫若離,不叫幽音。我是地獄的使者,你們俗稱的死神。因為我已經死了,所以身體是冰冷的。因為我喜歡吸魂,所以我有實體,所以我來到了聖夜,希望用琴聲吸引別人來到這里好讓我吸食靈魂。這樣的我,你真的愛麼?你不是說過這世界上沒有鬼的麼?現在我站在你面前了,或許你從沒有發現,我沒有影子。」若離強忍著難過說完這些話,留下呆若木雞的洛熙,化作一團黑霧消失了。惜沫靜靜地看著,一言不發。

「若離,我不管你是什麼,我真的愛你!」洛熙在音樂室里大喊。「我不在乎你是人是鬼,我只要我們在一起!我只想和你在一起!」惜沫知道,此時此刻若離一定在這里的某個角落听著。現實是殘酷的,人和鬼只能在童話里相戀,誓言也只能在童話里永存。

「是不是我死了也變成鬼,才能和你在一起?!」洛熙頹然的坐在琴椅上,捂住了臉,淚水從指甲縫流出來。惜沫欲言又止,最後還是慢慢的退出去。如她所想,若離倚著牆壁,低著頭,以一種半透明的形式,她的腳在轉圈。

「你都听到了是吧?」惜沫走過去,蹲在地上,仰頭看著若離。透明的液體順著若離的臉頰滑落。「你怎麼哭了?」「什麼?我沒哭啊。」若離的聲音比平常清冷,她觸模自己的臉,手指一片濕潤。

「第一次見你流淚,居然是為了一個男生。」惜沫牽強的扯起嘴角,「你是死神,人鬼是不能相愛的。早在你找上我的時候你就說過了,死神也會有感情麼?」「我曾經在這里生活了一年。」若離的眼楮又變成了血紅色。

她接受了一個男生的表白。那個男生曾經在雪夜里擺上紅玫瑰和蠟燭給她,累的時候陪她,哭的時候哄她,不會強迫她做什麼。當時,她和她是學校里最幸福的一對。然後半年後男生卻說希望她捐出她的心髒給另一個人。後來她才知道,那個急需心髒的人是男孩的女朋友,是男孩真正喜歡的人。而和她在一起,只是因為她的心髒是最適合的。「你那麼愛我,一定會答應我的對吧?」听到男孩的話,她當時心就涼了。自己喜歡的人居然是在利用自己!最後,她自殺了。當著男孩的面將鋒利的刀捅進自己的月復部。

我恨你。這是她對他說的最後一句話。之後,她的心髒被拿走了。男生絲毫不覺得愧疚。

「原來你會在音樂室彈」棄愛「是這個原因。」惜沫又有點不解,「那為什麼你跟洛熙說你是要吸魂?」「說吸魂,倒是也不假。」若離說道,「剛成為死神的時候,我就殺死了那對男女。」若離的手覆上了胸口,「而且,我發現從對洛熙有好感開始,我的心髒就回來了。」左胸口那里的器官在「咚咚」的跳動。可是她畢竟只是一只鬼,不能和洛熙在一起。只能讓洛熙因害怕而遠離她,她不想害了自己的愛人。但是,她想不到洛熙會說那些話。

「心髒回來了?」惜沫驚訝,「那是不是代表你可以復活?」「想太多。」若離瞥了一眼惜沫,「我累了。」若離閉上了眼楮,一點一滴的融入了空氣里。惜沫站直了身子,揉揉發麻的腳。「惜沫。」洛熙紅著眼眶打開了門,「你和若離是什麼關系?難不成你也是……」「喂喂喂,你想什麼呢?」惜沫白了他一眼,「我和若離只是好朋友。若離和我說了,她對你沒感覺,你還是放棄吧。」

洛熙沒回答,幽幽的看了惜沫一眼。惜沫打了個寒顫,連忙找個理由離開了……

惜沫走到校門口,拿出手機開機,剛才不小心關機了。一開機便有電話進來,惜沫一看,是晨的。「惜沫你去哪里了?」惜沫一接听就听到晨焦急的聲音。

「我……隨處轉轉。怎麼了嗎?」惜沫加快腳步往家趕,不會是出事了吧?「我很擔心你。」那頭的晨似乎松了一口氣,「你在哪里?我去接你。」「我在學校附近。」惜沫心頭涌上一股暖意。「好,等我。」

掛斷了電話,惜沫的頭突然劇烈疼了一下。「啊!」惜沫扶額,腦子里閃過一些片段︰雨林、蟒蛇、沼澤,還有一個男人。可是都是很模糊的景象。「我是又忘記什麼了麼……」惜沫的腦海里有一些片段是空白的。「可惡!」惜沫兩眼一黑,倒在了地上……

淺家晨火速將惜沫送回了家里。「晨,我有話跟你說。」冰凌自惜沫跑走之後清醒了很多。「好。」晨將惜沫抱回了她的房間,吩咐芷蕾好好照顧惜沫,就去了冰凌房間。「瑾瑜哥哥,你出去給人家買吃的好不好?」芷蕾纏著瑾瑜要吃的。「我的大小姐啊,你別這樣行不行?不是剛剛才吃過晚飯嗎?」瑾瑜黑線。看來ale平時寵她寵得不行,都二十歲了還那麼愛撒嬌。

「哎呀你就去給人家買嘛!」芷蕾整個人黏在瑾瑜身上。「行行行!」瑾瑜很無奈,他最怕芷蕾這樣子了。「不折不扣的大吃貨!」瑾瑜嘀咕了一句,向外面走去。「什麼嘛,人家晚上明明只吃了一份牛排、一塊蛋糕、四個雞腿、兩個雞翅和一杯女乃茶!哪里是吃貨了嘛?那些東西還不夠填飽人家肚子的!」芷蕾在後面嚷著,瑾瑜已經開著車駛遠了。

芷蕾上樓推開了惜沫房間的門,里面沒有開燈,黑漆漆一片。「沫沫?」芷蕾只看見有一個黑影坐在窗台上。「有事麼?」惜沫走下來開了燈。「沫沫你怎麼了?臉色怎麼那麼蒼白?」芷蕾看見惜沫的臉白得跟紙似的,趕緊過去扶著惜沫坐下來。

「我沒事。」惜沫給了芷蕾一個不用擔心她的眼神。晨剛出去的那會兒她就醒了,沒過多久全身就開始冒冷汗,明明就沒有發燒。「沫沫,你知道嗎,我從來沒有見過晨會那麼在乎那麼擔心一個女生。你是他的例外。」芷蕾倒來一杯水給惜沫,「所以啊,你要好好照顧自己,不要讓他、也不要再讓我們為你擔心了好嗎?」

惜沫喝了一口水,舌忝了舌忝干燥發白的嘴唇,點了點頭。「說真的,你把{人家}換成{我},還挺像個大姐姐的。」「……好吧,你餓不餓?我讓瑾瑜出去買吃的了。」芷蕾一點都不care惜沫說的話。

「晨,我一直都把你當好兄弟。我明天去英國,你一定要好好地幫我照顧惜沫。」冰凌房間里,冰凌正在對晨「說教」。「不用你說我也會做到。」晨說道。「你真的愛她嗎?」冰凌語氣里有一點不甘心。可是不甘心又能怎樣?自己愛的人已經是別人的了。

「我真的很愛惜沫。」晨認真的說道。「我想你會那麼信誓旦旦是有原因的吧?那次宴會,不是你和惜沫第一次見對不對?」冰凌的聲音有些絕望。「你說得對,但是我現在不能和你說清楚。」晨猶豫不決,不說會比較好。

「希望你真的可以照顧惜沫一輩子。」冰凌從房間里的小型冰箱里拿出啤酒,自己開了一罐喝了起來。「惜沫和別的女生不一樣。你還記得我上次跟你們說的惜沫被綁架的事嗎?其實,惜沫經歷過的,不止一件。」冰凌決定說出來了,那件事憋在心里那麼多年,自己真的很不好受。

「不止一件?!」晨驚訝,猛然他想起了那天在醫院惜沫說的「又被綁架」。「是。我記得我和你說過,我並不是淺家的人,我是領養來的。」晨納悶,他不知道冰凌說這個要干嘛。

「因為惜沫是鬼節出生,因為她的身邊總有些不干淨的東西,因為她的眼楮是紫色的,更因為她是女生,所以我媽不喜歡她。親生的也罷,我媽就是討厭惜沫,認為她不祥。所以,我媽去孤兒院領養了我,悉心栽培,讓我成為現在成功的淺冰凌。十年前,惜沫八歲。我媽帶我們去游樂場玩。那一天,我媽一直在我身邊,忽略了惜沫。因為我吵著要吃冰激凌,我媽便讓惜沫在一個地方等著,然後帶著我去買。就是在那一天,惜沫被綁架。她整整失蹤了一個禮拜,而我媽卻當沒事人一樣。我爸在找了幾天之後因為沒線索,愁眉苦臉的坐在家里等警察消息。」

冰凌看了晨一眼,諷刺的笑了笑,「綁匪要的贖金,是十億美元。那時候的淺氏雖然有錢,可是遠沒有現在發展的大。我爸賣掉了所有珍貴珠寶,用了所有辦法籌集到了錢,然而錢打到綁匪卡上後,惜沫卻遲遲沒有回來。我們都以為她被撕票、永遠不會回來了。但是想不到的是一個禮拜之後,僅有八歲的惜沫自己回來了。回來後惜沫只說了一句話,然後就暈倒了。醒來之後,她忘記自己被綁架的事情,忘記了那一年她所經歷的痛苦。」

晨的心像被刀割一樣疼痛,他想不到惜沫受過這麼大的傷害。「她回來之後說了什麼?」晨著急地問。「‘我恨你們’。」眼見一瓶啤酒已經見了底,冰凌也難受的不行。「所以她之所以討厭警察是因為那件事?」「大概。雖然她忘記了,可是人總是被會被自己的潛意識控制潛意識的做一些事。」冰凌悄悄抹掉了眼淚,然後轉頭對晨說,「之所以和你說這些,是因為想讓你知道惜沫她不簡單。她身上有很多事情是連我都不知道的。」

「惜沫性格是多變的,她佔有欲很強,絕對不會容許你和別的女生有一點點曖昧;她又很孤僻,你一定要經常陪陪她,要不然她習慣了一個人就會胡亂想一些亂七八糟的。」冰凌像嫁女兒一樣說了很多。「對了,不可以讓惜沫知道我對你說她的事。」否則他就別想活了。

晨心事重重的走出了冰凌房間,正巧踫上了芷蕾。「怎麼樣?惜沫醒了嗎?她還好嗎?你有沒有好好照顧她啊?」晨一把拉住芷蕾,一連串的問題向她砸去。「我的好弟弟啊,我怎麼可能沒有照顧好我未來的弟媳呢?」芷蕾搖頭嘆息,「唉,弟弟長大了,姐姐對他來說都不重要了!」芷蕾假裝抹眼淚。

「行了行了!」晨無奈,「你那點小伎倆我還看不出來?」「不和你玩了!」芷蕾嘟著嘴巴說道,「惜沫剛剛醒來,我讓她吃了點東西她就睡著了。你也別去打擾她了。」芷蕾說完拽著晨下樓了。

晨看向惜沫的房間,眼里有太多情愫,模不著、也猜不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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