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香告別小麗後,自己來到街上。小城的晚上,大街上很是熱鬧的,到處是賣燒烤的,讓整個大街煙霧騰騰,空氣中傳來陣陣烤肉的香味。阿香忽然感到肚子有些餓了,心想︰身上還有老板給的100元錢,如果用了,到時事情做不成,還不知道要罰款多少?所以還是舍不得用,只能忍忍,快點走過這條街。
「小妹,你到哪里去。跟哥們一起玩去。」幾個喝得搖來晃去的男人向阿香打招呼。
嚇得阿香趕緊跑開,心里 直跳,直到確認沒有人追上來後,阿香才開始放慢腳步,來到宿舍,見里面空無一人,姐妹們還在歌舞廳里。阿香想著想著,忽然間覺得有些害怕,急忙把門打開,把燈開起,再把門關緊。
阿香衣服也不月兌,躺到床上,把自己蒙在被子里,想睡一會兒,但今晚發生的一切使她惶恐不安,無法入睡。特別是想到文哥摟著自己親吻的時刻,阿香感到全身不自在,長這麼大,還沒有哪個男人對自己這樣過。
阿香八歲時就失去了父親。是母親和外公外婆含辛茹苦地養育著自己和弟弟。在阿香童年的記憶里,父親常在外面打牌喝酒,很晚才回家,回家後又常和母親吵架。听母親說,父親後來在外面還有了相好的。母親幾次想離婚,但還沒來得及辦手續,父親就去了。父親是自己騎車撞死的,據說是撞死在一棵樹上,撞死前還喝了不少酒。
母親一直沒有改嫁,來提親的人到不少。母親不僅人長得漂亮。還是一個聰明能干的女強人。幾年前母親帶著幾個人承包了村里的一片荒山,種上花椒和核桃。現在,每家每年也有上萬元的收入,盡管如此,母親還得要省吃儉用,才能養活這樣一大家子人。
阿香從小就很懂事,常到地里幫母親干活。但母親總希望阿香能夠好好讀書,將來考個學校,找個穩定的工作。遺憾的是,自己的學習成績不好,讓母親大失所望。阿香有個12歲的弟弟,在村里上小學五年級,成績很好。
母親常拿阿香和弟弟比︰你看你弟,這學期又得獎了,老師和同村的經常在我面前夸他。
每每這個時候,阿香就感到自己無地自容,真想找個地方躲藏起來。或許出來找事干,就是為了躲避母親的嘮叨。想著想著,阿香不知什麼時候睡著了。夢里夢到一個男人緊緊地摟著自己,月兌去身上的衣服,在自己的全身上下吻了個遍,接下來就是開始準備做那種事。阿香突然被夢驚醒,嚇出一身冷汗。
夜已經很深了,街上越來越安靜,只是偶爾听到幾聲狗叫。
阿香爬了起來。照照鏡子,梳理一下自己的頭發。不一會兒,姐妹們都回來了。
大家都听說了阿香的事。多數人都認為這沒什麼,習慣就好了。
老道的珍珍還說,有男人親她是好事。她都快十七了,還沒有跟男人親過嘴,說出去人家還會覺得是她不正常,現在都什麼年代了,真是老土。
看上去天真幼稚的阿花還說,昨天晚上,有個帥哥跟她跳舞時緊緊地擰著她的**,讓她感到全身穌麻麻,很是過癮了。
「想不到你這麼小小的年紀就成了一個蕩婦。」珍珍狠狠地回了一句,引得大家哄堂大笑。
笑後,大家都端著臉盆到水龍頭處洗臉卸妝。阿香也跟著大家去洗臉。
這時,小麗告訴阿香說,今晚她剛離開舞廳就有一個叫細妹的打電話找她,說是有時間讓她去她那兒一趟。小麗說,她還從電話里記下了她的電話和地址。
小麗說罷把一張寫好的紙條交給阿香。阿香看了看紙條,是小麗的字跡,上面寫的地址是月光洗腳城。阿香想借此機會去看看自己的好友。
第二天清晨,阿香來到縣城穿城河岸上的這個叫「月光洗腳城」的地方。穿城河是一條慣通城區的小河,把小城分為南北兩大片。河道兩旁都是商業街,小城的人習慣于以南北大跨河的大橋為分界線,把橋的東邊叫東大街,西邊叫西大街。
月光洗腳城位于東大街的北岸,阿香看到這個店是一間三層樓房子,看上去沒有大成歌舞廳那麼氣派。但河邊上那些高大的柳樹,道是給這一帶增添了不少風情。兩岸的柳枝迎風起舞,把大量的柳葉吹到河面。小河靜悄悄地流著,把河里的青苔拖得長長的,就像是女人拉直的長發。
來到小店門口,阿香剛準備開口問人,正好發現細妹從里面走了出來,「皎妹,你來了。」兩姐妹親熱地拉了拉手。
細妹告訴阿香,自從那天與她分開後,在這里找了一個當學徒的工作,管吃管住,前三個月沒有工資。
「皎妹,你進來認認我們的老板,她對我們這些小姐妹們都很好。」
阿香見里面坐著一位三十歲左右的女人,見到她倆走進去,臉上頓時堆滿笑容,心想︰這可能就是細妹她們的老板了。果然,經細妹介紹,這就是老板,老板姓徐,大家都叫她徐姐。
「好水靈的妹子,來我這里干吧。」徐姐說。
「徐姐,我這位好朋友已經在大成歌舞廳上班了。」
徐姐笑了笑,沒再說話。
「徐姐,我帶她到樓上坐坐,有什麼事再叫我。」細妹接著說。
徐姐點了點頭。
細妹帶阿香上了三樓,一樓二樓都是工作室,有不少床位都是用于按摩的。三樓是細妹她們居住的寢室,連細妹共有五位小姐妹住在這里。白天一般事情不多,有三位小姐妹已請假上街去了,只有細妹和另一位小姐妹在。沒出門那位小姐妹正在睡覺,細妹不想吵醒她,就把阿香帶到了另一間寢室,但不是細妹住的那一間。
「在歌舞廳習慣嗎?」
「別說了,我都不想干了。」
「能告訴我是什麼原因嗎?」
阿香把在歌舞廳發生的事情給細妹講後,細妹笑了。接著說︰「男人們都一個樣,我們這里搞按摩時,男人們也經常動手亂模,習慣就好了,要想找錢,不受點委曲怎麼能行。你以為城里的錢那麼好找嗎?我們這些人一沒文化,二沒技術,能夠找到活干,已經很不錯了。」
阿香沒有再說話,只是覺得自己還是有點不甘心,難道自己就只能干這種低賤的活了嗎?但目前為止,的確也無法找到什麼適合的事干。
「听我的,還是回去吧。听你說那里的老板和小姐妹們對你也不錯,你在那里還領了一百元的預支工資,我在這里一分錢沒見到都還要干。听這里的姐妹們說,只要你的工作做得讓男人們高興,他們還會給小費。我們這里有個姐妹,業務不怎麼樣,就是長得有點模樣,要說還沒有你漂亮。但她會逗男人們開心,男人們一開心,就會給她小費。她每月光小費收入就有一千多兩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