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遲敘這是在整什麼ど蛾子?
池決可不認為他是因界中被戲耍的事情而對自己臣服。
難道是打算先降低我的防御心理,然後好好揍我一頓?池決心里狐疑。
快速閃過好幾個念頭,池決決定裝不認識他,面露疑惑,說︰「你是誰?我不認識你。」
一副第一次見面的模索模樣讓尉遲敘想要吐血,他顫巍巍伸出手道︰「你對我做了那麼過分的事,居然說不認識我?」
池決︰「……」
我對你做了哪麼過分的事?
尼瑪不是你要先揍我的嗎?
「敘舊認親的事,就不要在我的地盤上繼續了。」一旁的莊家冷眼掃向尉遲敘,說︰「你家老大拿了我五百兩銀子,他不還回來,想走出這個門是不可能的。」
「我光明正大贏來的銀子,為何要還給你?」池決蹙眉,注意著酒肆內人的動作,說︰「願賭服輸,這個道理你不懂?」
「你出千,這也贏的光明正大?」那人不退縮的同池決對視。
深吸一口氣,止住沖上去朝那人「啪啪」兩巴掌的沖動,池決神色平靜開口道︰「清者自清,濁者自濁。若你對剛才那場結果有異,我們可以再玩一盤。我若是贏了,銀子仍舊是我的,若是輸了,我全數給你,如何?」
「有必要這麼麻煩?我還以為是多大的事,原來就五百兩銀子而已。」尉遲敘上前兩步,掏出一錠金子,朝桌上一擲,挑眉望向莊家,趾高氣揚地說︰「這個給你,夠了嗎?」
金子!臥槽,壕做友!
那金黃的顏色閃耀著,仿佛能閃瞎人的眼,池決來到這個世界第一次見到黃澄澄的金子。
那人的目光鎖在金子上半晌,伸手一帶將其攏入衣袖之中。而後浮上了笑容,意有所指道︰「小弟也來玩幾盤?」
「我是來找我老大的,沒那閑功夫陪你玩。」尉遲敘沖他翻了個白眼,說︰「還不趕緊叫你手下的人撤走,別打擾到別人吃飯。」
那人眼一斜,下巴微抬,朝酒肆內的人拋了個示意的眼神,那些欲要對池決下手的人便紛紛退下了。
「小哥我見你相貌堂堂,眉宇間有仙氣,以後定會有大作為。」那人先將尉遲敘夸贊了一番,而後笑意盎然道︰「雲引宗內弟子眾多,但有些事情卻不是人人都知曉的。我叫流越,若尉遲小弟今後有想要知道的事情,可以來這酒肆找我,定會為你提供滿意的情報。」
情報?
池決眸中亮了一下,耳朵也支了起來。
「哦?」尉遲敘也來了興趣,將一錠銀子拍在了桌上,指著池決,說︰「我想知道他的底細。」
池決︰「……」
臉色微變,但池決還是按捺住了內心的沖動,打算听听看那個叫流越的對他的事情知道多少。
「他叫池決。是南方池家本家的族人,如今乃無妄仙尊門下弟子。」流越勾起一個笑容,從容道︰「當然我知道的不止這些,這里人多眼雜,尉遲小弟若是想知道更多的,我可以私下告訴你。」
他是怎麼知道的!?
池決詫異了起來,心中掀起波瀾。
一直以池覺自居,之前也從未來過雲引宗,沒道理有人知道他是池家的族人。那個叫流越的知道的並不僅僅只是說出來的那些,他還知道的更多,不知是了解的有多詳細。
尉遲敘倒是眉開眼笑,說︰「不愧是我老大,竟是那個無妄仙尊的弟子。」
瞥了他一眼,池決不動聲色道︰「你知道的倒是挺多,那麼那句話你肯定也听過吧。」
「什麼話?」流越把玩起骰筒,饒有興味道。
「知道的越多,死的越快。」眸色微沉,池決雲淡風輕道。
眼前這個叫流越的笑面虎,池決覺得他不是個簡單的人物。
「當然知道了,不過我可不是那種隨意亂傳消息的大嘴巴。」流越笑了笑,說︰「我只同金錢打交道,對性命還是很在惜的。」
「我就喜歡你這種眼里只有錢的人。」尉遲敘抬了抬下巴,揮手道︰「好了,我要和我大哥喝兩壺,這里沒你的事了。」
方才的事情告一段落,酒肆內再度熱鬧了起來,喝酒談笑,一切如常,流越那一桌也仍舊玩著骰子。
酒肆角落,尉遲敘和池決正對坐著,那群小弟圍著另一張桌子興高采烈吃著菜。
「我以後就追隨你了,有我這個小弟,大哥你不虧。」拍拍胸膛,尉遲敘一臉自信。
猶疑稍許,池決問︰「你怎麼知道我在這里?」
「師尊告訴我你在這里吃飯。」
「你師尊是?」
尉遲敘是練氣初期,沒想到他也被破例收了徒。
「不是五大仙尊之一,他是我在另一個酒肆踫巧遇見的。」尉遲敘豪爽一笑,說︰「他說他中意我,就收了我為徒,我也沒多想,就拜了他為師。」
是不是你豪爽的丟出一坨金子,然後說不用找了?
池決宛若看到了當時的場景,腦海中的畫面猶如身臨其境。
如此土豪當然有人中意你,池決暗道,這偌大雲引宗內並不只有五位仙尊收徒,想想倒也正常。
「在宗內我沒有勢力,僅是單獨一人,為何認我做老大?」池決把玩著酒杯,不經意問道。其實他對這個很在意。
「想起我們第一次見面,都是練氣前期,沒想到你短短幾日就突破到了築基期,而且還會迷惑我視線的法術。」尉遲敘滿臉驚嘆,隨後緩了緩,說︰「我對凡物已經厭倦了,如今就對修仙感興趣。自知天分不怎樣,在宗內想找一個有前途的天才追隨,然後遇見了你,覺得很對我的胃口,所以就如此這般了。」
很對你的胃口是指?
「好的,我收下你這個小弟了。」池決唇角彎起一個弧度。他此刻腦子里全是金燦燦的金子。
「給當人小弟的感覺還不錯。」尉遲敘爽朗的笑聲響起︰「我別的沒有,就是錢多,大哥你若是手頭緊,可不要跟小弟客氣。」
池決表面平靜︰「好兄弟談什麼錢。」
池決內心起伏︰「我就喜歡你這種只有錢的人!」
「咱們不談錢。」模出一小錠金子,尉遲敘笑道︰「不過做小弟的自是要孝敬大哥的,這是小弟的一點見面禮,還請大哥笑納。」
又是金子,金光耀眼,池決感覺眼楮快要被閃瞎了,他不自覺的捂住了眼楮,抵擋受到的傷害。
他好想要啊!
頓一下,睨一眼金子,復而抬眼,搖手,池決一本正經道︰「如此大禮,我豈能收。」
「說這種話就見外了。」尉遲敘仍舊笑著,把金子朝前推了幾分︰「不收下就是不認我這個小弟。」
啊!面子!
該死的面子!我要舍棄你!
池決內心糾結幾分,最終放下,綻開笑顏道︰「既然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我不收下也確實說不過去了。」
說罷,裝作不在意的伸手一攬,把垂涎之物掃入懷中。
尉遲敘叫了幾壺好酒,舉杯對飲,兩人相談甚歡。
陪尉遲敘喝了幾蠱酒後,池決回去時走路的步伐都輕飄飄了起來。
暈眩的感覺一陣一陣在腦中擴散。
打著輕微的酒嗝,面色潮紅,搖晃步子左踩一步右踩一步,好不容易才回到了無妄峰。
被峰頂冷清的風掃過臉頰,用力晃了晃頭,這才感到稍稍清醒了一絲。
視線有些模糊,眼前的一切仿佛都是不固定的,左右晃個不停。
自月復部涌上一陣難受,池決受不了,找棵樹蹲了下來,倚著坐下。
「十命,我好難受。」撫上額頭,池決闔上了眼。
「沒那個酒量就不要喝酒。」回應他的是不屑的輕笑聲。
嘴角垮下幾分,池決可憐兮兮道︰「我以後再也不喝酒了……可是我現在真的很難受,你陪我說說話吧。」
「你說。」
「雖然越階到了築基期,可越到後面就越難修煉,我想知道到底我要修煉到什麼境界才能替你找身體?」
「為何一直執著于此事?」
「模不到觸不到……若你有身體,我如今的難受也能紓解了。」池決毫不掩飾的說出內心的想法。
愣神幾分,十命笑了起來︰「原來你這難受,是被酒催動了情/欲?」
「是又怎樣……」池決撇撇嘴,委屈的神情猶如得不到糖吃的孩子︰「一直以來我都形單影只,不是找不到,而是覺得沒有踫到想要的那個人。」
「不是答應你了麼?」
「你那答應跟沒答應有什麼分別,對我的態度根本沒有改變。」四周寂靜,池決悶悶不樂道︰「就像剛才,我說我難受,你竟然不是問我哪里難受……心都碎成一瓣一瓣的了。」
雖然頭還是有些昏沉,但借著酒膽,平時不敢說出口的話也輕易說了出來。
「那該如何解決呢?」染上一抹調笑意味,十命笑道。
「如何解決!你居然問我如何解決!信不信分分鐘哭給你看!」激動稍許,嘴角一彎,池決再度垂頭喪氣了起來︰「所以才問你我要修煉到什麼境界……」
「前幾日,在宗內某處我感應到了我修為的波動。」對池決的話語避之不談,反倒提起了別的事。
「嗯?」恍惚了一下,池決問︰「這代表了什麼?」
「我的大量修為被封印在某件物體中,若是能把它取回來,或許能知曉我原本身體的下落。」笑意漸深,十命說︰「我的魂離身太久,你同我有血祭之勢,只要你幫我,就算原本的身體被銷毀,也能再度幻化出新的身體。」
這就是他那日心情好的緣由?
池決恍然自己的心情也莫名變的好了起來。
自身修為低,但若是找回了十命之前的修為,或許不用他苦苦修煉若干年。
「在哪里?」立即清醒了許多,池決問。
「在雲引宗禁地之內,我無法進入。」
「我去!」池決壯志酬酬。
「平日里看管的嚴,不過幾位仙尊收徒之時或許有疏漏之處。」
「一月之後?那我好好準備一番。」
池決摩拳擦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