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西樓醒來,天邊已是蒙蒙亮,本來還想睡會,卻突然意識到今天該去翰林院了,這時辰,怕是有些趕了。
她沒有要人服侍她的習慣,房門也被自己反鎖了,自然她得自己穿衣服了,看著那明顯有些繁瑣的朝服,第一次,她想做個真正的古代男子,但是也只是想想而已。
手忙腳亂的穿好衣服,趕緊吩咐早已在外等候多時的靈繡端來洗臉水,簡單的梳洗了一下,都沒顧得上去看卿羽,西樓就離開了狀元府。
到達翰林院的時候,西樓已是氣喘吁吁了,不得不說,一直把自己裝得像個文弱書生模樣,確實很辛苦。
岑玉早已趕到了,真正讓西樓驚訝的倒是這傅公子了,沒想到他也這麼準時,倒是她這個狀元郎成了最後一個。
今日的岑玉也是穿上了正統的朝服,倒是顯得英氣逼人了,這就是天生適合官場的人啊,哪像她,那衣服一拖丈把長,雖然夸張了點。
還好她小小的改動了下,也算是大體看得過去了。
不得不說,文人的口才就是不錯,不過這翰林院跟現代的教師辦公室差不多,西樓還是能習慣的,但是旁邊這位似乎有些招架不住了。
「傅編修,你是有什麼意見要提嗎?」
這翰林院學士寒山,人如其名,看著就讓人一身膽寒,那性格剛正不阿啊,沒人敢在他眼皮底下犯事的,很顯然,這位新任編修想要挑戰他。
「額,沒有什麼意見,那個學士大人,您還要講多久,我還得回去睡覺呢。」
傅傲這簡直是火上澆油,可是其人卻不自覺。
「你……你……真是氣煞我也,老夫何曾遇到過像你這樣目中無人的家伙,這就是這屆考試選出來的人才嗎?真是讓老夫眼界大開啊,你回去休息吧,以後都不要來了,你們都散了吧。」
輕撫著胸口,寒山喘氣不已,這樣的人,怎麼能進翰林院啊。
「看吧,還多虧了我,你們少受了多少苦啊。」
傅傲不知何時來到了西樓身邊。
「那還真得多謝傅大公子您,小的真是受寵若驚啊。」
西樓也顧不得這是什麼右相之子,他的種種行徑,讓西樓對他的好感降為負值。
「咦,看來你很不喜歡我啊,為什麼呢,我可是寧安三大公子之一誒,要錢有錢,要權有權,巴結我的人可是都排到寧安城外了。」
傅傲本就是心高氣傲之人,怎麼能容忍別人用這種鄙夷的語氣和他說話啊,不過他的紈褲本性也促使他不會真的生氣。
「不好意思,看清楚,本人乃一堂堂男子,為何要喜歡同為男子的你,你搞笑呢吧,還有我最看不慣你們這種世家子弟了,你們的世界啊,我沒興趣,拜拜。」
說完,西樓就往岑玉那邊走去,還是這位兄弟看著順眼。
「顧西樓,我記住了,放心,我對你有興趣就行了。」
既然大學士都讓他不用來了,那麼今天就可以出去好好玩一把了,之前還不想來這個破地方的,要不是那老匹夫逼著自己來,他才不會參加什麼考試,不過現在,不一樣了呢。
「今天你要做什麼?」
西樓在此之前其實並沒有過多的去了解翰林修撰是干啥的。
「你不知道嗎?我們每天都是需要陪在聖上身邊的,但是今天是輪到我值班的,所以你得去陪在聖上身邊,幫他草擬詔書什麼的,主要還是听聖上吩咐。」
「什麼……」
第一天就要去見那個陰深深的家伙,不知為什麼,西樓總覺得他看自己的目光不單純,每次一迎上那樣的目光,就感覺寒毛直豎,不是好征兆。
「可以不去嗎?」
西樓還抓著最後一絲希望。
「不行,顧修撰,你怎麼還在磨磨蹭蹭的,這位公公等候多時了,你準備讓聖上等你嗎?這一年的前三甲怎麼都是如此德行,唉。」
寒山大學士的魔音又一次傳來,西樓徹底絕望。
「岑玉,我先去了啊,是,學士大人,學生馬上就去。」
後面西樓也不自覺加高了音量。
西樓記得這位公公,不就是第一次進大殿訓斥自己的家伙嗎,現在笑得這麼猥瑣干嘛,越看越丑,干脆轉移了目光。
「不得不說,這顧翰林確實長得一副好皮相啊,連本公公都被驚艷到了呢。」
猥瑣的家伙臉上是**的笑容,手也開始不規矩起來,但是西樓可不是這麼好欺負的。
「陳公公是吧,這里可是皇宮大內,請您注意自己的形象,我顧西樓雖不是什麼大官,但好歹也是聖上欽點的,難道你要對聖上不敬嗎?」
重重的甩開了那只不規矩的手,西樓大步向前走去。
「你……」
可能也是考慮到聖上,之後這位陳公公再也不敢逾越了,規規矩矩的在前面帶路,但是那臉色可不是一般的難看,他可是生生身邊的紅人,早晚他得讓這顧西樓為今天說出的話付出代價。
由于路上沒有了陳公公的嗦,西樓很快就來到了御書房,此時瑾修已經下了早朝,現在應該是在處理奏折了,不得不說,這古代皇帝確實很辛苦。
「到了,聖上已經在里面了,咱家就不進去了,大人,請吧。」
陳公公的語氣終于恢復到了以往,但是西樓怎麼覺得還是那麼刺耳呢。
輕輕推開門,里面真的好靜,這是西樓第一次接觸這個全國政治的集聚地,這里就是各項政策、命令的發出地嗎?
感覺好嚴肅,好靜穆。
放輕了腳步,西樓向內室走去,全部都是明黃色,這就是帝王的象征嗎?
雖然在電視里看到了很多這樣的場面,但是當自己親身經歷之時,還是膽戰心驚,在這里,隨便說錯一句話,可能就要殺頭。
「咳咳……來了,進來吧。」
听到這聲音,西樓放棄了繼續觀望的心里,趕忙加快了腳步,朝著那聲音的源頭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