棄婦之一胎三寶 第四十五章 正牌爹爹們怒了

作者 ︰ 何俊樺

當三孩子被輕淺連拉帶拽的上樓進了屋子後,三孩子趁著自己娘親背過身關門的那一瞬間,趕緊相互的交換了一個打死都不說的眼神後,便很快一個個的耷拉著腦袋,一副乖寶寶的模樣等著娘親接下來的訓斥。

「都給我抬起頭來,看著我的眼楮……趕緊老實的交代,這段時間你們三個小崽子和外面那三個家伙背著娘親究竟是在搞什麼鬼?」輕淺冷聲的望著三孩子厲聲詢問道。

「娘,你再說什麼啊!我怎麼听不懂……」炎兒瞪大了眼楮,好似被冤枉了一般,十分不服氣的望著娘親無辜的回答道。

「娘,你究竟這幾天怎麼了?怎麼老是動不動就發脾氣,是不是更年期到了,不是說更年期要四五十歲的年齡段才會發生的嗎?怎麼娘這麼年輕就發病了?」舞兒秀氣的眉頭輕微皺起,歪著小腦袋看著輕淺疑惑的問道。

「根據娘的種種表現,我覺得應該不是屬于更年期的問題,娘畢竟才二十三歲,不可能這麼早就發生的,我看娘這種癥狀,倒很是像書上說的什麼‘陰陽失衡,需要陰陽調和一下才行’,對了,娘……什麼是‘陰陽失衡,究竟需要怎麼調和’才能讓娘體內的陰陽平衡呀!」墨兒好似很有學問的反駁著妹妹剛才的問題,然後緊接著對著此刻一臉無語表情的娘親好奇的問道。

輕淺听到這三孩子的話,都快要崩潰了,怎麼這三孩子的問題一個比一個還刁鑽,這讓她怎麼來回答。

世人都認為兒女們聰明,是父母最幸福,最開心的事情,但是所以人都忽略了一點,那就是,聰明的背後,讓父母為之頭痛的種種無奈。

三孩子看著自家娘親終于被他們此刻的提問給轉移了注意力,頓時一個個都暗自松了一口氣。

不對,她剛才不是在問這三個小崽子嗎?怎麼最後變成她被孩子給反問得陷入了兩難的處境之中,輕淺頓時心中警惕起來,望著三孩子臉上那還未完全褪去的輕松之色,便知道她又被這三個小計劃給耍了。

「哼哼……真是越大越有能耐了,居然敢一個個合起伙來戲弄娘親了,最後在給你們一次機會,要是不老實交代,娘可真的要下狠手了……」輕淺冷著臉,舉起繃得直直的手掌,對著三孩子威脅的說道。

「娘,為什麼你非要冤枉我們,他們是大人,我們三個小孩子哪里知道他們幾個究竟在干什麼,你這明明就是想要借機對我們打擊報復,我們不服不服……」炎兒一副憤怒的望著輕淺怒聲吼道。

「哇哇……娘,我老實交代,我真的全都交代了,我們就是看著他們三個整天斗氣的樣子很好玩,和兩個哥哥們打賭看兩方究竟誰會佔上風,我們真的不是故意和他們湊到一起的,要是娘不喜歡我們和他們在一起玩,以後我們每天就都形影不離的跟隨在娘親的身後,再也不和任何外人說一句話了,求求娘別生氣,也別打我們……」舞兒哇的一聲,哭得驚天動地。

小臉上眼淚鼻涕真是不停的往下流,糊的滿臉都是,那不住的抽咽聲,那小心翼翼的祈求眼神和話語,听得真是讓人看者傷心,听者流淚,心都好似被揪緊了一般。

揪得生痛生痛的……

墨兒看著妹妹哭得這麼傷心,走到妹妹的身邊,雙眼默默的流著淚,雙手緊緊把妹妹抱進懷里,小肩膀不住的聳動,看的出來,墨兒此刻正在極力壓制著快要哭出聲的沖動,盡管如此,他還伸出一只手輕輕的拍打妹妹的後背,為哭得都快要喘不過氣的妹妹順氣,生怕妹妹給哭得暈了過去。

「娘,你要是不高興的話,就打我們吧!你有陰陽失調的病,我們能理解的,不會怪你,就算有點皮外傷也不打緊,舞兒的創傷藥很好的,涂抹上兩三天就會全部好了的,我說的都是真的,娘……」墨兒一邊為妹妹順氣,一邊拿起衣袖給妹妹擦拭臉上的淚水和鼻涕,雙眼卻異常堅定的望著輕淺說道。

「娘,我們不怕痛了,只要娘能好受一些,打幾下死不了的,只要娘能開心就好……」

「娘,我也不……不怕痛了,娘打吧……」

舞兒和炎兒听到墨兒的話,頓時兩人都跟著齊齊爭先恐後的說道。

輕淺看著眼前三孩子哭得如此悲慘的場景,雖然心里明明知道這很有可能是這三個小家伙的苦肉計以及以退為進的計策,但是在听到三孩子的話,前一刻還無比堅定一定要問出個所以然來的輕淺,只得無奈的嘆了一口氣。

得,本想簡簡單單問幾句話,卻被這三孩子搞得好似受了十大酷刑一般,哭得既淒慘,又冤屈,搞得她好似一個後娘在虐待他們似的。

輕淺實在是受不了這三個家伙的魔音,以及那無辜控訴的眼神,只得眼不見為淨的揮了揮手,示意三孩子趕緊回屋去,讓她能清靜一下,好好想想古耀宸以及那兩個男人整天針尖對麥芒針鋒相對,以及面對她時三人那怪異的眼神以及反映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行了行了,別在這里嚎了,都滾回去睡覺……」

「娘,你不打了?你心情還沒有好轉,還是出出氣的好,這樣才不會憋出病來的,我已經趴在凳子上了,娘打吧……」炎兒很顯然還沒有見好就收,反而得寸進尺的趴在凳子上說道。

舞兒和墨兒兩人對于大哥此番的舉動,頓時暗中翻了個白眼。

這大哥還真是來勁了,居然敢對娘得寸進尺到這個地步,這純粹就是送上門找打,等會就會有他好受了,兩人在心中暗自的想到,同時趕緊對著娘親說完告辭的話後,便一溜煙的沖出了屋子。

「娘,你好好休息,我們就不打擾你了……」

「娘,我們回房間了……」

炎兒本來以為弟弟和妹妹會一起跟著他再胡鬧一次,讓娘親知道他們三個厲害,哪里知道那兩個家伙居然如此沒義氣的跑到了,留下他一個人。

看著自家娘親臉上那掛著的令他感到寒顫的冷笑,以及那正在活動雙手的動作,炎兒頓時一張小俊臉露出了驚恐的神色,下意識的便起身準備朝門外跑去,可是那里躲得過娘親那閃電般的速度,整個小身板都被娘親給抱了起來,然後一瞬間,他整個身子就向他剛剛趴在凳子上的姿勢,肉肉的**蹲兒上,隨著啪啪聲的響起,一陣疼痛從**上傳至全身。

「啊啊……娘啊!你還真的打啊!好痛,你輕點啊,你想要痛死兒子啊……」炎兒頓時尖聲的嚎叫了起來。

輕淺看著光干嚎卻沒有一絲眼淚的大兒子,頓時臉上的笑意更濃了,只不過那是冷冷的陰笑,幸虧趴在的炎兒沒有看到,要不然,不僅是**會痛,心髒更會受不了了,這可是身心的雙重摧殘啊!

「你不是很孝順娘嗎?才打這幾下就受不了了,剛才你可是口口聲聲說著只要能讓娘高興,就隨便讓娘打嗎?還有五十下沒打呢!你剛才的提議還真是不錯,才打了你幾下,我心里果然就感覺舒坦了,相信等打完了最後的五十下,娘親一定會精神百倍的……」輕淺彎下腰,望著炎兒輕聲的舒暢說道。

听到這話,炎兒的整張臉都差點嚇綠了。

見好就收,適可而止,這幾個字他確實是沒有好好的研究過,所以才會造成了他此刻陷入困境的這個地步。

這都是他剛才得意忘形後,自己送上門讓娘打的啊!炎兒此刻正是恨不得狠狠的抽自己幾個耳刮子,以表示悔不當初的懲罰。

「娘……孩兒當然是孝順娘了,我只是想讓娘你下手輕一點,要不然我怕娘把我給打壞了,事後等娘清醒了,反應過來了後悔心痛不是嗎?娘心痛,兒子心里也難受啊……」炎兒眼珠子一轉,然後對著自己娘親好意的說道。

輕淺看著這腦瓜子轉的如此快的兒子,頓時被他給氣得樂了,看著他在看到自己的手掌朝向他**落下之時,那害怕得緊閉的雙眼,心中便柔軟成了一團。

輕淺把炎兒從凳子上抱起來,讓他站在面前,並神色正經異常認真的說道︰

「好了,娘累了,剩下的五十下,娘給你記著,什麼時候等娘心情再不好的時候,娘再去找你,快回房間休息去吧!」

就在炎兒做好心理準備,準備迎接再一次**上疼痛之時,沒想到卻沒有等來意料之中的巴掌,而是整個人被娘親給抱了起來,炎兒知道,娘終究是心痛他的,被他剛才的一番話給感動了,舍不得打他,卻沒有想到,娘親下一瞬間說出的話,卻差點令他跌倒在地。

原來娘並沒有就此放過他,而是暫時記下了,今後的日子里,看來要小心行事了,尤其是千萬不能再冒然沖在前面,要多看看兩個弟妹的眼色再行事,要不然**可隨時都會再此被痛打一頓的,炎兒在心中暗自的打算道。

炎兒雙眼淚汪汪的望著輕淺,雙手放在**後面,輕柔著,鼻子還假裝一抽一抽的抽咽著說道︰

「娘,那你好好休息,兒子先出去了……」

「走吧!」輕淺看著兒子這模樣,差點忍不住就笑了出來。

炎兒听到這話,這才**一扭一扭的,好似很痛苦一般的扭出了方面,並很乖巧的關好房門。

輕淺等炎兒管好房門後,這才整個人撲倒在床上,終于忍不住笑了起來,她這三個孩子,簡直就是一個個比一個還精怪。

炎兒看似脾氣火爆,但是火爆的面孔下,卻深藏著一顆七竅玲瓏心,沒有深入了解過他的人,都會被他的外表說欺騙,其實這就是一個賊精怪的小狐狸。

舞兒這個小丫頭,最喜歡在陌生人面前討巧賣乖,也是個最為審視適度的家伙,最擅長以退為進,裝無辜,說話三分真,七分假,真真假假讓對方弄不清楚狀況。

墨兒是個最為月復黑的家伙,平日里話雖少,可是每一句都能切中要害,化被動為主動。

看來,這一次和三個小狐狸的交鋒,她這個當娘親的是徹底的敗下陣來了。

前世有一句說過,當父母的,無論孩子多大,父母終究是很少擰得過孩子的,大多數都是作為父母的給孩子讓步,以前她不懂這一句話,現在她有了自己的孩子,終于能體會這一句話所蘊含的的真諦了。

既然在孩子這里弄不到答案,那麼,看來她只能從三個男人身上下手了,她從來都不打無準備的仗,只要發現了三人有古怪,而且還是與她有關,那麼,她就一定要弄個清楚。

要是三個男人把她的話給听進去了,乖乖的不再圍繞在她周圍,那麼,她就沒有必要追究。

要是三人還是再次糾纏不清,就不要怪她不客氣了,輕淺眯著眼楮,露出冷寒的光芒想到。

三孩子剛才在房間里那淒厲的嚎叫聲,听得樓下的三個大男人心驚不已,于是一個個趕緊上樓,進入古耀宸的房間里面,暗中運氣探查房間內的一舉一動,母子四人的對話,三人那是听得一清二楚,從來都沒有想到,那三個小娃子居然精怪到這個地步,連什麼更年期,陰陽失調這樣的話都給說出來了。

看來對于‘後背爹爹’選拔一事,果真是三個小娃子想出來的,一想到這三個娃子居然如此聰慧,三人都很是遺憾這不是自己的親生女兒,要不然那得多幸福啊!睡著都能笑醒。

在三孩子都回房了之後,三人本想過去安慰一番三孩子,但是又怕被輕淺發現,然後又會被指著鼻子大罵一頓,只得按耐住內心的想法,各自回房去。

輕淺笑了一會後,便從床上起身,走到桌邊,拿起鵝毛筆蘸上墨汁開始寫起了‘天上人間娛樂城會所’的宣傳計劃來。

隨著時間的過去,輕淺越寫越順,漸漸的進入了狀態,把腦海里前世知道的東西,統統都寫了出來,等她寫完停筆之時,這才發現天色已晚,她從正午開始寫,一直寫了好幾個時辰,桌上都鋪滿了好幾疊寫滿密密麻麻字體的紙張。

站起身,輕淺轉了轉脖子,扭了扭腰,以緩解坐了一下午渾身的酸痛感,就在這時,房門被人從外面推開了。

「輕淺,已經很晚了,孩子們都等著你下去用膳……」古耀宸站在房門外,臉紅紅的望著扭腰甩臀的動作,聲音宛如蚊子便的細小。

「你怎麼還沒走?」輕淺冷冷的問道。

古耀宸好似壓根就沒有听懂輕淺語氣不善的問話聲,已久如同平日里一般,陽剛俊臉上,滿是嚴肅的神情說道︰

「下來吃飯吧!孩子們都餓了……」

說完之後,便率先轉身離開了房間朝著樓下走去,沒有喜怒,沒有被罵後的尷尬,他這態度,真是讓輕淺很是模不著頭腦,不過他看這態度,想必是不會就此輕易離開的,找個機會,私底下套套他的話,看他們和三個孩子,究竟在背著她搞什麼鬼,輕淺暗想著跟著下了樓。

這一次,崔越澤兩兄弟終于沒有和他們同桌,想必是被中午她給罵的不敢下來,準備灰溜溜的閃人了,輕淺如此想到。

「為什麼不先吃?下次要是娘在房間里忙,你們就自己點東西先吃知道了嗎?」輕淺看著什麼也沒有的桌面,頓時皺起了硬挺的秀眉對著三孩子說道。

「我們喜歡和娘一起吃,沒有娘在,我們吃飯都吃不多,飯菜也不香……」舞兒委屈的低聲說道。

「是啊!娘都沒有吃,當兒子怎麼能先吃獨食而讓娘餓著呢!」炎兒也緊跟著說道。

墨兒雖然沒有說話,可是雙眼卻充滿堅定,表示贊同大哥和妹妹的話。

輕淺知道,孩子們這是在關心她,怕她餓著,心中感覺暖暖的,是啊!吃飯要一家人在一起,才有家的氣氛,這也是她前世很少享受到的待遇。

「好,以後無論娘在做什麼,娘都會按時同你們一起用膳的……」輕淺模了模三孩子的小腦袋,笑著保證說道。

三孩子這才露出了開心的笑容,招呼著掌櫃的上菜。

而此刻輕淺布滿機關的房間里,卻有兩個男人避開了重重機關,來到了輕淺剛剛寫好的宣傳方案以及營業項目的細則紙張前,一張張小心的拿起來快速的查看著,每看到一頁,兩人的臉上便露出震驚以及欣喜若狂和欽佩的多重復雜神情。

不到一刻鐘,兩人看完後,便按照之前疊放的位置放好後,便快速的消失在房間內,仿佛剛才房間里從來都沒有進過人一般。

夜色下

一處華麗的豪宅內,兩名男子坐在椅子上,同樣俊朗的臉上,表情卻各不相同。

年齡略大的男子臉上,此刻面無表情,雙眼微微眯成一條縫,縫隙之中,迸射出道道精光,讓人不容小窺。

而另外一名男子,長著一張無害的女圭女圭臉,滿臉的書生氣息,此刻則是滿臉的玩味,手中看似無聊的把玩著光滑潤澤的茶杯,明亮的眼眸中,滿是純淨無害,只有那偶爾一瞬間閃過的凌厲之色,顯示出了這個男人隱藏在無害面容下蟄伏的危險。

這兩人男人,便是崔越澤兄弟兩個,此刻崔越彬已經看著自家大哥發愣了都快半個時辰,只得出言詢問一番自家大哥究竟心里是何打算。

「哥,在想什麼呢!剛才從她房間里回來會,就一言不發到現在,難不成……你真的對那個女人動心了,你可不要忘記,一天前探子傳來有關那個女人的真實身份,雖然依據咱們的勢力,並不懼怕瑞夜和端木這兩個男人,但是為了一個女人不值得咱們把整個家族都賭上去,難不成,向來眼高的崔家家主真的對一個下堂棄婦有興趣了,你可不要忘記了,崔家歷任家主的婚事,可都是五大長老來決定的……」

崔越彬慵懶的靠在椅子上,側頭望著自己大哥幸災樂禍的調侃說道。

雖然從這幾天的了解中,知道那個女人是挺特別的,也有那麼些聰明,但是這也僅僅局限與有那麼一絲絲好感而已,他可不希望大哥為了這個麼個渾身都是麻煩的女人給家族招來禍端。

要是大哥真的被那女人給迷惑住了,分不清輕重,那麼,他可不介意親自動手送那個女人上黃泉,崔越彬想到這里,眼里露出了陰寒的暴戾之氣。

終于回過神來的崔越澤,自然發現了弟弟此刻身上的危險氣息,也知道了弟弟此刻心中的打算,這個小弟,從來都是心狠手辣的主,說道就能做到。

這小弟的身份不僅僅是他的唯一弟弟,更是崔家家族中的左護法,只要被選定了出來,從小就會一直伴隨在崔家家主的身邊,輔佐附帶監視,不讓其家主做出有損崔家利益的事情來。

這個弟弟之前就是跟隨在上一任家主大伯的身邊長大的,後來由于大伯沒有兒子,長老們和大伯便用通過考核的方式,而他成功的從各種考核中博得了魁首,成了現任的崔家家主。

而弟弟也從大伯的身邊,來到了他的身邊,從小兩人都要各自學習本領,所以,兩人相處的時間並不多。

雖然兩人是親兄弟,卻並不是一個娘親所生,他的娘親是出自高門大戶中的嫡出大家閨秀,而小弟的生生娘親,卻是父親的一房妾室,小弟一出生,就注定了與崔家家主無緣,哪怕再優秀都不能,最多也就是能成為家主身邊的護法。

崔越澤和這個弟弟貼身共處了三年,整整的三年,他都沒有真正的模清楚這個弟弟心中究竟有沒有不平和怨憤,以及在無害的外表下,隱藏著的真正動機,他始終都琢磨不透,可見這個弟弟的城府和心機有多深。

崔越彬感受到自家大哥那緊逼的復雜目光,頓時嘴角勾起一抹風情萬種的淺笑,並對著崔越澤拋了個媚眼說道︰

「大哥,你這炙熱的目光,還真是讓小弟倍感惶恐,雖然小弟長得一表人才,看起來也沒有你那麼的有男子氣概,但小弟卻是實實在在的是個男兒身,你可別有什麼不好的齷蹉想法,人家可是不會依你的……」

崔越彬耍寶的嬌滴滴模樣,讓崔越澤頓時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趕緊沒好氣的瞪了一眼越彬,然後收回了視線。

「我知道這是你的職責所在,但既然你也知道了那個女人的身份並不簡單,那麼,就別輕舉妄動,崔家經歷了這麼好幾代,大樹的根基已經開始被蛀蟲啃食了,光靠聯姻來鞏固勢力,很顯然已經並不可靠了,也許,咱們應該把眼光放得更長遠一點才行……」崔越澤有所感慨的說道,實則這話語里也隱含著試探的意味,他倒要看看,這個弟弟會作何反應。

是站在親情的這一方,還是謹守職責站在家族訓道以及老狐狸們的那一方。

從他的話里,崔越彬已經明白了大哥心中的打算。

崔家現在的狀況,傳承到大伯這一代時,便隱約的有了不如前幾代的興盛之勢,想到那個女人那滿腦子別具創新的點子,那些點子實施出來,可都是白花花的銀子啊!

現在崔家的當家人雖然是大哥,可是,那五個長老卻把持著絕大多數的決策權,大哥真的能和那些狡猾的老狐狸對抗嗎?崔越彬在心中暗想道。

「即便是被啃食了面目全非的大樹,可終究還是不會在頃刻間能動搖得了的,你有把握嗎?」崔越彬挑釁的追問道。

「兄弟齊心,其利斷金,有你的幫助,崔家定能發展到另一個不可估量的高度……」崔越澤沒有明確的回答弟弟的問題,而是含糊其辭的試探回答道。

「反正閑著也是閑著,既然你想要試一試,那小弟就陪你玩玩,打發打發時間……」崔越彬雲淡風輕的說道。

崔越澤和崔越彬兩人相視一笑,一切盡在不言中……

……

接下來的半個月里,皓日發生了幾件驚天動地的大事。

一是,追星國的可汗,親自帶兵前來攻打皓日,十萬大軍已經逼近了皓日的邊關,新上任的二皇子,現在皓日的皇帝見到敵軍來勢凶凶,貪生怕死的做出了一個前無古人後無來者的破天荒決定,下詔書把皇位讓給有才之士的宰相來當。

二是,對于新皇帝的決定,皓日的文武百官以及百姓,那是齊齊舉雙手紛紛表示贊成,無奈宰相大人怎麼也不願意,多次推月兌後,百姓們以及朝中官員們,齊齊來到宰相府門口,跪地請求宰相答應皇帝的讓賢,拯救皓日岌岌可危的江山以及千千萬萬的黎民百姓,無論宰相怎麼出面勸說百姓放棄離開,卻沒有一個人就此听話的離開,上千人的人群齊聚在宰相府門口整整跪了一天一夜,並且不住的出聲乞求著。

三是,根據一些小道消息,據說古耀宸古盟主其實已經秘密的成親了,現在都已經和夫人孕育了三個孩子,而且三個孩子如今都已經整整五歲了。

四是,行走的商旅們,以及江湖游俠們,從封城縣回來後,對著眾人吹噓著封城縣新開張的‘天上人間休閑娛樂城’是何等的豪華,里面的節目是何等別開生面。

這個娛樂城,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的一個創新,娛樂玩耍不再是男人的專利,而是所有人的福利,經營的項目包含男女老少都能享受到,並且沒有絲毫**的東西夾雜在里面。

有從未听過的精彩故事,由說書先生分章節講述,有幾個人如同唱戲,可是又不像是唱戲的人在台上表演,俗稱小品的東西,上面的人用生動的表情,通俗易懂,詼諧的言語逗得所有人哄堂大笑,千奇百怪的動感勁舞,顏色鮮艷的各色美酒飲料,看完節目累了,還能痛快的到沐浴池洗浴一番,再找個按摩師好好的按摩一番,那滋味簡直是爽呆了。

新式的裝修風格,以及種種從未體驗過的享受和服務,讓人真是進去了就如同那個娛樂城的名字一般,仿佛置身于天上仙境中一般。

雖然收費的標準,比見上一面最好青樓的花魁都要貴上好幾倍,但是前去消費的人真是絡繹不絕,好多人都是提前好幾天就交了定金預定座位,想要進去見識一番。

逛青樓?你落伍了,現在已經流行高尚的消費了,凡是稍微有點身份的人要是沒有進‘天上人間娛樂城’消費國,你會遭到別人鄙視和嗤笑的。

有錢的貴婦們要是隔上三五天沒有去做過保養,你就會被貴婦圈子里面的人給踢出去的,說你是個如同玩偶一般,被自己相公給困在那高高的四合院內,是個沒有思想的木偶一般。

這出去消費,不僅是能讓眾貴婦保養好自己的容顏,更是對外宣揚御夫有道的最佳證明。

一時之間,‘天上人間娛樂城’忙得那是痛並快樂著,掌事的收錢每天都要收到手軟,看的那些酒樓賭坊,青樓戲館的老板真是羨慕嫉妒恨,也有人在‘天上人間娛樂城’去找過麻煩,可是那些人的下場都很慘,因為听說‘天上人間娛樂城’背後的老板,就是古耀宸古盟主的夫人。

收拾了五六批不開眼的人之後,就再也沒有人敢上去觸霉頭了,也虧得‘天上人間娛樂城’的老板手下留情,把消費的檔次定的很好,限制了每天前來消費的人群,把中下消費人群留給了那些**交易以及酒樓賭坊,給眾人留了一口湯喝,這才沒把眾人給往死里逼了去。

當封城縣的消息傳到端木和瑞夜的耳中時,兩人均是恨得牙癢癢,恨不能即刻就前往封城縣查探個究竟。

「你說說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古耀宸可你是安排道輕淺母子四人身邊去的,為什麼現在外面會傳成這個樣子?」端木氣一臉怒意,氣呼呼的對著瑞夜低吼道。

俗話說,無風不起浪,要是沒有這一回事,怎麼會傳出古耀宸那家伙是三孩子爹爹,是他孩子娘的相公了呢!

他這個正主相公和爹爹都還沒有昭告世人,卻被那個假的古耀宸捷足先登,這怎麼能讓端木不為之氣憤。

他更怕的是,輕淺會真的對古耀宸產生了感情,這樣他都還沒有顯身去爭取就已經被踢出局了,他怎麼能不火大。

「我哪里知道會變成如今這樣子?現在一切都只是外面的傳言,咱們又沒有親眼所見,說不定這是古耀宸為了保護她們母子四人,故意這麼對外宣布的呢……」瑞夜好似自欺欺人的反駁著端木的話。

其實這個理由,不要說端木會相信了,就連他自己都不會相信的。

瑞夜真是沒有想到,當初看起來那麼老實的一個人,居然會玩出這種把戲出來了。

「哼……你連自己都不相信,你還能說服得了我嗎?外面可都說的有鼻子有眼的,說古盟主為了替妻兒出氣,當在封武縣縣令的面,讓妻兒不僅痛打了得罪了輕淺們的人,還更是縱容妻兒從中敲詐勒索了別人大半家產,這說的有鼻子有眼的,還能有假……」端木氣勢洶洶的反駁著。

瑞夜此刻何嘗不憤怒,可是目前朝中這個局勢,真是讓他一刻也走不開啊!並不是他留戀皇權,而是如果放棄了皇位讓宰相上位了,他們一行人將沒有絲毫的活路可走,他必須得去擊敗宰相,然後登基為帝,只有讓他掌控了絕對的權利,才能更好的保護他所在乎的人。

「那你想怎麼辦?難道這個關鍵時刻你還能離開不成,最多不出三天,宰相必定會同意登基,到時候咱們如果不能一舉擊敗宰相,你知道等待咱們以及輕淺母子四人將會是什麼嗎?那是永無止境的追殺和四處躲避逃離,難道你想過後半輩子都在這種提心吊膽的日子生活嗎?

現在咱們最關鍵不是對付古耀宸,而是宰相,目前暫時先派人前去封武縣查探個清楚,看看古耀宸和輕淺之間究竟是怎麼一回事,等咱們搞定了宰相之後,你就先一步前往封武縣查探,我留在朝中料理政務,這該行了吧……」瑞夜咬牙切齒的對著端木承諾說道。

端木剛才發怒,本來其實就是為了能爭取到瑞夜的這個承諾,一听到瑞夜果然痛快的承諾了此事,這便安穩了下來,故作一副勉強為難的模樣點頭答應了,實則內心竊喜不已。

總算能在今天後甩掉瑞夜,率先一步去面妻兒了,端木心中高興得都快要高呼了起來。

瑞夜看著好友臉上那怎麼也隱藏抑制不住的喜悅之色,心中升起一抹苦澀,這樣的一個提議,他自己真是不知道下了多大的決心,才說出口的,把自己的妻兒等于送到好友的手上,這種痛苦還真是讓他難以承受,可是卻絲毫沒有辦法,只能如此抉擇。

他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對付完宰相之後,迅速的把朝中宰相的人馬剔除,穩定了朝局之後,才能暫時離開京城和她們母子四人踫面。

「好吧!暫且听你的,誰叫我心軟,見不得你下半輩子流亡被追殺,只能如此了……」端木得了好處還賣乖的說道。

听得瑞夜真是恨不得一腳狠狠的踹過去,最後狠狠的瞪了一眼端木浩,便收回了視線。

端木浩樂的一臉傻呵呵的露出幸福且欠扁的微笑。

……

宰相府的門外,跪著一大片黑壓壓的眾多人群,艷陽之下,好多人承受不住長時間的烈日暴曬,一個接著一個的暈倒了過去,被宰相府的人給趕緊送進了不遠處的醫館內醫治。

此刻才上任幾天的皇帝,宗政無雍也在宰相府中,拿著讓位詔書在幾名朝中大臣的陪同下,親自強行塞進宰相的手里。

「宰相大人,朕資質有限,確實不能勝任君王這個位置,現在皓日內憂外患,前太子還沒有捉拿歸案,外又有追星國攻打了過來,如今只有宰相大人繼任皇位,才能確保皓日江山不被蠻夷之邦奪走,才能確保皓日百姓不被屠戮……」宗政無雍一副神情凝重的對著宰相說道。

其實此刻誰都不知道,宗政無雍心中那恨不得罵爹的憤怒沖動。

這宰相如今還真是狡猾奸詐無比,上演了這麼一出好戲給世人看,真是既當了婊子還立了貞潔牌坊,好處全讓他給佔完了,而他這個宗政皇室的皇帝,卻要背負一輩子的罵名。

一個貪生怕死,斷送宗政皇室江山的昏君,把祖先辛辛苦苦打來的天下,就這麼拱手讓給外姓人了。

不忠不孝的罵名,就伴隨他終生,甚至是會遺臭萬年,當很多年以後,誰還會懷疑這其中其實是宰相多年的精心布局,誰也不會知道。

才剛剛嘗試了當皇帝十多天的功夫,如今便要下台了,而且不僅要把皇位送給這個外姓人,更是讓他求爹爹告女乃女乃的親自整整乞求了宰相一天一夜,這種屈辱,讓宗政無雍心中最後那一點尊嚴都被消磨殆盡。

今後他是生是死,就全靠宰相一句話了,他不得不拋棄所謂的尊嚴,向宰相低頭。

看著手中那一道讓位詔書,無雍眼中怎麼也不能完全掩飾掉那份留戀之色,宰相看到這里,心中頓時一寒,眼中露出了殘酷的殺意。

「皇上過謙了,老臣何德何能,哪里能承受得起皇上這番心意,還請皇上收回成命,老臣相信,在皇上和朝中重臣的齊心協力之下,皓日一定能渡過這個難關的……」宰相義正言辭的推開手中的詔書,正色的說道。

死老頭,朝中都是你的人,軍權也被你掌握了大半,讓我這個光混皇帝有個屁的作用,還齊心協力渡過難關,你就是我最大的一個難關,無雍在心里忍不住咒罵一聲。

這演戲究竟還要演到什麼時候啊!

他真是都快要受不了了,在這樣繼續下去,說不定他真的會忍不住對著這個欠扁的老狐狸怒罵起來。

就在無雍還在心里想著要用什麼言語來讓宰相接下這份讓位詔書之時,宰相府門外傳來了一陣人群淒厲的恐懼哭叫聲。

「外面發生了什麼事?」無雍神經緊繃的趕緊朝著宰相問道,渾身都嚇得忍不住一個哆嗦。

十多天前,皇宮大殿里那一場血雨腥風,可是他親眼見證過的,當時他嚇得整個人後來足足做了好幾天的惡夢,只要一閉上眼,就會想起那些殘肢斷骸,血流成河的場景。

「出去看看……」宰相一臉焦急的模樣,率先朝著宰相府門外走去。

當一行人來到門口之時,卻發現好幾百個追星國草原漢子手拿大刀,如同殺神一般的拿刀在人群里亂砍著,而還有好幾十個個人,已經來到了宰相府的門口甚至是房頂上。

「殺了皓日的狗皇帝,只要成功的殺了皓日的狗皇帝,還有那個宰相,到時候皓日就會變成一團散沙,群龍無首,咱們可汗就能長驅直入的攻進皓日的皇城了,到時候咱們草原上的漢子們什麼都不用著,美女銀子自然就會又能主動送上來的,這些皓日千千萬萬的百姓,將會是咱們的奴隸,兒郎們,為了將來的富貴,殺呀……」一名草原漢子對著身後的眾人齊聲的喊道。

那些漢子听到後,好似一個個打了雞血般的興奮,高聲的吼叫了起來,那粗狂的聲音,那猙獰的野蠻長相,以及剛才的那一番話,讓皓日的百姓和官員們無比心驚膽戰。

一個個嚇得頓時趕緊轉身就跑,當人群消退之時,追星國的眾多刺客已經把宰相和皇帝團團圍住了。

宗政無雍此刻這才察覺到不妙,他這人其實並不笨,從宰相此刻那鎮定的眼神以及那些如餓狼一般盯著他,一臉殺意的神態中看出來了,宰相這是在卸磨殺驢,利用完了他,就準備徹底的鏟除他。

「為什麼?你不是說只要我听話……就放過我一命嗎?為什麼還要殺我?」宗政無雍渾身顫抖的憤怒望著宰相,斷斷續續的驚恐質問道。

宰相走到宗政無雍的身前,從外人看來,好似是他在保護皇上一般,其實則是趁機在宗政無雍的耳邊低聲的陰冷說道︰

「雖然你有點小聰明,但是也僅限于那麼一丁點而已,作為你的啟蒙老師,本相最後告訴你一句,千百年來壞人做事都不變的準則,那就是‘這個世上只有死人才能絕對的保密,以及讓人永無後顧之憂,這也就是為什麼歷代帝王上任之後,總是對前朝皇室子孫斬盡殺絕的原因,現在,你可以安心的去死了……」

宰相的剛剛說完,兩名刺客便突破了包圍圈,大刀朝著宰相以及皇帝砍來,而此刻保護皇帝的侍衛,和刺客搏斗中,刺客的位置發生了變化,最後一刀刺進才當了十多天皇帝的心口上,大刀刀背上那鋸齒狀的凹凸出,順著大刀被拔出來的瞬間,皇帝的傷口被二次弄傷,寸長的對穿傷口處,鮮血直流,真是讓人看著慘不忍睹。

「你好狠……」皇帝口中頓時涌出大股大股的鮮血,臉頰抽搐的艱難對著宰相說出了這三個字後,便不甘的永遠閉上了眼楮,並朝著後面倒去。

宰相嘴角勾起一抹淺淺的欣喜微笑,總算是除掉了這個蠢蛋,然後下一瞬間便滿臉急切驚恐對著府中大聲的怒吼道︰

「皇上……來人啊!皇上受傷了……」

就好似所有自古以來故事中所描述的那樣,每當壞人殺死了人之後,衙役總是在壞人得逞之後才趕了過來。

「不好,咱們趕緊撤,京城的侍衛們朝這邊趕過來了,反正咱們殺了皇帝,任務也算完成了一半,至于這個慕容宰相,咱們再找機會就是……」為首的刺客對著一干下屬趕緊的說道。

眾人听到命令,于是一個個迅速的朝著另一面侍衛少的地方逃去,一干人等個個武藝高強,片刻間的功夫,便消失在眾人的視線里。

一名跟隨皇帝前來的御醫,來到皇帝的面前,用手探了探皇帝的鼻息和脈搏,然後臉色大變,趕緊跪在地上對著宰相沉痛的說道︰

「宰相大人,皇上被刺破了心髒,已經駕崩了……」

御醫的話一說完,此刻外面剛才那些在刺客離開後,再次回來的百姓和官員們,頓時一個個跪在地上失聲痛哭了起來。

「皇上啊……」

「嗚嗚……」

一干人哭得好似皇帝是他們的親爹死了一般,哭得那叫一個淒慘啊!和之前請求宰相上位,讓皇帝下馬的嘴臉完全不同,這戲劇性的一幕,還真是令人感到諷刺不已。

「隨老臣把皇上的龍體帶回皇宮吧!這追星國真是欺人太甚了,居然一次次的潛進皓日,短短的半個月時間,居然殺死了咱們皓日兩位皇帝,這口惡氣,本相是怎麼也不會忍下去的,就算拼了這條老命,也一定要為兩位死去的皇帝報這個血海深仇……」宰相抱著皇帝的尸體,哭得驚天動地。

完全一副活月兌月兌忠誠的表率,令外面的百姓看得真是仰慕欽佩不已。

「求宰相大人當咱們皓日的新皇吧!雖然我們大家都知道此刻讓宰相大人繼任帝位會有生命之憂,但是如今宗政皇室已經沒有可繼承皇位的人選了,皓日如果在沒有一個英明的君主,皓日傳承了幾百年的江山就要被蠻夷之人給奪走了,千千萬萬的子民,也將淪為那些蠻夷之人的奴隸了,求求宰相大人求求天下蒼生,救救天下百姓吧!」

一名官員跪在地上朝著宰相的位置挪過去,不住的磕頭請求著,那名官員的話,好似一滴水滴進了滾燙的油鍋里面一般,頓時炸開了鍋,眾人紛紛七嘴八舌的附和著,哭泣著請求說出同樣讓宰相繼任為皇的話語。

宰相狠狠的模了一把眼淚,然後好似下定什麼決心一般,然後輕輕的放下懷中的皇帝尸身,滿身是血的站了起來,滿臉悲切的哽咽說道︰

「各位鄉親父老,各位同僚,本相答應你們,求你們都起來吧!皓日這個血海深仇,本相一定會為兩位逝去的皇上討回來的,血債血償……不死不休……」

宰相悲憤仰天長嘯,對著眾人發誓的說道。

百姓听到宰相答應了,一個個滿臉的激動,雙眼好似也看到了希望之光,跪在地上不住的磕頭。

而那些宰相一黨的官員們,則是松了一口氣,終于圓滿的完成了任務,要不然在這麼跪下去,他們這些老命不用等到追星國的人來取,這會兒就會被烈日給奪去了。

「吾皇萬歲萬歲萬歲萬萬歲……」

「皇上萬歲萬歲萬歲萬萬歲……」

幾千名百姓和官員們,齊齊的高聲喊著,整個宰相府的上空,呼喊萬歲的聲音經久不散。

在眾多百姓的護送下,新一任的皇帝帶著前一任的皇帝尸體朝著皇宮的方向走去。

宗政無雍身前沒有得到絲毫百姓的擁護,沒想到死後卻能沾上宰相這個謀朝篡位的老狐狸的光,讓百姓送他下黃泉路,真是不知道這究竟是他一生悲哀,還是一生唯一的幸運。

同時,宰相府的宰相夫人以及剛剛才被找回來不久的宰相公子和慕容曼薇這個前任皇後,也被朝臣緊隨著接進了宮中。

「把皇帝的尸身好好清理一番,天氣太熱,不易保存,三天後就下葬吧!」宰相對著信任的太監說道。

「是,皇上。」老太監很是有眼色的回答道。

說完之後,便招呼人把失去皇帝的尸體準備抬到另一間房間里面清理。

張媚娘看著一身黃袍,胸口那道長長的傷口以及滿身鮮血之時,忍不住打了個冷顫,然後便移開了眼楮。

曼薇望著曾經和她共渡了兩晚**的男人,此刻就這麼毫無生氣的直挺挺躺在地上,她感覺到了一股濃濃的悲哀之情襲上心頭。

為什麼她這一輩子的命運總是這麼坎坷,這麼的富有戲劇性。

從最開始的太子妃,想法設法的算計,變成了三皇子,然後變成了還沒有來得及享受一天皇後的尊榮,就成了寡婦,而孩子的親生父親,這個讓她曾經抱有希望成功孕育了孩子的男人,此刻也離她而去,留下她孤零零的面對雖有血緣,可是毫無親情的親人們。

她從宰相千金變成太子妃,再變成三皇子妃,再變成皇後,最後居然又變成了一個懷有遺月復子的寡婦公主,多麼的可笑啊……

曼薇臉上露出一抹譏諷的微笑,在心底自嘲的想道。

就在幾個太監抬起死去皇帝的尸體之時,不小心松開的衣服,露出了宗政無雍頸間的兩塊不甚明顯的月牙形胎記。

前一刻還沉浸在終于能如願以償奪得了宗政皇室江山中的宰相,在看到宗政無雍頸間那兩塊不易察覺的胎記之時,頓時整個人宛如被晴天霹靂劈中了一般,微笑的臉上,被無盡的恐懼和不敢置信所取代。

宰相手指顫抖的指著宗政無雍的尸體,好似被抽掉了靈魂一般,整個人毫無生氣的頹然跌坐在地。

「他……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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