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香進城 27

作者 ︰ 峭崖仙人

在寒冷的夜色中,文哥把車發動了。阿香上了車,幾分鐘後車駛進高速路。

文哥開得很快,大約半小時左右就來到了興安城,這里比縣城大很多,馬路上的燈光通宵明亮,出來夜游的人也不少,商店里看上去生意興隆,看來晚上出來逛商店的人很多。

阿香覺得大城市和鄉下最大的不一樣就是︰大城市周夜燈火通明,出街的人很多。不像鄉村,一到晚上,都是呆在各自家里,吃完飯後,就圍著爐子說事,不一會兒大家都關燈睡覺。一般情況下晚上很少有人外出,如果想到別家里去串門,就必須得去早點,去晚了人家就睡了。

文哥帶阿香來到一條小街上,在一座高樓前,阿香看到上邊的招牌,是一家叫阿波羅的西餐廳。文哥把車停了下來。阿香先下了車,站在餐廳門口等文哥。

文哥把車停好後來到大門口,拉著阿香手走進了餐廳的旋轉大門,兩位守在門前的迎賓小姐向他倆深深地了一躬,並用普通話同聲說道︰「歡迎光臨!」

文哥帶阿香乘電梯來到三樓的西餐廳,這里裝飾得很是優雅,每個房間里頂上都吊著一個水晶燈;每間小屋都有紅色窗簾;每張桌子上都輔上潔白的桌布,桌子上還放有一個花瓶,里面插著一束玫瑰花。

文哥叫阿香進了其中一個小包間,在一張潔淨的餐桌上,兩人坐了下來。餐廳很大,大廳周邊是很多的小包間,听文哥說整個三層樓都是西餐廳,每張桌上都放有一束鮮花,這里還可以點人來演奏。

文哥問阿香是不是叫一個拉小拉琴的人進來演奏,需要點什麼歌只要跟他說就行。

阿香說,算了吧,這得花多少錢,我們倆還享受不起。

阿香心想︰這地方一定很貴,不知文哥身上帶的錢夠不夠,反正自己身上還有二千元錢,听說文哥要帶自己到這里來時,自己就先把這些錢帶上了,是為了以防萬一。阿香想,難得來這里一次,花就花吧,反正以後她也會建議文哥盡量不要來這種地方。

文哥問阿香想吃什麼,在菜單上點就行。阿香說她也不知道,從來沒有來過這種地方,不知道什麼東西好吃。于是文哥點了一盤牛排,兩個漢堡,兩個比薩餅,還有布丁、沙拉和兩杯飲料。

文哥問阿香不夠,如果不夠再重新點。服務小姐先把餐具送了上來,這里只有刀叉,沒有筷子,阿香說很不習慣,並且吃東西還要圍一片布,跟小孩戴的兜兜沒什麼兩樣。

阿香不會用刀叉,文哥耐心地教她。這讓阿香感到既開心好奇,又有些不可思議。

阿香的尷尬讓文哥感到好笑。文哥想,這次阿香總算開了眼界。吃完後,文哥付了錢。阿香見文哥一共付了四百多元。

回來的路上,文哥問阿香西餐味道怎樣。阿香說,好吃是好吃,就是太貴,甜的東西太多,還是覺得有些吃不慣,下次還是別來這種地方了,還不如在當地吃酸湯魚,既實惠又好吃。

文哥覺得阿香很會勤儉持家,將來一定很會當家。

一晃又過了幾個星期,已經到了元月下旬,只有不到一個月的時間就要過年了,小城的人們忙于準備年貨︰打粑粑、做香腸臘肉、做甜酒、砍辣子等。雖說這些東西街上也有,但這里的人們都習慣于自己動手制作,家家戶戶大人小孩一起動手,熱熱鬧鬧的,這才像過年的樣子。

阿香對文哥說,自己也想做點年貨,要不然覺得一點年味也沒有。

文哥說,不用這樣麻煩,想吃到街上去買點就行了。

阿香說這不一樣,自己做的東西自己欣賞,加上現在街上買的也不衛生。

文哥說,好吧,他願意出錢,讓阿香自己去做,無論做成什麼樣子,他都認了。阿香沒有說話,總覺得文哥在這方面是有些小看自己了。

文哥拿出一千元錢交給阿香。阿香說,不用了,她身上還有些錢。文哥說,她身上的錢就等到過年回家時給她家里買禮物吧。阿香這才把錢收下。

這時,阿香突然問文哥︰「今年你和我去我家過嗎?」

文哥說︰「那是一定要去的。我一定要找個時間去會會你的家里人。等我妹妹放寒假回家,我們就可以去了。」

「那什麼時候你帶我去見你家里人?」

文哥想了一會兒說道︰「等你把年貨做好吧,這樣我媽也可以看到未來新媳婦的手藝。」文哥說吧擰著阿香的小臉。阿香感到心里甜滋滋的。

第二天一早,文哥上班走後。阿香準備上街采年貨,由于細妹她們這段時間白天基本上沒有生意,所以阿香就想到先去找細妹。

細妹听說阿香要辦年貨,很興奮。並說自己也想做點臘肉香腸,不如就拿到阿香的小窩里做,做好後找人全部帶到鄉下去用柴火曛。多數人都知道,只有被柴火煙子燻過的香腸臘肉,那味道才叫好。

就這樣倆姐妹決定先做些香腸臘肉。她們先上街把肉、腸子,花椒和其它需要的原料買好後,再帶回阿香住處。

她倆都從農村來,對做這些東西並不陌生。不到一天功夫,香腸和臘肉就做好了,接下來的是如何讓人帶下去的問題。

細妹說她有一個親戚經常開貨車下去,過幾天讓他來帶下去。

阿香說不如讓文哥的車帶下去。

細妹說︰「這樣不太好,文哥畢竟還沒有去過你家,加上些東西帶到我家里燻要好一些,我家里姊妹多,每年都要做很多。就這樣決定吧。過兩天我讓我那位親戚來帶走就是。」

下午文哥下班回來,見兩人把香腸臘肉都做好了,于是說道︰「今天你們倆辛苦了,要不然當哥的請你們上街吃飯。」

阿香說︰「不用了,我飯菜都做好了。」

文哥對細妹說︰「你看,我家阿香多能干。」

細妹說︰「這說明你沒有看走眼。」

三人又快樂地聚在一起。阿香把菜端上桌子後,文哥說︰「今天這麼多菜,沒有酒哪能行?」

阿香說︰「我馬上下去買,買一瓶紅酒夠嗎?」

文哥說︰「夠了,就買一瓶吧。」

等阿香下樓後,文哥對細妹說,阿香一個人在家里很無聊,讓細妹經常來陪陪她。細妹說,她會隨時來的,就是不知道文哥以後想讓阿香做什麼,阿香不能總是呆在家里,變成一個家庭婦女。

文哥說,阿香年紀還小,等過完年,他想讓阿香先把初中念完,再另做打算

細妹說,這樣很好,連她也想把初中學完,到城里來才知道,讀書少了還是不行,要想在城里繼續呆下去就得多學點本事。但她不知城里的學校可不可以插班?

文哥說,她只要願意,就和阿香一起去學,就怕她沒有時間。

細妹說,她可以只上晚上,白天反正也沒什麼生意,只要她把這件事給老板說,老板一定會同意的。

文哥說,這樣很好,阿香也有了伴,他要細妹把插班的費用準備好,一切手續由他這里去幫辦。

細妹說,這樣,她和皎妹又成同學了。

文哥笑著說,細妹也跟他一樣,一會兒叫阿香,一會兒叫皎妹。

細妹說,這沒什麼,反正名字是拿叫的,但如果是和她回老家時,決不能叫阿香,要是那樣叫,就會鬧出大笑話。

文哥說,這事他會注意的,謝謝細妹的提醒。

阿香回來後,三人又開始喝酒,文哥把細妹的想法給阿香說了。阿香听後很高興,說是自己和細妹天生有緣。

文哥說︰「現代人們都喜歡說‘閨密’一詞。我看你們倆就是一對閨密。」

阿香說︰「閨密就閨密吧,閨中的一些事情,只有我們女兒家自己知道,男人是不會知道的。」

文哥笑了笑說︰「我是有自知之明的,有些事等我不在時你們再說好不好?」

阿香說︰「那是當然,我們倆在一起總是有說不完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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