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首 第六十一章

作者 ︰ 醉舞西閣

近鄉人竊,看到這封信江霖心情久久不能平靜,她對著銅鏡左照右照一會模模臉又揉揉眼,什麼都看不清楚。常年執筆拿劍,她一雙手不再是細膩光滑,觸覺敏感性也降低。用粗糙手指模任何東西都不會感到如絲樣光滑,江霖這一刻突然想哭了。

手指下肌膚提醒了她年齡,她狀態。怔怔對著鏡子,不敢認這就是自己。她很多年都沒有仔細看過自己,記憶還留以前,鏡子是個神奇東西,反映一切是鏡子屬性,有時情景是假,哄得人很開心。有時人脆弱時候反映一切真實,不會給人任何甜言蜜語。江霖很煩躁,這個鏡子給了她自己真實一面,她怎麼能用這樣狀態去見自己父親。

看了良久江霖無奈吩咐道︰「去請太醫。」太醫院大大小小有名氣沒有名氣太醫都被請到棲鳳樓,宮里人仰馬翻,人人都傳未來皇後娘娘要做什麼。有說有皇子了,這個惡毒皇後地位穩固了,引起一片哀號。也有說得了疾病,命不久矣,听後大人心。江霖留了太醫一個多時辰,將太醫集體推薦膏藥臉上涂了厚厚一層,洗干淨之後再照鏡子,什麼也沒變。她自嘲笑了幾聲,把鏡子扔到一邊。

朝堂之上群臣進諫早立皇後,再選皇妃,所謂延續皇家血脈。這些話都是李坤討厭,皇後他不想早立麼?皇妃他敢選麼?弄一群女人後宮爭風吃醋,動不動還鬧個殘害皇子公主之類事情,他吃飽了撐死也不願意選皇妃。至于皇家血脈,這是李坤所討厭,他有沒有兒子還關系到國家安定了?他佷子就有一堆,他也已經偷偷觀察過,他百年之後子有合適人來繼承皇位。

他一個皇帝都不急,一群大臣急什麼?就他們為大贏著想?他不答應了他們就是違背天理了,他們就不能活了,這是威脅。李坤不喜歡被人威脅,別打著憂國憂民幌子來威脅孤。

「諸位,孤若是不能使孤皇後懷孕,豈不是孤就沒有資格當這個皇帝,豈不是孤愧對大贏?你們這般憂國憂民,是不是現就要來個逼宮,讓朕退位啊!」他毫不意說出這一番話,不管殿下群臣跪地求他息怒。

「你們如此為國為民,應該未雨綢繆。你們都是忠臣,都是賢臣,要忠于大贏又要忠于朕,忠于大贏要找一個合適皇帝。朕是大贏皇帝,你們也要忠于朕,朕若不能有子嗣,你們想怎麼辦?難道不是去找一個人代替朕?不是逼宮?」他手指抵額頭之上,好似苦惱之色。他是為別人苦惱,不動聲色就把普天之下大一向罪名壓倒群臣頭上。

群臣大驚,老丞相此時不得不站了出來。「陛下,自古以來皇帝子嗣都是一件大事,關乎社稷安危,江山穩定,陛下不可兒戲啊!」其他人附議,老丞相轉了一個彎還是為國為民強調,不接逼宮這個話茬,轉到多納妃子上,還是一腔為國為民熱血。

「子嗣何用?繼承皇位之功。朕還沒有死,你們這麼就想找一個主子?」李坤彎轉也,剝開你忠心看看里面到底是什麼東西,其實就是想找一個主子了。「穩定江山社稷要靠一個孩子?大贏與楚國戰事未平,朕有了子嗣就能平定了楚國?」這個彎他是越轉越遠,所謂夏蟲不可以語冰大概就是這個意思。

他可能是故意胡攪蠻纏,但是你找不到他破綻。李坤本事就于他如果不想同意你觀點,他會完全推翻你觀點,順便再暗示你這是對我不忠,你這是包藏私心。

子嗣問題就這樣以雷聲大雨點小趨勢結束了,之前各家大臣見皇帝要立後,立刻想各自家族中有沒有適齡女子。有人想將她們送入宮中,一旦得了寵愛,那必將是一人得到雞犬升天。也有人想用大贏女子分去皇帝對突然出來這個女子寵愛,等他們隱隱約約知道這個女子就是淮皇江霖,他們要行動,而以皇帝子嗣問題逼迫皇帝納妃子幾乎是好、冠冕堂皇理由。

李坤是十分討厭群臣說起他子嗣事情,他以前對情愛之事甚是憎惡鄙視,被江霖設計退下懸崖之後絕了那份心思。曾經也有太醫說起他不能生育,比較含蓄,現他想起其實就是說他不舉。他當時听說不能生育沒有想太多,對這件事情也沒有感覺,倒是太醫表情、態度讓他惡心了一下。出于本能他不想江霖也被人這樣看,沒有子嗣就沒有子嗣,沒有什麼大不了。

被群臣一逼他有這個想法,看似很高尚,為情不顧一切。他若真是這樣人就不是李坤了,他不過不相信江霖會永遠不育。‘身體慢慢調理,早晚會有孩子。’這才是他真實想法。他不喜歡被別人威脅著、控制著,他心里這些吃飽了沒有事干人自然是不能與江霖相比,而他們卻想通過他欺負江霖。是可忍孰不可忍,想拿他當槍使,做夢去吧!

帶著幾分得意他踏入棲鳳樓,他要想江霖炫耀一下,就算沒有暗殺他朝堂上也可以如魚得水。寢宮內空空如也,李坤臉就變黑了。小惠戰戰兢兢跪下說道︰「皇上,皇後娘娘出宮了。」

李坤就不高興了,大贏江霖沒有朋友,說道敵人倒是一大把,她出宮做什麼?難道想逃走?這麼一想李坤胸口都發痛了,被氣頂。他費心費力為她著想,她還跑?萬一真跑了他丟臉丟大了,賠了夫人又折兵。人逆境總是想到事情不好一面,現李坤就認定江霖跑了。

「江霖,算你狠!」李坤一腳踢開小惠,「封鎖城門,禁軍滿城搜索。」

「陛下,陛下……」小惠向前爬了幾下,哭著說道︰「奴婢話還沒有說完,皇後娘娘留了一封信給陛下。」李坤冰冷眼神落到她身上,怒斥道︰「死奴才,為何不早說?信哪里?」小惠抖抖索索指了指枕頭,「皇後娘娘親手放到枕頭底下。」

李坤一把將枕頭甩開,下面是疊得整整齊齊一張紙,隱隱約約能看到墨跡。李坤手伸了過去,指尖輕觸了一下,像被火燒了一樣又縮了回來。他怕看到一封訣別信,江霖決心要離開這樣事情他接受不了。不能抓住關起來,也不能任由她就這樣離開。那一張紙突然就有了一種魔力,李坤不敢去看。

他命人都退下,頹然躺倒床上,一切都讓老天做決定吧。如果江霖真是離開,他給她充足時間逃走,他給自己一個機會放下兒女情長。走吧走吧,他會淮國煽風點火,讓他們江家自相殘殺;等有一天他會帶著大贏士兵踏平淮國,江霖俯首跪他腳下他都不會多看一眼。

想很好,心情應該也好,李坤臉色卻相當不好。他拼命想了這麼多,一點點感都沒有。手指抓破了身下被褥,李坤覺得自己很卑微,這一刻他心中竟升起一種期盼,希望江霖沒有走,他默默向上天祈求了幾遍。真是卑微到家了,李坤喉嚨里發出類似受傷後野獸低吼,人躲進被子了。卑微這也是後一次,悲傷也是後一次,江霖,此後他絕不會再心軟。

「你做什麼?」江霖不耐煩聲音傳了過來,李坤頓時覺得自己心髒停跳了幾下。他不做聲,等江霖加不耐揭開被子,鄙視說道︰「你要死了?」她皺著眉頭,她滿臉不耐,李坤眼里卻是別樣風情。他什麼都沒有說,抓住江霖手用力拉了一把,江霖倒他身上。

看到那張還原位、還是整整齊齊紙江霖咬了一下嘴唇,這個動作此時就是導火線。激情沒有理由就起來了,火熱身軀貼一起,壓抑喘息聲響起。李坤慢慢挑逗著她,他唇、他手、他舌、他溫度都引誘著江霖。翻滾著、申吟著,隔著紗帳看到兩具軀體時合時分。

「給我!」江霖聲音變軟了,帶著幾分撒嬌。被李坤折磨了很久,體內**被撩起,他卻遲遲不行動。李坤特別喜歡她這時腔調,‘給’這個詞還有一個意思就是她想要,‘想要’這個詞後面再加上‘你’,‘想要你’這三個字給李坤一種滿足感,不管是身體還是精神,至少這一刻江霖需要他,想要他。

極纏綿之事,江霖難得配合了她,這讓李坤加興奮,身體契合、歡愉讓他們暫時忘記了不該想東西。汗液混一起,喘息聲交織一起,此刻他們是對方親密人。

相擁而眠,江霖李坤睡著後睜開雙眼,帳外燈火穿過帳子變得只剩下黃黃光。她眼楮很亮,帶著殺意,右手中指上戒指放著魅惑人心光。只需手指輕輕動一下,戒指被打開,一根泛著藍光針露了出來。江霖右手握成拳,針愈發突出,刺破一點皮針上面毒就能立刻要了人命。

李坤手臂搭江霖腰間,江霖右手慢慢移到他手臂上,針尖一寸一寸逼近他肌膚。江霖閉上眼,右手用力,狠狠向下按了下去……。

雜草叢生小廟中鋪著一張干淨席子,席子上擺著一副茶具,沒有爐子茶壺卻冒著白氣。一位六十多歲老人跪坐席子上,鶴發童顏,氣質出塵,年輕時一定是一個美男子。他倒了一杯茶,輕輕呷了一口,淡然說道︰「既然來了為何不現身?」

江霖結束門外發呆,推開門走進來。離席子還有五步地方她停下,解開自己披風扔到腳下,而後緩緩跪上面。「孩兒見過父親,父親風采依舊。」來之前想了很多,見了面人反而平靜了。她是個感情及其內斂之人,她喜歡想很多事情,也習慣了很多事情。比如她已經不習慣下跪了,不管是向誰下跪她都不喜歡了。

所以不待別人說什麼她已經起來了,走到席子上也跪坐下來。時間就是一把刀,把一切都割得面目全非。父女兩個由親密變得陌生,一人端起一杯茶,借著喝茶整理思路。江霖權力場上模爬滾打不是一天兩天,人已經不再幼稚。她不會認為老宗主約她出來是想她了,她也問不出來這種明知道答案是否定問題。

老宗主還是神采奕奕,眼神明亮,證明他活很好。一個活很好人突然找上門,又不說話,不可能沒有問題。沉悶壓抑,江霖喝完半杯茶問道︰「父親找我何事?」她非常不喜歡這樣氣氛,有目有企圖就點說,不要消磨時間。

老宗主也放下茶杯,看了江霖一眼,目光如電,江霖心顫了一下。曾經他看她目光中只有慈愛,如今多了算計。老宗主輕虛了一聲說道︰「這些年你辛苦了,江家不用再向人下跪,得到自己想要東西,小霖,你開心麼?」

一聲‘小霖’讓江霖雙目潮濕,她笑道︰「江家沒有人暗地里詛咒我,我已經滿意了。我很樂,靠自己得到榮耀、權勢、地位……」她停頓了一下,艱難說出剩下三個字︰安全感。

有些事情不需要說明,值得依賴人一個個都變了,她只得靠自己。她初與大贏為敵,江門成內多少人說她不忠不孝,現又有多少人爭奪她這個不忠不孝之人權利。

「打算下一步做什麼?」

算是要開場了,江霖隨意說道︰「還沒有想好,期盼父親教誨。」老宗主等就是這句話,她當然要送出去。老宗主憤然說道︰「你登上江家宗主之位之時我就說過,選擇了就不要退縮。不管前途有多麼艱難都要走下去,走下去才能立于不敗之地。」

「父親之意是贊成我回去奪權?怕只怕我一旦回去,淮國必會內亂,我掌兵,江祺有江家元老持。鷸蚌相爭漁翁得利,得到好處還是李坤。」江霖無奈,她不是不想回去,回去弊大于利,何苦啊!

「沒有了漁翁一切都好辦了!」

「什麼?」江霖吃驚大呼了一聲,聲音出來之後她尷尬笑了一下。是啊,多好策略啊,她以前怎麼就沒有想到,怎麼就沒有想過。

「殺掉李坤,你帶著他首級回到淮國,先聲奪人江祺怎麼與你爭。沒有了李坤大贏要另立君,趁亂時出兵攻打大贏,這大片土地都是淮國了。」老宗主聲音低沉,帶著誘惑。這確是個一石二鳥好計謀,江霖動心了。

沉思良久江霖說道︰「多謝父親提點,我先回去了。」她匆匆離開,被這計謀蠱惑了,她想立刻行動。

「你作孽啊?」她離開後有人跳了出來指著老宗主鼻子開始罵了,老宗主一笑而過繼續喝他茶。

作者有話要說︰豬推薦一個粥做法,這是豬自己模索出來,啊,豬真是偉大豬。

雞蛋青菜粥,味道好,材料簡單,制作容易,還暖自己胃,實是宅女必備啊!

原料︰雞蛋一個r兩個

青菜︰五六只

姜片︰一兩片切碎

鹽︰根據自己口味調

油︰適量

做法︰1熬白粥

2切碎青菜、姜片,打蛋

3將青菜、姜片放入熬熟了白粥中,加鹽

4沸騰之後將打好蛋均勻倒進鍋里,加入油。十幾秒後開始攪拌,啊哈,就可以吃了。

以上是個人經驗,不好吃不能找我。一下是實圖,有圖有證據啊,賣相不好看,但是好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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