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思跟著來到阿香她們臥室。阿香已提前把燈打開,在燈光下思思的臉色發黃,嘴唇發紫,全身索索地抖動。
「我說了你們可別說出去。」思思戰戰兢兢地說。
小麗點了點頭,阿香和阿花也跟著點頭,都說不會把事情說出去。
思思接著往下講︰「前不久,我利用白天時間,到「快餐店」找活干。認識了一位叫阿山的小仔,這家伙和我做完事後,說是要請我吃飯,我和里面的一個叫阿靜小妹去了。
吃完飯後,阿山和一個叫張鐵的小子,拿出一包煙給我們抽。這樣的煙我以前從未見過。我抽了一只後,發現有些頭暈。阿山再遞給我抽時,我說不想抽了,我本來說沒有煙癮,加上這種煙味道很怪,我受不了。阿山說,開始抽這種煙的人都會這麼說,多抽幾只就順口了。于是我又接著抽了一支,那位叫阿靜的妹子也跟我一樣,接著抽了一只。想不到後來我倆都上了癮。買其它煙抽根本就沒有味道,過不了癮。
于是我們倆只好去求阿山,給他要煙抽,阿山說只要我們倆陪他們一伙睡覺就給我們煙抽,阿山他們一伙都是一些社會爛仔,總共有七八個人,我和阿靜每去他們那里一次,每人就得陪上四五個,每陪一次就是三四個小時,他們把我們倆當畜牲一樣折磨。而每次的代價就是幾只煙。真是廉價,讓我們倆真是後悔莫及。
你說誰願意過這種痛不欲生的日子呀。
後來阿山告訴我們,如果不想陪他們睡覺也行,只要花錢給他買煙就是。于是我們倆決定寧可花點錢也不想再陪這群畜牲。但隨著煙癮不斷增大,我們找的錢越來越不夠用。有時我們又不得不再次去陪這伙畜牲。
後來阿山又告訴我們說,直接買小袋子裝的更過癮一些。于是我們改成了買小袋子裝的,用錫皮紙吸。
是這群畜牲害了我們,有時我真想殺了他們,然後自殺算了,我現在這樣活著,比死還痛苦。」
說罷,思思嗚嗚地哭了起來。
阿香听得目瞪口呆,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阿花拿了塊毛巾遞給思思。思思邊哭邊抹眼淚。最生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了。
小麗接著問︰「這麼說,娟子的錢也是你偷的了?」
「我實在沒有辦法弄到錢了,要不然我也不會干這種丟人的事。」
「你還知道丟人?你以後打算怎麼辦?」
「我有錢後會還給娟子,並向她道歉?」
「我說的不是這件事?我是想問你,今後就打算這樣活下去嗎?」
「那你說我還能有什麼辦法,活一天算一天吧。」
「不行,你要想在這里繼續呆下去,就必須把毒戒了。」
「可你讓我怎麼戒?」
「我們大家幫你戒。這段時間你就不要去上班了。」
「行,就按你說的辦。」
「這是你說的,到時別怪我手下無情。」
到了第二天早上,菲菲和娟子也知道了這個秘密。大家按小麗的吩咐,思思必須綁在床上。除了上廁所和吃飯時間外。其他時間一律要遵守規定。于是大家七手八腳地用一根繩子把思思綁在床上。
到了晚上一陣撕心裂肺的叫聲不時地從另一個臥室傳來。菲菲過來和阿花擠在一床,娟子也只好過來和阿香擠。但小麗要大家輪流到那邊看看。輪到阿香時,已是半夜兩點。
阿香躺在娟子的床上,看著眼前的思思,不僅心里難過,同時也有一種厭惡之感。
思思全身抽動,臉色蠟黃,兩眼翻白。開始時央求阿香給她把繩子解開。阿香說,我不能給你解,要不然一切努力就白費了。加上要解也得要小麗姐同意才行。
後來思思的說話聲音越來越小,口吐白沫,昏了過去。阿香覺得事情不對,心里突然感到陣陣恐懼逼來。阿香立馬翻身下床,回來叫醒小麗。小麗見阿香臉色發白,感到事情不妙。
「小麗姐,思思她……恐怕不行了。她已經昏……昏死了。」
小麗立刻叫醒大家,說思思不行了,讓幾位快去那邊看看,說罷小麗撥通了120。姐妹們起一後,大家裝上衣服,直接來到思思的餐室。
大約十幾分鐘後,120急救車到了門口。大伙幫著把思思抬上了車。小麗、阿香和菲菲三人跟著上了車,急救車開進醫院後,思思被推進了急救室。小麗感到問題嚴重,只好硬著頭皮打了老板的電話。並拿出自己身上的兩千元錢讓菲菲和阿香先去辦住院手續。
不到十分鐘,老板和其他幾位姐妹也相繼趕到醫院。老板到醫院後,氣勢洶洶地走過來,甩的小麗一個響亮的耳光。
「這麼大的事情,為什麼不告訴我,你就這樣擅自作主,是要出人命怎麼辦?」
「老板,這不是小麗一個人決定的,是我們兩人共同決定的。我也有責任。」菲菲說道。
「總之,你們這倆個混帳東西都不會讓我省心。出這麼大亂子,我看你們怎樣收場,如果人死了,你們倆就等著進籠子吧。」
「老板,我們大家都有錯,這件事情大家都瞞著你,沒有對你說。如果要進籠子,我陪小麗姐她們一起進。」阿香說。
「看不出來,你小小的年紀,還有幾分仗義。不過,現在我不想听你們再瞎扯,思思如果救不過來,這問題就大了。」老板說道。
不一會兒,醫生推門出來,大家急著圍上去問明情況。醫生說,人是救過來了。還算你們得送及時,再晚點時間恐怕人就沒命了。
「醫生,我們是不是可以進去看看她?」小麗說
「現在恐怕不行,再過幾個小時吧,我們還要繼續觀察一段時間。她身體很虛弱,加上毒癮隨時都可能會發。」醫生接著說︰「等她病情有所好轉,我建議你們還是把她送到戒毒所去吧,我們這里不能幫她戒毒,像你們那樣強制戒毒更是要出大問題。」
「你們大家听到醫生的話了沒有?以後踫到這種事情,誰也不能自作主張。」老板說罷,轉身對小麗說︰「今天的事情就算是我倒霉,住院的費有多少,你把發票拿到我這里來報,另外你把她這個月的工資結了,出院後隨她去吧。」
「老板,你不想要思思了?」菲菲說。
「我也不想這樣,是她自己作的孽,這怪不得我。」
「老板,如果思思姐把毒戒了,還能回來嗎?」阿香問道。
「這你們得問她自己了。這東西一旦染上,不是說戒就能戒的。你們還是把她送到戒毒所去吧,我看這樣最好。」老板回答說。
「也只有這樣了。」小麗說罷,深深地嘆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