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吃過點心,因這次險勝宋氏一次,傾顏心情大好,其實她在賭,這一場賭,無論如何她都是贏,只是贏多贏少罷了。
若這次,宋氏沉得住氣,無非是何氏躲過了要去莊子上的命運,她依舊得了衣物分配權,若是宋氏沉不住氣,另外也只是讓老太太不喜歡。
這局棋,無論她宋氏怎麼做,最後的贏家都是她慕傾顏,上天既然憐憫她,重生一次,那麼,她就不能再次如上輩子那樣糊涂。
鄭嬤嬤替傾顏奉上一盞茶︰「姑娘這會子可要歇息?」
傾顏點了點頭,待穿過屏風,忽才想起,對鄭嬤嬤道︰「下午陪我去趟富貴軒。」
鄭嬤嬤還不知道老太太將衣服分配交給傾顏的事,不解問道︰「姑娘有什麼需要同老太太說了便是,姑娘尚未出閣,未同老太太交待出門被知道了,很難圓說。」
到最後,鄭嬤嬤有些憂心忡忡,顯然是怕傾顏不听勸。
傾顏神秘一笑,賣著關子道︰「若我說,這次我出去,老太太不會說什麼呢?」
鄭嬤嬤百思不得其解,不知道會是什麼,讓傾顏一個未出閣的姑娘家出門老太太也不會說什麼。
「老祖宗將府里衣服分配的事情交給我了。」傾顏含笑悠悠吐出這句話。
鄭嬤嬤愣了一愣,待反應過來,方才發現傾顏已經自己月兌下鞋子了。
「使不得,使不得,讓奴才來。」鄭嬤嬤忙的攔住傾顏,扶傾顏躺下,不確定問,「姑娘方才說的可是當真?」
傾顏點了點頭。
鄭嬤嬤這才放下心來,忽而又道︰「只是姑娘一個未出閣姑娘家,管這檔子事兒,傳出去名聲多有不好听。」
傾顏笑了笑︰「無妨。祖母說我以後總要當家的,永康王府的嫡女自然不可能給人做妾。」
說到最後,傾顏嘴角微揚,充滿著嘲諷。
鄭嬤嬤點了點頭︰「老太太說得也是,姑娘這就睡著吧,老奴在旁邊守著。」
傾顏抿唇,搖了搖頭︰「嬤嬤也歇會兒,待下午叫我即可。」
知道傾顏今日的處事風格,鄭嬤嬤也沒推月兌,就在外榻歇下了。
因是惦記著傾顏的事兒,鄭嬤嬤沒敢睡得太沉,約莫估計著是一個時辰了,便將傾顏喚了起來。
因著傾顏要好好考驗春桃,遂是交代了鄭嬤嬤和竹葉一番,喚來外院的管事,就帶著春桃正大光明的出門了。
前世,她甚少出門,除非是和老太太一起上香,或是京中貴女有什麼聚會,可大多都隨著家人,遂是也看不得,後來,就是踏入深宮,至死都不曾踏出宮門一步。
傾顏撥開簾子,憧憬的看著外面,純淨的笑容如清蓮一般綻放在臉上。
這是春桃第一次見傾顏這般發自內心的笑,那麼美好,甚至都讓她舍不得打破。
鬧市吆喝聲,討價還價聲,一片升榮繁華之象,或許,這才是平淡之中的幸福。
「吁……」車夫一聲喚,馬嘶鳴了一聲,傾顏只感覺顛簸了一下。
「怎麼了?」傾顏挑了挑眉出聲詢問。
「沒長眼楮阿!你知道這里面坐的誰嗎?」車外一陣怒斥。
只听永康王府車夫罵道︰「你這破落戶,你可知我車里坐的是誰?」
「怎麼了?」見這陣勢,傾顏隱隱料到,撥開車簾,不緊不慢的下車。
終究是要顧及名聲的,傾顏還是戴了一條白色紗巾,較好的面容若隱若現,面巾被風輕輕拂過,略微輕揚她的衣袂,愈發缺少凡塵氣息。
車夫對傾顏掬了一躬︰「五姑娘。」
傾顏擺了擺手,示意車夫退下。
傾顏並不想生事,對著車里,不卑不亢道︰「今日無意冒犯閣下尊架,小女子多有得罪,還望閣下勿怪。」
她的聲音很是清脆,隱約透著清冷,卻是格外悅耳,莫名舒服,蘇寧城感覺自己好像在哪兒听過這聲音,
蘇寧城搖著折扇,慵懶下車,漫不經心的看了一眼傾顏︰「賠罪也要有點誠心,算是我孤陋寡聞了,竟不知賠罪還有不敢示人的。」
潛台詞就是要傾顏摘下紗巾。
傾顏挑了挑眉,暗道不好,怎麼偏的那麼倒霉,遇見了蘇寧城。
不知道為什麼,她就是感覺蘇寧城難纏。
這是她重生之後第一次見蘇寧城,上一次他替她治病,為了避嫌,擱著紗帳,隱約看得清他的身影。
果然是妖孽!
明明是男子,卻生了這幅容貌,精致得無可挑剔的臉,猶如鬼斧神工磨合而成,卻並不顯陰柔,薄唇輕揚,似笑非笑,桃花眼精致泛濫多情,一身墨青長袍,發髻插了一只玉簪固定,修長的手指握著扇?m,頗有俠骨仙姿。
只是那打量的目光,太向一個人。
仿佛再見前世的噩夢,傾顏的指尖微微有些顫抖,飛快垂下眸子。
她緊咬薄唇,提醒著自己。
心中暗自冷笑一番,果然是父子,打量人的眼神都一模一樣。
已經不是上輩子了,她有什麼可怕的,這輩子她一定不會在落得前世那種下場。
穩定好了心境,她抬眸一笑︰「小女子不懂公子再說什麼,小女子還有事,恕不奉陪。」
說著,傾顏毫不猶豫的轉身。
蘇寧城大有今天不看到傾顏誓不罷休的架勢,攔住傾顏,唇邊勾勒出一抹嘲諷的笑︰「撞了我這麼容易就想走?」
傾顏挑了挑眉。人敬她一尺,她還人一仗,今日本是不想多生事端,自己不曾多問便已道歉,誰知蘇寧城竟是這般咄咄逼人。
傾顏隱約有些不耐煩,穩定了心神,轉身道︰「小女子已經道過歉了,若公子依舊是這般不依不饒,小女子倒要和公子好好爭論一番,這大道如此之寬,公子又如何知道是我的馬驚了你的馬?」
蘇寧城會了折扇,合攏擱在右手之上,唇邊浮現出一絲戲謔︰「有意思!你又怎知?不是你的馬驚了我的馬?」
傾顏自信一笑,指了指車軋︰「我的車是直行,公子是突然拐彎而來,我的車夫並不知情,突然慌了心神,並就使馬停下,公子馬是剛馴服的,甚烈,且暴躁,听到嘶鳴聲愈發不安,朝我的車沖了過來,車夫嚇到了,扭轉馬頭,遂是我的車因為要停車而留下軋痕,又因為要拐彎而留下痕跡。」
自己的馬烈不烈,蘇寧城最是清楚,竟沒想到世間還有這般睿智的女子。
「你是誰?」蘇寧城目光灼灼的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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