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天後中午,細妹果然叫來一部小貨車。開車司機阿香也認識,叫王大海,也是二王村人。王大海不到30歲,中等個子,黑黝黝的臉,性情比較豪爽。
阿香問︰「大海哥,你什麼時候學會開去的?」
「我是去年才學的,兩個月前才買的車。」
「太好了,以後我們有什麼東西要帶,就只好找你幫忙了。」
「這沒問題,只要你們兩個小妹妹開口。我有求必應。」
「大海哥,你還沒吃飯吧,我請你上街吃。」
「皎妹,你真客氣。不過,留著下一次吧。剛才細妹已經請我吃過了。」
阿香輪了細妹一眼。
細妹說︰「剛才我也是想叫你的,就是電話無法聯系上。」
阿香說︰「好吧,下次你可得提前給我講一聲。」
「知道了,我的小姑女乃女乃。」
說罷,三人開始把東西搬到車上。
大海好奇地問阿香︰「皎妹,你還沒結婚吧,怎麼會住在這里?」
阿香突然感到很尷尬,一時難以回答。
還是細妹早有準備,細妹說︰「哦,你說的是這套房子吧?這是皎妹租的。」
「皎妹一個人在城里租這麼寬的房子住?」大海還是有些不太相信。
「這有什麼,難道不可以嗎?」細妹說道。
「看來,皎妹在城里混得很不錯。」
「這就對了,你別用老眼光看人。連你都能買車開了,皎妹租套房子住,難道不很正常了嗎?」
送走大海哥後,細妹對阿香說︰「幸好文哥今天中午不在,要不就露馬腳了。」
阿香沒有說話,心想︰細妹真是個細心人,考慮問題比自己周全,還處處為自己著想。今天也真是難為她了。
到了第二天阿香又讓細妹和自己一道去買糯米打粑粑。兩天以後,粑粑也做好了,包心是用肉沫、豆腐干和鹽菜等。粑粑包完後,阿香數了數共有一百多個。阿香拿了十多個給細妹,剩下的阿香把它們分成兩部分,一部分準備送給文哥母親;一部分留著自己和文哥吃。
阿香想︰自己的母親每年都會做很多,這是鄉下人過年的習俗,所以母親那里就用不著送了。
文哥回來後吃了兩個後,說是味道很好,想不到阿香還有這般手藝,他母親一定也會喜歡的。這讓阿香很高興,自己的一翻辛苦總做沒有白費。
兩個星期以後,阿香趁文哥不在家的時候,讓細妹叫大海哥把在鄉下燻好的年貨送來。這回總算是大功告成了,阿香心里很高興。
中午,阿香請大海哥和細妹吃飯。阿香還知道大海哥家里有一個五歲多的小男孩,于是阿香又上街上買了一些糖果送給大海哥。大海哥不想要,說是幫這點小忙就讓阿香這樣破費,實在不好意思。
阿香說,你如果不收,下次我也不好再讓你幫忙了。于是大海哥只好收下,並代自己的孩子謝謝皎阿姨,接著做了一個滑稽的動作讓阿香和細妹笑個不停。
總算等到了與文哥母親見面的日子。這天,阿香一大早就起來準備。雖說阿香與文哥母親已經見過面,但這次的情況與上次不一樣,這讓阿香感到心里有些慌亂。
文哥安慰阿香說︰「別這樣,好不好,我雖說還沒有和我媽挑明我們的關系,但我媽對你印象一直不錯,她老人家一定會同意的。」
到了下午,阿香隨文哥乘車來到文哥家門口,這是一個中學校園內的宿舍樓,共兩層。每家都有一樓一底,全是紅磚砌的房子。房前還有一個小庭院。多數人家都種有花草,一些人家還種有葡萄、果樹和蔬菜。
文哥家的小庭院里種有一棵花椒樹和一棵櫻桃樹,樹下還種有蔬菜和鮮花。一陣微風吹來,小樹和鮮花開始舞動,看上去頗有幾分庭院風情。
文哥對阿香說︰「這套宿舍是八十年代建的,和現在的建築很不一樣。現在的套房。每家每戶都不會再有這種小菜園了。」
阿香說︰「跟我家一樣,門前也有一個小菜園。」
文哥把車停好後,對阿香說︰「把東西拿下來,我們進去吧。」
阿香躡手躡腳地跟在文哥後面。
文哥叫門後,文哥母親開了門。
「呵,是阿香來了。來來來,快進屋。」
文哥母親很熱情地招呼阿香,讓阿香感到更加別扭。
阿香坐下後,文哥母親把文哥叫到房間里,對文哥說道︰「你不是說她是你認的妹妹嗎?怎麼,現在變成你的戀人了?」
「這有什麼不好嗎?」
「說實話,這姑娘什麼都好,就是沒有個正式工作。你以後打算養她一輩子嗎?」
「媽,這不算什麼。你不是說讓她去讀完初中嗎?等畢業後,讓她考個中專或是去招工,總可以吧。她現還小,今後有的是機會。」
「正是因為她年紀還小,我怕你等不到哪個時候。」
「我這麼多年都等過來了,還怕等這幾年嗎?」
「反正你自己看著辦,當媽的也只能給你提點建議,听不听由你。」文哥的母親顯得有些不高興。
「媽,我都已經二十八了,這事由我自己作主好不好?」
「我知道你從小就是一個固執任性的人,但當媽的是過來人,我只怕你將來後悔。」
「媽,我是不會後悔的。」
「這麼快就愛上了嗎?好吧,只要你不後悔,無論你干什麼,當媽的也管不了你了。你自己看著辦好了。」
「媽,你不管我誰管我,我是你的兒子呀。」
「也吧,兒大不隨娘了,只要你喜歡就行。」文哥母親深深地嘆了口氣。然後說道︰「我們先出去吧,別把人家一個人晾著不好。」
文哥和母親走出來後,文哥母親對阿香說︰「你看你,來就來吧,還給我送來這麼多的東西。真是太客氣了。」
「媽,這些都是阿香自己做的。」文哥說。
「就是不知道阿姨是否喜歡。」阿香接著說。
「天龍原先是跟我提過你,但他一直對我說,你是他認的妹妹,一開始我還信以為真。現在看來,你們倆卻一直在瞞著我。」文哥母親嚴謹地說,臉上沒有絲毫高興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