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錦夏滿心期待地走向她和向南天的臥室,臥室門並沒有關,她赤腳走在柔軟的地毯上,悄無聲息。
盈盈目光看向室內,映入眼簾正在上演的一幕,讓她的瞳孔驟然收縮,她瞠目,難以置信地看著向南天古銅色的大手掐著一個女孩子的細腰,摟抱在一起。
女孩子跪在大床上,背對著他,頭微微後仰擱在他的胸前,一聲一聲,叫著︰「姑父……姑父……」
一陣天旋地轉,顧錦夏瞬間渾身發顫,一股寒意自腳心竄到頭頂,冰寒徹骨。
男人也是背對著她,可他不是別人,而是她的丈夫向南天,在獄中的三百六十五天,他挺拔的身影、俊美的臉龐、他的溫聲細語、夜夜入夢,縈繞不斷。
無論是背影,還是一個側面,她都可以毫不費力地認出他。
此時此刻,她寧願自己看錯了,出現了幻覺。
許久,久到女孩子的叫聲一波高過一波,那飽含情意的‘姑父’兩個字毒針一樣戳刺著她的心口,她終于找到自己的聲音,輕輕的,不可觸模的問︰「你們這是在做什麼?」
她的聲音不大,但在這充滿詭異的臥室內,在這火熱的喘息中,顯得格外突兀,所以,她一出聲,一跪一站的人立刻僵住,同時回頭看過來。
果然是向南天,而女孩子也是顧媛,只比她小四歲的佷女,大哥顧錦輝的女兒。
窗外一道閃電掠過,緊接著一聲巨大的悶雷響徹耳邊,顧錦夏覺得這一聲雷直直劈進了她的心里,心髒倏而四分五裂,瓣瓣滴血,偏偏思維和意識異常清明,讓她無可回避地目睹眼前殘忍的一幕。
向南天西裝革履,此時拉鏈一收,衣衫頓時整理好了,上前就站在顧錦夏面前說︰「錦夏,你回來了,怎麼事先不打個電.話給我。」
他的態度,語氣,仿佛眼前的一幕是假的一樣,而他剛剛甫一見到她時,臉上也只閃過一霎的意外和錯愕,隨即便是深沉和平靜。
顧錦夏不可思議地盯著向南天,不明白他是怎麼做到若無其事的?
為什麼事先不打個電.話給他?
自然是為了給他一個驚喜,可是結果呢,他在她殷切的心口惡狠狠桶下一刀。
顧錦夏心內流血又流淚,雖面上毫無波瀾,臉色卻是白的嚇人,片刻怔愣後的顧媛見她這樣立刻跪到了她面前,低著頭啜泣,「姑姑,我和姑父……」
「顧媛!」
顧媛欲說些什麼,卻忽然收到向南天凌厲的警告,她硬生生止住,眼淚更加的洶涌而出。
顧錦夏垂眸看著腳邊不著寸縷的佷女,她雪女敕的後背上有大片青紫的指痕,無言地向她宣示著一個事實︰她被自己的親佷女搶了丈夫,她的丈夫和佷女搞在了一起。
她頭痛欲裂,氣得渾身顫抖說不出話,「你們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