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後幾日,蒼浮林在門派中竭盡所能。
幫助道童掃掃地,去柴房幫忙做做飯,他打算用行動引起門派長老的注意。
見到青年每天忙上忙下,門派內自是有看不慣的弟子。
有人找了上來,語氣極度惡劣︰「你這樣爭風頭,是想吸引誰的注意?」
此時蒼浮林正在打掃院子內的落葉,聞言抬起了頭,說︰「反正還沒正式拜師,不過是做點力所能及的事,活動活動身子罷了。」
听見挑釁的聲音,池決把窗戶打開,探出半個頭。
那人一把搶過蒼浮林手中的掃把,在地上劃了幾下,落葉飄的滿天都是。
「你看你掃的這麼不干淨,還是不要給道童添倒忙了吧。」那人譏諷道。
蒼浮林皺了皺眉,想到以後都是一個門派的弟子,不想同對方起爭執,于是便沒有出聲。
誰知那人卻來了興致︰「怎麼,沒話可說了?」
看的出來,青年和孔霖之間肯定有關系,雖然那只孔雀脾氣暴躁,但他偶爾流露出的緊張,池決並沒有忽視。
見這人如此欺負蒼浮林,池決在心中給他記下了一筆。
嗯,告訴孔霖,這個男的欺負過蒼浮林,池決露出饒有興趣的笑容,不知道那只孔雀知道後,會作何反應。
真是期待。
擰起的眉頭松開,蒼浮林說︰「你不要擋著路。」
「喲,你還有脾氣?」那人把掃把朝前一立,說︰「我今個兒,還就站在這不走了,你怎麼著吧?」
這種耀武揚威沒事找事的人,看在眼里著實讓人心煩,池決受不了這咄咄逼人的人,抓起桌上的一支筷子,朝外丟了過去。
筷子正中目標,打在了那人的後膝蓋窩上。
吃痛,腿一軟,那人雙腿一彎,跪在了地上。
筷子掉落發出清脆聲響,那人瞅了一眼,惡狠狠盯著蒼浮林,說︰「你居然暗算我!」
「是我。」池決走了出來,雙手環胸。
望了池決一眼,蒼浮林朝他投去一個感謝的眼神。
「是你偷襲我?」那人扭過頭。
「怎麼?地上很舒服,跪著不想起來了?」
那人反應過來,以手蹭地,站了起來,朝地上啐了一口,說︰「這次就不跟你們計較,咱們走著瞧!」
說罷,那人一瘸一拐的走了。
撇撇嘴,池決不屑地說︰「還想找幫手。」
白天的小插曲並未掀起多大波瀾,那人也沒有再過來找碴,一晃到了晚上。
失眠了,翻來覆去睡不著,池決干脆起身,出去散步。
已是深夜,萬般寂靜下,有任何響動都會听得格外清楚。
池決在門派內漫無目的四處晃悠,驀然听見了一個熟悉的聲音。
分辨出是白天找碴的那人,池決一個閃身湊近,躲在不遠處,靜靜聆听他們的對話。
「來了一個境界未知身份未知的修仙者,應該提防一下,你去同主人知會一聲。」
「知道了,我這就去,你務必要拜師成功,潛伏進修仙者的門派,為主人奪得有用的情報。」另一道聲音響起。
隨後是一陣細碎的聲音,另一人在夜色中離開。
那人打量了一下附近,正準備離開,驀然間一道身影出現在了他的面前。
「你們剛才,是在談論我?」手心有淡光跳躍,池決不打算給他逃跑的機會。
臉色一變,那人說︰「你都听見了?」
「說,你主人是誰。」
「哼,我主人可是魔尊,豈是你這種人能隨便詢問的?」
「噢……」拉長了語調,池決露出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原來我不能詢問……可是你剛才,不就告訴了我你主人的身份嗎?」
那人自知失言,忙捂住了嘴。
在他頭上敲了一個爆栗,池決開始了逼問。
十階魔修以上才是魔尊,想必十命就是被他纏住了。
這人只是一個才開始修煉的普通人而已,池決不費吹灰之力,幾句恐嚇,再略施一點小手段,那人就忙不迭的把知道的都說了出來。
那人知道的消息也不多,臉色白的如同一張紙︰「我告訴了你這些,你可千萬不要跟任何人說,不然我就死定了!」
「放心吧,我不會說的。」
說完這句話,池決又敲了他一個爆栗,這回他使出暗勁,把那人敲暈過去了。
扒下他身上的外衣,池決把那人,拖進了蒼浮林的屋內。
大半夜被敲門聲吵醒,蒼浮林揉著眼,開了門。
「這是……?」恍然驚醒,蒼浮林驚訝道。
池決簡略的說了一遍,而後一臉嚴肅叮囑道︰「你把他藏好,別被別人發現了,我偽裝成他,去找十命和孔霖。」
「魔尊……?」蒼浮林連修仙都只是听聞過,從未接觸過魔修,自是不知魔尊為何物。
一時口快,倒是忘了他不知道這些,池決含糊道︰「魔尊是一個人的名字,這地上的人就是魔尊的手下,他是听從魔尊吩咐,來月華派搗亂的。」
「原來是來搗亂的,怪不得他白日會如此對我。」
池決︰「……」
一直生活在封閉的小村莊里,從未見過外面的世界,池決不禁想道,能純真到這個地步,也真是為難你了。
又交待了一些事,池決換上那人的衣服,在他身上模索一番,搜到一塊玉牌,將其收入囊中。
趁著月色,池決連夜離開。
魔尊所在之處,乃是附近城池城主府。
之前在城內待過幾日,城主在街上巡視,正巧見過他的模樣,想不到他竟然是一位魔尊。
掩藏身份,隱匿氣息,池決根本沒有察覺。
站在城主府高大的圍牆外,池決頓下了腳步。
身形差不多,聲音可以捏住嗓子偽裝,可模樣該怎麼改變?
猶豫稍許,池決拿出了繃帶。
把臉上能纏的都纏住了,池決覺得這個方法簡直就是萬能。
池決繞到城主府正門,被守門門衛攔住了。
「站住!」門衛伸手,怒喝一聲。
掏出玉牌,池決說︰「我有急事要見城主大人!」
見到玉牌,門衛一改之前的態度,忙彎腰把池決迎了進去。
有下人前去通報,池決在正廳處等待。
片刻後,一道洋溢著睡意的困倦聲音響起︰「本座給你這塊玉牌,是叫你在這麼晚,前來吵醒本座的?」
池決忙跪了下來,說︰「不敢!小的實在是有急事……」
「有什麼急事?」魔尊不耐,在看見池決的模樣後,挑了挑眉,說︰「本座叫你去月華派潛伏,這才幾天,就成這個樣子了?」
「小的踫見了一個很厲害的人,那人實力很強,也是去月華派拜師的。本來叫人來通報主人,可是竟然被那人偷听了!他還把我毀容,打成了這樣,所以我連夜前來找主人,求主人給小的做主!」
池決捏住嗓子,佯裝受了重傷,聲音嘶啞。
模了模下巴,魔尊仔細端詳池決稍許,仿佛在確認對方的話,是否屬實。
良久後,就在池決以為被看穿之際,魔尊開了口,說︰「有多厲害?」
「小的不知……」忐忑抬眼,池決囁嚅道。
「有之前那兩人那麼厲害?不,是一人和一靈獸。」魔尊露出一個笑容,說︰「你當時也在場,你覺得你踫上的人,和他們比起來,誰更厲害?」
池決的心在瞬間沉了下去。
「小的覺得……他們更為厲害。」
「既然如此,那便不用本座出手了,本座與那兩人交戰,也費了一番氣力。」魔尊大手一揮,將池決籠罩在一片黑霧中,說︰「實力不弱的修仙者,去拜一個小門派為師,確實可疑。這樣吧,本座給予你一樣東西,你繼續潛伏在月華派,好好觀察那修仙者,若有不對勁之處,再來同本座稟報。」
置身于黑霧中,池決被魔尊帶離,來到了一處幽暗的洞穴中。
魔尊一抬眼,黑霧漸去,洞穴內在剎那間明亮起來。
洞穴中央為一處祭台,祭台上有光波流動。
一圈一圈的黑色光輪,交替轉動,陰森之感撲面而來,給洞穴中添了幾分詭異之色。
瞥見角落一朵嬌弱的小花,魔尊笑了笑,說︰「這種地方,竟然也能生出花朵,真是頑強的生命力。」
池決在一旁低頭喏喏。
「你說,這是什麼花?」魔尊仿佛心情很好。
池決︰「……」
你問我,我怎麼知道?
池決向來記不住花的名字,幾次弄混丟了臉後,他就只以顏色來分辨花的種類了。
頓了一下,池決說︰「紅色的花。」
「紅花?」魔尊搖了搖頭,說︰「不是。」
「……」池決說︰「野花。」
再度搖頭,魔尊的臉上浮現一抹詭異的笑容,說︰「它是什麼花不重要……你難道不覺得,你如今的處境,就如同那朵小花一般麼?縴弱到,本座輕輕一捏就能死的地步。」
尾音上揚,厲色頓現,魔修冷哼一聲。
手顫了一下,池決不著痕跡後退了一步。
「交手之後才能知道對方境界,這就是你的師尊教給你的東西?」魔尊側過臉,滿臉森冷之色,拔高音量道︰「本座可是魔尊!不是你做任務時踫見的那些低階魔修!」
手一抬,一道黑色之光射出。
瞳孔微微放大,池決感到那道黑色光芒射進了額際。
難以忍耐的痛苦立即傳遍全身。
作者有話要說︰我︰我想寫去了一個叫衰老之城的地方balabala……
基友a︰關上你的腦洞我們還是好朋友
基友b︰還能不能愉快的寫主線劇情了
我︰……
在地上滾來滾去……
不開森,于是做了一個艱難的決定
我決定下一章,寫一個很大的狗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