棄婦之一胎三寶 第三十一章生離死別

作者 ︰ 何俊樺

皇帝感受到太子看他越來越冷的眼神,感覺到自己的權威受到了挑釁,頓時對太子呵斥了起來︰

「混賬,誰讓你在沒有朕的同意下,擅自闖進來的。」

太子抬起頭,冷冷的望著皇帝,嘴角勾起譏諷的冷笑,毫不相讓的反駁著。

「我混賬,難道我還能比你更混帳嗎?為了一己私——欲,听信妖道讒言,害死如此多的無辜孩童,你還配當一國之君,配當他人之父嗎?難怪這麼多年來你對我如此冷漠,原來你的血根本就是冷的,你根本就體會不到親人之間的那種情感……」

在皇帝和太子對持的同時,太子手下很有眼色的派出略懂醫術人,趕緊上前給墨兒止血,並解開鐵鏈,放下了三個孩子,並把他們平方在鋪了衣物的地上休息。

皇帝听到太子這話,更是氣得紅了眼。

這麼多年,就算太子對他有再多的不滿,可是,太子都從來沒有這麼頂撞過他,皇帝覺得這一切,都是這些該死的孩童所造成的。

「既然你為了一些不相干的人而選擇與朕對抗,那麼,朕就親眼讓你看看,你敢與朕作對的後果……來人,把這些孩童的心髒全都給朕挖出來,讓咱們的太子爺好好看個清楚,朕的血究竟是不是冷的……」皇帝怒極反笑的對著侍衛和老道瘋狂說道。

渾濁的眼眸里,滿是瘋狂的報復之色。

對于眼前這個大兒子,他曾經當成珍寶一般的呵護在心尖尖上。

寵著他,愛著他,讓他成為下一任的皇帝,把全天下最好的東西都給了他。

可是後來,這一切卻開始慢慢的全變了。

愛,慢慢轉變成了怨恨和無盡的折磨與報復。

每當做出了傷害瑞夜的事情,在嘗到報復的快——感過後,他在失眠的無數個夜里,又會感到後悔,可是當下一次再次面對瑞夜時,還是抑制不住心中想要報復的快意,然後一次次重復上演發生過的一切,事情就這麼周而復始的惡性循環著,直到現在。

「誰敢動手傷害這些孩子,死……」瑞夜厲聲的說道。

朝著孩子走過去的老道和侍衛,頓時從太子的身上感到一股遇神殺神,遇佛殺佛的戾氣,一個個感到毛骨悚然,停在原地不敢動禪。

皇帝氣得從龍榻上走了下來,站在瑞夜的面前,用手指指著瑞夜的鼻子,咬牙切齒的一字一句說道︰

「宗政瑞夜,你居然敢一再的與朕作對,你知道會是什麼下場嗎?」

听到這話,瑞夜的臉上露出了一抹仿佛發自靈魂的苦澀微笑。

「我知道,同時也很清楚明白作為皇帝的你,多一個兒子少一個兒子對于你來說,並不重要,尤其還是你心中最為厭惡的那個我……」

「你……」听到瑞夜這話,皇帝氣得渾身發顫。

然後掄起拳頭,狠狠的招呼瑞夜的臉上。

皇帝畢竟還是上了年紀,再加上前段時間差點猝死,打了幾拳頭後,便氣喘吁吁的跌坐在台階上。

就在這時,一群雜亂的腳步聲傳了進來。

「保護皇上,擒拿叛賊。」

「父皇……父皇你還好嗎?兒臣來了……」三皇子還不見人,便先聞其聲。

皇帝听到這話,眉頭頓時不滿的皺了起來,這又是上演的哪一出戲碼?

當三皇子和宰相及其官職比較高的朝中大臣,連同三皇子手下的精兵們闖進來時,便看到皇帝跌坐在台階上,而太子猶如柱子一般的矗立在皇帝面前。

神色絕望的痛心望著自己的父皇。

終于,他們等不及要除掉他了,這就是他這世上的親人,他的父親,他的兄弟。

「皇兄,你怎麼能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父皇已經那麼大年紀,為什麼要這麼傷害父皇,你要是有什麼怨氣就沖著皇弟來吧!」

「太子殿下,敢劫持皇上,你這是在謀反知道嗎?」

「沒想到太子居然如此心思歹毒,為了及早登上皇位,居然謀劃弒殺親身父親的事情來。」

眾多官員什麼都不問,便直接宣判,給太子按上了人頭落地的弒君之罪。

看到這里,太子怎麼可能還不明白這一切的前因後果,很顯然他自己今天就是掉進了對方布置的圈套里面。

「哈哈哈……為了替皇弟掃除取代我太子地位的障礙,父皇還真是無所不用其極啊!」

瑞夜瘋狂的笑了起來,笑得連眼淚都流了下來。

眼神是那麼的悲哀,那麼的令人感到心碎和絕望……

瑞夜知道,要是今天他在來之前沒有備下後招,那麼,他的人生就將在至親之人的算計下,走向生命的盡頭。

雖然他並不畏懼死亡,可是,他還是想依照娘親臨死前告訴他的話,讓他就算再艱難,也要勇敢的活下去,代替她的那一份,好好的活下去。

可是他知道,今天要想活下去的希望,很渺小很渺小,但是他不會就此放棄。

一直以為,就算是父皇再不喜歡他,可是,終究還是回念及骨肉親情的份上,不至于會要了他的命。

期望越高,現實就越殘酷,跌的也就越痛。

原來父皇寵愛三皇弟的心,已經到了這一個地步,難怪他總是想不通,為何父皇明明不喜歡他,可是卻沒有廢掉他的太子之位,原來是想要對他趕緊殺絕,永除後患,一次性為皇弟掃清登上皇位的障礙。

他原來只是父親眼中的那顆棋子罷了。

得知了這個事實的瑞夜,心,痛得仿佛快要碎掉死去了一般。

這些被抓來的孩子,就算等會兒會不幸遇難,可終究還是會有人掛念著他們,而他自己要是死了,自己的父親和兄弟想必只會喝酒慶祝吧!

瑞夜轉過身,目光看向地上三個渾身是傷的孩子,這一眼,便讓瑞夜頓時腦海一陣空白。

那,那個中間的孩子,為什麼會長得和他如此相像,還有旁邊那個紅發碧眼的孩子,和他的好友端木浩居然也長得一模一樣。

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瑞夜在心底不斷的問著自己,而察覺到瑞夜失態神情的三皇子一黨,不禁也跟著瑞夜的目光,把視線投向了被綁在前方的三個孩子身上。

「這……這孩子,長得和太……太子好像……」

「還有旁邊這個,你看,和端木浩那個不能人道的妖——孽也長得好像……」

「我就說五年前新娘子被掉包一事,不可能是完全出自一個婦人慕容輕淺之手,她一個人哪里能有那麼大的本事完成這件事,原來是和太子一起搞的鬼,來了個賊喊捉賊……」

大臣們七嘴八舌的議論了起來,臉上滿是震驚。

瑞夜望著墨兒那張臉,腦海中不斷閃過五年前,他被身邊最信任的人下了媚藥的那一晚,那個被他侵——犯後差點被他殺死的女人,沒想到,那個女子居然就是慕容輕淺。

從旁邊那個小女孩的長相上,他就能準確的推斷出來,更何況,這麼多年來,他除了那晚為了解毒,侵——犯的那個女子後,便再也沒有踫過任何女人,除了慕容輕淺,不會再有別人。

三皇子望著中間的墨兒,眼色陰沉得都快要冒出寒氣來一般。

本來還以為五年前一切都被他算計得天衣無縫,沒想到,卻反被瑞夜擺了一道,原來瑞夜真的和慕容輕淺早就暗中達成了共識。

只是一時之間想不通,為何這個孩子以及長得和端木浩相像的兩個小家伙會被父皇當成藥引給抓了過來。

要是說父皇真如太子剛才所說的那樣,父皇是為了幫自己掃除障礙,這話三皇子不敢完全相信。

這麼多年來,父皇雖然寵著他,縱容著他,可是卻始終都沒有開口廢黜太子,改立他為儲君,他其實能感覺到,父皇雖然總是一次次傷害太子,可是,心里卻也是最在意太子的。

皇帝坐在地上,听著眾人的話,聯想到事情的前因後果,臉色不僅越來越難看,能在眾多皇子中擊敗對手,登上皇位,掌管朝政了這麼多年,皇帝並非是個十足的傻子。

他從眼前的情況中,嗅出了謀劃已久的陰謀氣息,望著三皇子的背影,心中一寒,殺意頓起。

听著耳邊七嘴八舌的議論聲,皇帝怒吼一聲︰

「都給我住嘴,除了太子,三皇子和宰相以外,其余的都給朕滾出去……」

官員們看了看皇帝,然後在看看三皇子,在受到三皇子輕微點頭同意的示意後,這才退出了暗室。

官員們這些小動作,皇帝一一的看盡眼里,滿是寒意的眼眸,好似疲憊的緩緩閉上,心中已經有了決斷。

他知道,這個讓他又愛又恨的兒子,今天要是沒有他的幫助,下場只會有一個,那就是死……

一想到和最愛的女人一般顏色的眼眸將再也不會睜開,他的心就感到一陣揪心的痛。

這一生,曾經讓他感覺最幸福的,便是和她一起擁有了屬于兩個人的骨血傳承,有了瑞夜這個孩子,他不能讓瑞夜就這麼死去。

皇帝在心中打定主意後,便寒著臉,走向瑞夜的身邊。

皇帝宛如瘋了一般,雙手抓住瑞夜胸前的衣服,猛的把瑞夜從階梯下面,直接扔到通往龍榻階梯的正中間。

「你這個逆子,居然敢做出犯上逼宮的事情出來,我打死你這個豬狗不如的畜生……」

瑞夜沒有還手,就那麼默默的任期毆打。

三皇子心中很是暢快的看著眼前這一幕,可嘴上說出擔憂勸阻的話語。

「父皇,別太生氣了,身體要緊啊!」

「你滾開,要不然,我連你一塊打,今天我一定要打死這個混賬東西……」皇帝狠狠的瞪了一眼三皇子後,便再次毆打了起來。

這一次,皇帝用盡全身的力氣,把太子整個人都提起了起來,然後啪的扔到龍榻的腳下,整個身子壓在太子的身上,左右開弓的扇著太子耳光。

三皇子和宰相相互遞了一個很是滿意的眼神,便默默的觀看著這一出大戲,而躺在地下的墨兒則看出了事情暗藏的玄機。

用手再左右兩旁大哥和小妹的手心不著痕跡的摳了幾下,這是他們要逃跑的暗號。

三個孩子雖然看起來傷得很重,可是,他們除了隨身的毒藥被拿光以外,被續命道人封住了武功的穴道,此刻已經被解開,而剛才老道出去之前也忽略了。

所以,在看到皇帝有所目的的把瑞夜往龍榻的地方仍去,墨兒便發現了暗藏的玄機,看來今天能不能出去,就在這一刻了。

「大哥,剛才……剛才那個他們說是太子的人,長得和我好像啊,他是我們的爹爹嗎?」墨兒故作不解的好奇詢問著炎兒。

「長得幾乎一模一樣,肯定是我們的爹爹,錯不了了,娘說太子是很大很大的官,這下誰也不敢再打我們了……」炎兒會意的昂起小腦袋,大聲清脆的說道。

果不其然,宰相和三皇的注意力,便被轉移了過來。

宰相看到舞兒那張和輕淺小時候一模一樣的小臉蛋時,瞳孔不僅一縮。

而三皇子也被墨兒也炎兒的話所激怒,雙眼散發著寒意,冷冷的注視著幾個孩子。

「宰相大人,看來這兩個孩子,應該是你的外孫子和外孫女啊!你準備怎麼處置?」三皇子陰森森的對宰相說道。

「老臣這一輩子,只認薇兒這一個女兒,也只有薇兒這個女兒……」宰相沒有絲毫猶豫的回答道。

宰相的回答,便是直接撇清了三孩子和他的一切聯系,任憑三皇子處置。

三個孩子這一天,大起大落,生死一線,忽聞他們的身世,並且慘遭與有可能血脈相連的親人多次拋棄。

這樣如此刺激的一天,幸虧三個孩子從小就比較成熟懂事和堅強,要不然換著其他的孩子,早就絕望心智失常了。

「宰相大人果然恩怨分明,知曉大義,來人,把續命道人找來,父皇元氣大傷,需要服用補藥……」三皇子贊賞的望著宰相,然後大聲下令傳喚老道前來。

三皇子故意大聲的說出此話,就是要讓龍榻上的太子痛苦,他很是期待太子接下來的反應,想看看太子會不會如同宰相那般,明明知道那孩子就是他們的親人,卻漠視他們的存在。

剛才就在皇帝毆打太子之時,趁著三皇子和宰相的注意力被三個孩子轉移的瞬間,皇帝在太子的耳邊快速的低聲說了一句話,而那一句話,瞬間讓太子死灰色的雙眼,頓時變成錯愕和不解。

三個孩子敏銳的听覺在听到皇帝說出的那一句話後,頓時便做好了反擊逃跑的準備。

太子看著那個魔鬼般的老道手拿兩柄長刀越來越靠近那三個孩子時,眼中布滿了堅定的拒絕,對皇帝搖了搖頭,皇帝氣得再次狠狠的朝著他臉揍了過去。

「把那三個孩子帶到朕這邊來……」皇帝甩了甩酸痛的胳膊,對著台下的三皇子說道。

「父皇,這……」三皇子猜不透皇帝究竟是何用意。

皇帝冷冷的看了三皇子一眼,責怪的意味不言而喻。

「這三個小崽子之前很是嘴硬的膽敢辱罵朕,朕倒要仔細的看看,他們的心膽究竟有多大,朕還要讓朕的好兒子,眼睜睜的看著這三個孩子被掏空了心,死在他的面前,朕方能解恨……」

皇帝此刻提出這樣的要求,讓宰相和三皇子覺得很是合情合理,符合皇帝睚眥必報的一貫作風,于是便點頭同意。

「趕緊把這三孩子帶到父皇面前,好讓父皇解恨以泄心頭之氣……」三皇子對老道冷聲的吩咐道。

皇帝看著下面這個二十多年來,臉上總是一副翩翩君子的儒雅笑容,可誰也想不到,替他出主意找續命老道這事,其實是出自于這個世人皆認為的正人君子身上。

謙虛溫和,做事沉穩大度的三皇子,其實就是一匹披著羊皮的惡狼。

再看看地上這個兒子,雖然令他心頭不痛快了這麼多年,可他卻始終沒有動搖過更換儲君的想法,就是因為這個兒子無論經歷了任何不公平的對待,始終內心都能保持正義,不輕易屈從于任何邪魔歪道之下。

皇帝很清楚,皓日自從他接任以後,皓日的局勢已經開始出現大亂的局勢,下一任的皇帝,需要一個有著正—能量的人來撐起皓日的未來。

而那個人,絕對不會是借助于邪魔歪倒來討好自己的三皇子。

除了宗政瑞夜,皓日的未來沒有任何人能挑起這個大梁來。

老道一個眨眼間的功夫,便把三個孩子帶到了龍榻之下。

「你有什麼資格站在朕的龍榻之處,滾下去……朕來親自動手……」皇帝一把奪過老道手中的兩把利刀,猛的一腳把老道踢了下去。

老道雖然武功不凡,可是,畢竟不敢與皇帝動手,便借勢滾了下去,宰相這時候頓時心中察覺到不妙。

還來不及出聲提示三皇子時,只見龍榻後面開啟了一扇只容一個成年人通過的石門。

「快走……」

皇帝對著太子快速的說道,同時,雙手抱住墨兒和舞兒,猛的把舞兒最先丟進通—道里面。

然後雙手緊緊摟抱了一下墨兒,心情復雜的在墨兒的耳邊輕聲說了一句。

「其實……我是你的爺爺……也許這輩子都不會被你認可的爺爺……」

說完這句話後,墨兒便緊跟著也被丟進了通—道,太子此刻也容不得多想,抱住炎兒便朝著通道奔了過去。

「不好,他們想逃……」宰相失聲的大吼道。

三皇子瞬間飛上台階上的龍榻處,在太子抱著炎兒剛剛走進通—道,大門還來不及關上之時,長劍快速的刺向太子的後背。

三皇子的功夫都是由江湖上數一數二的人教導出來的,自然不弱,而皇帝雖然曾經功夫也不錯,可畢竟是個將死的老人,而且剛才還折騰了那麼一番,也是有心無力,阻止不了三皇子的利劍。

就在長劍越來越接近太子的後背之時,皇帝猛的撲了過去,三皇子的利劍刺中了皇帝的肩膀處。

「 當……」伴隨著一聲悶響,厚重的花崗石石門被關閉上。

「來人,包圍整個皇宮和獵場,不能讓犯上做亂的太子活著走出去……」宰相頓時傳來侍衛統領進來,下達追殺令。

三皇子看著逃走的太子,眼中充滿了怨恨,瘋狂的去出門龍榻旁邊開啟石門的機關,可是卻怎麼也打不開。

「這扇石門的鑰匙已經連同太子進入了隧道,任何人沒有鑰匙也別想打開它……」皇帝望著陷入瘋狂狀態的三皇子冷冷的說道。

三皇子這才頹然的收回雙手,轉過頭,狠狠的盯著皇帝。

看到皇帝受傷,三皇子第一時間並不是關心皇帝的傷勢,而是發泄心中積壓了二十多年的不平和憤恨︰

「父皇,你這究竟是為什麼要這麼做……為什麼到了今天,你都還要用性命去救他,我也是你的兒子,我從小到大,你說一,我不敢說二,你讓我做的每一件事,我都不惜一切代價去完成。

我飽讀詩書,武功不凡,上馬能征戰天下,下馬能治理天下,我哪里比那個成天擺著張死人臉,流著異—族低賤血統的宗政瑞夜差……」

三皇子歇斯底里的對著皇帝吼叫道。

對于三皇子此刻的表現,皇帝的臉上,沒有絲毫的怒氣,好似三皇子所表現的的一切,早就在他的意料之中一般。

三皇子布滿血絲的雙眼,狠狠的瞪著皇帝,渾身散發的暴戾之氣,好似要把皇帝撕成碎片一般。

不待皇帝開口,三皇子猛的拔出長劍丟棄在地,然後提起皇帝胸前的衣襟,把皇帝抵在石門之上,不顧皇帝血流如注的傷口,再次開口瘋狂的質問道︰

「我比起那個有著異—族血統的低賤瑞夜,不僅出身高貴,而且從小到大,還如此的孝順你,天天在你面前噓寒問暖,為你搜尋各色珍寶和美女討你開心,在你生命垂危的時刻,是我千辛萬苦找來續命道人為你續命的,你為什麼看不到我的付出,看不到我的存在,在你內心深處,為什麼只有那個死去的賤女人和瑞夜那個小雜——碎……」

听到三皇子一再的詆毀他深愛的女人和虧欠的兒子,皇帝心中的怒意頓時被挑起。

「朕不允許你侮辱朕的皇後,還有你的哥哥,這個世上,朕不允許任何人侮辱他們的……」皇帝忍住快要暈過去的沖動,狠狠的甩了三皇子一個耳刮子。

從小到大,這是天佑第一次被父皇大,而且還是因為死去的那個女人和他的好哥哥,天佑的心里,此刻被濃濃的仇恨所取代。

這輩子,從今天開始,他將不再忌憚任何人,他要君臨天下,掌控一切,今天所受的侮辱,他會一一討回來的,留著皇帝還大有用處。

鑒于此目的,天佑安奈住想要即刻殺死皇帝的沖動。

只要他成功的讓皇帝寫下傳位與他的詔書,他登上皇位的路,便再無任何阻攔。

天佑眼中的算計,沒能逃過皇帝的眼楮。

「從你恨不得立刻撕了朕,可是卻極力忍耐下來的表情里,朕已經知道你心里的所有盤算,你想知道,為什麼朕這麼多年來雖然不喜太子這個人,可是卻始終沒有廢除他而改立在朝中口碑很好的你來接任儲君的位置嗎?」

皇帝望著天佑那張扭曲的臉,說出了讓天佑最想知道的事情。

這一點,天佑思前想後了多年,可是始終探查不到皇帝的意圖,當皇帝說出這話,天佑很想弄明白,究竟他輸給太子什麼地方。

「你剛才說的不錯,你狠聰明,上馬能征戰四方,下馬能治理天下,也很孝順,可是知道作為一個英明的君主最重要的是什麼東西嗎?」

「難道擁有這些還不夠嗎?」三皇子反問著。

「以上這些都不重要,作為君子,想要闊拓領土,征戰天下,他只需要派大將軍去完成便可,而治理天下,交給宰相文臣便可,皇帝只需要把握大局就成,而你的孝道。

雖然事事討朕開心,為了朕的健康不惜一切代價,可你卻是有所圖謀的付出,更重要的是,你所謂的孝順,是無原則的盲從,作為君王,沒有一顆堅持自我,堅持正理的心,就算你當上了皇帝,也只會成為下一個朕的延續,不會有所作為,你將成為天下百姓的噩夢,就如同朕所做過的這些傷天害理的事情一般,你只會是個昏—君,我宗政皇室,不需要再繼朕之後,再出一個讓皇室走向滅亡的昏君,所以,你被朕踢出局……」

皇帝的眼中,閃爍著從未有過的睿智光芒,冷靜的分析訴說著這一切。

听聞皇帝說完這一切,三皇子猛然的後退了好幾步,他始終都沒有想到,從小到大,母妃及其三皇子一黨的黨羽,灌輸給他,讓他要乖巧听話,努力上進,孝順父皇的信條,居然是讓他成為儲君之路的最大障礙。

「哈哈哈……那又怎樣,就算我向你所說的那樣又能如何,就算我將來是個昏—君又如何,只要能登上皇位,這一切都不重要……」三皇子瘋狂的大笑了起來。

瘋癲的模樣,真是如同皇帝所說的那樣,十足的魔王昏—君形象。

宰相這一刻,才真正的對皇帝刮目相看,沒想到一直被他認為是個只有小聰明的昏—君,居然有著如此見解和智慧,今天要是不除去這個老狐狸,將來一定會成為他成就大業路上的絆腳石。

就在三皇子被皇帝擊潰心里設防崩潰後,宰相慢步走到皇帝的面前,俯視著滿身是血的皇帝。

「殺了朕,你會後悔痛苦終身的,你這輩子的噩夢,才剛剛開始,你信不信……」皇帝的眼里沒有驚慌,沒有恐懼,只是冷冷的直視著宰相那滿是殺意的臉龐。

「不殺你,我才會終生痛苦,去死吧!」宰相說完後,便拿起三皇子掉在地上的利劍,猛的刺進皇帝的心髒。

皇帝悶哼一聲,嘴里不斷的溢出大口大口的鮮血,本該痛苦的臉上,卻帶著詭異的微笑,就那麼一直注視著宰相。

讓宰相心中不禁一寒,好似被厲鬼盯住了一般,猛的扔下手中的利劍。

三皇子終于被利劍掉地的聲音,終于拉回了些許理智,看到皇帝被宰相殺手,頓時不滿的質問道︰

「你這是干什麼?為什麼殺了他,我們還沒有讓他寫下傳位聖旨呢!」

「你覺得按照剛才他所表現出來的態度來看,他會同意嗎?」宰相謙卑的站在三皇子身旁,耐心的解釋著。

「咱們有的是時間和辦法來讓他就範,何須一刀殺了他,你知道這會浪費我多少時間來說服太子一黨的人,擁立我登上皇位嗎……」三皇子還是不甚滿意的反駁著。

對于三皇子此刻的態度,宰相並沒有生氣。

「相信我,要是今天不殺了他,今後我們的麻煩將會比你所說的還要多,現在朝中已經有大半的人靠向了你,如今連我都站在你這一方,你還擔心什麼呢?如今皇室里面,已經沒有任何人能威脅到你的地位,至于逃走的太子,咱們對外宣布,就說食人心髒這事是他干的,皇上出來狩獵無意中發現了這事,太子為了滅口,便弒殺了皇上,我們救駕來遲,沒能救下皇上不就行了嗎?」宰相雲淡風輕的說道。

三皇子听後,緊皺的眉頭這才稍微舒緩。

「可這樣的話,我登基的日子便會拖延一段時間,只要一天沒有順利的登上皇位,我就不能真正的放心,其中變數太多了……」三皇子還是擔心的說出了心底的憂慮。

宰相自信的再次耐心解釋道︰

「放心吧,到時候把太子弒殺君王的事一傳出去,他不僅會遭到咱們的追殺,還會遭到那些孩子家長的追殺,你可不要忘記了,被抓來的好多孩子,都是出自于官家和江湖人之家,就算我們不能立刻抓捕到太子,也能讓他分身泛術,阻礙不到咱們的計劃。

只要我到時候聯名朝中大臣,擁立你繼任皇位,然後你先監國理事一段時間,做出一番成績,到時候就算是站在太子那一方的人馬,也會無話可說,這樣,你登上皇位便能名正言順,只不過稍微多上兩三個月的時間罷了……」

听到這里,三皇子這才豁然開朗,放下心來,三皇子對著宰相彎腰一抱拳,很是誠懇的說道︰

「小婿再次多謝岳父大人的扶持,岳父大人放心,等到事成的那一天,你就是皓日的大功臣,我會封你為世襲監國大宰相,薇兒會成為天下最珍貴的女人,等我和薇兒的第二個男孩子生下,我就把他過繼給慕容家,讓他為慕容家延續香火……」

這一次,三皇子可是下了重本,拋出一個皇家孩子過繼給一個臣子家的主意,這得要多大的恩寵,才能如此有幸啊!

果不其然,宰相一听說三皇子要把有著一般皇家血統的孩子過繼給慕容家傳承香火,頓時激動不已,肥胖的臉上,激動得不知如何是好。

沒有假意的推遲拒絕,只有好似被天降金子被砸中般的喜悅。

「謝謝……老臣謝謝三皇子的恩寵……老臣死後終于能有臉面見列祖列宗了……」

宰相激動的跪下,準備給三皇子磕頭道謝,三皇子趕緊扶起制止了他。

「岳父大人這是作何,小婿怎麼能受得起,趕快起來……」三皇子惶恐的勸說著。

「老臣……老臣實在是太高興了,多謝三皇子如此厚待老臣,三皇子放心,從今以後,老臣這條命就是三皇子的……」宰相滿臉感激正色的對著三皇子說道。

「岳父大人嚴重了,今後我還要多多辛苦岳父大人為小婿勞心勞力呢!」

三皇子和宰相就這樣,在還沒有完全氣絕身亡的皇帝身邊,以你言我一語的達成了共識,兩人手扶手的場景,讓兩人看起來這才像一對真正的父子關系。

父慈子孝的場面,讓皇帝在咽下最後一口氣時,終于閉上了眼楮。

……

龍榻後面的隧道,寬高均在兩米左右,隧道的牆壁上,每隔二三十米,便安有一顆會發光的夜明珠,雖然並不是頂級珍品,但還是常人所無法擁有的。

夜明珠散發柔和溫潤的光澤,給原本漆黑的通道帶來了一絲柔和的光亮。

太子抱著受傷的墨兒,炎兒和舞兒身上穿著之前侍衛給他們遮蓋身子的衣物,原本極度不合身的衣物,此刻早已被撕成的布條穿幫成了適合三孩子穿的大小。當太子看著舞兒和炎兒兩個小家伙呼啦呼啦亂扯一同後,穿上猶如丐幫一般渾身到處掉著布條時,很是被驚呆了,只是看起來不那麼美觀罷了,但還是挺有個性的。

穿好了衣物的三人,這才審視打量起眼前這個被稱為太子的男人。

只見眼前這個男人,有著藍寶石一般的幽深眼眸,線條分明的俊臉上,此刻布滿了復雜的表情。

真是和他懷中的墨兒一模樣,簡直就是墨兒二十年後的模板,只是他整個人的氣息,讓人感覺他為人看似冷酷,可實則卻能讓人感覺到他是個正直的男人。

三個孩子剛才從那些人的對話,以及娘親之前給他們所過的那些過往結—合在一起,已經大致知道了事情的真相。

而瑞夜則是沉默的抱著墨兒,靠坐在牆壁上,手中捏著那把父皇塞給他的鑰匙,雖然有鑰匙,可是這只能從外面開啟石門,壓根就不能從里面打開。

這麼多年來,對于他自己的父皇,情感也非常的矛盾和復雜。

小時候,當他母後還在的時候,他依戀,崇拜著父皇。

而當母後去世後,父皇漸漸的冷落他,他那個時候傷心過,也痛苦過,更加怨恨過,隨著一天天長大,他已經開始習慣了父皇對著的冷落和麻木,但內心想要再次得到父皇寵愛的念頭卻越加強烈。

每一次當他飽含希望之時,卻都被一次次父皇那冷漠的眼神所粉碎,最後他只得用冰冷的外殼來保護自己,偽裝自己。

本以為這一次被引來暗室,是父皇策劃的這一切,沒想到,事情卻並非他所揣測的那樣,父皇想必已經料想到三弟會趁此殺害自己,然後才故作生氣的毆打自己,找機會幫助自己逃離。

作為父親,父皇並不是一個合格的父親。

作為皇帝,更是做不到愛民如子,為百姓著想。

可即便父皇身上有著這樣或者那樣的諸多致命缺點,可是,在最後的關頭,父皇還是念及骨肉親情,在自己面臨生死的那一刻,毅然不顧一切的用他的身軀擋住了致命的一劍,換取了自己能活下去。

瑞夜回想著從小到大,和他父皇經歷的一切,那些畫面,不斷的在他腦海里浮現,最後定格在撲向他後背的那一幕。

瑞夜知道,密室里面的父皇,此刻想必已經慘遭不測,因為他清楚的知道,父皇在掩護他離開的那一刻,就已經落實了他為下一任皇位繼任者的身份,是絕對不可能答應三弟寫下傳位詔書給三弟的。

更何況,還有一個精于謀算的宰相在里面,明知道他已經逃離的情況下,是不可能讓父皇活在這個世上的。

想到這些,瑞夜便忍不住握緊了拳頭,隱忍著快要爆發的悲傷和失控。

三個孩子知道眼前這個男人便是當初欺——辱娘親的那個男人,一個個心中都對瑞夜充滿了恨意和防備。

炎兒怨恨的望著瑞夜問道。

「那個老頭子之前那麼恨你,還狠狠的打了你嗎?更是想要挖掉我們的心當藥引吃掉,為什麼他又會突然間改變態度,幫助你和我們離開那里?」

瑞夜緩緩的抬起頭,看著眼前好似二十多年前好友的那張臉,楞了片刻,然後才緩慢的說道︰

「我也很想知道,這究竟是為什麼?」

瑞夜的話語里,充滿濃濃的哀傷之情。

「你就是當年欺負娘親的那個混蛋吧!為什麼你要那麼做,不僅毀了娘親的清——白之身,讓娘親一個人背負未婚先孕,還被你休棄後,承擔獨自養育我們三個的重擔……」瑞夜懷中的墨兒雙眼直逼瑞夜的眼眸,質問道。

听到這話,瑞夜的目光在三個孩子的身上來回的掃視了好幾遍,心中滿是疑惑。

「你先老實回答我一個問題後,我就把真相告訴你們。」瑞夜提出交換條件。

三孩子頓時不滿的齊齊瞪著瑞夜,相互交換了一個眼神後,齊齊點了點頭。

「你三個究竟是不是親生兄妹?」

「當然是。」墨兒肯定的回答。

「不是親兄妹是什麼?」舞兒不耐煩的反問著。

「瞎眼了吧!我們可是三胞胎,這都看不出來嗎?」脾氣最為火爆的炎兒,頓時怒罵起來。

從三個孩子的反應上推斷,瑞夜知道三個孩子並沒有撒謊欺騙他,可內心還是不願意去相信這個石破天驚的事實。

三孩子看著瑞夜那不相信的目光,三人頓時感到怒火中燒。

「慕容炎排行老大,我排行老二,叫慕容墨,她是老ど,慕容舞,我們是三胞胎,在娘親肚子里呆了七個多月便出生下來,在娘親的師傅‘絕情道人’各種珍貴藥物下,我們很快便和同齡孩子一般健康的成長,雖然師祖爺爺也經常說我們三個不像一個娘胎里出來的,但是事實就是事實,誰也改變不了,我們三個絕絕對對是出自于同一個娘親的肚子。」墨兒為瑞夜介紹起他們三兄妹來。

听到絕情道人的名號,瑞夜不得不相信這個事實,只是他心中很是不解,為何一胎三胞生下來的孩子,其中一個居然和端木浩長得如此相像,看來這個謎團,只有等見到端木浩後,才能揭曉。

「說吧!你的問題,我們已經完完整整的告訴你了,你也該交代一下剛才我們問的那個問題了吧!」炎兒急切的追問道。

「快說,為什麼當初要那麼做,你究竟要想圖謀什麼?居然對娘做出那樣的事來?」舞兒勾起一抹邪笑,陰森森的對著瑞夜說道。

瑞夜望著眼前聰明精怪的三個娃子,心中身為父親的自豪之情不僅充斥著整個胸腔,同時,也很感謝當初那個不僅被他冒犯,還差點殺死,最後卷入奪位陰謀中還被他休棄的女人,慕容輕淺。

要不是她的堅強,用柔弱的身軀扛起了各種壓力,這三個如此可愛的孩子也不會來到這個世上,更不會有父子見面的這一天。

在三孩子執著追問的目光中,瑞夜老老實實的說出了五年前那個夜晚發生的那一幕。

「還記得五年前,大將軍端木浩戰勝歸來,一向偏愛三弟的父皇讓他前去迎接凱旋歸來的將士們,而我這個不受寵的太子,卻被留守在皇宮要求你處理政務,其實那幾天的政務,我早就已經處理完畢,只是父皇借此打壓我,不讓我和朝中掌握兵權的人有所接觸,為了查探三弟的動向,我用計溜出了皇宮,帶著身邊跟隨了多年的人出了皇宮……」瑞夜說道這里,眼中不禁露出被人背叛後的憤怒之色。

三孩子相互看了看彼此,然後不著痕跡的點了點頭,這和娘親給他們說的時間很吻合,于是便示意瑞夜繼續說下去。

「我至今都還清楚的記得,在天剛剛黑下來時,我用完飯後,伙同身邊的隨從前去為將士慶功的酒樓去查探情況,沒想到身上卻越來越燥熱,我知道著了別人的道,被人下了藥,于是讓我的隨從扶我回客棧找人來為我解毒,沒想到在神智迷糊的情況下,居然被隨從帶去了那種骯髒樓子里,當我感覺到有人在扯拉我的衣物時,這才知道被自己的隨從出賣。

我用茶杯劃破了自己的手臂,讓自己暫時保持頭腦清醒,要是不趕緊離開,等到第二天被人發現,我太子的位置也就坐到頭了,最後我打暈房間的女人,從窗戶上逃走。」

听到這里,三個孩子眼中的怨恨之情這才稍微退去一些。

原來他也是遭人算計,並不是在清醒的狀態下有意識的對娘親做出那些事情的,這讓三孩子心里好受了不少。

「然後呢?」三孩子故作不知的追問道。

「後來,我逃到城郊一處荒廢的破院哪里,沒想到卻發現了幾個地痞正準備欺辱地上被麻袋罩住了腦袋的女子,我當時想也沒想,就出手殺了那些人渣,本想給地上的女子蓋上衣物,沒想到強烈的藥物讓我在不小心接觸到地上女子的皮膚時,頓時再也控制不住藥物的驅使,最後你們就知道了……有一件事,雖然我明知道說出來,也許這一輩子你們和你們的娘親都不會原諒我,可是,我還是想說出來,不想欺瞞你們……」瑞夜停頓了一下後,沉默了片刻,最終還是決定說出來。

舞兒和炎兒從瑞夜的神情看出來,一定不會是什麼好事,于是趕緊出聲追問道︰

「什麼事?」

還不等瑞夜回答,墨兒便寒著臉,望著瑞夜說道︰

「你當時事後為了怕人泄密,決定殺人滅口吧!我說的對嗎?」

看著墨兒如此聰慧過人,瑞夜嘴角露出一抹苦笑。

「你說的很對,當時我就是這麼想的,而且也是準備這麼做的,這是我這輩子作為最為後悔的決定……」

「什麼?你這個混蛋,我一定要替娘親報仇……」炎兒听到這里,頓時炸毛了,站起來就要撲上去撕咬一番,最後被舞兒及時的拉住。

「別急,听他說完再動手也不遲。」舞兒同樣狠狠的望著瑞夜。

看來這三個孩子和她的感情應該很深,這一刻,瑞夜真的好羨慕好羨慕,恨他自己錯過了陪伴孩子成長的這幾年。

雖然沒有任何心理準備的突然間冒出三個屬于自己的孩子,可是面對這三個長得如此可人,有聰慧過人的小家伙,瑞夜猜想沒有任何一個人不會被這三個所俘—獲。

「那為什麼後來有沒有動手?」墨兒問著。

「幸虧那個時候,一陣腳步聲傳來,讓我及時的收手離開了……」瑞夜說道這里,很是感激那個打斷他動手的人。

炎兒忍不住哭了出來,想不到他們的爹不僅是個強豹犯,而且差點還是個差點殺人滅口的惡賊,一想到娘當時任人宰割的情形,他的心就揪得生痛。

「那當初娘親被人算計嫁給了你,為什麼你沒有認出她,還寫了休書讓她當了棄婦,讓她背上未婚先孕的罪名,被送入大牢差點被打死,要不是曾外祖母的以死相求的跪了幾天幾夜,娘說不定都被你們皇室給弄死了,那個時候你究竟在干什麼,你是真的不知道還是裝作不知道啊……」

「是啊!娘當初被關在大牢里,還被皇帝弄來打—胎—藥逼著娘喝下去,要不是娘機靈,用計假裝喝下藥,改變脈搏並用死老鼠血躲過太醫的診斷,我們三個哪里還能來到這個世上……」舞兒也不僅紅了眼圈,哭了出來。

當初娘告訴他們,遇到麻煩事,要懂得利用周遭的一切來化解,娘當時當成笑話案例講給他們听過,雖然當時他們三個听後都哭成了一團,可再次說起這事,三個孩子還是忍不住傷心了起來。

饒是很聰明的墨兒此刻,也不知道眼前這個是他們父親的男人,為何會眼睜睜的漠視這一切的發生,他想要找到這個答案。

「對不起……我當時真的不知道錯娶的太子妃,就是那天晚上那個女子,那天,那個女子的腦袋上套著麻袋,我從頭至尾都沒有去看過她的長相,所以才沒有認出她……」瑞夜給三個哭得上氣不接下的孩子不住的道歉。

听到瑞夜這話,墨兒臉色變得更加陰寒起來,冷冷的說道︰

「當時你是因為覺得沒有必要去看一個死人的模樣吧!」

墨兒的話,讓瑞夜無話可說,因為,當時他清醒過來後,卻是如同墨兒猜想的那樣。

「你這個混蛋……」

「這輩子別妄想我們原諒你……」

炎兒和舞兒恨聲的望著瑞夜說道。

面對三個孩子憤怒看向他那不可原諒的目光,瑞夜只得吞下當初自己種下的苦果。

「咱們也休息了好一陣,還是趕緊離開這里吧!等出去後,我任憑你們母子幾人處置……」瑞夜說完話後,便抱起墨兒,帶著炎兒和舞兒朝著隧道的前方走去。

……

暗室里,三皇子和宰相商量好對策後,便隱秘的帶著皇帝的尸體回宮,並傳喚朝中所有大臣進宮議事。

當賢貴妃看到兒子和宰相一同回宮後,提心吊膽忐忑不安了一天的心,這才終于落了下里。

「天佑,回來就好,事情還順利吧!」賢貴妃一把緊緊的樓主兒子,激動的關切問道。

自從她當年進宮後,便著手開始為她兒子的將來鋪路,她知道,要想在這個看似榮華富貴的深宮之中生存下來,她就必須要有一兒半女傍生,將來等她老了才能有所依仗。

而不管她生下的是皇子還是公主,她都必須要掌控權勢,方能在宮中自保。

雖然當年她多番籌謀,最終終于順利的在太子出生後的一個月,生下了天佑,她不僅有了兒子,還同時用兒子的存在,成功的重創了皇上最為深愛的女人,那個流著異族低賤血統被封為皇後的女人。

幾年來,她一步步成功的挑撥了皇後和皇上的關系,然後最終抑郁而終,皇後的死,讓皇上都把對皇後的恨,轉移到了太子的身上,這才給她的天佑爭取到了皇帝的關注。

二十多年來,她在皇帝的面前委曲求全,暗中拉攏朝臣為天佑鋪路,今天開始,她們母子兩,終于能揚眉吐氣了。

「母妃,別擔心,我很好,就是父皇那里出了些意外……」三皇子拉著賢貴妃的手坐下,安撫的說道。

一邊說,還一邊暗自查探賢貴妃的臉色。

他雖然知道母後對于父皇的愛,並非表現出來的那般深愛,而是有所目的的,但是畢竟夫妻那麼多年,突然間告訴那個陪伴了她二十多年的男人已經死在了他兒子的劍下,不知道會不會承受不住。

從三皇子的欲言又止,吞吞吐吐的言行中,賢貴妃察覺出了一絲不妙。

「出什麼意外了?」

三皇子為難的看著賢貴妃,然後望了望一旁的宰相,正準備開口說,宰相便啪的一聲跪在賢貴妃的面前,率先一步說道︰

「求賢貴妃贖罪,皇上在我們趕到密室的時候,用計放走了太子,在掩護太子逃離的時候,被三皇子和老臣誤殺,此刻皇上已經歸天了,被我們秘密帶了回來,等一會,滿朝文武便會上朝商量擁立新君一事……」

賢貴妃雖然剛剛從三皇子的話語和神態里,猜測到皇上可能已經不妙,沒想到卻得知皇上已經歸天的消息,而且還是被她們兩人兒子和宰相所殺,賢貴妃頓時跌坐在椅子上,沉默了好一陣。

三皇子擔憂的喊道︰

「母妃……」

「給她點時間,她會知道事情輕重的。」宰相在一旁勸阻著說道。

這是一個精于算計的婦人,能在宮中得到皇寵這麼多年經久不衰,身上那點能耐和心機是不容小窺的,而且她心里也很清楚,他們母子最想要得到的是什麼。

果然,賢貴妃在宰相的話剛一落,眼中前一刻的哀傷之情瞬間消退,被滿眼的猙—獰所取代。

「死得好……真是沒有想到,如此懼怕死亡的皇上,居然會用他的性命來幫助瑞夜那個小雜——種逃跑,這麼多年來,在皇帝的心里,最為在乎的人始終都是那對賤人母子兩個,死得好,這是他自找的……」賢貴妃咬牙切齒的狠狠說道。

賢貴妃說到這里,三皇子的臉色也很是難看,忽然想起了在暗室中父皇對他說的那一番話,以及豁出去用性命幫助瑞夜逃走會,那欣慰松了一口氣的神情,真是刺痛了他的眼,弄亂了他的心。

賢貴妃拉了拉三皇子的手。

「別這樣,你還有母妃呢!母妃無論何時何地,發生任何事情,永遠都會站在你這一方的……對了,你們有沒有取到皇帝寫下的傳位詔書。」賢貴妃安撫完三皇子後,便問出了正題。

宰相恭順的站在賢貴妃旁邊,沉穩睿智的一一給賢貴妃分析著︰

「沒有,皇上的性格咱們應該都知道,既然他已經決意的放走了太子,就說明他已經下定了決心,讓太子來繼任皇位,他是不會寫傳位詔書給三皇子的。

雖然如今我們沒有得到詔書,可是,只要等會滿朝文武到來後,以我為首的官員們,會說出太子無道,在皇家狩獵場下面的暗室里面,殘殺童男童女煉制秘藥,而被狩獵的皇上發現後,居然做出了弒君弒父的事情來,最後通過密道逃走,到時候,太子不僅會遭到我們人馬的追殺,更是會招來江湖人士和朝中官員的各方誅殺,料他插翅也難飛……」

賢貴妃听到這里,滿意的點了點頭。

現在朝中大部分的文武官員都已經站在了她們這一方的陣營里,維護京城治安的守衛也是她們這一方的人馬,太子除了小部分自詡為官清廉的文官們支持外,便沒有任何兵權上的支持。

就算逃出去了,也翻不起什麼大浪出來,不過一想到把皇上殘暴的行徑推到瑞夜的身上,並且還招來眾多各方人士的追殺,賢貴妃心中便一陣痛快。

這一招釜底抽薪嫁禍于人的戲碼還真是用的巧妙,一下子就能把太子的名聲搞得天下大臭,成為人人喊打的過街老鼠。

老皇帝還真是失算啊!沒想到到頭來他作下的孽,全都算在了他兒子的頭上。

只要清除了太子這個最有競爭力的皇位競爭者,皇室便只剩下二皇子和三皇子,而二皇子是個什麼貨色,朝中大臣和民間百姓沒有一個人不知曉,所以,皇位的繼承人,就只能是三皇子。

「沒有皇上的傳位詔書,那麼皇兒大約什麼時候才能名正言順的登上皇位?」賢貴妃問出了她最為關心的問題。

宰相微胖的臉上,略微沉思了片刻,這才再次說道︰

「沒有詔書,皇上和太子一死一逃,雖然有我和朝中眾多大臣的作證,但要想立刻登上皇位也不是沒有辦法,只是在這個非常時刻,三皇子登基後的名聲會不怎麼好,會成為一個污點伴隨三皇子一生。

老臣認為,可以先徐徐圖之,先把太子殺害皇上的是散布出去,然後老臣再率領朝中的大臣推舉讓三皇子以皇子的身份監國一段時間,在這段時間里,三皇子要盡快的做出成績來說服朝中官員和天下百姓,只要樹立了威望和辦事能耐,百姓誰不希望能有一個英明神武的明君來繼任皇位。

不出三四個月,到時候咱們再找一個合適的契機,上演一場他國來犯的戲碼,到時候驚慌失措的百姓和官員們,會比咱們還急著讓三皇子登基為皇的……」

三皇子和賢貴妃听到宰相的話,頓時眉開眼笑了起來。

宰相果然不愧為皇上背後智囊團這個名號,居然一步步把事情想得那麼周全,用一個現在還沒有看見影子的孩子換來這麼個智囊的相助,還真是太劃算了。

慕容曼薇這個女人也娶得有價值了,不枉費他們母子一場謀劃。

「啟稟三皇子,宰相大人,朝中的文武百官已經全部到了上朝的大殿。」三皇子的貼身太監走進來回話。

听到這話,賢貴妃三人相視一笑。

「我一個婦道人家不便出入朝堂之上,皇兒和宰相大人快去吧!我在這里等候你們的消息。」

三皇子和宰相告退了賢貴妃後,便朝著立政殿走去。

此刻,被突然間召集進宮的文武百官們,三三兩兩的聚在一堆竊竊私語,一個時辰前,京城的守衛突然間層層包圍了皇宮以及皇家狩獵場,所有人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但為官多年的官員們,迅速的嗅出了事情的不平常,太子一黨的官員們暗地里聚集到一起,商量著事發的種種可能,可是在這個關鍵時刻,卻找不到太子的人影,讓他們頓時群龍無首,沒有兵權的他們,只得干著急。

很快,他們各自的家丁便傳話給他們,說有急事召集所有文武百官進宮商議大事。

看似紈褲懶散的端木浩,獨自一人站沒站相的靠在大殿的柱子上,俊美邪魅的臉上,掛著放蕩不羈的邪邪微笑,仿佛把什麼都沒有放進眼里一般,獨自沉浸的自己的思緒里。

可誰也不知道,看似冷靜目空一切的端木浩,此刻內心早已急的如同火急火燎一般。

京城突然間大規模的調動皇家守衛,一定是出了什麼大事,而且,這件大事,百分之百還是與爭奪皇位以及太子有關,前段時間明明查出短時間內三皇子一黨不會有大的動作,可是沒想到卻突然間發生這樣的事,通過皇宮的暗線想要聯系太子,沒想到卻說太子早已帶著幾個人去了皇家獵場。

這讓端木浩在沒有模清狀況的情況下,不敢有任何動作,以免打草驚蛇,現在,他只能走一步看一步,然後再想法聯系上太子。

就在大殿里的朝臣們越來越焦慮的時候,三皇子和宰相終于從大殿的門口齊齊走了進來。

三皇子和宰相走到龍椅下面時,這才轉過身,兩人滿臉沉痛的望了望大殿的朝臣們。

三皇子對著人群揮了揮手,示意眾人靜下來。

「各位大人,請安靜一下。」

前一刻還聊得熱火朝天的官員們,听到三皇子的話,這才靜了下來,可當他們抬眼朝三皇子宰相望去之時,卻被兩人手臂上的白色布巾給嚇得驚住了。

這可是死了人,才會綁上的,而三皇子和宰相這身裝扮,難道,難道皇上已經歸天了。

一名太子黨的清官手指顫抖的指著三皇子兩人肩膀上的白布條,半天都說不會個所以然來。

「三皇子,宰相大人,你們肩上這是……是……」

「今天召集各位大人前來,便是商量這事,父皇,父皇已經遇害歸天了……」三皇子沉痛的留下淚水,凝重的說道。

這話一出,朝中頓時如同滾燙的油鍋里被滴了一滴水進去一般,炸開了鍋。

「皇上的身體前段時間不是說恢復很好嗎?怎麼會就突然間……」

「皇上遇害,是被誰害死的,是誰那麼大的膽子,居然敢做出弒君誅滅九族的滅族大罪……」

「什麼時候發生的事?」

大臣們七嘴八舌的質問個不停,朝堂頓時猶如菜市場一般吵鬧。

太子一黨在沒有看到太子人影的時候,便心生不妙,同時也知道,太子在奪位之爭上失敗了,而他們作為太子一黨,等著他們的,便是死路一條,太子一黨的人頓時猶如墮入了冰窖一般,心都涼透了,絕望了。

而他們的家人包括族人,都將成為奪位失敗後的犧牲品。

自古以來,凡是參與了奪位之爭的人,失敗的那一方,終究最終成為了上位者的踏腳石,所有的官員們心里都明白,只要參與進去,便沒有回頭路走。

潑天的富貴,就在那放手一搏之間。

勝,則全家一世富貴榮華。

敗,則全家人頭落地。

就如同一場用性命博來的豪賭一般,勝敗就此一局。

「各位大人,請听我細細道來,今天上午,父皇在皇家的獵場狩獵,沒想到,在追趕一頭野鹿的時候,無意中發現了一處地下暗室,父皇的人下去查探,沒想到卻發現暗室里關押著許多三到七歲的男女孩童,那些孩童被人挖去了心髒,當成了藥引制成了藥膳,最後被……被拿去給太子服用……」三皇子痛心疾首的哽咽說道。

听聞的官員們,頓時一個個被這個驚悚的消息給震得呆住了,其中有一下家中前幾天剛好有失蹤孩子的官員們,則渾身仿佛被抽干了力氣一般,跌倒在地,失聲痛哭了起來。

「我的兒啊……」

「我的乖孫子……」

「三皇子,那些孩子還有沒有活著的,還有沒有……」一個快要找孩子都找的快要發瘋的官員沖到三皇子的面前,不顧尊卑的瘋狂搖晃著三皇子的手臂。

「是誰?是誰居然做出如此喪盡天良之事。」

三皇子雙眼滿是愧疚的望著滿臉淚水的吏部侍郎,自責的說道︰

「別這樣,節哀吧!里面那些孩子,等我收到父皇傳來的消息趕到的時候,太子被父皇訓斥,父皇怒罵太子不配為儲君,說要廢除了太子大哥的太子之位,太子當場氣紅了眼,不僅殺了那些孩子,父皇出手阻止之時,太子連同父皇一起給殺害了,那些孩子已經全都遇難了……對不起,都怪我沒有及時趕到,要不然,那些孩子也不回小小年紀便夭折于此……」

在暗室里的時候,三皇子便決定全部殺了那些孩童滅口,雖然那些孩子還小,可終歸是已經到了懂事的年紀,要是放出去把事實說了出來,他所作的一切就全部白費了,不能怪他心狠手辣,只能怪他們的家人以及自身太弱,沒有能力自保。

無論是野外的動物,還是人類,從古至今能生存下去法則,就是肉弱強食,弱者,注定了只能成為別人手下敗將和亡魂。

三皇子在心中暗自說服自己道。

太子,居然是太子下的手。

朝中一部分中立的官員們,一想到太子從來都好似沒有笑意的冷硬面容,很容易就把殺父弒君,大逆不道的事情和太子聯系在一起。

而三皇子一黨,自然人人心中明了這只是一場角逐,就算不是太子干的,此刻也只能由太子頂下這個罪名。

只有了解太子的官員們心中明了,太子不是這樣的人,雖然太子為人不苟言笑,可是,卻為人正直,處事公正,不可能干出這樣的事情來。

而如今,太子是徹底的翻不了身了。

「那現在太子身在何處,這樣的皇室敗類,一定要揪出來,給皇上和那些枉死的孩子報仇,給天下百姓一個交代……」三皇子一黨中的一個官員正氣凜然的大聲對著群臣和三皇子說道。

「揪出太子,為皇上報仇。」

「揪出太子,給天下百姓一個交代……」

失去親人的官員和三皇子一黨一聲蓋過一聲的大聲呼喊著,端木浩站在一旁冷眼觀看。

真是沒有想到,宰相居然會和三皇子攪在一起,看著三皇子望向宰相那信任的目光,端木浩在心中冷笑。

引狼入室還不自知的三皇子,很快便會自食惡果。

此刻,端木浩只是比較擔憂太子只帶了那麼幾個人,不知道此刻是生是死。

對于眼前亂成一團的朝堂,三皇子和宰相很滿意這個狀況,越亂便對他們越有利,說明他們已經成功的把這些人的思維導入了他們所捏造的那些事情里面。

「各位靜一靜,我知道大家都很想知道現在殺害父皇的太子下落……我這就告訴大家,在太子殺害了父皇後,我們剛要準備抓住他時,沒想到,他卻打開事先挖好的密道逃跑了,密道的大門,使用花崗石制成的,我們沒有鑰匙,沒有絲毫的辦法,只能眼睜睜的看著他逃跑離開,不過我已經安排了眾多官兵封住了京城的所有通道,只要一發現太子的蹤跡,便會把太子帶回來,給大家一個交代……」

三皇子無奈的說道。

官員們一听太子逃跑,頓時再次沸騰了起來。

「那麼危險的一個人物跑掉,要是沒有抓住,不知道太子還會干出什麼更離譜的事情出來。」

「皇上既然現在已經歸天,這有沒有傳位詔書,國不可一日無軍,這可怎麼辦才好……」三皇子一黨的官員故作為難的問出了這個敏——感的話題。

宰相這時終于站出來,對著眾人說道︰

「這也就是今天把各位召集過來的用意,一方面是商量如何處理太子一事,另一方面是關于處理皇上的身後事,還有接下來皇位繼任者的選定。」

听到這里,端木浩勾起了一抹譏諷的笑容,狐狸尾巴,終于開始露出來了,該知道的消息都已經打探到,再呆在這里也沒有任何意義。

端木浩連給三皇子和宰相一個招呼都不打,便轉身慢悠悠的吊兒郎當走出了大殿,留下滿朝官員已經見怪不怪的表情和三皇子以及宰相隱藏著的憤恨目光。

皓日誰不知道,端木浩不僅不能人——道,而且每到月圓十五那天,便會狂——性大發,失去人性,變成一個嗜殺成性的凶獸一般。

更何況,他還是個極度的戰爭狂人,只要敵人一听到他的名字,便會嚇得屁滾尿流。

他就是一怪胎,一煞星,他志不在朝堂,又沒有人能繼承香火,所以,對于他的囂張,之前的皇帝才沒有放進心上,畢竟皓日還需要他來鎮守國門,保家護國。

在這些官員的眼里,端木浩就是一個帶著蠱——惑微笑的惡魔,別看他前一刻還笑得讓人如沐春風,下一刻他便會瞬間奪走你的性命,如此危險的一個人物,大家卻都依賴且容忍他的存在。

因為大家都信奉一個準則,那便是,只要不去主動招惹他,便會無礙,囂張就囂張吧!畢竟端木浩有著囂張的本事。

等到端木浩離開後,朝堂中的官員們,再次沸騰了起來。

……

深夜里

輕淺和古耀軒一行人,被三皇子關進了大鬧之中,古耀軒這群人都感覺到了接下來的處境會很不妙,對他們會不利,畢竟他們劍苑山莊古氏一門多次駁了三皇在顏面,這次落到三皇子手里,定是不會好過。

這一天,輕淺內力極度消耗過度,先是為古耀宸掩飾行蹤走了一趟郊外,然後又進宮一趟給太子傳信,再加上探查三孩子被抓後的行蹤又硬闖獵場,輕淺在被三皇子抓住時,已經渾身的內力都已經耗盡,渾身如同一灘爛泥一般的任由官兵扔進大牢里面。

給古耀軒說了一聲沒事後,便靠在牆壁上大睡特睡起來。

隨著時間一點點的慢慢過去,輕淺的身子不禁開始朝著地面倒去,讓一旁的古耀軒看著很是難受。

他就從來沒有見過如此能睡的女人,而且還是在三個孩子失蹤死生未卜,自身還深陷大牢的情況下睡得這麼香甜,連周遭其他牢房的慘叫聲,喊冤聲還有他們這個牢房的說話聲,都絲毫沒有對她產生影響。

看著那張雖然睡得很沉,可是眉宇間的皺褶還是顯示出了她此刻內心的擔憂,巴掌大的小臉看起來很是清麗秀氣,櫻桃般的嘴唇此刻緊繃著,呈現出了她骨子里的倔 與堅強,略黃的膚色,讓她整個人看起來就是一個大街上隨隨便便打抓一大把的農家婦人模樣。

可是她平凡的容顏下,卻隱藏倔 堅強的一面,讓古耀軒在好奇的同時,忍不住被她所吸引道。

看著她那小腦袋一點一點的可憐模樣,一向不怎麼喜歡跟人接觸,尤其還是一個女人,古耀軒嘆息了一口氣,誰讓她的孩子是因為大哥而受到牽連被抓呢!看在這份上,古耀軒身子朝著熟睡的輕淺那邊挪了過去,把他的肩膀送到輕淺的腦袋出,讓她能靠著他睡。

終于好不容易找到了停靠地方睡覺的小女人,在古耀軒的肩膀上磨蹭了幾下,感覺還是不舒服,然後雙手在古耀軒的身上模了幾把,古耀軒頓時嚇得渾身緊繃,正想要推開輕淺的雙手時,沒想到輕淺卻順勢倒下,把古耀軒的腿當成了枕頭,滿意的再次磨蹭了幾下,嘴角便掛著滿意的舒適微笑睡了過去。

不僅如此,雙手還很不老實的緊緊抱著古耀軒的大腿,一股說不清道明的感覺,讓古耀軒頓時俊臉通紅。

紅的好似快要著火了一般。

如此親昵的姿勢,讓熟悉古耀軒的人們傻眼了,大家都知道,古家二少爺雖然是個文武兼備且長得英俊的大好青年才俊,可是,內里卻也是個十足的書呆子性格。

喜歡飽讀詩書,十分的聰慧,了解他的人都知道,二少爺常常會讓人覺得他有點呆呆的,和別人在一起的時候,經常不知道神游到哪里去了。

長的很好,才華也不錯,武功也不凡,家世更是在江湖上一等一的好,可好多大家閨秀在和二少爺接觸後,一個個都死活不肯嫁。

覺得他傻傻呆呆的,哪個少女會嫁給一個成日經常沉——溺在自己世界中的呆傻丈夫,于是,古家兩個少爺的婚事,便成了老大的難題。

古耀宸一心鑽研武術,重心都撲到了統領江湖,興旺家族的重任上,視女人為洪水猛獸一般遠離。

古耀軒則全心當大哥的幕後幕僚,天然呆的他,對男——女之事,更是不開竅,這可是讓古家現任的家主夫妻兩著急不已。

而此刻古耀軒的這一系列行徑,更是讓眾人差點跌破了眼球,沒想到一向對男——女之事不開竅的二少爺,居然會有憐香惜玉之心,看來等出去,一定要把這個好消息告訴夫人才行。

「二少爺,不錯啊,終于長進了,知道憐香——惜——玉了……」看著古耀軒長大的一個長老對古耀軒眨了眨眼楮,擠眉弄眼的調侃道。

「是啊!二少爺今天還真是讓大家意外啊……」

本來臉就紅紅的古耀軒,被眾人這麼一說,更是瞬間紅的都快要滴出血來一般,腳手都不知道該往哪里放了,那想要解釋又羞——澀的不知道該怎麼開口的模樣,真是恨不得立刻面前有個地洞鑽進去似的。

「不……不是你們想的那樣,她……我看她好累的樣子,所以……」努力了好半天,古耀軒這才結結巴巴的擠出幾個字。

「哈哈哈……二少爺害羞了……」一個惡趣味的老頭火上澆油的再次奚落道。

「好了,別再拿二少爺開玩笑了,沒看見二少爺都快要被你們說得恨不得暈過去了嗎?」另一個老頭看似勸阻,實則繼續打趣古耀軒。

「能看到二少爺開竅,咱們今天也不算白來這大牢走這一遭,等出去了咱們可一定要把這個好消息第一時間告訴給老爺和夫人……」

就在大牢里充滿歡聲笑語的調侃古耀軒時,一道充滿陰森寒冷的聲音在牢門外傳來。

「看來各位好似在里面過得很愜意,皇家的天牢,是你們說來就來,說走就走的地方嗎?真當這里是你們自家的後院不成……」

從朝堂議事完後,三皇子快速的草草用完餐,便隨同宰相趕來了這里,想要從這群江湖人士的嘴里查出些消息,沒想到卻听到這些人剛才說的這一番令他火冒三丈的話。

雖然劍苑山莊在江湖上有著舉重輕重的地位,可如今他即將登上皇位,並不怎麼把他們這群江湖嘍嘍看盡眼里,沒想到這群人進來後還如此的囂張。

牢房的眾人防備的冷冷望著牢房外的三皇子,不發一言。

「去把那個女人帶出來?」三皇子對著老頭命令道。

「你想要對她干什麼?她只是一個婦人罷了,用得著三皇子你對待嗎?有什麼沖著我們來……」之前打趣過古耀軒的那個老頭站起來怒吼道。

牢頭一看這群人雖然手上腳上都帶著鐵鏈,但是還是不敢絲毫低估了對方的武力值,于是回頭害怕的望著三皇子。

三皇子很顯然明白牢頭心中的顧忌,于是轉頭對身邊的帶來的‘續命老道’說道︰

「這群人看來不用非常手段是不行的,讓他們都老實一點。」

「遵命,老道這就來,這是我融合了師門‘軟筋散’最新制作出來的,能封住他們穴道長達五個時辰之久,這段時間內,他們就算是想咬舌自盡的力氣都沒有的……」

續命老道說完後,便從懷里拿出一包藥粉,對著里面的重任猛的灑了過去。瞬間,牢房內的眾人便齊齊倒地。

而沉睡中的輕淺,在牢頭帶領的兩人粗魯的拉扯下,很快便醒來。

輕淺頓時察覺到渾身無力,比她之前用功過度虛月兌後還要虛弱,一睜眼,沒想到,卻對上兩張熟悉的臉龐。

「這是她的真面目嗎?」三皇子對著續命老道問道。

老道走到輕淺的身邊,鼻息湊到輕淺的臉頰上深深的吸了一口氣,那神情,要多齷——蹉就有多齷——蹉,當老道吸入一口氣後,臉上頓時表現出了猙獰之色。

「就是她……她和那三孩子的身上有著同一種易容藥水的味道,這個味道,貧道這一輩子都不會忘記的……」老道既興奮,又凶狠的矛盾望著輕淺說道。

三皇子意味深長的望著一旁的宰相,只見此刻宰相仿佛如同老僧入定一般,對發生的一切不聞不問,這讓三皇子滿意宰相反應的同時,心中不禁暗暗生出了一絲警惕之心。

畢竟任何一個人,在面對自己血脈相連的親人面前,眼睜睜的看著對方被折磨還無動于衷的人,不可謂為鐵石心腸。

三皇子啪的一耳光甩到輕淺的臉上,對著牢頭說道。

「帶到最里面的密室里去,替她恢復本來的面目,我倒要看看,她在離開的這五年,和我的好皇兄究竟隱藏了多少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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