宰相慘白的臉色,不住顫抖的嘴唇,仿佛天塌了一般,只是說出兩個‘他’字,便再也說不會出話來了。
一旁的張媚娘看著自家夫君這一副模樣,頓時嚇得整個人都慌了神一般,快步的走到宰相的身邊,用手想要把宰相給扶起來,無奈此刻宰相整個人仿佛一灘爛泥一般,任憑張媚娘如何使盡全力,卻絲毫都沒能扶起跌倒在地上的宰相。
「聞決,快來幫忙……」張媚娘對望著父親出神,不知道在想什麼的慕容聞決喊道。
听到喊聲,聞決這才趕緊上前,同娘親一左一右的試圖把地上的父親給扶起來,同時,聞決順著宰相的視線,在看到已經死去的皇帝那同他頸間一模一樣的兩個月牙形狀胎記之時,整個人渾身的血液,仿佛瞬間都被凍結了似的,那透骨的寒意,好似連靈魂都要給凍住一般。
宰相整個人被強行架起來之後,這時整個人臉上的神情尤為猙獰,仿佛自己的暗藏了多年的秘密瞬間被人給暴露在世人的面前了一般。
宰相整個人此刻渾身氣血翻滾,忍不住猛的噴出了一口熱血,然後望著眼前的妻兒以及在場的太監宮女們怒聲的吼道︰
「滾,都給我滾出去,沒有我的允許,誰敢踏進這個屋子一步,殺無赦……」
張媚娘看著自己丈夫都吐血了,嚇得眼淚直往下流,在丈夫那好似要吃人一般的目光下,硬是不敢說出一個字。
曼薇走到娘親的身邊,輕輕的拉了拉自家娘親的衣袖,示意娘親趕緊出去,雖然她也很想知道,究竟為什麼父親會如此失常,但是在父親那利刀般的眼神下,她覺得還是先暫時離開一下的好,如若不然,說不定此刻陷入癲狂狀態的父親,真會說道做到。
慕容聞決枯井一般的眼眸里,瞬間閃過一絲暗光,然後飛快的消失,轉身同娘親一起朝著門外走去。
就在三人以及眾多宮女太監剛要踏出房門之時,宰相那帶著嘶啞的聲音,冷冷的再次響起︰
「夫人,你留下,其余的都走開,門外不準任何人靠近,靠近者,殺……」
听到這話後,眾人趕緊加快了腳下的步伐陸陸續續的走出了屋子,張媚娘滿心的不解,朝著夫君走了過去。
「老爺,先讓御醫給你診治一下吧,你都……」張媚娘看著宰相嘴角還在不住往外滲血的模樣,雙眼淚汪汪的擔憂說道。
只是話還沒有說完,便被宰相那好似寒刃一般的目光給嚇得立刻閉上了嘴。
沒有了張媚娘在耳邊嘰嘰喳喳的吵鬧聲音,宰相好似疲憊不堪的閉上了眼,然後不斷的深呼吸,足足過了片刻後,宰相才暫時平息了內息的熱血翻騰,慢步走到宗政無雍的面前,蹲子。
帶著顫抖的手,小心翼翼的拉開宗政無雍頸間遮擋的衣服,然後低下頭仔細的查看起來,看到眼前那兩個月牙胎記,他頓時淚如雨下,豆大的淚水啪啪的砸在地上的尸體臉上,濺起朵朵淚花。
真的,真的是兩個月牙胎記,一點也沒有作假,眼前的一切並不是幻覺,這都是真的……
宰相側身對著張媚娘,所以張媚娘並沒有看到尸體上的胎記,而是只看到宰相此刻幾十年來從未有過的失控,好似忍受著極大的悲哀一般,于是便再也顧及不上此刻說話是否會惹來夫君的不滿,關切的開口問道︰
「老爺,你究竟怎麼……」
宰相的手,抖動得好似抽了雞爪瘋一般,慢慢的撫上尸體的頸間,然後在慢慢游移到那沒有了生氣的圓乎乎臉龐上。
張媚娘看著眼前這樣的場景,一股莫名的寒意蔓延至全身,一種莫名的恐懼預感,在她還沒有來得及去思考之時,然後一閃而過。
就在這時,宰相終于開口了︰
「夫人,你來看看,這里的這個胎記你還認得嗎?」
張媚娘疑惑的看了一眼宰相後,便依言的走到宰相的身邊,俯子,當她的視線在接觸到那兩個一輩子也忘不掉的月牙兒胎記之時,整個腦子轟然一聲,好似整個世界都垮塌了一般。
「這……這是怎麼回事?為什麼我們兒子身上才有的月牙胎記……卻在他身上,為什麼會這麼巧合……」
張媚娘不住的搖晃著腦袋,滿眼淚水的不敢置信說道,整個身子也猝然間無力的倒下。
本來之前還抱著最後一絲僥幸心理的宰相,此刻听到妻子的話,整個人頓時便覺得墮入了地獄之中的寒冰煉獄一般,當心理最後那一絲救命稻草斷裂之後,宰相仿佛瘋了一般的整個人撲上尸體,雙手撕扯著尸體上的衣物。
「不可能,老天不會這麼對我的,一定不會這麼殘忍對待我的……」宰相一邊撕扯,一邊仰天長嘯大大哭了起來。
這個曾經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男人,這個此刻已經除掉了皇室最後一根血脈,終于能順利登上皇帝的寶座了,他是驕傲的,他是充滿血性的,更是狠辣的,可在這一刻,哭得宛如個孩童一般。
沒有了曾經的驕傲,沒有了在意的尊嚴。
「為什麼要這麼對我……老天為什麼要這麼戲弄我,我以為除掉皇室最後的血脈,終于能大展我的霸業,為什麼原本是宗政皇室中的血脈,卻是自己的親生兒子,這中間究竟發生了什麼……」
宰相痛哭失聲的不足雙手捶地,一聲聲的低聲質問著。
旁邊的張媚娘此刻整個人也懵了,魔怔了,老天究竟和她開了多麼大的一個玩笑,本以為一出生就死了的兒子,沒想到卻在二十多年後,活生生的站在了她的面前。
那種失而復得的天大驚喜,讓她每晚都舍不得睡下,只想好好的守在兒子的身邊,好像只要守著他,看著他,她才敢相信這一切都是真的,並不是在做夢。
這十多天來,她從未感到如此的幸福,兒子女兒都圍繞在她身前,可是為什麼這種幸福才持續了短短的十多天,這個美夢便被如此戲劇性的殘忍打破了。
親生的兒子在丈夫的陰謀算計下,從一個機靈的孩童,變成了世人眼中的紈褲子弟,一個流連青樓賭坊的廢物,如今,更是在丈夫想要奪得宗政皇室江山之時,被當成了絆腳石給除掉了。
多麼的可笑可悲啊!謀算了多年,到頭來算計的人,卻是他們兩個的親生孩子。
為了皇權,女兒變成了寡婦,丈夫殺了女婿,如今更是殺了她心心念念了多年的兒子,如今,她還有什麼念想能支撐她活下去呢!
不對,他不是她兒子,一定不是的,她兒子怎麼就死呢!一定不會的……
張媚娘望著地上那張死灰色的臉龐,心中好似要滴出血來了一般,頓時瘋狂的大笑了起來︰
「哈哈……我兒子是不會死的,他不是我兒子,我兒子現在正在外面呢!真的相公……不信我帶你去看,他就在外面……」
張媚娘一邊說,一邊去拉宰相的手,試圖把宰相往門外拉。
宰相看著張媚娘此刻瘋癲魔怔了情形,頓時要緊嘴唇,朝著張媚娘的臉上就是狠狠的幾個耳刮子。
「你給我閉嘴……要是不想讓你女兒和肚里的兩個孩子也跟著死去,你就大聲的鬧吧!」宰相壓低了聲音,對著張媚娘臉色猙獰的說道。
「女兒……外孫子……我還有女兒,我還有女兒,相公,我們還有女兒……」張媚娘又哭又笑的拉著宰相的手,好似絲毫都沒有察覺到剛才被打了一般,嘴里不停的低聲呢喃著。
宰相看著妻子的情緒稍微的安定了一些,便有把視線放到了地上尸體頸間的胎記上,沒想到這看,便發現了胎記下,寫著好幾行大字。
「愛卿,這是朕留給你的禮物,死了真兒子心情如何……」
宰相看到這兩行皮膚下青紫的字跡,這是不知道用什麼方法,當人活著之時渾身血脈流通的情況下,並不能看到,只有等到人死了之後,渾身血脈凝固了才能顯出出來。
而兩個月牙形狀的胎記,此刻雖然並不是很顯眼,但還是能讓人看到,這麼多年來,當二皇子還是個孩童之時他作為授課先生,可是卻從來都沒有發現過,想必是狗皇帝給二皇子這麼多年來在持續用藥,所以才一直沒有顯現出來。
宰相終于想起了在皇家狩獵場下面的暗室里面,皇帝臨死前嘴角那怪異的人笑意背後的真正意思了。
這是在嘲諷他,在期待看他父子殘殺的場景。
「狗皇帝,我一定要掘了你的墳墓,讓你死了都不能安生……你放心,你那個潛逃在外的兒子,你那個最心愛的兒子,我也一定會把他帶到你的面前來的,我會讓你在下面看個清楚,看我是怎麼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了,我要讓你的兒子比我的兒子死的痛苦千萬倍,讓你在地獄永不安寧……」宰相雙手緊緊的抱住地上這個既熟悉又陌生的兒子,咬牙切齒的恨聲說道。
猩紅的雙眼,猙獰的表情,口中不住留下的絲絲鮮紅血跡,讓宰相此刻整個人看起來宛如地獄索命的鬼魅一般。
這一輩子,他難道就真的這麼完了嗎?慕容家的香火,真的就要在他這一代斷送了嗎?宰相一次次的在心中自問著。
突然間,他的腦海里閃過一道亮光,那道既欣喜,又矛盾的希望之光。
他還有薇兒肚子里的孩子,幸虧他當時讓人救下了她,現在薇兒肚子里的孩子,可是地地道道的純正慕容家血統。
雖然這樣的血統有悖世人所不容,有著‘**’道德的敗壞,可是,畢竟當初薇兒和兒子並不知道他們是親生的兄妹關系。
這個世上有太多的血脈至親,在毫不知情的情況下發生關系,這也不是沒有的事情,只是當時人不知道罷了,如今,他的希望,只能放在薇兒的肚子里了,希望能在五個月之後,順利的生下兩個健康白白胖胖的孫子出來。
宰相在心中癲狂的意yin著美好的未來,這種癲狂的想法,打破了一切的封建禮教,只為了能滿足內心無比膨脹的私欲。
外面那個被他當成了二十多年的兒子,究竟又是什麼身份?宰相在心中不住的揣測著。
難怪當初他在看到兒子隨著年齡的增長,頸間的月牙胎記也逐漸開始消退,本來他還以為這只是伴隨著兒子的成長逐漸變淡而已,看來這一切都皇帝計劃好了,是用了某種藥物而人為弄上去的,後來沒有了藥物的維持,逐漸消退。
現在他該怎麼辦?外面那個被他放在心尖尖的假兒子他又該作何處理?
沒有了血脈的聯系,那個假兒子對于他來說,什麼都不是,而且這些年在他的教導之下,聞決這個人雖然不諳世事,但是也絕對不傻,看來,這個假兒子可要趁早解決的好,要不然將後患無窮,等薇兒到時候孩子生下了,就對外宣稱是兒子病逝後的遺月復子。
這樣一來,將來繼承他的皇位,將名正言順,宰相在腦海里快速的計劃在即將處理的這幾件大事。
想到妻子現在也知道了現在發生的一切,那麼,就一定要讓她不能泄露一絲出去,想到妻子在經受了如此大的打擊之後,想必一定會情緒失控,要是引起聞決的警覺可就不好了……
看來只能暫時讓妻子不能和聞決見面,等他立刻解決了聞決之後,在告訴她一切。
「媚娘,別哭了,你呆在這里一會,我出去一下馬上回來……」宰相扶住張媚娘的雙肩,沉聲的說道,並點了她的啞穴。
張媚娘此刻好似沒有了靈魂一般,整個人呆呆傻傻的,雙眼木然的望著地上的尸體,宰相見張媚娘沒有反應,然後便不再理會,轉身朝著門外走去。
「來人,傳太子前來立正殿……」宰相對著守候在房門外很遠的台階下站著的太監說道。
宰相說完之後,便一個人率先的朝著立正殿走去,他還要讓暗衛做好擊殺聞決的準備才行。
就在宰相到了立正殿安排好一切之後,太監前來稟報,說太子聞決剛才已經快馬加鞭的出宮了。
听到這話,宰相整個人都傻了,愣了片刻後,這才咬牙切齒的招來皇宮侍衛,迅速前去攔截住聞決,只要在沒有人發現的情況下,務必就地宰殺,並把尸首帶回來。
就在宰相下達了這個命令之時,聞決此刻已經順利的出了皇宮,並朝著京城的城外奔去,宰相以及瑞夜的人馬,在身後緊追不放。
奔馳的馬背上,聞決心中不住的狂跳著,自從剛才從發現父親的視線,在對上地上死去皇帝頸間的胎記之時,他就頓時察覺到了不妙,一股不祥的預感涌上了他的心頭,不住的驅使他立刻離開的念頭。
果然,當他被趕出房間後,他利用內力竊听到了里面兩人的談話,終于知道了關乎他生死的消息,也虧得他小心謹慎留了個心眼,要不然真的傻傻的站在門外等候,想必等來的一定會是這個心狠手辣,沒有血緣父親的揮向他的屠刀吧!
記得他還很小很小的時候,父親偶爾抱住他,總是一次次忍不住拉開他的衣襟,查看他頸間兩個組件淡去的月牙胎記,並告訴他,那個胎記,就是他兒子的最佳證明,沒有想到,以為是親生父親的男人,居然是他的養父,而且,在發現自己不是他的兒子後,按照養父的性格,必定會除掉他。
真是沒有想到,老謀深算的養父,居然最終還是敗在那個看似昏庸的老皇帝手下,而且輸的很慘很慘,代價就是親自把兒子推向了死亡。
老皇帝的這種報復,才是最狠最徹底的,不過話說回來,要不是身為宰相的養父有了貪念想要謀朝篡位,這一輩,可能不會知道自己的親生兒子其實就是二皇子,但是至少親生兒子不會死在他自己的手上。……
既然皇宮中的二皇子才是養父的親生兒子,那麼,他真正的身份又是什麼?他的生生父母究竟又是誰?
聞決在馬背上不斷的想著這個問題……
……
瑞夜和端木在得知了宰相府門前百姓以及官員們的聚眾請求宰相登基為帝之後,兩人便做好了一切的準備工作。
兵力分成兩部分向皇宮逼近。
一隊人馬從皇家狩獵場下的暗道里面,直接進入了皇宮御膳房下待命。
另一對人馬則是喬裝成百姓,隱藏在客棧之中,以及大將軍府中。
當宗政無雍被刺殺後,帶著尸體進了宮,瑞夜便即刻下令發動誅滅叛臣的命令。
「宰相那個隱藏了二十多年的兒子,看來還真是不容小窺,居然能在咱們的重重包圍之下,硬是闖出了一條生路,我趕到很奇怪的是,現在按理說,老狐狸登基上位,作為太子殿下的慕容聞決,為什麼會在這個關鍵時刻突然間慌亂的沖出了皇宮,宮中究竟發生了什麼……」
端木浩望著瑞夜,很是疑惑不解的問道。
瑞夜英挺的劍眉輕微皺起,眼中的神情同端木浩一樣,露出不解之色,沉默了片刻後,瑞夜便開口說道︰
「咱們的計劃如此周詳,那個慕容聞決是不可能知曉的,既然不是來自我們這邊,想必是皇宮中一定發生了什麼大事,而且這件大事還關乎到慕容聞決的生死,所以他才會獨自一人從皇宮中沖了出來……不管怎麼說,這個問題咱們以後再說,反正現在已經有人跟著慕容聞決,咱們現在最主要的,是要快速的把皇宮中的老狐狸給處理掉,慕容聞決到時候就不足為據了……」
端木浩了然的贊同點了點頭。
就在宰相發現慕容聞決逃跑之後,便迅速的派人出宮查找下落。
一方面趕緊加強皇宮中的守衛,防止瑞夜的人馬從密道中進入皇宮。
另一方面,則是召集朝中大臣,明面上是商量關于別刺殺而死皇帝的身後事,實際上卻是即刻名正言順的在大殿登基為帝,並昭告天下,宣布宗政皇室終結了這個事實。
守候在宮門外的大臣們,听到宰相的傳喚,便很快的進入了上朝的宮殿,立正殿里面,幾十個重量級的文武大臣齊齊到場,立正殿外面,則是一些官位略小的官員們,從立正殿的皇帝寶座上面往下一看,便一眼就能看到下面那密密麻麻的人群齊跪在地上。
立正殿這邊,渾身裝備精良,個個精干彪悍的侍衛們,層層包圍著整個立正殿,在立正殿的外圍形成了一個嚴不透風的人牆一般,可見宰相是多麼的小心謹慎。
而通往皇宮的宮門之處,也集結了眾多精兵把守著,整個皇宮被保護得好似鐵桶一般的堅固。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百官們齊聲高呼著,宰相一臉沉痛的站在龍椅的旁邊,並沒有入座。
「各位同僚,我慕容安邦在這里謝過眾位對我慕容安邦的厚愛,今天,宗政皇室最後的一根血脈,已經慘死在了追星國刺客的手上,這個消息對于整個皓日來說,都是一個天大的悲痛,在這個皓日生死存亡的時刻,既然大家信任我,那麼,我慕容安邦就擔下這個擔子,和大家一起把皓日推向自強的興國道路上。
現在,我召集各位前來,就是要討論一下,關于逝去皇帝的身後事宜,以及如何擊退追星國的來犯……」
宰相望著下面的官員們,悲痛的一一說道。
那猩紅的雙眼,帶著血跡的衣著,再加上他此刻這一番話,活月兌月兌一個忠君愛國的良丞形象演繹到了極致。
「皇上,大敵當前,前任皇帝的葬禮臣覺得還是簡單快捷的處理就行了,皓日整個江山現在可都岌岌可危了,千千萬萬的黎民百姓要放在首要位置才行啊!」一名宰相的忠實黨羽,出聲大義凜然的果決說道。
人就是這樣,喜歡人雲亦雲,更何況這些人還都是宰相這一方,于是一個個都紛紛贊同如此處理。
宰相強壓著心中那失去了親生兒子的悲痛,然後開口說道︰
「既然各位都贊成這麼處理,那麼,為了皓日的安危,只能先如此處理了,朕宣布,三日後,舉行逝去皇帝的葬禮,既然說完了前面這件事,那現在咱們來討論一下,究竟目前該作何打算,讓追星國這群狼虎惡徒能暫時退兵,是主動與之交戰,還是另想辦法……」
宰相的視線,在人群中掃視了一眼後,宰相的黨羽很快就領悟了宰相的意思,然後出聲一副兩相為難的模樣說道︰
「所有人都知道,追星國的人,個個都能稱得上是只懂得殺戮惡魔,他們一個個都矯勇善戰,一個人能抵得上咱們皓日三四個人的戰斗力,現在皓日經歷了這麼一場皇家的內亂,民心已經大散,再說追星國之所以會攻打咱們皓日,這全都要怪之前的宗政天佑,要不是他搶走了別人救命的‘續命老道’,害得可汗愛妃父親病逝,皓日也不會招來這麼一場無妄之災。
這個時候選擇應戰的話,對皓日真是沒有什麼好處,說不定激怒了追星國的可汗,對方為了出口心中的惡氣,借此機會吞並了咱們皓日也說不一定,臣覺得還是從長計議為好,不可出兵迎戰……」
一石激起千層浪,皓日最近這幾十年,國力已經衰敗了,不低當年古傲還在世的強盛了,這十多年,要不是有端木浩那個‘不舉將軍’獨自撐起了大局,堅守了邊關好幾年獨擋住了追星以及逐月國的進犯,皓日早就成了其他兩國所有了。
這些大臣可不希望經歷戰火的摧殘,只要能分出去一些利益給敵國,就能換的皓日好幾年的安寧,何樂而不為呢!再說這宰相新任了國君,憑借宰相的雄才大略,等皓日有了勢力再翻身把失去的東西奪過來,也並不是什麼難事,何必非要急于這一時呢!
「皇上,臣認為,目前皓日剛剛動亂還沒有平息,應戰不是上上之選,那些野蠻子,只要咱們給他們點甜頭,自然就會適可而止,畢竟也是知道的,要是把咱們皓日逼得太急了,咱們出兵,他們就算能略勝一籌,但是終究還是回讓他們傷筋動骨的,這筆買賣想必他們應該會答應的……」另一名大臣緊跟著說出了重點。
听到這話,一些原本中立,但是膽小甚微的大臣們,即便是心中很不贊同,可是心里卻很明智的知道,這些提出建議的人,可全都是宰相的心月復,如若沒有宰相的暗下示意,這些人必定不敢說出這麼一番話來,所以他听著也只能听著,不敢發出絲毫不同的意見出來。
「胡鬧,咱們皓日何時需要向那些蠻夷之人低頭了,再說咱們皓日的兩位皇帝可都命喪于追星國人之手,他們是皓日的敵人,咱們怎麼能和敵人結盟,還要送東西給敵人呢,你們身為皓日國民的氣節到哪里去了,真是氣死朕了,氣死朕了……」宰相大義凜然的怒急大聲吼道。
眾人听到宰相發怒,頓時一個個趕緊再次跪下,不敢再發出一個字來。
就在這時,一聲令大臣們熟悉而又顯得清冷的聲音,從立正殿側邊傳來。
「宰相大人還真是忠君愛國啊!既然宰相大人如此忠君愛國,可為何又會和追星國的可汗私底下結盟,讓追星國可汗在皓日邊關上演一出大軍來犯的戲碼,而你要付出的代價就是把皓日六個縣城,整整六個縣城給送給追星國呢,我的兩位皇弟被殺,一切都是因為你在背後搞的鬼。
俗話說得好,善惡到頭終有報,親手害死了自己親生兒子的感受如何啊!宰相大人……」
說話的不是別人,正是消失了好幾個月,不見蹤影的瑞夜太子。
剛才從密道里出來,便听到張媚娘嘴里喃喃自語,且神情恍惚的抱住二皇子的尸體,瑞夜和端木這才知道,之所以慕容聞決會從皇宮中逃離出來了,原來是因為宰相真正的兒子,其實是二皇子,而宰相親手把二皇子送上了黃泉路,對于那個秘密保護了二十多年的假兒子,當然就會輕易放過了。
瑞夜看到那個名義上當了他多年的二弟的宗政無雍頸間的胎記,以及胎記邊上顯示出來的幾個字,瑞夜這才知道,這一切,都是他那個看似昏庸的父皇所為,原來父皇並非表現出來的那般不堪,反而精明睿智的二十多年前,就預料到了宰相暗藏的陰謀,並作出了還擊的安排。
父皇這一輩子,本來可以是一個雄才大略大君主,可是,最後卻無奈被一個‘情’字所困擾了終生。
瑞夜看著宰相臉上那不住變換,極力隱忍的多重復雜表情,心中如此感嘆的想到。
宰相心中那隱忍的痛,被瑞夜這麼**luo的剝離在眾人的面前,宰相整個人氣得都恨不得把瑞夜給生吞活剝了。
那雙不算大的眼楮里,滿是暴戾之氣,極力壓制住心中那不斷翻騰的氣流,然後咬緊牙關,對著身旁的侍衛喊道︰
「胡說……來人,抓住這個殺父弒君的亂臣賊子……」
宰相的話一說完,侍衛們在愣了一下,雖然心中明白,這個太子在四處捉拿他之際主動送上門來,想必一定不會束手就擒,明知道靠近瑞夜會有危險,但是幾個侍衛還是只得硬著頭皮,便朝著瑞夜走了過去。
「大膽,何時宗政皇室的侍衛,居然成了慕容這個亂臣賊子的走狗了……」瑞夜大喝一聲,侍衛們頓時嚇得渾身一愣,停住了腳步不敢在往前一步。
宰相此刻心中真是七上八下個不停,他不知道,為何他和峻野之間的結盟,居然會被瑞夜知道,難道峻野可汗背棄了,出賣了他嗎?
宰相在心中不斷的揣測著各種可能性,並思考究竟該如何拿下瑞夜以及眾多黨羽,然後徹底的鏟除。
「皇宮御前侍衛長領命,即刻誅殺所有宗政瑞夜帶來的人馬……」宰相在看到侍衛朝著瑞夜靠攏過去後,便又急切的對侍衛長說道。
瑞夜視線冷冷的掃射了一圈跪在地上還沒有起身的眾多官員們,眼中不滿了譏諷的殘酷微笑,就這一眼,讓眾人好似掉進了千年寒冰之中一般,冷得渾身都打了個冷顫。
他們當然知道瑞夜眼中那冷寒以及譏諷微笑背後的意思,那是在嘲笑他們的同流合污,那是在對他們警告的先兆。
「你們……你們這些奴才,還不趕緊給朕把這個賊人拿下,難道你們想違抗皇明不成,這可是誅滅九族的大罪……」宰相被這些侍衛的反應給氣得頓時涌出了一口鮮血,可是他不願在瑞夜的面前示弱,于是硬生生的給吞了下去。
瑞夜瞥了一眼宰相,然後勾起一抹玩味的冷笑,從衣袖中拿出一張羊皮紙張,迅速的攤開,然後拿給宰相看,並緩緩的說道︰
「這就是勾結外族,殘害皓日百姓的最佳證據,先是輔佐三皇子,並污蔑除掉本太子,然後再事後除掉三皇子推選昏庸的二皇子為皇帝,緊接著在故技重施,借助追星國的刺客再次除掉了二皇子,然後你在讓追星國在邊關制造入侵皓日的假象,這樣你不費吹灰之力,便能在百官和百姓的擁護下,順利的取締宗政皇室的統治地位。
可惜你算計得太過于到頭了,終究讓你慕容家最後一絲血脈也斷送了,二十多年前,你夫人生下的龍鳳胎,其中的兒子原來卻被父皇早就料到你在暗中多年的布局,替換了你的兒子,二皇子其實就是你真正的兒子,而他卻死于你地算計之下,這就是老天對你報應,對你懲罰,懲罰你伙同三皇子殺死父皇應該承受的罪孽……」
自以為多年來,布局得毫無漏洞的宰相,此刻被瑞夜**luo的說出了這一件件的敗績,再加上提到他親生兒子的死去,終于再也承受不住的猛的吐出了一大口鮮血。
「我不會輸的,我是永遠都不會輸的……我還有希望,沒有到最後一刻,誰會是真正的勝利者,還是個未知數,哈哈哈……」宰相瘋狂的哈哈哈大笑了起來。
此刻的宰相,就仿佛陷入了魔怔之中了一般的癲狂,大殿下的眾多官員們听到瑞夜所說出的驚人話語,頓時一個個都驚得呆住了,他們雖然事宰相的一黨,但是從來沒有想到,足智多謀的宰相,算計了一輩子,最後居然把自己的親生兒子給算計死了。
人生最大的三大悲哀,莫過于‘幼年喪父,中年喪偶,晚年喪子’,而宰相恰恰就佔了其中最為可悲的那一條,晚年喪子。
此時,立正殿外面,喊殺聲一片,兵器相撞的清脆響聲,便是一道道催命符,傳入大殿里眾多官員的耳中,眾人嚇得一個個都慌了神。
「誅滅慕容安邦這個禍亂皇室的奸臣,除掉禍國殃民的賣國賊……」
同時,遠處從宮門外傳來那陣陣齊聲的高呼聲,更是讓眾人以及宰相臉色盡失,成了一片死灰色。
瑞夜知道,宮門外,乃至整個京城,都已經被端木說掌控了,現在,慕容這個老賊就算是插翅也難飛了。
瑞夜的暗衛們,呈現‘田’字形狀,把瑞夜保護在中間以防宰相臨死前的狗急跳牆出陰招。
伴隨著宰相的人馬一個個倒下,宰相以及眾多官員們知道,他們玩了,徹底的完了,所有的一切,都將付諸東流。
「完了……隱忍了二三十年,籌謀了二三十年,死了兒子,棄了女兒,他付出了這麼大的代價才剛剛得來的皇位,難道就真的還沒有來得及享受一天,便要注定讓他全部失去了嗎?他不想死,真的不想死,這個天下,應該是有能力的人來掌管,而不是宗政家那些廢柴一般的廢物來當這個皇帝,他現在該怎麼辦,怎麼辦……」宰相雙眼不敢置信的望著他的人馬一個接著一個的倒下,在心中不住的吶喊著。
瑞夜的人馬把宰相瞬間控制住,準備交給瑞夜發落,沒想到就在宰相絕望之時,瑞夜稍微放心之時,一道高大強壯的身影,忽然間從立正殿的門外閃了進來,眾人的眼楮直能瞄到那一閃而過的白色殘影。
來人不知道什麼是怎麼辦到的,瑞夜的侍衛以及剛要出手阻止的瑞夜只感覺到閃電般的人影晃過,手腕一麻,宰相就被來人給奪走了。
這人的武功真是太可怕了,居然以及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眾人無不如此想到。
「這個人就算要死,他也只能死在老夫的手上……」
來人嘴都沒有張開,便傳出了這一句話,很顯然,這人是在用月復語外加運用了渾厚的內力傳達出來的,一個個均被那洪亮的巨大聲音給刺得耳膜發痛,好似要被那聲音給刺破了一般的難受。
看不清來人的長相,也不知道來人的年齡,只能隱約的看到那人高大的背影,然後在抓住了宰相之後,留下這句話便同剛才來的時候一般,風一般的迅速消失在眾人的視線里面。
來無影去無蹤,這是眾人一致的想法。
「殿下,要追上去嗎?」瑞夜身邊的暗衛迅速的問道。
瑞夜用手一揮,示意不必。
這樣的一個高手,他們中間這些人沒有一個能追得上的,根據那人剛才出手的反應,便能猜測出來,那人雖然武功極高,可是卻並沒有枉殺無辜,只是一瞬間點中了眾人手腕上的麻穴,使其暫時不能動手,而那人在看向宰相之時,渾身散發著血海深仇的恨意,讓瑞夜知道,可能是宰相以前得罪過的仇家。
只是不知道究竟是什麼仇家,居然會如此的厲害,瑞夜在心中暗自的想到。
剩下的眾多官員看到這里,知道宰相大勢已去,他們倒霉的日子不遠了,一些宰相忠實的黨羽,此刻一臉的死灰色,而有一些以前一直保持中立,或者不是宰相黨羽核心的官員們,趕緊跪在地上,朝著瑞夜表態。
有的說是被逼的,有的說是潛伏在宰相這邊,要收集證據幫助宗政皇室如此的雲雲……
瑞夜看著丑態畢露的眾人,心中冷笑不已,眾人看到瑞夜這表情,頓時一顆心便沉了下來,絕望的情緒涌上心頭。
就在眾人以為會被瑞夜處死或者重罰之時,瑞夜冷冷的說了一句︰
「把你們各自這些年所作所為的大大小小事情全部都寫下來,別想著耍什麼花招,是生是死就全看你們自己個人決定了,立刻就在這里寫,寫完之後交到張侍衛長這里,等我們多方查明之後,自然不會放過一個壞人,也不會冤枉一個好人的,要記住,坦白從寬這四個字的真正意義,我可不是讓你們來隨意戲弄的……」瑞夜說完之後,便轉身走出了立正殿。
剛才皇宮中那一場廝殺,慕容曼薇已經再次見證了這個人人都為之向往的權貴之地,那熱血洗禮的殘酷場景。
第一次,她在這里失去了從小就心儀的男人,長大後,又千方百計嫁給對方的丈夫,三皇子,那個剛剛床上龍袍,卻還沒有享受到一天皇帝殊榮的狠絕男人,對于這個男人的死,她已經沒有任何傷感,只是覺得死得好,活該被殺,這個男人辜負了多年的情義不說,居然在危機關頭,還把她給推出去為他擋劍,要不是命大,她和肚里的孩子,早就不在人世了。
第二次,她在這里失去了和她纏綿了兩晚的男人,那個緊緊只當了十多天傀儡皇帝的可憐男人。
現在,外面那激烈的打斗,不知道她又會失去誰?
就在曼薇陷入自己的思緒中,露出陰森詭異的微笑之時,瑞夜推開了房門。
「殿下,就是在這里發現慕容曼薇的……」瑞夜身旁的侍衛恭敬的說道。
伴隨著房門吱嘎一聲被打開,瑞夜便看到小月復隆起的慕容曼薇,正雙手抱著肚子,一臉詭異表情的傻笑著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按理說,每一個成功奪得了皇位的皇帝,都會對前任皇帝以及有威脅的兄弟一脈斬草除根,以絕後患。
雖然瑞夜並不是一個心慈手軟的爛好人,但是也不是一個嗜好殺戮的殘暴之人,看著眼前慕容曼薇在失去丈夫,失去父親這兩個靠山之時,肚子懷中孩子孤零零坐在那里的情形,不知怎麼的,瑞夜的腦海便好似看到了當初被他休離,被下入大牢,被父親放棄的慕容輕淺。
最後,他終究下不了殺了這個女人的決心,畢竟這場皇室的爭斗,是男人間的爭斗,女人和還未出世的孩子,並沒有什麼大錯。
只要派人嚴加看守,這個慕容曼薇,就讓她活著吧!瑞夜在心中如此決定道。
慕容曼薇好似感受到了瑞夜那盯著她的目光一般,從剛才沉思的思緒中回過神來,望著眼前那張冷峻面無表情的臉,不知道為何,曼薇居然從那張臉上,感受到了一絲安全感。
忐忑的內心,在看到那張從前為之害怕的俊朗面容之時,突然間安定下來了,從瑞夜的眼神中,她看到了同情,看到了那目光透過她而陷入了什麼美好的場景中一般。
她忽然間嫉妒起慕容輕淺那個賤人來了。
她和娘親算計了這麼多,和慕容輕淺斗了這麼多年,她終于勝利了,可是,勝利的喜悅卻是那麼的短暫,而曾經以為會生不如死的慕容輕淺,卻幸福的有了三個孩子,听說其中兩個好像還分別是瑞夜和端木浩將軍的。
那個賤女人憑什麼就能過的如此幸福,而她卻落得如此下場,眼前這個男人,原本是她的男人,是她的丈夫,既然她當初能把這個男人推開,那麼,如今她也就能把這個原本屬于她的男人給重新拉回她的身邊,想到這里,慕容曼薇木然的眼神,突然間有了一絲精光,然後瞬間又變得迷離起來,望著站在門口的瑞夜脆生生的喊道︰
「夫君,你來了,薇兒好怕,你到哪里去了……」
曼薇說完後,便捂住肚子慢慢的起身,然後張開雙臂,朝著瑞夜的面前飛奔撲了過去。
瑞夜一看到曼薇朝他撲了過去,頓時一個閃身,給身邊的侍衛一個眼神,侍衛便趕緊一把攔住曼薇撲過去的整個身子。
曼薇幽怨委屈的望著瑞夜,大大的眼眸里,升起了陣陣水霧,不依的撅起誘人的唇瓣對著瑞夜控訴的說道︰
「夫君……你不喜歡薇兒了嗎?」
「我不是你夫君,你夫君已經被你父親殺死了……」瑞夜毫不憐香惜玉的冷著臉正色說道。
雖然他決定了放這個女人一條活路,卻不代表他要攬下這個大麻煩。
剛才這個女人眼中那一閃而過的算計精光,他可是看得清清楚楚的,他既不是傻子,也不是憨子,這等美人計還不至于能讓他臣服在這個女人的勾引之下。
這個女人當初雖然名譽上是他從小定下的太子妃,可是這個女人的眼里,從來就只有他那個愛裝溫柔,善于偽裝的三弟,從小,她對自己都是客客氣氣的,從來都沒有親昵的稱呼和接觸。
他知道,客氣的背後,是隱藏著的不屑以及疏離之態,他從一開期待能有一個溫暖的家,到最後被這個女人一次次拒絕在心門之外後,便徹底的對這個女人死了心,沒想到她果然不出他的所料,策劃了一處掉包新娘的戲碼,並成功的讓她自己嫁給了呼聲最高,會取締他成為皇帝的三弟。
這個侮辱,他這一輩子都不會忘記,雖然對她說不上恨,但是也沒有任何絲毫的另外的情感。
曼薇听到瑞夜這直白的話,那明顯的嫌惡躲避動作,衣袖下的指甲刺進了掌心都沒有察覺到痛。
即便是心里再恨,但是她也不會放棄重新奪回這個男人的。
「夫君,你在說什麼胡話啊!你不是好好的站在我面前嗎?你是不是生病了……」曼薇滿臉關切,納悶的望著瑞夜說道。
同時,還從侍衛的懷里掙月兌出來,然後再次往瑞夜的身邊靠過去,試圖用手模模瑞夜的額頭。
那瞪得溜圓的黑色眼瞳,仿佛兩顆閃亮的黑珍珠一般奪人眼球,無辜的純正表情,如果不是瑞夜了解這個女人的底細的話,說不定還真是會被她給騙到。
看著曼薇在他面前繼續裝瘋賣傻的表演,瑞夜嘴角的譏諷笑意更濃了。
「你父親已經奪位失敗了,本來憑借當初你深愛的好夫君,我的好三弟以及你父親殺害我父皇和陷害我的這些事情來說,就算讓你死上七八次那也不為過,能讓你此刻還站在我的面前跟我說話,那是因為看在你是個女人的份上,而且還是一個有了孩子的孕婦份上,要是搞不清自己應該有的本分,那麼,我不介意讓你下地獄和你好夫君,好父親一家團聚……」瑞夜狠聲的冷冷說完之後,目光如同利劍一般,瞥了一眼曼薇之後,便絲毫不理會還在無辜一副嚇傻了模樣看著他的曼薇,轉身便朝著房門走去。
「夫君……夫君你不要走啊!你在說什麼啊!為什麼薇兒都听不懂,嗚嗚嗚……」曼薇在瑞夜的身後厲聲的哭泣著,使勁的想要從侍衛的懷中掙月兌出來。
瑞夜停了一下腳步,然後頭也不回的對著侍衛吩咐道︰
「既然慕容曼薇和她老娘都瘋了,那麼就把她們兩個關在一個屋子里,讓她們同吃同住,母女團聚吧!」
「是,殿下。」侍衛干脆利落的回答道。
曼薇看著瑞夜那逐漸遠去的背影,氣得都差點咬破了嘴唇,雙眼憤恨的望著那個不為她所傾慕的男人。
侍衛望著慕容曼薇眼中那神情,頓時鄙夷不已,這女人還真是不知道廉恥為何物,才死了丈夫就來勾引他們殿下,也不看看自己是什麼貨色,幸虧當初殿下沒有娶這個女人為太子妃,這種只能共富貴不能共患難的勢力女人,誰娶了誰倒霉,一準天天腦袋上都要頂著層層綠油油的光環做人。
幾個侍衛無不在心中如此暗想道。
「給我老實點,嚎什麼嚎……殿下是你這種女人能覬覦的嗎?殿下仁慈,看在你是個女人以及孕婦的份上,別給臉不要臉,能留下一條賤命還不知道感恩,再這麼得寸進尺不知廉恥的糾纏殿下,小心最後連怎麼死的都不知道……」其中一個性格爽直的侍衛很是看不慣曼薇此刻這個賤模樣,頓時怒聲的吼道。
曼薇听到侍衛如此怒罵她,心中真是恨不得立刻就把這個卑賤的奴才給千刀萬剮以解她的心頭之恨,但是她知道,目前要想活命,這個氣,她只能忍下。
「哇哇……你們都欺負我,我要告訴我相公,讓他把你們統統都殺了,嗚嗚…。」慕容曼薇像個孩子般,一邊捶打面前的侍衛,一邊大聲毫無形象的哭泣著,好似真的瘋了一般。
侍衛們氣得牙癢癢,可是卻不能還手,只得強勢的在曼薇的身手啪啪幾下,點了她的穴道,讓她不能說話,也不能亂動,這才稍微清淨了片刻。
幾名侍衛松了一口氣後,相互對視一眼,在心中暗自的感嘆想到︰
「哎!這個女人還真是難纏的很,既然狡猾又陰險,希望殿下一時心軟留下這個女人,今後不會招來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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