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夕陽西下之時。
晚霞渲染了半邊天,那艷麗地色彩將天空中的雲朵也染成了俏麗的紅,美得似真似幻。
酉時剛剛過半,秦婉便盛裝打扮的出了秦府,只身一人騎著一匹雪白神駿的角馬,往城南別莊而去。
被駐守別莊的老僕恭敬的迎進莊內,秦婉下了角馬,問清楚那人所在之地,便打發了老僕,快步而去。
還未行至,秦婉便被眼前的情景迷醉了心神。
翠玉般的青竹隨風搖曳,清澈的小溪潺潺流動。
那人一襲月白長衫,身姿慵懶的側臥在溪邊一塊平滑的青石之上,手中端著夜光琉璃杯,只是微微一笑,便已勾魂攝魄。
郁玨見到被自己迷得眼神恍惚的秦婉,唇角的輕蔑一閃而逝,快的仿佛錯覺。
他抬手沖她勾勾手指,聲音低沉而蠱惑。
「婉兒,過來我身邊。」
秦婉只覺得自己仿佛在夢中,眼楮一眨不眨的看著那人的淺笑盈然,腳步好似踩在軟綿的雲朵上,整個人輕的像在飄。
「少主……」
秦婉的聲音顫抖的好似從嗓子里擠出來一般。
「叫我玨。」
「玨……」
「真乖,來喝一杯。」
秦婉听話的接過酒杯,抬手一飲而盡,她剛要說話,誰知那人微涼的手指已經按上她的唇,那張傾城臉就在她眼前的咫尺,笑著問。
「婉兒可是喜歡我?」
秦婉面色一紅,嬌羞的點頭,聲若蚊吟。
「你真壞,明知道還要問人家。」
嘔……郁玨起了一身雞皮疙瘩,強忍住唇邊的抽搐,保持著笑容,繼續問。
「那婉兒有多喜歡我?」
秦婉著迷的凝視著郁玨,呢喃。
「很喜歡……很喜歡……喜歡的願意為你做任何事。」
「哦?」
郁玨微微挑眉,滿臉不信地反問。
「真的?」
秦婉狠狠點頭。
「真的!」
郁玨呵笑,似假似真的道。
「如果我要你去取悅別的男人呢?」
秦婉表情一怔,伸手點著郁玨的胸膛,嗔怪。
「這個玩笑一點也不好笑。」
郁玨立馬收了臉上的笑意,冷著臉輕哼一聲,聲音涼涼道。
「不是你自己說可以為我做任何事嗎?怎麼?這麼快就反悔了?還是你根本就是一個虛偽做作的女人?」
「不是,我沒有!」
秦婉頭搖的跟撥浪鼓一般,保證道。
「我說的都是真的,玨你相信我,哪怕你要我的命,我也會毫不猶豫的奉上,真的!」
「呵……」
一陣嘲諷的輕笑從秦婉身後傳來,她猛的回頭看去,就見一襲綠裙的秦釅信步而來,身後跟著七八個長相猥瑣的男人。
秦婉噌的一聲站起身,橫眉冷對,眼神陰狠的質問。
「你為什麼會來?」
秦釅在距離秦婉丈余的距離停下,目光諷刺的看著秦婉,彎唇笑道。
「我當然要來,因為是我請你來的這里,我這個主人怎能不到?」
秦婉此時終于意識到自己走進了圈套,她不可置信的看向郁玨,喃喃質問。
「為什麼?為什麼要這麼對我?」
「呵……當然是因為你礙了釅兒的眼,沒有存在的必要。」
郁玨笑得輕描淡寫,之後慢悠悠站起身來,嘴角凝著邪氣的弧,掏出一塊雪白的絲絹,慢條斯理擦著剛才觸踫過秦婉的手,語氣嫌棄道。
「真髒!」
秦釅對身後跟著的八個猥瑣大漢吩咐。
「一會兒記得好好伺候這位美人兒。」
「是!是!」
八個大漢連連應是,眼神下流的開始打量秦婉,不斷的吸溜著口水,搓著手,人人一副迫不及待的樣子。
秦婉忍不住打了個冷戰,身體下意識不斷後退,眼神凶狠的盯住秦釅,色厲內苒的怒罵。
「賤人,你想對我……」
卻,話未說完,她就覺得渾身發軟,再也沒有站立的力氣,身體如面團一般軟在了草地上,一股燥熱從小月復升起,迅速席卷了全身。
秦婉大驚,剛才的酒……
她瞪大眼楮盯住眉眼含笑的郁玨,心中悔恨不已,只是此時卻悔之晚矣。
秦釅沖身後的八個大漢揮了揮手,幾人頓時如餓狼般,雙眼冒著綠光,撲向已經癱軟在地的秦婉。
一只只手凶狠的撕扯著她的衣裙,卻沒有一絲反抗之力,像一只待宰的羔羊。
秦婉眼中滿是瘋狂的恨意、不甘,絕望的嘶吼。
「我不甘心……我恨啊……老天,你為什麼要這麼對我……秦釅……你這個賤人一定會不得好死……」
秦釅此時已經被郁玨牽著坐在了青石之上,她目光平靜的與秦婉望過來的視線相對,聲音幽幽道。
「秦婉,要恨,你也只能恨你自己,要知道,世上有句話叫多行不義必自斃,世間萬般皆因果,善惡終有報,不是不報時候未到。
「你當初那樣對秦釅時,可曾想過自己也會有這麼一天?我對你做的,不過是以彼之道還施彼身罷了。」
面前人影一晃,秦婉被人從身後一把抱了起來,砰的一下扔在了邊上的青石上。
秦婉扯著腦袋看向郁玨,淒婉哀求。
「郁少主,求求你,求求你,救我……」
郁玨只是淡淡瞥了她一眼,眼中平靜的無絲毫情緒,便收回目光,看向懷中人兒,又將她佔有的往懷里摟了摟。
正在施暴男人見秦婉求救未果,一把扯碎她身上僅剩的褻褲,解開褲子就壓了上去。
「啊……」
身體被凶狠沖破的那刻,秦婉終于崩潰。
「啊……啊……啊……」
嘴里發出絕望淒慘的尖叫,在天地間回蕩。
頃刻之間,邊上幾道興奮的尖叫聲齊齊響起,伴隨著這些尖叫聲,是一連串嘿嘿的下流之極的笑聲。
秦婉目光緊緊盯住秦釅,眼中翻卷著滔天恨意,像是要將她撕成碎片,吞吃入月復,嘴里一聲聲詛咒著。
「秦釅你不得好死……不得好死……」
隨著時間推移,秦婉眼中的恨意漸漸消弭,取而代之的是絕望的死寂。
「秦釅,求你……給我個痛快……」
這次秦釅終于扭頭看向她。
「你可曾後悔那樣對待秦釅?」
她問的是秦釅,而不是我。
秦婉費力的連連點頭。
「好。」
秦釅答應她的請求,揮手間數道元力飛刃自手中激射已經被**主宰的大漢,頃刻間便將幾人穿了個透心涼。
正在秦婉身上起伏的男人噗通一聲栽倒在她身上,殷紅的鮮血自胸口洶涌而出,留了秦婉一身,將她白玉般的肌膚染成上艷麗淒美的紅。
秦婉緊咬牙關,使勁全力將壓在身上的尸體推開,她望著一步步走向自己的秦釅。
看著她走到自己面前,居高臨下的望著自己,目光平靜無波,不帶任何情緒,聲音是一貫的淡冷。
「秦婉,你可知道疼你入骨的秦峰就是自己的親生父親?」
秦婉費力的扯了扯唇角,並未回答。
可是秦釅已經從她的笑容中知曉答案,她不欲再多說,手中凝出一把赤紅如血的元力刀,伸出架在秦婉的頸間。
此時的秦婉盡是眼中帶笑的,她道。
「如果有下一世,秦釅,我照樣與你不死不休。」
話罷閉眼,眼角猶帶淺笑。
秦釅彎唇,手中的元力刀切入秦婉頸間,輕易割斷了她的咽喉,看著元力刀散去後剎那間噴涌而出的鮮血,心道。
「不是每一個人都能有下一世。」
而你,注定不會有。
郁玨沖旭一和旭二隱身的地方打了個手勢,見兩人飛身落在面前後,吩咐道。
「將尸體處理干淨。」
話罷,他起身走到秦釅面前將她攬在懷里。
「秦婉的尸體你打算怎麼處理?」
「燒了吧。」
郁玨沒再說話,旭一和旭二自會處理妥當。
秦婉徹夜未歸,她的兩個貼身侍女因為知曉其中緣由,所以不疑有他,反而為主子能夠得償所願而感覺欣喜。
第二日上午,蓮夫人來清菀居看望女兒,卻撲了個空。
從雯黛和雯香處得知女兒未歸的原因後,心中不急反喜。
女兒對郁玨的心思,她再清楚不過。
這次是郁玨主動約了秦婉,而秦婉這一去又是徹夜未歸,必定已經生米煮成熟飯。
蓮夫人覺得以女兒的姿色心計,定能將郁玨的一顆心栓在自己身上,讓郁玨給個名分。
即使不是正妻之位,可畢竟是郁家媳婦,她在秦家的地位也會跟著水漲船高。
心中一番計較後,蓮夫人眉眼含笑的跟秦婉的兩個侍女交代了一番,之後便回了自己居住的院落,只等女兒回來後給自己帶來好消息。
未料,這一等便等了三日,秦婉不僅沒有回來,連個信也沒有托人帶給她。
這下蓮夫人坐不住了,派人送了信給秦峰後,便帶著自己的心月復侍女出了秦府,在老地方等待秦峰到來。
兩人見面後,蓮夫人滿臉焦急的將自己知道的事情,竹筒倒豆子般,說給秦峰听。
秦峰一听,心中咯 一下,頓時有了不好的預感,當下拍桌大怒,怒瞪著蓮夫人,大罵。
「糊涂!你這個愚蠢的女人,那郁家少主對秦釅那死丫頭的態度,你是眼楮瞎了看不見?」
蓮夫人聞言頓時白了臉,悔恨不已開口。
「是我一時鬼迷了心竅,根本沒想那麼多……峰哥,這下可怎麼是好?婉兒已經三天沒有消息了,那個郁少主這幾天也沒有來秦家…嗚嗚……」
說著便開始抽泣不止,一雙大大的美目無措的望著秦峰,端的是梨花帶淚,楚楚可憐。
秦峰劍眉緊蹙,垂眸思索良久,越想越覺得不安,心中不好的預感越甚,他臉色陰霾的呵斥哭哭啼啼的蓮夫人。
「哭,哭給我看有什麼用?你現在回家,去找二哥,將事情原原本本告訴他,讓他為婉兒做主,找那個郁家少主要人。」
蓮夫人點頭如搗蒜,急忙起身離開,慌慌忙忙回了秦府,直奔正院松鶴苑,在秦湛面前又是一番哭訴。
秦湛听得眉頭緊蹙,安撫了蓮夫人幾句,之後派出了幾隊護衛出府尋找秦婉的下落。
時光如流水,半月時間一晃而過。
尋覓半月未果,秦湛不顧蓮夫人的哭求,撤回了派出尋找的人。
秦婉不過是一介庶女,秦湛根本不可能為了一個庶出的女兒勞師動眾,更遑論去質問郁玨,那不是自找不痛快嗎?
隨著日子一天天過去,本著生要見人、死要見尸秦峰幾乎用盡了一切關系人脈,但結果可想而知,秦婉已經被燒成了灰,即使他本事滔天,也只是徒勞。
秦釅和郁玨的關系在秦府眾人皆知,秦峰和蓮夫人即使知曉兩人便是導演這一切的罪魁禍首。
哪怕心中恨極,恨不得將秦釅碎尸萬段,也只能打落牙齒和血吞。
因為他們收到了一封署名「秦釅」的密信,信中寥寥數語,卻看得兩人心驚膽戰,讓他們不得不暫時放下為女報仇雪恨的念頭,以求保全自身,以謀他日。
秦婉失蹤在秦府已是人盡皆知,成為了下人們茶余飯後的最新談資。
那日從城南別莊回城後,她便與郁玨分開,一個回了秦家,一個回了黃鶴樓。
對于自己一手導演的這場「失蹤」大戲,秦釅自己卻沒有看這場戲後續的興趣。
回到秦家沒幾日,秦釅便以「靜極思動」要歷練為由,離開秦家,啟程趕往了無跡之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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