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雙鳳戲邪王 第五十九章

作者 ︰ 夏七音

若只是尋常的好奇心驅使著他暗中窺探,倒也無甚大礙,只是麻煩在于若他意在父親左翊,那麼可真是有些棘手。今日之前,平心而論如有人能為左翊制造些煩憂困擾,自己心底或許還是拍手稱快,然而只是短短半日,曾經所有的想法已經好比似陵谷滄桑,而今的他雖難以說是為有他這般的父親而自豪,但總歸明白了左翊為東尹百姓承受所有的可貴心意,倘若孟如常真是有心對父親不利,他絕不會坐視不理,輕輕的舒出內心積郁的濁氣,左初易的面色浮現出幾不可見的淡淡微笑。

「公子,已經到了」,子永打起轎簾小心的攙扶了左初易拄好雙拐便忙放開手,要知道自家生平最為忌諱的便是那殘疾的身子,故而府中眾人在其面前總是避免流露半點異樣。此處宅院乃是當年左初易搬離左相府後自行采購的,兩進式的庭院不似左相府那樣處處彰顯著浩然正氣,狹小卻格外溫馨。

門外早已等候的門童見左初易此時回府,驚訝之余難掩喜悅的迎上前來,嬉笑道︰「公子您果真有未卜先知之能,夫人方才才命人制作了些您愛吃的糕點正要送到靜心齋去,不想您卻先行回來了,夫人這下可該高興了」。

「小桐,入府這麼久,你怎麼還和小豆子一樣情緒外露,要記得,喜怒不形于色,在這京城內,于你或是親近之人都有益處」,小桐正是與小豆子一同被收容在靜心書齋內的苦難孤兒,聶凝萱在街巷之間發現他們之時,兄弟二人幾乎快被眾攤販捶打致死,說來不過是眾攤販痛恨小桐二人前來乞討之時嚇跑了客人這才拳腳相向,聶凝萱無法責怪眾人,只將小桐二人帶回府中照料,小家伙們不願平白受了恩惠,執意入府為奴。

左初易極是欣賞二人饑腸轆轆之時始終未曾有盜竊之念的意志,便將小豆子安置在靜心書齋內由蘇嚴照顧,小桐執意在府內侍奉,左初易便命他偶爾在廚房幫工,小家伙閑暇之余主動承擔起了門童之責,府中眾人對于懂事體貼的兄弟二人極是喜愛,漸漸地,小桐與小豆子褪去了當初食不果月復,流浪街頭的沉默寡言的性子,重又變得活潑開朗,如尋常孩童一般的天真可愛。

「嘻嘻,公子,小桐明白,只是一時見著公子回府高興才一時忘記了」,小桐不好意思的模了模頭發,解釋道,周圍的家丁婢女見著他這般可愛的模樣無不掩口偷笑。

左初易無奈搖頭,不再多言,拄著雙拐來至正廳,許是下人已事先前來通報,聶凝萱已經在正廳內微笑等候,左初易略顯焦急的看著起身攙扶住自己的右臂,將大半身的力量分擔在自己的身上的愛妻︰「萱兒,你怎麼出來了,穩婆說你身子虛虧,需要好生調養,如今雖已入夏,早晚依然有些涼意,你怎可這般不珍重自身。」因為知心知情,左初易從不在聶凝萱面前刻意掩飾自身的殘疾,也不會故作堅強,當聶凝萱為他分擔苦楚之時,也不會生出推拒之心。

聶凝萱淺笑著听任左初易急切的訓斥,滿足的微笑著,待扶了左初易落座之後才軟聲解釋道︰「夫君莫要擔憂,妾身的身子已經痊愈,如今修兒與毅兒已經足月,若還在寢中靜養也只是虛耗時光而已」。

聶凝萱親自為左初易斟了一杯熱茶,一旁的侍女早已在左初易擺好了小杌子,聶凝萱極是自然的落座,小心的抬起左初易的右腿放在自己的膝上,熟稔的開始按摩起來。

左初易面色柔和的看著多年來始終堅持為自己按摩略顯萎縮的右腿,眼中如海的深情無可自制的滿溢而出。「萱兒,此生娶妻如你,我再無所求,只是不知你嫁于我是否是你命中注定的不幸」,好半晌,聶凝萱才停止為他按摩的動作,左初易心疼的看著愛妻的雙手,小心的放在手中松緩著方才一直緊繃的五指,喃喃自語道。

「夫君何出此言?妾身幼時並不得爹娘寵愛,直到遇見夫君才知曉被人疼愛的滋味,這些年你待我如初,我只覺已將此生的幸福享盡,若沒有夫君你或許我還是聶府中備受欺凌的卑微庶女,妾身常想應該是上蒼庇佑才讓我得此佳婿,又怎會是不幸呢?」聶凝萱略感驚奇的看向左初易,堅定的出聲反駁著他的錯誤。

左初易輕笑出聲︰「果真是傻瓜」,眼中沉郁之色依舊難解,聶凝萱擔憂的問道︰「夫君,今日在外究竟出了何事?」左初易離家之時尚神色平靜,然而此刻卻愁眉深鎖,定然是前往靜心齋時有要事發生。

左初易沉思片刻終于決定將今日所聞和盤托出,在聶凝萱面前他不願藏有任何秘密,許是同樣震撼于事實的真相,聶凝萱沉寂半晌方才顫聲說道︰「如此說來,父親是擔憂蘇太妃舊恨復燃,有意借元修與宏毅之手為禍東尹,如此株連九族之事她怎忍心加諸在親孫身上?」聶凝萱顫抖的聲線中掩飾不住內心的痛恨,左初易將她擁入懷中低聲勸慰道︰「以蘇月蓮的狠毒怎會心存天倫之情,當年若非我身有殘疾只怕早已被她暗中利用,如此不擇手段之人,我們定要小心防範才是。萱兒,皇上之言甚為在理,我也覺將元修與宏毅暫時送離京城或許是最好的選擇,你意下如何?」

聶凝萱咬唇沉默了半日方啞聲道︰「父親與皇上自然是為你我著想,有太上皇照拂,元修與宏毅定然平安康健,只是……只是我怕自己舍不得」,晶瑩的淚水再無法自控的滑落眼臉,聶凝萱依偎在夫君的懷中泣不成聲,生離或許是僅此于死別的傷痛,縱使知曉日後相見終有時,然而那離分的時光又該如何安度。

左初易疼惜的擁緊懷中的愛妻,眼神落在院中濃烈盛放的荷花薔薇,仿佛將一生的美麗盡數噴薄而出的熱烈便像這世間許多人的生命,花開花落終有期,盛放正當時,然而但望元修與宏毅的生命只在平淡中開謝即可,若有可能便將諸多苦難加諸在自己的身上以免去他們命中的坎坷。只是世事茫茫難自料,此時的深刻恐懼終有一日需要面對,唯有此刻尚且因為短視才能獲得暫且的幸福。

「一群飯桶,身為皇家鐵衛,身在東尹幾日遍尋嵐清城卻連人都搜尋不得,看來不過是離了暗堂幾日,身子骨都懶散了,回去全部到暗堂領罰,再有一日,本太子離開東尹之前若還是見不到人,你們都不用再回北嵐了」,清和園北嵐國使臣住處,言夏溟听著屬下幾日來千篇一律的匯報,不由得怒火中燒,狠狠的將桌上的杯盞猛摜在地,瓷器崩碎炸裂一地劃過跪在當地的侍衛身側,侍衛右頰上緩緩的滲出一絲鮮血,卻始終不動如山的跪在當地不敢妄動。

「太子明鑒,屬下斷定太子所尋之人確在這嵐清城內,只是但凡屬下想要繼續追查,便有其他勢力從中干擾,屬下以為太子出使東尹實在不宜動作過大,對方有心阻攔,屬下等一籌莫展」,侍衛恭謹的將所遇阻礙道來,並非半分開月兌之意。許是听出了個中無奈,稍稍收斂了怒氣,憤憤然道︰「赫連瑞,你果真決心阻攔到底,哼,你越是阻攔,我便越不希望你稱心如意」。

侍衛張毅乃是言夏溟自北嵐皇室培養鐵衛的暗堂中親自挑選出的近身鐵衛,頗受倚重,張毅對于太子自然既敬且畏,但凡言夏溟有命定然千方百計的完成。此次雖不知太子嚴令搜尋之人與元德帝抑或太子間有何瓜葛,但如此大張旗鼓的在異國行事實在不妥,如今北嵐國本雖立,但眾皇子覬覦皇位之心毋庸置疑,太子此舉幾乎是將致命弱點坦露在敵手面前,張毅只覺怪異,連自己這無腦莽夫都能明了的道理,尋常睿智果斷的太子殿下怎會看不出個中隱患。

言夏溟恨恨的低咒著赫連瑞,可恨如今不是在北嵐,否則怎會輕易便被掣肘。「太子殿下,方才清和園外守衛的東尹士兵前來通傳有女子在外求見殿下」,恰在此時,門外侯立的侍從疾步走了進來,小心翼翼的將方才得來的消息快速道來。

言夏溟正自氣惱,此時以為那外間女子定是存著攀龍附鳳心思的東尹貴族少女,當下不耐煩的揮手喝退那侍從︰「本太子事務繁重,哪有心思前去與會見一個來路不明的女人,快讓東尹士兵打發了她」。

「可是,東尹士兵說那女子自稱是殿下舊識,還說只要殿下見著此物,定然會出來相見」,侍從听著言夏溟的厲聲呵責,硬著頭皮將東尹兵士的最後幾句通報講出,雙手捧著那所謂的信物恭謹的呈給言夏溟細看,滿心驚懼的等候著言夏溟不耐煩的訓斥。l3l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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