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真之數碼小子 第三章:住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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派出所離等工的地方不遠,大概就二、三百米的距離。黃毛被他們一伙人扶著,一瘸一瘸地慢慢挪過來。李楊被帶到里面一間,帶他進來的警察對坐在屋里的另一個警察用方言說著什麼。李楊很驚訝這二人的警服居然不同,以後才知道,先前過來的那伙人是協警和聯防,並不是正規的警察,眼下在房間里坐的這位才是真的。

這名警察听完協警的匯報,盯了柯陽一眼,「姓名?」「李楊。」「怎麼寫?」「木子李,楊樹旳楊。」李楊答道。「年齡,籍貫……,」李楊一一做了回答。接下來到了實質性的問題,「為什麼打架?」「是他們打我,我沒辦法才還手。」「知不知道這是擾亂社會治安?」李楊一愣,「警察同志,我沒有想擾亂治安,是他們先動手打我。」「他們先動手打你,他們沒事找事吃飽撐的去理你們這些打工仔。」

「哎,同志,你怎麼能這麼說話?是他們先欺負那個小孩,我過去說了兩句,他們就打人。」警察臉色沉了下來,「什麼小孩?人呢?」「我們打架時,他跑掉了。」警察冷笑道︰「你很不老實,我們的隊員了解過了,是你嫌人家工錢出得少,罵罵咧咧的,人家氣不過才和你吵起來。」李楊沒想到刺青等人如此無賴,用他听不懂的方言向協警和聯防胡說八道。協警自然是不會相信自己這個外來的打工者,因此一昧偏袒,胡亂匯報。如此的顛倒是非,讓從小就懂得要誠實做人的李楊氣得一時說不出話來。「你手持器械打架斗毆,還打傷了人,要拘留三天,罰款伍佰元。」警察把筆錄推給柯陽,「你簽個字。」李楊睜大眼楮氣憤地說︰「我沒有錯,那幾個人欺負孩子還誣賴好人,你們講不講理?」

警察大怒,「就憑你這囂張的樣子,也有必要讓你老實老實。阿龍,你們幾個進來把這小子給我銬上。」那個叫阿龍的協警立即帶著幾個聯防隊員沖進來,嘴里吆喝著將李楊的手別過來,李楊使勁掙扎但無濟于事。為了讓李楊更難受點,他們把他的兩只手反背銬在窗戶的防盜柵欄上,這樣李楊便不得不盡量彎著腰,才能減輕手臂倒掛的痛楚。一般人到了這個份上,只得低頭服軟,有的甚至苦苦哀求。

李楊原本不善言辭,但剛從鄉下來到城里,第一次出來找工作,還沒有感受到這個城市的友好和熱情,就連遭兩次毆打。這種屈辱加上舊傷未撫,新傷又添的痛苦,令他無法遏制心中的憤恨。他抬起頭對著正有滋有味地欣賞這一幕的警察和其他人罵道︰「你們是什麼警察,你們是土匪。」警察聞言臉色一變,迅即又恢復過來,只是對阿龍等人說︰「你們好好教育教育他,辱罵警察,罪加一等。」說完便離開屋子。

見警察離開,幾個人拿起警棍,來到李楊面前,「你剛才說什麼?再說一遍。」李楊毫不示弱,「你們就是一幫土匪。」李楊一听手起棍落,重重地打在李楊的腰上。李楊還來不及體會這傳來的劇痛,緊接著幾個人的棍棒、拳頭如雨點般落在他的身上。李楊感到一種窒息,仿佛胸膛要炸開似的,眼前金星亂冒,這種難受暫時將疼痛都掩蓋住,很快他就不省人事了。

李楊感覺自己在黑暗寂靜的空曠里飄行著,他無法停下。遠處似乎有人叫他,還有哭泣聲傳來。「我這是在哪里?」李楊極力想睜開雙眼,但眼皮仿佛有千斤重,他不斷使勁卻無法睜開。「我死了麼?這是地獄麼?不,這不是真的。我不能死,我不能死……,」迷茫中,一陣又一陣的痛感襲來,而渾身的每一處都用不上勁,極度的恐懼和痛楚的刺激終于迫使他睜開了雙眼。映入他眼簾的是模模糊糊的白色天花板。「醒過來了,醒過來了,」旁邊有人驚喜地說,李楊使勁眨了眨眼,順著聲音,他艱難地轉過頭,慢慢看清了是幾個醫生和護士,還有姐姐、姐夫和另外幾個不相識的人。

李月已經哭得說不出話,見李楊醒來,忙撲過去抱住他,「弟,你這是怎麼了?弟,是誰這麼狠心打你?天哪,俺怎麼對得起死去的爹娘啊……」醫生見她太激動,趕緊讓護士把她拉開。「醫生,俺兄弟他要不要緊?」李楊的姐夫問道,「現在還不清楚,人暫時沒有生命危險,等會要全身透視,」醫生搖了搖頭,「不過,看樣子傷勢不輕,恐怕你們要準備相當一筆費用。」姐夫滿面愁容地走近李楊,「弟,你好點了麼?身上痛不痛?……

是那些警察和聯防打你的麼?」李楊閉上眼,昏迷前的一幕一幕又浮現在腦海里,「我是怎麼到這來的?」把李楊送到醫院的是阿龍等人,當看到李楊昏死過去,這幾個人不知所措,連忙把那個警察叫進來。警察一看這情形也慌了手腳,一邊大罵他們辦事不知輕重,一邊趕緊叫車把李楊送醫院。幾個人手忙腳亂地把柯陽送到離派出所最近的福康醫院,胡編了一個名字,只說是在街上打架斗毆,有人報警後送來的。醫院看這幾個人都穿著迷彩服,象是巡邏保安的樣子,信以為真便立即將李楊送進急救室,這些混蛋趁機溜之大吉。姐姐和姐夫見李楊傍晚了還沒回來,心里就有些害怕,現在活難找,姐夫不相信李楊第一天就能找到事做。

正嘀咕著,外面有人叫門,「老四,老四,有人在家嗎?」李楊的姐夫在家排行第四,在外打工大伙也就這麼稱呼他。老四出門一看,是熟悉的工友,原來都在一起等工,後來自己有了較為穩當的事做,就少和他們踫面。今天老四把李楊帶來時他們就看到了,當時忙著注意雇主,也沒上前打招呼。李楊第一次挨城管打時,將他扶開的就是其中一人。外來打工者受城管、地痞的欺負是家常便飯,習慣了也就逆來順受了。傍晚收工時大伙陸續離開,也沒太在意李楊,有兩個人到附近買菜,听到這邊的喧嘩聲趕過來時,李楊已經被帶去派出所了。他們詢問了周圍的人才知道怎麼回事,當下一個人去派出所等候,另一人跑回去找李楊的姐姐和姐夫報信。乍聞凶信,老四和李月急得心神大亂,叫上幾個人就往派出所趕。剛到那就看見昏迷的李楊被抬上車一溜煙開跑了。大伙兒趕忙攔了一部的士追上去,聯防把李楊丟給醫院後看見一群打工模樣的人沖進來,做賊心虛地一哄而散。大家擔憂李楊,無心阻攔,等看到李楊的慘狀,無不悲憤交集。李月當場哭暈過去,老四手忙腳亂地給她掐人中,又搖又叫的好不容易才緩過氣。

幾個人將身上所有的錢都掏出來,留兩人在醫院里幫助老四和李月照顧柯陽,其他人出去籌錢,折騰了一夜,李楊蘇醒過來時已是第二天上午了。而後的全身檢查讓醫生都為之咋舌,李楊胸肋骨斷了三根,頭部輕度腦震蕩,腎、肝、脾、胃等內髒部位均遭受不同程度的重擊,一度大小便失禁和血尿。至于青腫淤血等外傷則隨處可見,看著檢驗單,大伙兒無不破口大罵。「安靜!現在最重要的是趕緊救人,」醫生看了看老四和柯月,「家屬把錢準備好了嗎?」「多少?」老四戰戰兢兢地問,「先交一萬元,不夠時醫院會通知家屬。」

老四和李月一听臉色煞白,他們兩口子每個月干活掙的錢,除了自己和孩子吃飯,所剩無幾。剛才出去籌款的人也失望而回,在外打工的人為防意外,大都及時把錢寄回家中,身上少有積蓄。湊來的一些不過是杯水車薪,無濟于事,這還只是先交的費用,那後面……,老四不敢想下去。大伙兒圍著醫生不斷懇求,醫生搖搖頭,表示無能為力。李月心一急,猝然間又暈過去,在場的人又是一陣忙亂,清醒後的李月放聲大哭,哭聲鬧得醫生和護士心煩意亂的,很不是滋味。醫生猶豫了一下,把老四拉到一邊,「你們去求求曹院長吧,他是個好心人,或許會免掉你們一部分費用,但不管是否能成,別跟任何人說這是我說的。」仿佛撈到一根救命稻草,老四扶著還在抽泣的老婆,一行人徑直來到院長辦公室。看見里面坐著一個穿白大褂的中年人,估計這就是曹院長了。李月一頭沖過去,「撲通」一聲跪在他的面前,「院長,求求你救救俺弟弟吧!」中年人正是福康醫院的院長曹愛華,冷不防看見李月如此,頓時嚇了一跳,「哎哎,你是誰?你這是干什麼?起來,起來說話。」「院長,你行行好,救救俺弟弟。俺求求你!求求你!嗚嗚……」

李月淚流滿面。曹愛華手足無措,忙不迭地答應,「好好好,有什麼困難我會幫你,你起來慢慢說。」老四將老婆攙扶到一旁,幾個工友簡單地把事情經過講個大概,曹院長很快就明白他們的來意,臉上開始露出為難的神情——他有他的難處,目前院里被拖欠的醫療費用達數十萬元之多。許多急救病人送到這里時身無分文,醫院本著人道精神先行搶救,病人稍有恢復,不是裝聾作啞,一走了之,就是干脆一副「要錢沒有,要命一條」的架勢,令醫院頭痛不已,醫院不是慈善機構,長期如此也難以招架。然而象今天這樣,因為沒錢直接來求院領導開恩的情形,倒也少見。曹愛華見老四和李月的打扮,知道是無錢無勢的農民打工者。又見李月哭得厲害,不禁動了惻隱之心,便站起身安慰她,「你先別哭,我們過去看看再說」。

李楊病房里的醫生看見院長過來,忙上前匯報病情。曹愛華盯著檢驗單,開始皺起眉頭,待查看柯陽身上的傷情時,頭上青筋凸現,面有怒色。「混蛋!」他咕嚕了一聲,「小顧,你來一下。」曹愛華招呼醫生往外走。過了一會兒,那個姓顧的醫生返回來,面有喜色,「你們很幸運,院長免了他的手術費,後面的藥費和住院費也一起免了。但因你們的特殊情況,不能給他用最好的藥,這點請你們諒解。另外,我們在確認病人治療有效後就會通知你們辦理出院手續,以後主要是在家里休養,醫院病房很緊,這點也請你們理解。」

「曹院長,感謝您的大恩大德啊……」老四長揖至地,眾人一片噓唏。不知不覺,李楊已經回家快兩個月了,他在醫院住了十多天,醫院手術做得不錯,其它治療也很盡力。雖說身體還有許多不適,但李楊和姐姐.姐夫都認為不能再麻煩曹院長了,便不顧醫生的好心勸說,堅決地辦了出院手續。老四和李月租的房子離市中心較遠,雖然簡陋,也還清靜。對于滿是身心創傷的李楊來說,無疑是個康復的好場所,這一段時間李月沒有出去找活干,就在家里全心照看李楊。雖然身體一天天恢復起來,但那一天的遭遇,仿佛夢魘一般,在李楊的腦海里揮之不去。他多次從夢中喊叫著醒來,渾身大汗淋灕,令姐姐姐夫驚恐不已。

為了去除這塊心病,也為給弟弟討個公道,從李楊住院治療開始,老四就沒有停止過申訴。他先是到那個派出所找到所長,要求秉公處理。所長開始挺客氣,說是查一下,要他過幾天再來。幾天後再去問時,所長一臉的不高興,劈頭蓋臉就訓斥過來,「你搞什麼名堂?你弟弟打架斗毆受了傷,我們好心把他送到醫院,你居然還跑到這里來吵鬧。」老四腦子里「嗡」的一下,血往上涌,他沒有想到那些打人的惡棍竟敢如此顛倒黑白,信口雌黃。趕忙辯道︰「所長,他們胡說,我弟弟就是被那幾個聯防隊員打傷的,這里有醫院的檢驗單。」他邊說邊把檢驗單遞給所長。「你說你弟弟被所里的人打傷,是你親眼看見的嗎?」所長沒理會檢驗單。

「不是,但……」「那誰能證明?」「我弟弟親口對我們說的。」「你不懂法律麼?當事人的話是不能作為證詞的,何況所里和街上許多人都證明你弟弟和別人打架斗毆。」「我弟弟開始是和別人吵架,但和我弟弟一起打工的人看到,我弟弟被帶去派出所時還是好好的。」「哪一個看到的,你叫他過來證明。」「我、我和他不熟,一下子找不到。」「找不到?恐怕是沒有吧。」老四漲紅了臉,悲憤地說︰「所長,人都被打成這樣了,你還這麼說話,我們是鄉下人,我發誓我和我弟弟都不會騙人。」所長有些難堪,面有怒色道︰「你的意思是我撒謊了?我們所里那麼多人都撒謊了?」

「誰撒謊誰自己明白。」老四憤憤地說。所長站起來正要發作,隨即又按捺住性子,「我不和你說那麼多,政府有規定,如果你對我們的處理有意見,可以向我們的上級機關提出申訴,現在你可以走了。」說完,所長拿起一疊文件翻看,再不理會老四。老四知道,派出所的上級機關就是區分局。帶著極度的失望,他走進區分局的大門。分局的接待人員听完老四的訴說後,表示會予以調查,他們讓他留下聯系方式,然後就很客氣地叫他先回去。過了一段時間,老四見分局沒有動靜,就又跑上門詢問。分局告訴他,兩邊提供給局里的情況截然不同,他們還需要落實。老四急了就說那是派出所包庇內部人員,分局的人說是啊是啊有這個可能,所以需要核查落實,你不要著急,要相信上級機關等等。

老四無奈,只得悻悻離開,如此幾次後,分局便再無下文了。老四不甘心事情落得這麼個不聞不問的結局,又再向上找到市局反映,市局直截了當地告訴他,因為派出所歸分局管,要他先向分局申訴。老四大失所望,轉而四處托人尋找律師咨詢有關法律條文,準備向法院起訴派出所及有關人員。但有好心的律師告訴他不要抱很大希望,因為這里面錯綜復雜的關系不是你一個普通打工者所能擺平的。訴狀是硬著頭皮遞上去了,後來果然被駁回,法院以與事實不符為理由拒絕立案。收到這個通知,老四一句話也說不出來。最後他把希望寄托在媒體的輿論監督上,找了幾家報社反映。媒體講究的是及時報道,這件事時間已經過去好一陣了,何況沒出什麼驚人的後果,缺乏轟動效應。再加上當事者不過是區區一個打工仔,本身人微言輕。這種情況報社每天見得多,也沒當一回事,三言兩語就把老四打發走了。李楊待在家里,每天都看到姐夫回來時愁眉苦臉、唉聲嘆氣的樣子,知道事情沒有什麼進展,他也因此越發地沉默,整天只是呆呆地坐在那里想心事。姐姐沒有什麼法子,只能以淚洗面,絕望和沉寂籠罩著一家人的生活。終于有一天,李楊對愁眉不展的老四說︰「這件事不要再跑了」。

老四愣愣地看著他,不知是什麼意思,李楊定定地看著老四和李月,「我認了。」老四好一會才回過神,「什麼?那咋行,俺們就白被人打了?」李月以為李楊氣糊涂了,「弟,別擔心你姐夫,俺們最後就是去要飯,也要替你伸這個冤,俺就不信這天底下沒有好官。」李楊搖搖頭,「這些天我想過了,我們沒錢沒勢,要扳回來很難。現在的社會姐夫你也都看到了,好官或許有,但窮人常常踫不上,要等踫見的那一天得猴年馬月。前一陣為了我的事,姐姐沒出去找活做,姐夫把正事都放下了,孩子咋辦?日子咋過?這些我們都不想了麼?」到底是念過書的人,老四和李月面面相覷,雖然心有不甘,但一時無話可說,也不得不承認他的話有道理。「弟,這太委屈你了。」李月眼楮一紅,忍不住流下淚來。「沒事,我年輕,扛得住。這次能踫到幾個熱心的兄弟和曹院長那樣的好人,就是我的福氣。倒霉事不會只有我踫到,下次小心點就是了。君子報仇,十年不晚,我就不信那些人會有好下場。」

向大家推薦幾本個人認為比較好看的小說︰「盤龍」「寸芒」「被拋棄的神」如果是女生讀者喜歡言情的我建議大家去看一看張愛玲的「半生緣」這本書里有著一段曲折的愛情故事還有一本就是著名的「哈姆雷特」沒錯這就是莎士比亞的作品我個人認為大家在看網絡小說的時候不要去忽略了以前的那些名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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