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雙鳳戲邪王 第七十五章

作者 ︰ 夏七音

這一年來經過婉華的修整,後院原本斑駁衰敗的竹叢重又煥了生機,行走在其間仿佛置身在沁涼的綠海之中,唯有那偶爾穿拂而過的涼風提醒著林中人真實的世界。『言*情*首*

貞娘正小心的在小廚房中為夏未央炖制一碗梨汁,這也是昨日听小姐吩咐的說是冰糖雪梨水緩解夫人的咳癥,只惜以她們如今的境遇如何能買得起雪梨等物,只能退而求其次以尋常白梨代替。罐中的梨水尚未沸騰,貞娘無意間回頭卻看見男童打扮的小姐引著一陌生男子來到夫人的廂房外。頓時唬的將爐火梨汁盡數拋諸腦後,踉蹌的跑到那男子的面前攔住了兩人的去路。

「小……」,貞娘正欲喚出小姐二字婉華立刻眼神凜冽的掃視過來,登時將欲出口的呼喚咽了回去,想起往日里小姐的叮嚀,貞娘忙改口道︰「小少爺,這位是……」。

方才一時情急,忘記了自家小姐並非尋常稚童如何會隨意將陌生男子帶回,經婉華肅然的目光一掃,貞娘這才回過神來,婉華努力裝作無邪的模樣高興的回道︰「貞娘,這是一善堂的胡杏林,胡杏林知曉了娘親的病癥主動親身前來醫治」。貞娘听得此言頓時將提著的心放回肚中,忙不迭的恭迎道︰「胡杏林大恩大德,奴婢們沒齒難忘,胡杏林我家姨……夫人的病情便全權交付予您了,快請入內診治吧」。

花蝶在里屋早已听到幾人相談,此時伶俐的將青麻帷幔放下,這才朝著隨行入內的胡杏林福身相迎,胡杏林似是未曾察覺這破落的家宅內婢女的禮數周全的令人起疑,只是落座在帷幔外的小杌子上屏氣凝神的號著娟帕下的玉腕,間或凝眉听取兩聲帷幔內傳出的輕咳,半晌起身溫聲對眼神中暗藏焦急的婉華溫聲道︰「華晚,你不必擔憂,你娘親的病癥確如你所說屬風邪外感,只是因勞心傷神致使風熱之邪侵襲肺衛,繼而衛表不和,肺失清肅,如此病癥便再不用取桂枝湯之方,而需辛涼解表,散風熱,故而用桑葉、菊花、牛蒡子、連翹、桔梗、蘆根、僵蠶、竹葉、生甘草、香豆豉、薄荷、蔥白等藥煎煮,連翹與牛蒡子皆有清熱解毒之功效,而桑菊飲與蔥豉最是清涼透表,宣肺化痰,如此連用幾日自然所有癥狀盡消除。」

似是有意將個中原理教于婉華明白,胡杏林細細的將其中關竅一一道來,見婉華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樣,不由的滿意的頷首微笑,起身告辭︰「既已知曉病狀,我這便前往藥堂將藥材打包好遣昊文送來,一刻鐘後你在門外等候,連服三日,癥狀自然以全消,屆時你再前往藥堂也為時不晚」,語畢,不等貞娘與花蝶連聲道謝便起身依原路離去。

「小姐,您如何請到了這位胡杏林,方才胡杏林所提及的藥材咱們又該如何尋得?」貞娘眼瞅著胡杏林的身影消失在後門外這才慌忙跑進內室,看著掀起帷幔查看夏未央情狀的婉華疑惑的問道。

「此事你無需擔憂,待會只消將藥飲備好喂娘親服下便,余下諸事皆由我承擔」,婉華細細審量了一番娘親的面色,確有熱癥,看來前世所習得的知識若不能運用與實際無異于紙上談兵,正自感慨,原本迷迷糊糊的夏未央勉力睜開雙眸,斷續咳道︰「華兒,娘親無甚大礙,不過是一時有恙,多休養幾日便痊愈,這許多的藥材皆不必浪費,倒是你不因為銀錢短缺而做了傻事」。

「娘親,你安心養病即,胡杏林乃是一善堂的醫者,我只是前去一善堂希望能以勞力相抵藥材的費用,這等要求本是無禮,好在一善堂內的主事者醫者仁心,應允了我的請托」,婉華輕聲解釋道,即使不必回頭也能清晰的感受到貞娘萬分不贊同的目光,畢竟在她心目中堂堂驃騎將軍之女前去藥堂拋頭露面實在不是明智的舉動,然而婉華無意再去糾正她那稍顯笑的想法,只是直視著眼神中難掩憂慮欲言又止的娘親輕聲解釋道︰「雖說醫者仁心,闌清城內若再想找尋到第二家願意賒欠藥材的藥堂恐怕絕非易事,由此見一善堂中人均是心存善念,且我若前去藥堂幫忙,也能見識到許多平日里無緣得知的事物,若有幸得胡杏林指點一二,我與書中所習得的醫道自然能夠精進,娘親,你大不必掛懷,日後我每日均會以華晚的身份前往自然不會有人猜測到我的真實身份。如此一舉數得之事,何而不為?」

夏未央專注的凝視著婉華的雙眸,病中模糊的水眸此刻卻專注的綻放著難懂的光澤,半晌才無聲的頷首應允,貞娘在旁不以為然的嘆息,正想要如何勸阻猛然間瞧見婉華一直抱在懷中的披風,大驚失色之下月兌口而出︰「小姐,這披風您是從何處得來?」

婉華听出貞娘的驚詫不以為意的將那披風隨意的擱置在床榻之上,隨意的說道︰「不過是一善堂少東家一時善心之舉,送與我的御寒之物」。語氣中濃重的不屑讓貞娘無奈的低呼道︰「小姐,這披風的面料一看便屬上乘,且做工這般精致定然是出自玲瓏繡坊的衣物,奴婢早先前往玲瓏繡坊送取花樣,便已得知其中衣物均是價值不菲,那少東家如何會送與您這般珍貴之物,莫不是瞧出了您的真身,另有他圖?」

任憑貞娘心驚膽戰的猜測著,婉華卻是漠然搖頭冷聲道︰「我一身男童妝扮,有誰能夠分辨得出真實性別,且那少東家不過是一個善好施的大戶子弟,此舉也是一番良善心意,且這件披風我早已決定用工錢相抵,如此兩不相欠,你又何必憂心?」

一般而言,婉華若是用這般毋庸置疑的語氣交待事情,那麼最好不要貿然反駁,否則定然後果堪憂,這一年以來,貞娘已不是第一次見識到婉華的雷厲風行,此刻回過味來,想想也是自己多慮了,以小姐的聰慧如何會中了他人的圈套,思及此便不再多言,只身前往後門外等候那喚作昊文的少年前來,花蝶則被貞娘敢去看顧爐火與梨汁,婉華瞧著夏未央眼底不曾散去的憂思,俯身平整了一下方才已有些凌亂的被褥,暖身道︰「娘親,未來種種無人能夠預知,然而眼前諸事我心中自有盤算,您只需安心靜養即,我向您保證在外必然珍重自身不會輕易冒險。娘親今日咳嗽了半晌定然沒有安睡,不如先小睡一會吧,等藥煎好了,我再喚您起身」。

夏未央欣慰的笑著沉沉入睡,婉華輕手輕腳的拿起那件價值不菲的披風整齊的疊放進木箱里,听著房外花蝶與貞娘明顯輕快了許多的腳步聲,再次堅定了心下的想法,若說原來只希望能夠了無牽掛的生活,然而如今看來無論在何種制度下的社會,永遠月兌離不了金錢的桎梏,前世爹地媽咪雖然不曾給過自己親情卻保證了物質的充盈,只是那時的自己意不在此,從未察覺出金錢的短缺竟會成為不回避的缺憾,如今的自己總算有了想要守護的人們,目光自床榻和院中夏未央、貞娘與花蝶的面龐,婉華的眼中一閃而過堅定,今生所有給予她溫暖的人們她全部都不願失去,想起曾經深深令她絕望的背叛,或許當初自以為的友情只是一場笑的笑話而已,那樣的過往再不值得自己放棄如今的幸福。

一善堂,「少爺,胡杏林在門外求見」,書房中,小安小心的打量了一番正用心審核著賬目的翼天輕聲的請示道。「哦,快請他進來」,翼天似是來了興致難得的將尚未處理完畢的賬目隨意的攤放在桌面上,微微半靠在椅背上松弛了一下僵硬的身體,微眯著眸子看著胡杏林由小安引領著踏入房中,「胡杏林,華晚的事情處理的如何?」

胡杏林不敢去猜想翼天語氣中濃厚的興味意味如何,只是謙恭的回道︰「方才小人隨華晚前往其住處,其母病情不甚嚴重,依小人看來定然是這幾年勞碌過甚傷了根本,才會不甚感染了風寒,不過並無大礙,只需將湯藥服上一些時日定然能夠痊愈」。

「如此甚好,日後華晚家中若需要何種藥材盡管取用,不必留取銀兩」,翼天滿意的頷首,略沉吟了一刻便和聲吩咐著面露疑惑的胡杏林。「請恕小人大膽相問,雖說華晚看來不似心存歹意之人,然而以少爺您的心性如何會輕易的一面之下便信任他若此」,華晚雖年幼但是進退有禮十分惹人喜愛,只是以這些年的經驗看來少爺遠非博愛之人,準確說來因為少爺身後的諸多陷阱背叛,應該早已不會願意相信一個全然陌生的人,哪怕那人只是年僅八歲的幼童,誰料僅是一面之緣,少爺對那華晚便仿若相見恨晚一般十分看重,這才是最為讓人不解之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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