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體早已無礙,只是因為失去了妖力而顯得整個身體都空蕩蕩的。
坐在戈薇的書桌前,安靜地翻著一本小說,就當做是消遣時光。汐洺自己心里清楚得很,現在這個模樣,手無縛雞之力,回到戰國時代只有一個死字,她還不想當殺生丸的累贅。
她那麼強大的妖力,居然會消失得一點都不剩。
突然就感覺到了人類的脆弱。
「唉。」輕聲地嘆了一口氣,她合上書,閉著眼揉了揉太陽穴。
不知道為何,最近總是感覺特別地累。
「我回來了。」身後是戈薇推門而入的聲音,她將書包丟在床上,「這幾天還好嗎?」言下之意是,妖力恢復了嗎?
苦笑一聲,汐洺道︰「一點都不好啊……」
「我覺得,你的妖力並不是消失,而是被封印了。」戈薇認真地分析道,「已有的東西,不可能平白無故地就消失。」
「如果是這樣最好了。」汐洺站起身,推開窗戶欲呼吸新鮮的空氣,不料看到一張放大的臉。
額上滑下無數根黑線,汐洺無奈道︰「犬夜叉,你蹲在這兒做什麼?不知道人嚇人嚇死人嗎?」
「當然是為了保護你的安全啊!戈薇,對吧?」說罷還跟戈薇示意,簡直就像是向主人邀功的小狗。
「既然我都回來了,犬夜叉你先回去找珊瑚他們吧,總感覺那邊好像會發生什麼一樣。」捂了捂胸口,戈薇眉頭緊蹙。
「好。」應了戈薇,犬夜叉轉身準備跳下。
「等等。」汐洺突然伸出手攔住了他,她雖然妖力沒有了,但是感知力還是跟往常一樣好。
「什麼事?」犬夜叉有些不解,但不出幾秒他就反應過來了,天空漸漸變得陰暗,再正常的人都會覺得不對勁。
「妖怪嗎?」擋在汐洺身前,犬夜叉拔出鐵碎牙。
「但是,現代怎麼會有妖怪……」戈薇有一些不敢相信。
突然出現在視線中的零零碎碎的幾只妖怪像是約好了一樣朝汐洺俯沖了過來,被犬夜叉一刀劈死,但是緊接著大量的妖怪出現在空中,根本來不及反應。
「目標是我。」汐洺突然意識到。
「汐洺,你快回屋子里躲著。」戈薇也站在她身前,舉弓對著天空的妖怪。
沒想到自己居然還會有被戈薇保護的一天。
汐洺沒有不自量力到沖上去送死,她選擇乖乖待在屋子里,她沒有忘記自己現在只是一個平凡人。
一道道紫光伴隨著犬夜叉的風之傷射向天空,接近的妖怪全部被消滅地一干二淨。
看上去像是輕而易舉地就消滅了那些妖怪,然而天空的妖怪源源不絕地出現,犬夜叉不停地發出風之傷對他來說已經是一個相當大的負荷了,也許快要到極限了,而戈薇的力氣也快差不多了吧。
「可惡!」猛地揮動了鐵碎牙,卻發不出風之傷,犬夜叉咬了咬牙。
果然,她的預感對了。
妖怪們一步一步逼近,帶來的壓力越來越大,汐洺第一次感覺到自己的無能,她什麼都做不了,只能是看著。
「散魂鐵爪!」不顧身上被妖怪攻擊到流血不停的傷口,犬夜叉躍到汐洺旁邊撕碎了一只企圖吞噬她的妖怪。
「多謝。」她的心情卻是無比的平靜。在那妖怪張大了充滿黏液的嘴撲向她時,她卻連一絲恐懼都感覺不到。
「戈薇!」眼見著戈薇被幾只妖怪纏身,犬夜叉卻無法分去幫助她。
「看來這下我是欠了你們好大的人情了。」站起身,汐洺幽幽地道。
一步一步走向窗口,她的步伐愈加鎮定。
她不想死。
是啊,誰想死呢?
但她不想拖累了犬夜叉和戈薇。
「汐洺!」戈薇好像預感到她要做什麼一樣,急著喊道。
閉上眼楮,她是在笑的,為同伴而死的感覺應該不錯吧?
妖怪們一涌而上。
腦海里突然浮現出無數的畫面,剛來到這個世界時,認識桔梗時,救下殺生丸時,桔梗死去時,與戈薇相識時。
但是最後一個想到的卻還是他,殺生丸。
她的命是戈薇救下的,現在也許是還的時候了。
「笨蛋,成天胡思亂想些什麼。」
不可置信地張開眼楮,這個聲音簡直太熟悉了,她魂牽夢繞的人正站在她面前,冰冷的金眸深處依舊是無限的溫柔。
再看看四周,天空早已澄澈,前幾秒還被無數的妖怪給佔領地連一絲藍色都看不到。
「你你你……你怎麼會在這里……」她語無倫次。
「我要是不在這里,你早就被吃了。」不知道是不是跟她處久了,他連說話方式都有一些跟她相像,嘴毒心軟。
「人家可想你了啦!」巧妙地避開這個話題,她一個熊抱撲上去死命地在那團軟綿綿的毛上蹭啊蹭,她可是十分懷念這一團毛的呢。
「……」不僅是殺生丸無語,旁邊的犬夜叉和戈薇也是滿頭汗,剛剛還那麼沉重的氣氛轉變得這麼快真的合適嗎?
仿佛也是察覺到一點不妥,汐洺尷尬地撓了撓頭︰「我想我大概知道你為什麼會從戰國時代過來了……」她強烈的求生欲將她割裂空間的能力通過食古井傳到了她最想見到的人——殺生丸身上。
好在他反應夠快,來的及時,剛一過來就看到了漫天群魔亂舞的妖怪群,也是吃了一個不小的驚,更是看到汐洺一個人站在最前方等死,他可不樂意了,于是揮劍隨意地那麼一斬,恩,天空干淨了。
「戈薇,犬夜叉,我想我還是回戰國時代比較好。」她誠懇地說著,戈薇的房間滿目瘡痍,看來她帶來了不小的麻煩。
「但是你的妖力……」戈薇還是很擔心。
轉頭看著殺生丸,她道︰「不如我們與戈薇她們同行吧。」她是在為自己著想,也是在為殺生丸著想。光是在現代,她就引來了這麼大一群的妖怪,要是到了戰國時代那還得了?數量不多殺生丸還能夠輕松解決,但是人海戰術卻會一點一點地消耗他的體力。
沉默了那麼一兩秒,殺生丸點了點頭。
「什麼!我才不要跟那個家伙在一起!」犬夜叉第一個怪叫了起來,讓他跟他的妖怪哥哥同行簡直就是要他的命。
「哼,愚蠢的半妖。」殺生丸嘲諷地哼了一聲,他還是高估他半妖弟弟的智商了,這麼淺顯的道理居然都不懂?
「混蛋,你說什麼!」犬夜叉提著鐵碎牙就要上去開打。
「坐下!」
「啊——戈薇你在干什麼?」
「笨蛋,你真是笨蛋!」
「好了好了,戈薇我們走吧。」
「愚蠢的半妖……」
她挽著殺生丸的胳膊,看著面前的犬夜叉氣急敗壞的樣子感到一陣好笑,而她身旁的殺生丸,她已經能夠清晰地感覺到他的心早就一點一點地開始融化了。
如果能這樣開心下去,讓她付出什麼都願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