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香進城 68

作者 ︰ 峭崖仙人

女人說,她家里還有自留地的,只是離這里還很遠。小麗問在什麼地方?女人說,她老家在花奇鄉河邊村,離城有六十多公里。

小麗說她知道花奇鄉,離她老家不遠。菲菲說,她老家就在花奇鄉,看來得把尸體先帶到那里去。

幾位姐妹們七嘴八舌議論了一通,最後還是決定跟女人走一趟。小麗打電話讓莊老板把他的面包車開來,又讓阿香打電話給文哥把他的車開來。面包車把後面的座位卸下後,可用來裝尸體,女人和小孩也坐到面包車上。幾位姐妹就上文哥的車。

小麗安排完後,讓大家到停尸房外面等車。

阿花說,她覺得這孩子太可憐,想到外面商店里給他買套新衣服,讓阿香陪她一起去。

菲菲問女人今年多大了,女人說,她已經五十五歲了。菲菲又問,那男孩多大了?女人說,九歲了。菲菲說,這麼說,她四十六歲,生下這孩子,實在讓人不敢相信。

女人頓時臉色突變,兩眼瞪著菲菲說︰「我們家里的事情,你到底知道多少?你是在懷疑這孩子不是我生的吧?」

菲菲說︰「對不起,怪我多嘴了。」

小麗在一邊說︰「菲菲,別人家里的私事就別問得太多了。」

菲菲說︰「我只是奇怪,今天思思的後爹為什麼不到?」

女人說︰「不瞞你們兩位大姐,思思她後爹對思思一直看不慣。」

「不會那麼簡單吧?」菲菲氣憤地說。

女人見菲菲開始發火,就不敢再說什麼。小麗把菲菲拉到一邊說,原先她和思思是死對頭,怎麼現在還想為她打抱不平?菲菲說,她是一個從來不計仇的人,她只想把一些問題搞清楚。她覺得這里邊有問題,一會兒上車後再跟大家細說。小麗說,人都死了,過去的事情就別再追究了。菲菲說,她覺得思思死得太冤,他後爹才是真正的殺人凶手。

阿香和阿花把衣服買回來後,文哥的車也到了。阿花把小男孩的衣服交給女人,說是這里她和阿香送的,女人向阿花和阿香道了聲謝後,把衣服收了。那小男孩在一邊傻呵呵地看著她倆。

不一會兒,莊老板的車也到了。大家七手八腳地把思思的尸體送上了車後,就向花奇鄉出發了。

在文哥的車上,菲菲終于把她的想法向大家公布了。菲菲說,她發現這男孩長得很像思思,她可以肯定,這男孩就是思思和她後父生的。阿香說,她是不是想多了?菲菲說,她的懷疑可不是信口開河。思思一點不像她母親,而這男孩確長得很像思思,再加上按那女人的年齡推算,她不太可能四十六歲還能生孩子。小麗說,听說思思在十五歲離開家前,不是和她後父打過兩次胎嗎?

「這個禽獸不如的東西。」文哥在一邊罵道。

菲菲說︰「這就對了,我們是不是可以這樣想,思思第二次沒有打胎,而是把孩子生下來了,見是個男孩,他們一家人就留下了,並說是她母親生的,然後養了起來,這就是我們今天看到的這位孩子。」

小麗說︰「听你這麼說,我覺得也有這種可能,思思現在二十四歲,這男孩如果是她在十五歲和後父所生,從年齡上來說,也正好吻合。」

阿香說︰「真是太可怕了,這男孩還不知道這死去的就是他的親娘。」

阿花說︰「想來想去,我還是覺得思思最不劃算,純粹是個冤死鬼,自己的兒子也不能相認。」

文哥說︰「想不到這一家子純粹是在亂輪。」

小麗說︰「是呀,誰讓這個家里出了這麼個牛馬不如的畜牲?」

阿花說,她想能為這孩子做點什麼?也就能讓思思在九泉之下得到點安慰。小麗說,問題是這孩子到底是不是思思的種這還無法確定。剛才那些畢竟只是一種猜測,猜測也不一定就是事實。

文哥說,他有辦法證實這件事,他有個大學的同學現在就分在省城搞dna檢定,取一個份標本到他哪里讓他幫個忙就可以了。菲菲說,文哥說得雲里霧里的,她不明白在說什麼。小麗解釋說,所謂的dna檢定,就是親子檢定,就是能夠證明思思和這孩子是不是母子關系的一種方法。

文哥點了點頭。

菲菲說,這樣說,她有懂了。小麗說,誰讓她當年讀書太少了。菲菲說,又不是在座的光是她一人听不懂,至少阿花也不懂這個d什麼a。阿花在一邊點了點頭,說是她也是第一次听說。菲菲笑著說,她說得一點沒錯,阿花才只有小學文化,听這些東西也只能是雲里霧里的。

阿香開始也不明白,但阿香不好當著文哥的面說自己沒听懂。

阿香想,這不是自己要面子的問題,而是要給文哥面子,既然兩人是夫妻,自己要隨時懂得給文哥面子,別讓外人說,文哥取了一個什麼也不懂的老婆。這樣會讓人笑話。

接下來大家議論的話題是怎樣取到標本,文哥說,這個問題很簡單,只要在思思的尸體上剪下幾根頭發,然後又在小男孩的頭上找幾根,但必須分別寫上名字,再用紙包起來。

小麗說,這個事情很好辦,就由阿花去做算了,只要對那女人說,想取思思的幾根頭發做記念她一會答應的,至于那小男孩就更好辦了。阿花說這個事情她一定到下就搞定,讓大家放心。

車子經過花奇鄉政府,又開過進了一條山路,最後來到河邊村時,已是下晚。

天色漸漸暗了下來,但因為是過年區間,村里的人都在。

女人讓幾位親戚把思思的尸體從車上搬下來,放進老屋子里。

村子里很多人都圍了上來,多數人是因為好奇而來的。

文哥說,讓女人找位能主事的,把錢交給他來辦這件事情。小麗讓姐妹們每人出點錢交到她那里,根據自己的能力大小,有多出多,有少出少,不一會兒就收到了三千多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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